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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小美人在无限游戏里靠钓上分 子时北 4298 2024-09-18 10:58:52

即使知道有人到访,夏稚也还想继续睡。

要不是中途系统在他脑海里拼命提醒,他真的会无视掉一切就那样沉沉入睡。

【很有可能是重要消息啊你快醒醒!】

【这跟你上一局游戏不一样,上次游戏开局当晚不算在规定时间内,这次算的话,不可能给你白白浪费一下午的时间,却什么都不发生!】

【快醒醒!想睡回魂都了再睡!】

被系统喊醒,夏稚慢吞吞地爬起来,无声下了炕,趴在门边听声。

一开始听得也是云里雾里,不过等来人说完那一大套话,夏稚才隐约捋顺对方的来意,原来是中午拦路的那个男生的父亲找过来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觉得彦洲和男孩是一对,现在说开了之后,又说什么生日、结婚,让彦洲劝劝对方服从家里的安排。

夏稚渐渐凝神,有一种自己听到了什么重要线索的预感。

他还记得那个瘦弱黝黑的男生,看起来年纪不大,但肯定成年了,他的父亲既然说男生和彦洲是同岁,那他们之间极有可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

这里面又提到了生日和结婚,这让夏稚不由得想到娃娃亲这件事。彦洲拒绝的很彻底,也可以说不留情面,不过他性格好为人老实,或许也是对方没有发作的原因之一。

只是生日和结婚之间的关系,他还不确定,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想问问彦洲。

就在这时,他身形一晃,不小心把门推开了一点,一道细微的嘎吱声响在耳边,吓得夏稚脸都白了。

系统在脑海中及时道:【装作刚睡醒的样子,直接把门推开。】

夏稚顾不上其他,连忙按照HR222说的去做。

然后他就跟外面的两个人对视了。

不敢盯着陌生的中年男人太久,生怕对方看出端倪,夏稚只装作好奇地看了对方一眼,就忙着收回视线,眼巴巴地望着彦洲。

“我、我醒了……”

因为刚睡醒又没说过话的缘故,他的声音又细又轻,像是还在睡梦中没缓过来,平添一丝委屈的感觉,好像在控诉外面聊天把他吵醒了似的。

彦洲抿着唇,两三步走过去站在门前,也挡住了敖叔的目光,垂头看着夏稚,说:“先进去。”

夏稚点点头,转身回去,门随即被彦洲带上。

警报接触,他松了口气,后背都冒出了冷汗,也不敢继续听墙角,就爬回炕上,缩进被子里。

结果没到一分钟,彦洲就回来了。

他一开门,夏稚就仰着头看过去,站在门口停顿一瞬,似乎在顾虑什么,不过很快就走了进来,并带上了门。

“刚才冒雨赶来的人,你可以叫他敖叔。他是敖泰的父亲。”彦洲站在炕边,眺望窗外顶着大雨走远的中年人,沉默几秒,才解释了一句:“敖泰是今天中午拦住我们的那个人。”

“啊……”夏稚反应呆呆的,说:“那他的父亲来找你,是觉得你欺负了他吗?”

“当然不是。”彦洲勾了勾唇角,似乎觉得这个说法很好笑,“他希望我帮忙劝说敖泰,接受家里的安排,早点结婚。”

还趴在炕上的少年不理解地皱了皱眉,“为什么要早点结婚……虽然你今天挡住我,但我也看到了,他还很年轻,好像跟我差不多大。”

就算村子里的人普遍早结婚,也不需要这么着急吧?

闻言,彦洲上上下下打量了少年一番,说:“那人说,你是大学生。”

那人?

夏稚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人’是人牙子。

“是的,我还在上大学。”他的表情瞬间变得落寞。

彦洲:“……抱歉。不过,我已经二十八岁了,只是还没过今年的生日。敖泰与我同岁。”

夏稚:“啊?”

他真的没看出来,这俩人快要三十岁了。

谁都说三十岁是一个大关,好像迈向更加成熟的领域,可单看长相的话,也无法辨别哪些人快要到三十岁了,毕竟长得显老的人,二十几岁也像四十岁,保养好的人,四十岁也可以看做二十。

“可是就算要三十岁了,也不用一定要结婚。”夏稚皱着小眉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还是磕磕绊绊地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婚姻是自己的,结婚也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才行。况且我还不觉得二十八岁很大呢,只要过的快乐,三十八岁不结婚又怎么样?”

刚一说完,他就有点后悔了,毕竟现在他身处别人的地盘,或许这蒲兰村里有外人无法理解的规定呢,而他却在这里自说自话,看起来有点自大。

好在彦洲不是个小心眼的,警惕心也不足,听他这么说,只是简单解释一句:“在我们村子里,二十八岁的生日之前必须要结婚。并且在生日之前就要提前找好伴侣。”

夏稚:“为什么啊?”

彦洲沉默。

直觉告诉夏稚,这一定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只是彦洲不想回答。

也对,游戏才刚开局,一切都应该循序渐进,有点难度也正常。于是夏稚转念一想,决定迂回着套话,又眼巴巴地问:“那、那你把我买下来,是因为需要伴侣吗?”

对上那双水汪汪小狗般惹人怜惜的眼睛,彦洲本想说不是,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是顺畅地吐出一个音节:“嗯。”

夏稚瞬间就放心了。

如果彦洲现在说他亳无理由买下自己,夏稚才真的会慌,蒲兰村里必然会出现诡异的现象,所有没有理由或有理由却说不通的事件,都应该被警惕。

从跟彦洲回家一直到现在,夏稚真心愿意相信他,也是凭借自己那没什么用的直觉坚信对方是好NPC。

“那……”夏稚撑起身姿,半趴在炕上,对彦洲说:“我可以假扮你的伴侣,当做报答,好不好?”

彦洲一愣,随后敛下眼中的光,不动声色地反问:“你,不急着回家吗?”

“急。”少年压了压下巴,回答得倒是干净利索,“可是你把我买回来,还答应送我回家了,我不想白吃白住你的……这段时间,只要你有需要,我就会帮你!”顿了顿,那张白净的小脸飞过一抹红,“前提是,你的要求不能太过分。”

彦洲倏地笑了,“你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有伴侣,就愿意假扮?”

夏稚:“我问你了呀,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听你安排就好。”

彦洲深吸一口气,喉结微动。

——太乖了。

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在他的性丨癖上乱踩。

彦洲自认不是什么禁丨欲绅士,虽然不乱丨性,但偶尔也会有心理上的渴求,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

没想到啊,过了数不清游戏副本的他这次竟然栽在一个小小NPC手中。

“可以说。”彦洲想了想,决定告诉他,“你是从外面来的,不知道村子里的事,但为了安全,我还是会如实告诉你一切。”

游戏内的死亡条件并不只针对玩家,如果有玩家集体避开死亡条件的情况,遭殃的就是普通NPC。

傅彦洲想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保下这个名叫‘夏夏’的NPC。

蒲兰村里有一个土地神赐下来的祝福,名叫‘好事成双’,其含义为所有双数相关的人和事都能避开灾厄与诡难。

这是当初村长去半山腰的道观里求老瞎子算一卦的时候,老瞎子说的。村长回来之后就召集所有村民开了个大会,在老瞎子算出来的一众灾难里,只有这一件是好事。

老瞎子说:‘双’可以保佑蒲兰村繁荣昌盛、村内人丁兴旺、子嗣平安健康。

从那时起,村长就定下年轻人二十八岁生日之前一定要结婚,户口本上最好有两个人。当时这个决定可是受到了一众好评,因为二十八不管是数字还是文字,都是双数,且卡在三十岁大关之前。

或许对于早就有对象的人来说,二十八岁结婚已经算晚的了,但对于其他单身的人来说,之前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让自己寻找一个心仪的伴侣。

听起来还有点人性化,可殊不知,这一规定成型的那一天,枷锁就扣在了每一个单身的人身上。

而违法勾当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盛行,因为村里男多女少,被拐卖来的女性不计其数,虽然勉强我维持表面和谐,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的日子难过谁心里清楚,想要活下去,就要逼自己变得麻木不仁。

当然,也有不满这项规定的年轻人决定离开蒲兰村,结果还未走出包围在村外的林子,就被打猎的村民发现死在野兽的口中,尸体残缺。

……

听完彦洲的解释,夏稚有些复杂地望着他。

眼前的男人很显然就是卡着二十八大关结婚的那一类人,他对村子里的其他同龄人应该是没有感情的,但也不愿意将就,毕竟敖泰那么大的一个人就在那,还一直‘倒贴’,从小一起长大,只要不是相看两厌,在这种环境下结婚搭伙过日子好像也没什么。

可彦洲偏偏拒绝了,而且拒绝的很彻底。

再看现在,他说因为想要找个伴侣所以才买下自己……

这个说法又不太成立了。

在心里埋下一个怀疑的种子,夏稚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有二十八岁了还没结婚的人吗?”

坐在炕边的男人又一次沉默了。

而外面的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寂静的、透着冷意的氛围将两人包裹起来,直到夏稚盖着薄毯还感觉冷,彦洲才幽幽开口:“有。”

“他们被遗忘了。”

马春花用树枝扎的大扫帚,把院子里的积水都扫出去。沾染了泥土的浑水像小河似的涌向外面,她动作迅速,几下就把积水扫干净。

这时,身后的屋里走出来一个披着灰色薄外套的中年男人,他嘴里叼着烟,见她在扫水,不由得啧啧两声:“那水就扫两边地里呗,当给种的菜浇水了。”

马春花头也不抬地说:“那么大雨还不够给菜浇水了?”

“你看你这婆娘,说话夹枪带棒的,谁又惹你了。”中年男人嘿嘿笑了两声,语气讨好道:“谁都说我怕老婆,你这臭脾气,放谁家,谁家汉子都怕。”

这话一听就是开玩笑的,可偏偏马春花冷着脸,直接把扫帚扔地上,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越过男人的时候都没给他一个眼神。

男人自知说错了话,连忙捡起扫帚靠在墙上,在女人屁丨股后面又是赔笑又是说好话。

“老婆子,咱俩都过好几十年了,你就原谅我吧。”眼看着还有事要办,中年男人也不敢耽搁,最后一句软话说完,他就穿上外套,戴上帽子,有模有样地离开了家。

刚一出门,就有人跟他打招呼:“村长,你这是去哪啊?”

“我啊,去老敖家!他家小泰应该是要结婚了,寻我问点事,走走流程!”

“敖泰?跟彦洲吗?”

“可不是哟,彦洲那孩子可老实,他都没承认过,你们别乱传了啊,辱了两个孩子名声!”

……

马春花站在窗前,等说话声渐行渐远,她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作为一名玩家,马春花真的筋疲力尽。

因为她本身的性格跟村长媳妇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为了演戏,她可是把上下几辈子的演技都用上了,好在演的还不错,村长到现在还没怀疑过自己的媳妇被夺了舍。

这不是她第一次玩角色扮演型游戏副本了,不过心里还是跟第一次玩一样忐忑。

上一次的角色扮演副本,她中途崩了原有人设,导致通关的时候扣了好多积分,那一局游戏结果还不如她玩个普通本。

积分加倍不如脚踏实地来得安心啊。

在这个副本里,她是蒲兰村村长的媳妇,年纪不小了,跟她本人的实际年龄也有出入,不过没差多少。村长媳妇的设定很奇怪,十几年前刚结婚的时候,两人还挺恩爱的,他们是村子里少有的非父母包办自由恋爱而组成的家庭,所以感情要比其他人家貌合神离的夫妻好得多。

或许是家庭和睦的缘故,彼时还只是村委会一个小文员的村长一路升职,在十年前担任蒲兰村的村长,地位一下子高了不少,加上他人缘好,这个家的日子也是越过越红火。

但好景不长,就在他单担任村长没多久,村里就出了怪事,为了维护村子里的和谐与荣誉,他不顾‘道观的老瞎子是邪鬼转世’这一说法,半夜偷偷上了山,求了卦,有了解决的办法,村子才恢复原来的样子。

只是留在村民们心中的恐惧,却是无法消除的。

现在村子里的人对那几年发生的诡事闭口不谈,一是因为糟心事已经过去,与其天天惦记着给自己添堵,不如好好向前看;二则是因为几年前的一桩怪事,有个疯婆子半夜不睡觉,在蒲兰村中心的大水井那里神神叨叨讲述过去发生的事,第二天她那五岁的小孙子就失踪了,全村动员寻找,最终在大水井里找到了那小孩的半截身体。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大家都说,是疯婆子不尊重山神,所以她的小孙子才受到了惩罚。

也是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在明面上说起那段诡谲往事。

不过看似和谐的表面,内里却阴谋暗涌。

从丈夫上山回来之后,马春花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她对丈夫没有好脸色,脾气也不太好,最关键的是,村长像知道缘由似的,对于妻子的态度变化一点都不惊讶,反而一直退让讨好,对外宣称是怕老婆,因为他们几十年恩恩爱爱、家庭和睦,村里的人也愿意信,还时不时拿此事调侃。

马春花无声地收拾屋子卫生,这是‘她’每天都会做的。

今天也如往常一样,屋子里不算脏,每天都她都会收拾,收拾完之后,她就换了一套黑色的衣服,从小屋里拿出一个盖着黑布的篮子,离开了家。

篮子里的东西不多,这一路走得也轻快,只是比往常慢了点,因为下过雨后的土路实在不好走。

马春花没有往村子里面去,而是顺着大路望村外的方向走,然后熟练地拐弯,走上一条上山的小路。

这条小路看不到尽头,延伸进密林之中。

雨后的树林里散发着土腥味,马春花深吸一口气,踏上脏兮兮的石砖路,走了大约十分钟,站在一片林中空地前。空地不算大,土里插着一块又一块板砖大小的青色石碑,石碑上面没有字,也不规整,之间的距离或紧凑或疏远,不过形状都是一样的,长方形上面有一点尖。

这里仿佛是一片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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