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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小美人在无限游戏里靠钓上分 子时北 2743 2024-09-18 10:58:53

余放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就成了人人避而远之的留级生。

说起那位消失的舍友,他哑口无言。

因为他对那位舍友的了解甚少。

余放只知道,他是一个可怜人,貌似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父亲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把他扔给老家的爷爷奶奶。因为没有父母的缘故,他一直很自卑,虽然学习上进,认真刻苦,但周围的人并没有给他一个正面的情绪价值。

初中开始,他一直被冷暴力、被霸凌。

他考上了最好的高中,来到这里,等待他的,依旧是同班其他同学的霸凌。

无非就是那些:他是个没人要的孤儿,他沉默寡言一定有问题,阴暗的人,好吓人,不要跟他讲话……

严格来说,余放跟他并不是同班同学。当时他们住的四人寝中,一号床是余放,二号床是那位可怜人,四号床是一名体育生。

只有三号床铺的舍友跟他是同班同学。

余放是冲刺班的学生,和四号床的体育生都是其他班级的学生。

余放是典型的自我主义人格,他为了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二号床舍友被霸凌这件事是最晚知道的。

知晓这件事的契机是三号床的同学,他的胆子特别小,在班级里不参与欺负二号床舍友的事,但也不敢伸张正义,所以一直充当沉默的帮凶这一角色。余放知道的那天,体育生也是刚知道不久,他对三号床冷漠且胆小的行为表达了不满,差点打了起来,最后还是三号床的胆小鬼哭诉自己的顾虑,才让这本就没什么感情巩固的寝室情谊未曾散去。

没有人能够要求一个老实本分且有些胆小的普通人去充当大英雄,拯救被无辜霸凌的受害者,即使受害者本人也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他装作跟谁都不是很熟的样子,默默承受来自外界的恶意。

他已经这样渡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体育生是一个热心肠,他希望寝室的四个人拧成一股绳,他是不害怕那些霸凌者丑恶的嘴脸,余放也同样不怕,唯有那个胆小的舍友……

最后,只有余放、体育生和可怜人努力维持一小段时间的友谊。

事情的起因是什么?

大概是体育生开玩笑的那句:我们来玩校园怪谈吧。

“你们玩了笔仙,然后……召唤出了二号床舍友的母亲?”

夏稚很是惊讶。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起因竟然只是校园恐怖事件中的某一种玩法。

“不是。”余放神色淡淡的,好像诉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似的:“他没有玩,这个提议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余放成为了留级生,其他人的身影……

夏稚眉心微动,他没有见过其他留级生。

虽然从其他人的描述中得知留级生不只有余放一个,但是现在夏稚还没见过其他留级生。

“我们没有玩……”

“后来,他自己偷偷玩了。”

不仅玩了,还成功了。

成功的过程,被胆小的三号床舍友看到。

……

吓死了。

字面意义上的。

尸体被抬出宿舍楼,无数到目光如针刺般落在他的身上,那一刻,余放就知道事态的轨道已经完全偏离了方向。

体育生代表学校去参加比赛了,并不在校园内。

而始作俑者,那位可怜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校园里。

后来校方到底做了什么,余放不清楚,只知道他和体育生被通报批评,并给予了永不毕业的惩罚。

他们永远都是‘留级生’。

后来,体育生走了。

他的能力实在太过突出,被国家训练队选中,及时没有毕业,也顺利地离开了这里。

临别前,他眼眶发红,对余放说抱歉。

他说,如果不是他提议,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也不会出现一死一失踪的惨案。

这件事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学校新出的对策可以说将他们这个寝室的人全部绑在耻辱柱上,不管是谁,都逃不掉。

余放浑浑噩噩过了一年,同年级的人都参加了高考,只有他,留级。

“这不合理。”听完这段往事,夏稚当机立断发表感想,“凭什么不让你毕业?”

余放不应声。

是啊,谁又能回答上来这个问题呢。

学生们都说他们这群人有问题,他们当中唯有余放还在学校,他不辩解,所有罪名都承担了下来。

殊不知,他们都是受害者。

“那个人……”顿了顿,夏稚解释了一下:“就是自己玩笔仙的那个人,哪去了?”

“不见了。”余放语气平缓,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他是玩完之后不见的吗?”

“应该吧,我不知道。”

“死掉的那个舍友是撞见他玩笔仙之后吓死的?然后他也消失了,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

连续两句我不知道,夏稚便问不下去了。

总感觉是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盐。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过了一会,余放问道。

夏稚摇摇头,刚挪动了一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转头:“不,还有一个问题。”

余放抬头看过来。

夏稚:“你为什么笃定那道女声是……那个人的母亲?”

如果余放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他不可能确信那道女人的声音属于谁。

“猜的。”余放说:“从他平常说过的话和学校最后给出的解决方案都能猜到,他应该成功了。”

玩了一个恐怖的通灵游戏,成功后,召唤出了一个女人。

那个可怜人最想见的女人是谁,不言而喻。

夏稚心里慌慌的,“可你很确定那是他的母亲,而不是什么……”

后面的话,他没有直说,但余放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玩这种有风险的通灵游戏,按照电影里演的剧情来看,通常被召唤出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放的沉默令夏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过了多久。

“休息吧。”余放说。

夏稚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不跳了,“等、等一下,你知道我……”

“我知道。”余放看向他,一双黑沉的眼眸没有一丝光亮,“你和‘他’说话的时候,很有礼貌,而且‘他’没有伤害你。”

夏稚:“你的意思是通过这一点可以确定那是他的母亲,是个好人……额,鬼?”

余放眨眨眼:“可以这么说。”

“不可以啊!”夏稚有些抓狂:“我是相信科学的人,你知不知道晚自习前你对我说的话,让我这一晚上都坐立难安!”

余放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勾唇浅笑,“不太像。”

夏稚被他这笑容定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问就是心里憋火!

之后的余放对夏稚的所有问题充耳不闻,就算夏稚软声相求,他也不再开口。

抱着遗憾,夏稚回到了床上,哀叹入眠。

这一晚,他睡得十分踏实。

无梦,一觉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手机设定的闹钟还没响,寝室里也是静悄悄的,床帘没有拉开,黑漆漆的一片。

透过床帘缝隙钻进来的一缕浅淡的白光可以知晓现在已经是早上了。

七点早自习,夏稚定的闹钟是六点,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他洗漱收拾,顺便还能吃点存在寝室的面包牛奶垫垫肚子。

睁着眼在床上翻了翻身,赖了一会床,就爬起来准备下去开始收拾。

六点,闹钟响了,一上一下,同时响起。

下铺余放的闹钟也是六点整。

顺着楼梯下去,夏稚看见下铺的床上坐起一个人。

“早上好。”他随口问好,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咕嘟咕嘟喝干净,又道:“我拉开窗帘了啊。”

清晨的光骤然闯入这一室的黑暗中,夏稚眯起眼,躲到旁边墙角,抻了个懒腰。

“你吃点东西吗?我的柜子里有小面包和牛奶。”夏稚打了个哈欠,转头对站在床边背对着自己的人说。

那道人影顿了顿,转过了身。

看清对方长相的那一刻,夏稚正在扩胸的动作骤停,整个人僵在原地,一脸迷茫地望着那个陌生的人。

“我不吃。”这个人说:“谢谢。”

夏稚的呼吸很轻,轻到他自己的大脑再次思考时,有种呼吸已经断掉的错觉。

“余放……?”

他愣愣地叫出这个名字,这个本应该是他舍友的名字。

“嗯。”那人应声,反问:“怎么了?”

“你……”变样子了。

你跟昨天我看到样子完全不同。

你是谁?

……

太多疑问堵在喉咙里,却在张开嘴的瞬间,失声在空气中。

[系统,你还在吗?]

【在的呢,亲爱的宿主~】

好了,这不是幻境,系统没有被屏蔽。

这个诡异的游戏,终于开始出现灵异场面了。

夏稚自认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有种……

狗改不了吃屎的既视感。

既然如此,他就没必要用普通人的思维去看待从此刻起发生的每一件事了。

“好吧。”他深吸一口气,用雀跃的语气对陌生的余放说:“那我吃完就去上课了。”

陌生的余放笑了起来:“真怀念,你每天早上都会问我要不要吃小面包配牛奶。”

夏稚走向自己的柜子,“是吗?我没什么印象。”

“我的印象很深刻,我每次说不吃,你都说我要成仙了。”余放笑得更灿烂了,“我不是不想吃,只是……不饿而已,觉得吃了没什么用。”

夏稚对他这番话中逆天的破绽仿若未闻,自顾自地拿出面包和牛奶,放到桌子上。

“我先去洗漱了。”

十分钟后,夏稚从卫生间出来,路过下铺。

和昨天长的一样的余放坐在那里,神情淡漠地看手机。

夏稚:“……”

变脸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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