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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煎熬

一个beta的婚姻 Lryan 4245 2024-09-20 10:35:27

陆凌风要他一起出差,去海城。

陆凌风、宁素、宁臻和傅西骁四个人搭上了去海城的飞机,又回到了这座充满回忆的城市。

四人之间的气氛怪异,陆凌风和宁素虽然全程都在一起,但气氛冰冷。宁素打了针之后很疼,在飞机上睡了一路。下飞机的时候,有对方公司的人来接。

如今,陆凌风是陆宁两家公司的主责任人,海城又是对外贸易出口的重要海港,产业链中重要的一环。不光陆家,很多公司都看好这里。这次他们来就是整合产业链的。

而这次不光去海城,他们还会去临近的N市——他们大学所在的城市,也是陆凌风最初创业的地方。

初冬,海边的风吹过来,极为的清澈干净。海边的人不多,有穿着制服的高中生放学了,拿着可丽饼说说笑笑穿过斑马线。这时候已经没有拿着冲浪板的人了,倒是多了些冬钓的人。海天一色的天空下,经常有独自在海边垂钓的身影。

这次,他们没有住陆家那套别墅,而是被对方公司安排在海边的酒店里。经过上次,几家公司的人都见过宁素,对这位陆公子的夫人极为尊敬。

两人被请进第一辆车。在外面上车的时候,陆凌风搂了他的腰一下,宁素摆出温柔适宜的笑容。几人先去了酒店。

陆凌风和宁素住一间,宁臻和傅西骁分别住一间。

洋房花园的老建筑,临海而立。打开窗,阳台上是一片夕阳西沉、晚霞满天的景象。两人进入套房,宁素先进了浴室,他身上的衣服快汗湿了。而两人之间暧昧亲昵的氛围也瞬间冷淡下来。

陆凌风拿着一杯咖啡坐在了窗边。

宁素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男人的身影。这次他带了药来,只是每天都要找时间避开男人打,颇为费神。

在他犹豫是否和陆凌风说明的时候,看到花园里陆凌风和宁臻坐在一起的身影。海风包裹着两个高贵的人,吹拂着他们的头发。男人穿一身西装,优雅又慵懒地与对面的Omega聊着天。就像那天晚上他从门缝看到的那样,那独属于贵族们之间旁若无人、悠闲自在、神秘又危险的谈话。隔着很远,他同样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只是夕阳照着两个人,从远处看就像金童玉女一般。

海城有着太多独特的回忆,甚至是哥哥他们两人的回忆。

宁素隐隐对此有着阴影般的恐惧。

宁臻来海城的次数比他多,高中、大学,每年夏天,宁臻都会来这边度假,抱着冲浪板回来。

几人最初忙了好几天,无人欣赏风景。宁家现在的产业基本都在陆凌风手中,但股份上还是爷爷居多。不知道爷爷这次是不是不信任他了,所以才派宁臻过来制衡。

工作期间,也多是宁臻在和陆凌风讨论。宁素有爷爷安排的其他事要做。

在终于工作告一阶段的晚上,傅西骁从外面回来说,拿到几张橄榄球赛的票,邀他们去看。

他们都在这边忙了这么久,还没怎么放松过。而且是某某大学联赛,轻易看不到的哦。

宁臻说:“要不就一起去吧,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好好看过这边。”

宁臻带着一丝怀念地望着远处的海。

于是几人约好下午过去。

宁素这几天胃口都不好,吃得很少。自从上次他和陆凌风吵过之后,便又是一个冷淡的僵局。在人前,他们是一对新婚的夫妻,人后,却是被迫在一张床上貌合神离的两个人。他没有机会再住另外的房间,每天都要和陆凌风和宁臻一起相处。

这于他而言,是一场酷刑。

他悄悄从四人的座位中离开,上楼,进入他和陆凌风的房间。打针的时候又到了。

他私藏着男人的那件衬衣,没有让他发现。刺入腺体的针,并没有因为打得次数多了就不痛,每次他都需要做很久的心理准备,每次将针头刺进自己的腺体都像一场凌迟,让他许久都缓不过来。

他拿了针剂到卫生间,锁了门,在里面给自己打针。

打完,他已经瘫在马桶上,身上男人的衬衫也汗湿了。

外面房间有声响,有人进来。宁素连忙换上衣服出来,便看到房间里的陆凌风。

陆凌风抬头看到他,问他:“在做什么?”

宁素没回答:“要走了吗?”

“嗯。”

陆凌风点头,几个人决定不开车了,一路走过去。

初冬的天气,海城依旧温暖。宁素却浑身湿冷,痛出了一身的冷汗,裹在大衣里跟在男人身边。宁臻和傅西骁走在前面。

下午的阳光照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几人沿着洋房别墅走向海边。傅西骁先跑去找朋友拿票,路上只剩下他们三人。

路过一家要打烊的可丽饼店,宁臻道:“好久没吃这里的可丽饼了。”

橱窗里琳琅满目地摆着各式的可丽饼。

他目光注视着这些熟悉可爱的甜品。以前来海城的时候,每次都会吃的。

宁臻一时被那些甜品留住,陆凌风去买。宁素拿着东西等在了路边。店里所剩的不多了,只有蓝莓、抹茶和巧克力的。

“阿素你要吃哪种?”哥哥问他。

橱窗前宛如金童玉女的两个人挑着可丽饼。

宁素道:“我不用了。”

陆凌风在橱窗前和店员要了两份,他好像熟稔宁臻的口味,将巧克力的那份自然地递给了宁臻。

宁臻抬头看着男人,对他说了句:“谢谢。”

陆凌风随后将蓝莓的递给了宁素。

宁素木然地拿着那只可丽饼,跟着他们继续往海边走。

他冷得很,什么都不想吃。

宁臻咬了一口可丽饼,笑着对男人说了句:“还是原来的味道。”

陆凌风道:“还是那家店。”

“是吗?倒没看出来,改头换面了嘛。”

从一个小摊变成一家度假风格的门店。宁臻瞧着这些年海边的变化。

三人有些沉默地往前走。

而傅西骁在海边大学等他们很久了,远远看到他们就在打招呼。

场馆里已经很热闹,他们几个人坐上看台。大学联赛,球场上只有热情和青春。热闹欢快的气氛好像把他们都拉回到学生时期。

期间,攻方的那个四分位非常帅,挣出防守区的一众围攻擒杀,直接将球掷给了外接手,空中传球得分。

宁臻笑着对陆凌风道:“倒有些像你。”

陆凌风挑了挑眉:“差太远。”

傅西骁腹诽了一句:“一样臭屁罢了。”

每次傅西骁都来做外接手,有时候是宁臻。

宁臻道:“和陆凌风打配合,一向是很难的。”

即便有信息素的他,也很难预知到陆凌风的动向。在球场上,宁臻只能凭技巧和本能和男人打配合。

“他是乱打一气。”

傅西骁见机报仇。

宁臻反而笑道:“不会啊,高中最后那场球赛,凌风和阿素就配合得就很好嘛。”

宁素忍耐着后颈锐利的疼痛。毕业前最后那场球赛,是他沉闷的高中生活里最后一抹光亮。———当时,来了很多人。几乎全年级的人都来了,大家都拿了旗子和充气棒来加油打气。拉拉队的女生们在球场上跳舞助威。那天,宁素也去了。宁臻一路拉着他到陆凌风面前。陆凌风已经穿好四分卫的橄榄球服,英气逼人。宁臻和陆凌风讲着什么,Alpha俊美的脸庞隐在头盔后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宁素心里一跳。

宁臻给陆凌风打气之后,他们便一起坐到了看台上。他陪着宁臻看过很多次陆凌风的球赛,那时宁臻就在场上,是陆凌风最好的搭档。

然而两人精心准备了很久的球赛,最后却因为宁臻突然分化了,没法上场。没有替补队员,他们一群人在场边商量,貌似很紧张。傅西骁提议宁素上场,宁臻却不同意。

“那是腰旗,打着玩的,能一样吗?”

美式橄榄球,在到处充满了Alpha野性冲撞的球场上,一个没有信息素的Beta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宁臻拉着宁素的手,将他护在身后。

而他假装无事和他们在一起,那种苦涩的日子,也随着夏天越来越近而即将结束了。

哥哥耀眼的光芒,宁家对他的规训,国际学校生活的压抑……宁臻已经度过第一次敏感期,以后有第二次、第三次,爷爷原来对宁臻多有要求,现在也放开手让他与陆凌风交往,宁家对陆凌风越发殷勤的态度他不是看不出来……

大概毕业后,很可能就见不到了吧。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一向默默无闻的Beta望着头盔后俊美无比的男人,走了出去。其实他是有私心的,在高中最后的时光,在即将和陆凌风分别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地越界了。他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和陆凌风一起站在球场上。————

“最后赢了嘛,宁素你表现不错哦!”宁臻笑道。

而参与比赛的两个主人却都没什么话。

今天和多年前的那天,并没有什么区别。他和陆凌风结婚了,却离他依旧那样的遥远。

橄榄球赛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傅西骁拿到一件大学的球衣套在了身上,投身到欢庆的队伍中。一片欢腾的气氛中,宁臻避开众人往海边走去。

黄昏的晚霞铺满天际,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海风吹拂在人脸上带着凉意,宁臻道:“这里都没怎么变,那个渔港还在呀。”

一片模糊影子是山峦的轮廓,渔港的灯塔上还有光在闪烁。

陆凌风道:“嗯,台风天的时候,屋顶会被吹走。”

“我早就说过,他们的木房子很脆弱的嘛。那时候我还告诉渔港的爷爷,结果他瞪了我一眼,说我多管闲事。”

“第二年,他的屋子就翻新了。”

“是吗?”

宁臻笑了,眼睛里带着温暖的笑意。他回头问道:

“现在夏天还有冲浪的人吗?”

“当然。”

“上次你送我的冲浪板我拿到英国去了,只可惜那里没有适合冲浪的海。比起来,我还是喜欢这里。”

宁素跟在他们后面,像少年时候的无数次。海浪在潮汐中一次次地拍打着岸边,海水很凉。他们有太多的习惯,太多的记忆,不管从哪谈,都能聊起来,而且毫不尴尬。

“水好凉。”

三人沿着海边的礁石往前走,玻璃果冻似的海,碧蓝色的,清澈见底。沿海有很多礁石山洞,天色渐渐黑下来。

往外前走,越像探险。有时候不得不脱下鞋子,爬过礁石。

他们走到一个海岛的礁石边,宁臻忽然道:“我之前在这里藏过一个宝箱。”

“什么?”

陆凌风的西装都要湿了,男人无法忍受地踩在沙滩上。

“过来帮我找找啊,我记得就在这一边。”

“多久了,怎么可能。”

“不会,我藏得很好,它一定还在。阿素,过来陪我找嘛。”

宁臻兴致勃勃地,从海边几十个山洞里找一个十几年前藏在这里的宝箱。

宁臻想了很久:“真的,我记得很清楚。就这一片。”

宁素观察着夕阳的方向,海水的深度,带着宁素在这一片山洞礁石中寻找。

他也不管别人,就在那里找。十四岁的时侯,他第一次和陆凌风来这里藏过的宝箱。两人来赶海,少年在海边喊他回去,不太高兴地摆着一张脸孔。宁臻笑嘻嘻地,将那只宝箱推进山洞跟着少年跑了。宝箱里面有一颗球、挖到的一只海星、一只爬蟹,一本两人看过的杂志,和他寄存在里面的一张破滑板。

宁臻找了一会,竟然真的被他找到了。

在一个山洞的深处,存放着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箱。宁臻和陆凌风一起将那只箱子拖了出来。

尘封多年的东西都被挖了出来,经过十几年,迎面扑来的熟悉感。两人的破滑板、杂志、球、还有一只死去多年的海星,纷纷隔了十多年的光阴跳到他们面前。然而经过多年海水海风的侵蚀,滑板扭曲变样,黑得看不出样子;球和杂志更已腐坏,宝箱里浸了大半海水进来,腐烂的苔藓海藻爬满铁箱。至于那两只海星和爬蟹已经只剩下可怖的尸体……

宁素的心突突地跳着,陆凌风在看着箱子里翻出来的那些东西。宁臻沉默地将它们看了一遍,又都埋了回去。

夜已深,傅西骁找到海边来,叫着他们的名字。

宁素他们回去与傅西骁碰头,几个人默默地走出海岛。

就在这时候,烟火砰地一声飞到天空炸开来。不知道哪来的游客在海边放起烟花。像每年夏天最后的必备节目,海风、沙滩、滨崎步演唱会、烟火大会,将一切欢乐的气氛推到高潮。

而此刻一模一样的,冬日的天空炸开一簇簇的花朵,绚烂满天。

宁臻和陆凌风一同抬头望向天空,宁素在满天烟花中感到一瞬的窒息。他裹紧大衣,脖颈火烧一般地疼痛着,浑身都禁不住地发抖。

傅西骁过来了,说带他们去吃饭。宁素道他不去了,他想先回酒店。

傅西骁道:“喂,宁素,你不要扫兴嘛。”

宁素蹙眉道:“真的有点累了。”

他已经支撑了太久,与陆凌风的海城,他的初恋最初开启的地方,以及大学最热恋的一段时光,却处处都充满了宁臻和陆凌风的回忆。

他在男人这里的最后一点特殊性被无情地剥走,而这个人是他的哥哥。宁臻一直护了他三年。即使这其中有责任的成分,可是有谁是将责任背三年的呢?大学的时候,他也很照顾他,常常从隔壁学校抱一堆吃的来看他。直到现在,他偷窃了宁臻的爱,他也没有怪他。

最后那场球赛,宁臻没法参与,只能坐在看台上目不转睛地望着球场上的身影。他知道,无法上场对于宁臻有着多大的遗憾。

他嫉妒,宁臻在陆凌风身边的每一刻他都在嫉妒,他敏感地感觉到男人授予他的特殊性从指尖一点点溜走,可他没法恨、没法怨,没有任何可以发泄的渠道。孟非桐在时,他还有一个可嫉妒可恨可怨之人,面对宁臻,他怎么恨呢?

恩义和嫉妒将他夹在中间,快要将他熬死了。他在他们身边是那样的煎熬。

傅西骁看他脸色不太好:“那我先送你回去。”

“咦,那两个人到哪去了?”

宁素回头,不见了陆凌风和宁臻的身影。他的心里咯噔一声,然后看到树木掩映,有着神秘神社的山上,陆凌风和宁臻相伴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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