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49章 伤痛

一个beta的婚姻 Lryan 2266 2024-09-20 10:35:27

宁素闭上眼睛,都是老人震人心魄最后瞪视着他的眼神。雪飞满天,他生命里最大的那个依靠崩塌了。

记得十岁左右,他被爷爷选中,来到那个红丝绒窗帘的书房。老人在书房工作,他就在书房看书。这里是唯一安全的地方,而老人是默许他出入的。

宁理不敢进来的地方,他可以进。为了躲宁理的狗,他常常在书房一呆就是一整天。他在那个红丝绒的房间里看完了很多很多的书。看爷爷怎么运转公司,制衡下属。

后来,爷爷带他出去,让他看,让他学。刻意地培养他,教了他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他从小就跟在这个强悍的老人身边,秘密地为老人做着一些事情。他知道,爷爷是要将他训练成为宁臻的影子。

但他安身立命的本事是他教的,人生的启蒙都来自于他。老人亦师亦父,曾带他去过家里的那个国营厂子,已经废弃很久了,从米店,后来做机械、物流,老人都是一人扛起。这些年他在商海中沉浮,最危险的时候远走海外,逃避上面的清洗追查。但还是凭着本事回来,建造了一个时代的王国。而那天,这个强悍的老人独自一个人在废弃的工厂里喝酒,面前只有一盘花生米。他似乎预感到大厦倾颓,时代将不再眷顾这个老人、这个家族。后继无人,满目疮痍。他要宁素来看,要他嫁给陆凌风,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点传承,这份信念,与时代违背的这点执着。

他曾把他的信念交予宁素的手中,而宁素把它弄丢了。

大雪漫天,宁素被宁家的人赶了出来。他想一直陪着老人,那群人却不停地哭,斥责他就是杀人凶手。说爷爷养了他那么多年,却养了个白眼儿狼,生生把最疼他的老人气死了。他们将他赶出来,将他从家里除名,连参与丧事都不被允许。

他抬头望着飘扬的雪花,他没有家了。

五岁的时候,他被母亲牵着手带入这个宅院。

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颠沛流离,无亲无故。

脖颈处烧得滚烫,他给黎小姐打电话。他要查明所有的真相!

黎小姐不接他的电话,他便去找她、等他。在选举的紧张时刻,他在政府门前的雪地里等了好几个小时。议员们匆匆从白色建筑中走出,还有许多媒体记者。一大堆人都挤在了台阶上。

黎小姐本来是护着议员赶紧上车的。这时候,一只苍白的手臂抓住了她的手,对着前面的议员道:“不好意思,金部长、黎小姐,我想和你们正式道个歉。冒昧打扰您,但是请您再听我解释一下……”

黎小姐见是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愈发寒冰,将他推开:“安保在吗?这人是谁,赶紧把他拉开。”

那位金部长更是行色匆匆,连看都没看一眼,只对着镜头说了一句他将誓死为选民而战的宣言。闪光灯拍摄着这位候选人振聋发聩的发言。黎小姐站在那位部长身边,对着对讲机那边的人厉声说着,要车子赶紧开过来。

一群保镖拦住了他,任他怎么喊、怎么想解释都无法撼动那包围圈。他只好猛地从后面窜出来,奔到镜头面前,夺过记者的话筒,对着那位部长喊了一句:“请问新区的项目本来是给云臻集团的,为什么现在划给了乐天?像金部长这样为民请命的人,也会做出毁掉合约,让一整个公司倾覆的事吗?”

所有的人都被这位冲出来的刺头吓到了。金部长脸色铁青瞪着黎小姐一眼:“新区的规划不在我的职责范围。这位记者可以问具体做规划的公职人员。不过,我记得新区的项目还在招标中吧,有兴趣的都可以来竞标哦。政府肯定会选择最合适的人选。”

那位金部长说到这里,便钻入了车里,再也没有理他。

他被一群保镖拦着,还在对着那辆车声嘶力竭地喊:“因为您的选择云臻集团的宁老已经病亡,您不能毁约,您不能出尔反尔!”

他从宁家分到的利那么多,他们每年流水般地将政治捐赠送到他那里。然而,这份最重要的合约,这份关系,爷爷的厂子,最后他却都给了别人。

他不能言而无信!

黎小姐在他面前冷声道:“宁素你不要闹了!这是经过宁臻同意的,你与其在这闹,不如回去好好问问宁臻。是他先毁约。”

宁素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愣在了那里。

不会的,不可能的。哥哥不会的。

一团迷雾在他面前。他冻得浑身发抖给宁臻打电话,但是宁臻根本没接。

他问公司的人,然而公司现在乱成一团,也不知道宁臻在哪里。程嘉元告诉他,宁臻已经很久没来上班了。

宁素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有什么隐隐要在他面前展开。这段时间所有奇怪的事情,陆凌风的失联、宁臻的失踪、追杀,将他放逐在槐荫路公寓的煎熬等待,所有的一切都即将呼之欲出。

他忽然想起宁臻租的房子。

宁家没有,公司没有,哥哥说不定就在那里。

他立马开车就往宁臻所租的房子那去。路上焦灼又恐慌,总觉得不可能的,宁臻是宁家的当家,爷爷最信任的人,他怎么会做违背爷爷意愿的事。

他一口气赶到宁臻的那个小区,并不知道连夜的奔波、爷爷的去世以及接连的打击已经让他强弩之末,浑身都烧了起来。

他来到那电梯里,浑身冻得发抖,如坐针毡。

待走出电梯,忽然看到宁臻的房门是开着的。虽然这一整层楼都被宁臻租下来了,小区私密性也很强,但房门大开还是让宁素心里跳了一下。

莫名的紧张、恐惧,让他的腿都有些抽筋。

他怕宁臻也出事,连忙进去。房间里漆黑一片的。傍晚下雪,天本就昏暗,房间里就更黑。

墙上有张油画,画得是海城夕阳下的石礁洞,海边的沙滩留下了两串脚印。一只破旧的橄榄球,一面冲浪板还是一架山地车都悬挂在墙上。

房间里有很多英国带来的那些东西,很多书、盘子、收藏品,足迹遍布天南海北,但都标了日期。像一个旅人留下他的痕迹。有一双坏掉的登山鞋,只剩下半块伤痕累累的鞋底了,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战损感,却被珍而重之地收藏在了玻璃柜里。他记得,宁臻没回来完婚,就是因为爬山遇到了意外……从此,再没回来。

一对神社的御守,似乎是新的,挂在招财猫摆件上。那招财猫大大小小有好几个,每个都神态不一样。最后,一张古琴放在了窗边塌上,仿和室的榻榻米,看似是经常在这里抚琴的。

这就是宁臻从英国背回来的琴,从不离手,不为人知的琴。

这一切都瑰丽又畸形,整面墙,十五岁深刻的记忆让他有种窒息般的眩晕感。

而房间里那种汹涌的、暧昧的气氛他忽然就感觉到了。就是那种幽暗、汹涌、毛躁又怪的感觉,在陆凌风坐在沙发上叫他过去的时候,在他们在茶水间偶然撞到的时候,在那间热气腾腾刚沐浴后的套间,在陆凌风在厨房抱住他的那刻,在槐荫路的那间公寓里,在那个放纵享乐的陆家家宴的晚上……

尽管他闻不到信息素、无法感知AO的世界,他仍然是有些感觉的。

那种怪异的气氛每次都在两人情事的时候,而他透过地上隐约的光线,竟看到他的丈夫出现在了宁臻的房间里,他正抱着宁臻坐在床边。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