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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陆家

一个beta的婚姻 Lryan 5498 2024-09-20 10:35:27

十五岁陆凌风,最是讨厌豪门里的那种勾心斗角的游戏。

从小他便生活在权力漩涡的中心。他的大哥比他年长十几岁,帮父亲挡过子弹,险些没命,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

在秦秋来之前,秦秋来之后,整个陆家的权力结构微妙地发生着变化。

他的母亲是秦秋的亲姐姐,他从小被秦秋抚养长大,关系很亲密。父亲很忙,兄长们都已成年,他的衣食起居都是秦秋一手照顾。小时候怕黑,秦秋陪他在床上读绘本,抱着雪团子雕琢的小孩哄睡,看着他踩着小板凳刷牙洗脸,帮他背着书包送他上学,他回头,秦秋就在车旁等在那。他的第一颗球是秦秋送给他的,冰球、马术课,他人生中遇到的第一道难题和挫折,是秦秋从头到尾陪伴着他、鼓励着他,教他做个小小的男子汉,勇敢的Alpha。他的人生启蒙就来自于这个过分美丽的Omega。

也是秦秋力争,陆凌风不能被送进Alpha专门采选精英人才的贵族集中营,必须由他亲自抚养。为此,秦秋还和陆元亨大吵了一架,秦秋亲自找到上面的人说通才把他留在了身边。

他虽然从不叫他妈妈,但是心里当他是的。他可是自己的小舅舅,除了妈妈,他最亲的人。

陆凌风五岁,幼儿园毕业典礼,他在秦秋的注目下,穿着小礼服、小皮鞋弹完了一首钢琴曲子。下台来,秦秋对这个别扭的小孩笑着张开手臂,小男孩没有表情地走过旁观的人,然后将头抵在了Omega的颈间。

他被秦秋抱了起来,连连亲吻夸赞。俘获一个别扭的小孩,也许用不了多久。

他们之后便每天形影不离,陆凌风做什么都习惯性的问他,每个周末秦秋会做栗子蛋糕,他便一边看画本一边挖蛋糕吃。被保护得太好,单纯无忧地过了很多年的时光。

直到小学的时候,秦秋越来越忙,接送他的时间越来越晚。他和秦秋闹脾气,好久没理他,秦秋竟然也没来哄他,让他更生气。那时候沈筠来家里玩,他躲在阁楼,让秦秋来找。他一直待在阁楼里,到了傍晚,秦秋也没有找过来。他已经很生气了,这时候,大哥和沈筠在院子里打网球,他就在二楼,离得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大哥说,要不是因为他哄着老三,借着老三的势,他一个继室怎么会得到乐天物产百分之10的股份?老爷子真偏心!

沈筠薄雾般的笑容:凌风确实被照顾得很好嘛。

大哥挑了挑眉:听他每次和爸爸讲话,明里暗里可是夹带了不少老三。你听不出什么意思吗?沈筠只是笑。

秦秋和他亲密,让他离不开自己,不过是利用他夺得权利漩涡中的一个席位,这是他七岁明白的道理。

而十九岁的陆雪昭和沈筠打完网球,树下的陆斯年走了出来,拿过佣人盘中的一颗苹果咬了一口走远了。

院子里的权利漩涡,墙角里的蝇营狗苟,血亲之间的猜忌背叛,这华丽别墅背后隐藏的那些虚伪肮脏,他也早在七岁的时候领教过了。

那天,他自己从阁楼走了下来,什么都没有过问,一切照常生活。

只不过,从那之后,他和秦秋便没有那么亲了。秦秋哄过他几次,都没有效果。而那时候正是Omega进入权力中心的关键时刻,再没有那么多精力关心他,便只当作少年长大了,没有在意。

院子里的斗争依旧在进行,但陆凌风却愈发厌恶,独立在他们之外。

除了每天要交的功课,例行应对父亲的询问,他从不进入父亲的书房。那里常常是秦秋和大哥争锋的场所。

在学校,他也很独立,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用餐,一个人上马术课,成绩优异,从不让人操心。从小知道,自己是个Alpha,在这个院子里的Alpha,必须走最正确的路,做最正确的事。优秀、独立,身负家族的荣辱。也必须和一个同样优秀的贵族Omega结婚,别无选择。

沈筠,他大哥的男朋友是老财阀家族。他二哥没有定性,有很多女朋友,父亲常常训斥他,逼迫他与传媒集团的卢小姐做朋友。陆斯年才开始还反抗,后来也就无所谓了。

父亲对他虽然没提过,但却是一样的。即便他独特在权力之外,但陆家的每个人在父亲的掌控中,陆凌风十三岁的时候被叫在了陆元亨身边,由他亲自带。

男孩上父亲的车,陪他去签约的公司、去下面的工厂,跟在他身边到海外出差。秦秋很欣慰,鼓励他多跟着爸爸学习。

在飞机上,他对着好几天没有睡觉,熬得越来越疲惫,却一刻不停还在工作的父亲道:这值得吗?

父亲告诉他,这是Alpha的责任,以后你也要承担起这个家,延续它的荣耀。

一个庞大的集团王国,最重要的就是让它永远盛大。他在那时感受到了自己不可逃脱的强大的使命感。也才知道,父亲是有想过他的。在这个王国,野心勃勃的长子,温柔体贴的继室,散漫享乐的二子,只有陆凌风最像他。

只是孩子很小,他还没有寄予太多希望。只是让他跟着。

陆雪昭对于陆凌风能跟在父亲身边,极为不满。不过这些,都被秦秋挡下了,他天生就有化刚为柔的本事,陆雪昭和他碰,常常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是很闷的。

陆家也很早就认定了宁臻,从宁臻来家里做功课开始。秦秋第一眼就看中了宁臻,每次接他的时候都邀宁臻来家里玩。

宁臻比起其他的AO没有那么讨厌,他聪明、优秀,和自己能交谈几句,也懂得分寸。两家比较近,两人来往便比较密切。宁臻常常被秦秋接来家里玩,去海城度假,偶尔他也会去宁家。

十五岁,一切都很朦胧。他从不认为自己的性取向会异常,也觉得自己会自然而然喜欢一个Omega,最终也会和一个优秀的Omega结婚。

所以,当那个Beta随着宁臻,进入他的世界的时候,他是没什么感觉的。

他怎么会看到一个Beta?

可是,在那个雨天,他窥见了宁家豪门特有的秘密后。看着Beta平静无波的伪装,在宁家的院子看他语气平和地吓走佣人,穿着围裙离得很远给家里的狗喂食,冷漠地看它吃完,擦手,便觉得很有意思。

会装乖,骨子里却很叛逆的一个小孩。宁湳沨臻是不用装的,他天生优越,一切得来都很容易,举手投足都很优雅。而那个Beta每次和他撞见都很狼狈,偏偏在他面前狼狈,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都有一种理性淡远的距离感。而且每次见他,都会出现不同的状况,有着各种离奇惊艳的场面。

十五岁遇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因为没有网球衣而哭泣的少年,竟然不是因为猥亵而哭,没有自己的鞋柜,默默地跟在宁臻身边,不太会英文、不会任何运动,没有学过什么艺术课程,挤不进他们的世界。

第二年的时候,他已经在网球场练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腰旗,中秋节的时候,是他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主持的家宴,虽然没有上桌。在他们中间,成了一个默默无闻又不讨厌的存在。

直到,他亲自看着他把宁理收拾了,仰头看到楼梯上的他的时候,小脸绯红,又尴尬又单纯。

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和他见过的所有AO都不一样。他是清澈的,又是复杂的。是倔强的,又是狼狈的。是理性的,又会在他面前害羞脸红。

他好像每次和他遇见,都能碰到他不同的一面,让他见到脱离于他正常生活所见的那群高贵优雅的人之外的世界。

高中第三年,也不知道为什么,陆凌风开始频频看Beta,宁素跟在宁臻身边来见他的时候,便觉得很烦躁。

那个Beta好像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对他乖乖地喊凌风哥哥。可是大多时候,他又不会晃悠在他眼前,让他看不到。

陆凌风开始出现在自习室里,倨傲的少年不过是借别人问题的间隙,回头看一眼宁臻身边的他罢了。

后来,便是高中最后那年的橄榄球赛。

一向默默无闻,从不冒尖出头的Beta豁然走了出来,走向了全是身强体壮Alpha激烈对抗的美式橄榄球场。

真正的美式橄榄球,和腰旗有着本质的区别。那种身体和气势上的压力是无法想象的。何况,这是信息素厮杀的猎场。

一个没有信息素,身高体重都没法比的Beta,只能担当跑卫。也幸好他是Beta,不受信息素的影响,可以减低一点风险。

开球后,Beta拿到传球飞快地往前奔,他知道自己的爆发力和身体的灵活度,瘦弱的身体冲跑过两个Alpha的防守,往端区飞跃,让人眼前一亮。欢呼声炸起,陆凌风在一片混乱的场上盯紧了那个人,心莫名地狂跳。然而没等到Beta再往前推进一步,就被横冲而来的Alpha轰然撞倒在地,陆凌风心里一紧,他的心从来没有跳得那么快,情绪从没有那么的激动、甚至是生气。

Beta爬起来,摆了摆头盔。周围的欢呼声那么热烈,充气棒的击打声震耳欲聋。陆凌风每发起一次进攻的时候,都会看到瘦弱的Beta接到他的球飞奔冲进,然后被高大的散发着信息素攻击的Alpha重重击倒。那么多的信息素,那么多的人。Beta每撞出去一次,都会听到骨头脆裂的声音。然而他还能迅速爬起来,出现在四分卫的身边。

宁素的执着点燃了球场的热情,任谁也没想到一个Beta能在这群Alpha的激烈对抗中坚持下来。

陆凌风不再把球传给他,而是直接传球给傅西骁,让傅西骁持球得分。

不知什么时候,汗滴从脸颊顺着流下来,呼吸变得热烈,目光里只有那个瘦弱的身影。而Beta还在跑,聪明地利用自己的灵活度穿越Alpha抢到球!

在Beta目光灼灼想往他这边传的时候,又再次被人抱摔在地。接着,场上看到四分卫直接撕开防守区的扑抱擒杀,冲着宁素身边那个Alpha就撞了过去。Alpha极致的信息素碾压将对方击出去几米远,俊美的Alpha头盔后一脸肃然的冷意。对方球员还要来拦截跑卫,都被四分卫给撞飞出去,场面一片混乱。

这哪是打球,这分明是打人。

一切朦朦胧胧的情绪好像要被他撞出来,他全身血液沸腾,心脏怦怦地跳动。

宁素被挡在他身后。他身上腾腾的热意,要把人烧干了,汗滴进了眼睛里。宁素好像有点傻了。傅西骁喊着:“球!球!”

宁素扭身从混乱的防守中钻出,接到傅西骁的球,飞奔,然后不假思索地往身后四分卫的方向一抛,而陆凌风恰好就出现在那个位置,好像与生俱来的默契,陆凌风持球强势推进,达阵得分!赢了!真的赢了!

陆凌风回头,看到宁素的头盔湳沨已经摘落下来。Beta一身是汗,头发黏在耳边,一张小脸被浸泡得几乎透明,虚弱又兴奋地往他方向走了两步。两人隔着一段距离,被巨大的赢球的兴奋和心有灵犀的配合震撼着,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不由自主地被彼此吸引着。暮光照着宁素清秀动人的脸庞,Beta平时都灰扑扑的,此刻却从未有过的生动,阳光染着他浓密的睫毛,白得几乎透明的脸庞,以及红润柔软的唇,浓的地方很浓,淡的地方又很淡。眼睛带一丝笑意,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陆凌风看了一眼,不着意移开目光,又被那张脸吸引而去。破天荒头一次地,不同于以往的审视观察,更没有任何信息素的诱导迷惑,他竟然就被这张美丽生动的面孔吸引住了,仅仅看着便就有了一种原始的冲动。

男孩迅速移开目光,敛住那失控的信息素,转身走了。

高三最后的夏天,烈日炎炎,他疾走在学校的路上。距离那次橄榄球赛已经过去一月之久,学校发布了第一批的升学申请名单。傅西骁看到他,冲着他打招呼。但是他根本没有心情理他,只一个劲地往前走。

他一口气走到教室门口,走得太急了,超过门口太远,又撤回来,冷着脸长舒口气,往里面一望。没有那人的身影。

傅西骁喘着气跟上来:“怎么?找宁臻啊?”

他无端地有一点紧张:“你知道他在哪?”

傅西骁阴阳怪气地道:“我怎么知道?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餐厅咯?”

他没理傅西骁,又往别的地方找去。他这样的人,罕少出现在学校,还一副急匆匆找人的样子。不知怎么,他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路过的同学都在看他,甚至还有一群女同学跟着。他只能避开人群,颇不自在地奔到图书馆,馆里同学的目光都不在书本上了,都在盯着他。

陆凌风硬着头皮一趟趟书架找过去,没有发现那人。他又去了餐厅、球场、琴室,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找了,然而都没有找到。

他这样满世界找人,弄得人心惶惶,自己的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晚上有毕业舞会,第二天是夏令营。有很多出国的同学考试早就结束了,直升保送的甚至不需要考试,大部分人都忙着最后毕业事宜以及交际,已经没有时间了。

从来没有这么急着抓过一样东西,好像它很快就会从手中溜走。他什么都有,没有体会过失去。然而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却让他十分焦躁。

傍晚的夕阳照着他的脸庞,舞会快要开始了。他急得在校园的路上跑起来,寻觅着每棵树每座建筑,他想喊他的名字,却在人多,同学奇怪地往他身上瞧的时候匆忙止住,一颗心怦怦地乱跳,急促地喘息着,观望四周,都没有见到那个人。

他从没有如此狼狈,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正打算回去宁家找的时候,一个熟悉又动听的声音隐约从某座教学楼的上方传了过来。

他回头,便看到模模糊糊的两个人影,在教学楼上方的天台那谈话。太远了,他看不清,但笃定就是他们。

他深吸一口气,装作不经意地,转身就往楼上跑。离那人越来越近,心就跳得越来越快,他大步地往楼上迈去,一定要问一下,要问清楚。至于问什么、怎么问,他还不清楚!

陆凌风一口气跑到天台,在急速的狂奔和惶急中窜上台阶,生生刹住车。然后,他就听到了那刺入心肺的谈话。

“阿素,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欢Alpha也不喜欢Omega,我不喜欢这里的生活。以后,我想找个平凡的Beta一起生活,我们相互扶持,互相尊重,谁也不会委屈谁,这样简单的日子不是很好?”

Beta脸上带着一种清淡的笑意。他把那个高不可攀的AO的世界推远了,把他、宁臻,连同宁家的一切都推远了,没有人可以影响他。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所有想说的想问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彻底没了依傍。在那令他陌生的彷徨中,他整个人都带着一丝缓不过来的震惊又哀伤的表情,气喘吁吁地站在那。

有人叫他,他勉强压下那模糊惊恸的情绪,如往常一样,眉头微蹙不高兴地道:“舞会要迟到了。”

那年的毕业舞会,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浓重的悲伤。他全程什么都没做,只望着窗外绚烂的烟火。后来误打误撞在山上的寺院又遇到了Beta,宁素在低头祝祷,周围寂静无声。

“你信这个?”

“相信的人会有福吧。”

沉默里的哀伤弥漫开来,风中传来叮当叮当的风铃声。内心鼓噪着太多情绪,朦朦胧胧地要从心口跳出来。他们困在山上,困在这一方森林的天地里,面对着废弃光秃的石像。真想时间就此停住啊。

路过祈福墙,陆凌风本来不打算写的,但看他刻得那样认真,于是倨傲的少年在Beta不留意的间隙,在墙另一面的风铃也留了字。两人隔着层层的风铃,一个往里往外地刻着,谁也不知道对方写了什么。

两人就那样下山。家里大哥和秦秋的战争白热化,他躲到了山里的一家寺院里。从此,在高三最后的夏天里,再也没见过Beta。———陆凌风从噩梦中醒来,这已经是接到宁素离婚协议书的第二十天。昨晚他回来,看到整个楼里空空荡荡,更衣室里一半的衣服消失,餐厅、浴室、厨房,所有熟悉的物件被一并搬空。连床边的那身睡衣也被带走。只剩下玄关处,躺着的一把钥匙。

他走了,没有和他说,没有和他见面,只有一封待他签字在邮箱的离婚协议书,便再次消失不见。

Beta是做了诀别的决心的。

他那天追出房门,看他流泪的脸庞,问他为什么结婚。他疯狂地按电梯,抓铁壁,却眼看着那扇门在他面前关上。

他猛力地拍打那电梯门,按那几个键,却根本按不回来。他转头去楼梯口,冲刺百米般下楼,三步跨作五步,恨不得能飞,待追出去,Beta就在他面前从大厅走过,去开车。

他去楼下停车场开车,心脏猛烈地跳动,那股痉挛的骤缩狠狠捏住了他的心。这段日子以来他涉过的险,受过的伤,还没有好的伤口又裂开,坐到车上的时候,他的手竟然拿不住方向盘。

他眼看着宁素的车从那停车场的地上出口处路过,那个他心里的人,眼泪好似还悬挂在脸上,他心脏骤缩着,巨大的疼痛淹没了他。全身心力衰竭,强弩之末,根本追不上他。他狠狠地拍在那方向盘上,衬衫洇湿了一丝血痕。

之后,宁素便消失了三个月。他到处都找不到他,电话关机,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这才发现,宁素根本没几个朋友。他只有他的。

他找过程嘉元,但那位助理从很长一段时间就调离了岗位,并不知道宁素的踪迹。

那位医生林冰,他也找过。只不过医生看了他许久,只告诉了他三个字,不知道。

他去过宁家,想象那天大雪,他是如何见证了爷爷的死亡,跑到他这里求一个答案,却皆是背叛。

陆凌风的心快要痛死了。

他最终也没有找到宁素,彻底地失去了他。

他回家,在一切结束之后,回到陆家,面对秦秋,此生第一次对着他的“母亲”发了脾气。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逼死我?”

【作者有话说】

一万五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呜呜,这章匆匆写的,过后会再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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