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逐渐变得激烈而缠绵,像是要将对方口中所有的氧气掠夺殆尽一般。
温演下意识地抬起手,环住凌存的手腕,指尖一下一下摩挲着,喉间不断溢出短促的气音。
凌存扣着他的下颚,叫他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被动地承受对方突如其来变得热烈的舔舐和撕咬,面颊飘起一片浅红。
“呼……”
良久,两人才竭力地松开,胸膛相贴地虚虚拥抱着,只是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气喘吁吁,眼神黏腻得能拉丝。
不知何时开始,凌存的领带已经被温演抓得皱巴巴的了。原本板直的白衬衫上也全是手指攥扯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痕迹。半边衣角从皮带内侧掉出来,伴随着凌存前倾的动作,小幅度地摇晃着。
“小存……”
温演昂着头,小心翼翼地去吻他的腺体——Alpha情*上涌,脖颈处的腺体正突突发着烫,急需某人的安抚。
凌存的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他拿起方才丢落在床铺上的教鞭,粗糙的尖头穿过细细密密的黑色长发,冰凉凉地抵在温演的咽喉上:
“温同学,叫我什么?”
声音喑哑又危险。
Alpha磅礴的征服欲被Beta近乎卑微又讨好的态度骤然挑起,如同一粒火星坠入谷堆,燃起冲天的大火,一发不可收拾。
“凌、凌老师。”温演小腹紧绷,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声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压细。他眨了眨眼睛,算不上密但足够长的眼睫毛晃动着,将阴影投射在下眼睑上,看起来可怜又犹疑:
“凌老师,您叫我来这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仿佛恶趣味一般,温演故意昂头,用方才吻到情深处变得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凌存:“……我明明乖乖回家换了校服呀。”
哦——这该死的、简直如同里番一样的对话。正经老师怎么会约女学生在情人宾馆见面呢?这走向一看就不对劲呀。
……虽然他们在做的事情,和里番里演的内容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凌存差点没绷住笑出声,但还是故意板着脸。
因长年累月从不松懈的排球锻炼而长满茧子、变得厚实的手,此刻因为加速奔流的血液而发烫,烙铁般搁置在了温演穿着白色长筒袜的大腿上。大拇指朝内弯曲,轻轻滑动了几下,他便满意地听见手下之人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了。
温演这家伙,长这么大都没被人摸过腿吧?就连朋友间那种近乎打闹的搭腿,也不曾有过。
所以才会这么拘谨。
“你犯错了,温同学。”铁面无私的凌老师沉声道,“你知道自己犯什么错了吗?”
温演呆呆地回答:“我,我不知道。”
下一秒,细细的黑色教鞭就利落地在他腰腹上抽了一下。力度很轻,根本不痛。但被击打的位置却泛起火辣辣的烧感,仅一瞬,细细密密的汗水就透过皮肤渗了出来。
“嘶……”温同学攥着凌老师的衣摆,小声求饶,“凌老师,别打我,我疼……我错了,我都错了,我认错还不行么?”
凌老师没回答他,只是说:“把领带解下来。”
温同学的手刚按在自己的领结上,就被凌老师滚烫的手拉着,放回那条皱巴巴的领带上。
“真够笨的。”凌老师嫌弃地蹙起眉,“……是这里。你做数学题分不清坐标系,现在竟然笨到连领带和领结都分不清了么?上次小考考得那么糟糕,还不好好学?我难得抽空才能课后辅导你的,温同学,不能辜负老师的期待啊,知不知道?”
温演目光朦胧地看着凌存英气的眉宇,快被对方锐利的美貌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有人说再美丽的人天天看也就不稀奇了……简直是胡说!他看了凌存这么多年,就没有哪一次对他厌烦,而且常看常新。
以前的凌存,少年傲气,不可一世,闪烁着钻石般耀眼干脆的光芒,好像不会沾染上任何灰尘和泥污;
现在的凌存,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俩纵欲过度,气质稍微发生了一点儿微妙的变化:变得更加成熟,也更加……艳丽了。
——像是在腐烂边缘徘徊的、熟透了的水蜜桃那样,人看着,真的很难克制吞食对方的欲望。
温演的喉头一阵干涩,眼神也暗了下去。
他乖乖地解下凌老师的领带,可怜地吻了吻老师漂亮修长的手,然后在对方伸手想要碰一碰他头顶的时刻,忽然抬头,在手腕处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凌存又笑又气:“温演,你是小狗啊?怎么一言不合就咬人?”
温演不回他,只是一下一下舔舐着那个牙印,直到凌存的袖口都变得湿漉漉为止。
“凌老师,我很笨的……”他说,“我什么都不会,得麻烦您好好教我。”
温演回忆着自己以前随手点开的本子,故作笨拙地捏着裙边——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高个儿做这个动作实在有点黑色幽默。
他一面缓缓把格子裙往上提,一面缓声道:“凌老师,您如果能教会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台词有点脑残,但是放在这样的时间和地点,刚刚好。
凌存半捂着脸。
他真的太想笑了,温演入戏的表演很拙劣,全是感情没有演技,但还是shock到他了。
没想到只是换了身衣服,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居然能长篇大论、面不改色地讲上一堆羞耻心爆棚的话,这还不够好笑吗?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么?”凌存轻咳一声,敬业地继续陪他演,手里握着的教鞭敲了敲铺着柔软地毯的地面,“你,过来跪下。”
温演眨了眨眼,像是在疑惑凌存的动机,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其间,因为动作太大,那本就岌岌可危的衣物被鼓胀的肌肉挤压,瞬间崩裂,胸口处的纽扣飞了出去,不知道掉到哪个角落了。
凌存摸了摸对方毛茸茸的脑袋:“乖。接下来,把我的扣子解开。”
温演原本觉得,这做过无数次、堪称稀松平常的事情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可看见自己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凌存套上的粉色橡皮筋时,他忽然觉得脸上开始烧了。
因为长期宅家、不见日光而苍白得过分的皮肤,被艳色的绳子衬得更加白了。血管清晰可见,蛰伏在薄薄的皮肤之下,以微弱的幅度跳动着。
他的指尖隔着薄薄的衬衫,在解扣子的时候总会不小心碰到凌存滑顺的皮肤。热乎乎的,像是戳进了小动物信任的腰腹和毛皮里。
对方逐渐加重的呼吸声在他的耳边徘徊,大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时不时收紧一下,反倒搞得他紧张兮兮的。
凌存的声音完全哑了:“很好,乖孩子,你做得很好。”
他的手按着温演的头,朝自己的小腹撞了一下。温演一时间失去平衡,慌忙间只能用力扒住对方的皮带,指尖完全陷入边缘柔软且富有弹性的皮肉里。
“……哼嗯。”
凌存的声音有些变调了,他修剪得当的短指甲轻轻碰了碰皮带上的金属扣,暗示的意味浓得吓人:
“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讨凌老师欢心吧,温同学?”
温演笑了一下。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懂怎么才能让凌存快乐的人么?
他于是搂着凌存的腰,直接向后躺倒在柔软的床铺上,一下一下煽情地抚摸着对方的背脊。穿着白色丝袜的大腿夹着对方被西装裤包裹的腿,轻轻晃动了一下。膝盖抵在皮带的金属扣上,重重地碾压。
凌存的呼吸彻底乱了。
温演黑色的长发散落开,像是一朵悄然绽放在夜晚的花。
他昂着头,一下一下吻着凌存的下巴,舔舐他的喉结和腺体,水声啧啧。隔着黑色粗框眼镜的镜片,他直勾勾地盯着凌存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凌老师……”声音故意掐得扭捏又柔弱,“人家什么都不懂呀。”
话语间,属于成年男性的粗糙的手,却紧紧地扣住了另一个成年男性的手腕。不学好的温同学拉着凌老师的手就往自己崩开的烂衬衫里探,毫不怜惜地蹂躏着自己的腹肌,完全抛弃了羞耻心和矜持。
“老师就纡尊降贵教教我这个笨学生,好不好?”
短得可怜的裙摆被乱窜的手无意间掀起,里面凌乱的线头和混乱的缝线清晰可见,仿佛只要有人一用力,它就会被轻而易举地撕碎,此刻却没人有时间去在意这种细节。
凌存一挑眉:……行,这家伙语气真够恶心的。
但是意外地,还挺美味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笑意清浅:“哦——那温同学是不是该主动些?毕竟,知识可是得自己去追寻和实践,才会牢牢记在脑袋里的。”
温演沉默着,不再回答他的问题。宽大的手压着他的大腿,轻而易举地摄取了他的唇。
这是一个空前狂热的吻,胜过之前的任何一次。
唇舌交缠之间,那些乱糟糟的衣服早就被粗暴的动作撕碎、甩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两人像是要用这个吻将对方狠狠嵌入自己的灵魂一般,用力至极。
最后,只留下被浸湿的领结和皱巴巴的领带空荡荡地悬挂在缀满汗水的脖颈之上。
它们伴随着两人缠绵悱恻的吻,同样小心翼翼地碰撞、接吻。蓄着失速的心跳、无法克制的狂恋、逐渐上升的体温,缓缓融入这旖旎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