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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胃疼

[美娱]总统系统,不满意? 羊毛裤 6099 2024-05-26 14:21:35

体型较大的秋田犬去而又返, 脚掌在地板上拍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系统慌慌张张地叼着支地西.泮注射液跑了过来。

奥斯蒙德坐在地毯上,鬓角濡湿,眼眶微微发红, 脸颊上残留着泪痕。他斜靠着沙发,手指轻颤着抓住纸袋, 借助纸袋调整自己急促的呼吸。

奥斯蒙德从系统口中接过注射针剂,借着系统的帮助,艰难地把地西.泮吸入注射器,抬起手臂, 将针头插进自己的静脉。

[不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系统焦急得说道。

它也想帮些忙,但它只是一只狗。

奥斯蒙德摇摇头,只往血管中缓慢地推了大约两三毫克的剂量。

地西.泮有时也会用作催眠、改善睡眠质量,但他不能在这种时候睡着,只能降低使用剂量, 尽最大可能放缓注射的速度, 分批次地使用。

镇定剂等镇定药物在美国常被滥用。长期使用镇定剂极易让人产生依赖,药物成瘾。如果使用不当, 又极有可能会中毒, 出现精神错落、呼吸急促困难、产生幻觉,甚至心跳异常减慢。

所以奥斯蒙德从来没有进行过静脉注射, 却在住所准备了几支备用,以防万一。

奥斯蒙德把针头放到一旁的桌上,将额头紧贴沙发, 闭上双眼。他蜷缩在地毯上, 身体的痉挛逐渐平息, 头颅却越来越重,意识也一点点变得昏沉。

经历了“昨天”发生的一切以后, 他已经精疲力竭,十分疲惫困倦,即便用药剂量很少,也难免受到影响。

但是室内很冷,让奥斯蒙德想起某个寒冷的夜晚,漆黑,没有半点星光,身上只有在葬礼上穿的黑色西装,他的四肢冰冷,被饥饿感摧残地想要呕吐。

他猛地睁开双眼,挣扎着坐起了身。

一个小时以后,他又给自己注射了三毫升的地西.泮。

记忆中因为长时间的饥饿引发的胃痛与现实重合在了一起。

他强撑着精神,试图用胃痛和内疚、痛苦来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如果生活是一部电影,如果他是故事的主角,就绝不会如此踌躇,犹豫不决,可是他早已经被剥夺了所有勇气.

奥斯蒙德·格里菲斯是全世界最懦弱的人。

地西.泮导致他的四肢发软,思绪逐渐迟钝,不受控制。

但如果不使用镇定剂,他又会因为惊恐发作而无法呼吸,无法运动。

无论他再怎么想要救他,他目前的状态也根本无法支撑他重新回到学校,更别说阻止一场枪击。

他好像总是在高估自己的作用。

实际上,他什么都做不到。

如果没有系统,是不是,他也会饿死在那个晚上?

用僵硬的大脑思索了很久,奥斯蒙德突然发现,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利亚姆身上。

寄希望于,利亚姆会为了他拒绝出席舞会。

尽管这听起来太过自私,对准备了近一个半月的其他乐队成员太不公平,但性命攸关,何况,这已经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纽约时间中午11点,奥斯蒙德拨通了利亚姆的电话,拿起了电话听筒:“利亚姆...”

“奥兹?我已经准备要出发了,别担心,我已经提前预约好了餐厅。你要不要猜猜看我订的是哪家餐厅?”

重新听到利亚姆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地有些鼻酸,奥斯蒙德连忙抿紧薄唇,将脸颊埋进了沙发里。

他当然知道,曼哈顿一家很难预约的法式餐厅,因为他已经吃过了。

他真的差点忍不住眼泪,就连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我胃疼,limmy,好疼,好难受...”

电话那头的呼吸短暂地停滞了片刻,随即,利亚姆匆忙焦急的声音从听筒另一头传了过来:“我帮你叫救护车,别急,我马上就到!很严重吗?怎么会这么突然,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了吗?”

奥斯蒙德透过听筒,听到了清晰的钥匙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人慌乱地撞倒,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奥斯蒙德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不由自主地降低了些许:“...你可以不去傍晚的毕业舞会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分,利亚姆轻呼了一口气,听起来像是放松了些许,他好笑又好气:“奥兹,你是在骗我吗?你…就这么想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吗”

他没有骗他,他只是不是因为胃痛而感到难受、苦闷,而是因为恐惧,因为难受、苦闷而感到胃部抽痛。

奥斯蒙德张了张唇,刚要回答,利亚姆便叹了口气,无奈道:“如果是平时的话,我当然也想要陪着你。但是,奥兹,只有这一次不行。我已经提前答应了,不能在这种时候反悔。我现在马上开车过去,好吗?然后我们一起吃完饭,就一起去亨尔曼高中。舞会很快就会结束。”

这不怪利亚姆,他非常善于分辨谎言。

奥斯蒙德之前不是没有因为胃痛住院,但现在的时机实在是过于凑巧了。

就连奥斯蒙德压低声音,恳求他不要参加毕业舞会,都像是在直接告诉他:我没有生病,只是不想你去。

“我没有…是真的很疼。”

奥斯蒙德垂下眼眸,他伸手搂住抱枕,蓦地感到委屈。

注射地西.泮以后,他的情绪理应得到控制,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将头埋进抱枕,眼眶又酸又涩。

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他怎么样?

如果他是真的胃疼,他是不是也只打算把救护车叫来,然后自己到学校去参与舞会?

明明只要听他的就好了。

他只是想救他,只是想让他活下去啊。

听筒对面的声音再次消失,利亚姆轻声唤了几声他的名字,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利亚姆思索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担忧,他丢下了一句“我马上就到。”挂上了电话。

被搁置在一旁的听筒发出嘟嘟的忙音,奥斯蒙德却又给自己注射了一些地西.泮,他需要做好到学校舞会去的准备,奥斯蒙德的目光集中到了摆放果篮旁边的水果刀上。

他得让自己保持清醒,而疼痛是最好的药剂。

他在恍惚之中看到,自己站在高中舞会的舞池之中,所有高中生都搭着舞伴的肩膀或者腰肢,只有他一个人,在人群中央,目光平静地看着舞台上的乐队。

他看向利亚姆,与他四目相对,然后缓慢地抽出水果刀,扎在自己的手掌上。

霎时间,血流如注,但是却没有人在意他。

没有人在乎他,仿佛他只是个幽灵。

就连利亚姆的视线也越过他,看向他的身后。

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摇晃着。

奥斯蒙德的大脑格外地清晰,他抬起手臂,举起手中的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舞台上的利亚姆·海恩斯,他的金发很灿烂,笑容很明媚...

奥斯蒙德的眼睛蓦然睁大,他难以致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枪,难以相信是他扣动了板机。

“砰——”

是的,他杀死了他。

为了一个镀金的奖杯,掏空了他的骨,榨干了他的血。

奥斯蒙德茫然地站在原地。

他看见利亚姆的心脏中枪,白色的衣服上瞬间开出一朵血红的花,那朵花自他的心脏蔓延生长,汲取着他滚烫的血液,绽放成一朵盛放的红玫瑰。

可是利亚姆依旧在笑,他的薄唇轻轻颤动。

奥斯蒙德看不清。

看不清他到底是在说“忘记我”还是在说“爱上我”。

这两个单词的口型太像了。

真的很像吗?

奥斯蒙德想不起来了。

“砰——”的一声巨响,慕然地将他拉回了现实。

奥斯蒙德茫然地抬起头,竟然看到公寓的门轰然地倒在了地上,而利亚姆面色铁青,他的脸上没有愤怒,只有担忧和恐惧。

奥斯蒙德忍不住笑了一声,看来这也是过量使用地西.泮造成的幻觉。

一扇厚重的木门怎么可能像电影中一样,轰隆一声被人踹倒?

他看到,他想象出的利亚姆。

利亚姆的视线,在地上散落的针头上环视了一圈,然后捡起了标注着地西.泮的药瓶。

地上还有一只体型很大的柴犬...它真的大到不像柴犬了,正冲着自己吠叫。

利亚姆双唇紧抿,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一种疑惑与难过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神色。

他快步走上前来,试图伸出手将奥斯蒙德横抱起来,声音轻柔,满是困惑和内疚,还有微不可察的惊惧:“奥兹...别怕,我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过来的...”

他的话被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

“啪”地一声,奥斯蒙德重重地挥开了他的手。

伴随着“虚幻的”利亚姆靠近,他身上的暖意让奥斯蒙德立即回忆起了那个充斥着血腥味的拥抱。奥斯蒙德瞪大双眼,企图他从自己的身边赶走:

“别碰我——”

利亚姆的脸上再次闪过诧异,随后便被疼惜与自责取代,到底是怎么了?是因为他的怀疑吗?

他不该犹豫的:“对不起,我...奥兹,忍一下,稍微忍一下,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我不去舞会了,我们去医院...”

他的声音饱含着愧疚,可他完全不明白竟发生了什么,但奥斯蒙德现在的状况显然让他无法继续履行与乐队的约定。

这明显不是胃痛。

利亚姆的视线再次扫过地上的药瓶...地西.泮是一种非常常见的抗精神病处方类药物,奥斯蒙德难道是因为惊恐发作,错误使用了过量的剂量吗?

利亚姆抿紧薄唇,再次朝着奥斯蒙德伸出手臂。

奥斯蒙德再次尝试去拍开他,但是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顽固地将他横抱起来。

不要再抱着我了——!

奥斯蒙德惊恐地看着他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嘴唇发紫,唇边淌出血沫,钳制住自己的手变得冰冷,半个身体都染上了鲜血的红,那些血液顺着将粘稠液体吸收地饱和的衣物,滴滴答答地淌落到地上。

奥斯蒙德不停推搡着,挣扎着,甚至在利亚姆的手腕和手背上留下道道抓痕。

但利亚姆却始终紧蹙着眉,牢牢地将他锁在怀里,一遍遍重复着,安抚着:“别怕,是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也许是挣扎得太累,奥斯蒙德没过多久就停下了反抗的动作,疲惫地缩在了他的怀里。

他将额头轻轻抵在他的肩头,声音满是疲惫,夹杂着哭腔和恳求,低声呢喃着:“利亚姆,利亚姆,利姆,利米,不要去,不要去,求求你,不要去好不好?”

利亚姆白皙的手背上多出了几条狰狞的红痕和几个凹陷的、渗出血液的甲印。但他全然没有在乎,一边小跑,一边急促地回答道:“我不去,我陪着你。千万不要再过量用药了,奥兹,我真的快要疯掉了。”

明明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校园舞会,为什么会突然演变成这样?

利亚姆匆匆跑至车边,改抱为搂,单手焦急地在口袋里摸索车钥匙。

而一直追着它们的秋田犬却在这时,突兀地大声吠叫起来。

狗的听力要比人类敏感许多。

原本焦急万分的系统,突然在众多杂乱的声响中,捕捉到了几声子弹卡膛后,微弱的,扣动板机和抠弄弹匣的声响。

原本意识模糊,将额头抵在利亚姆肩窝的奥斯蒙德,立马因为系统嘈杂的狗叫声意识到了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身体却比脑子率先行动,双手用力,一把将没有任何防备的利亚姆推到了地上。

“砰——”

对奥斯蒙德来说,已经算得上熟悉的枪声响起。

“奥兹——?!”

利亚姆的双眼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直直跌入他怀中的奥斯蒙德,他试图伸手去搂他,子弹从奥斯蒙德的背后击穿了棉服,洁白的棉絮染上了鲜红的血液,顺着利亚姆下意识去捂他伤口的指缝,缓缓滴落。

怎么...

奥兹...

怎么会...

利亚姆着魔一般死死盯着手上刺目的红,身体抖如筛糠,显然难以相信眼前的突发状况。

[宿主——!!]

系统同样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你没有用防护罩!!!]

就那么一点反应时间,哪来得及先把防护罩打开?

更何况?谁能想到枪手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一时之间,体内着火一般的剧烈灼伤感席卷了奥斯蒙德的大脑,巨大的疼痛反而让奥斯蒙德的意识恢复了些许清明。

但是太疼了,子弹钻入胸腔的感觉就像是有人用烙铁破开皮肉,将滚烫的铁印在毫无保护的柔弱器官上,而这还是提前使用了镇定剂,麻痹了他一部分痛觉的结果。

难以想象,利亚姆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可是即便中枪,甚至在黑暗中死去,他都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

奥斯蒙德的□□。

是担心他太过害怕而休克吗?

是以为,他轻飘飘地说一句忘了他,就能让自己以为他只是短暂地睡着了吗?

奥斯蒙德的鼻尖一酸,眼角发涩,眼泪再次滴落了下来,落到了利亚姆的脸上,他拼命地咬着自己的后牙,还是忍不住哭诉:“疼...好疼,我明明告诉你很疼...”

利亚姆猛地从惊诧和恐惧中回过神来,他的脸色慌张,脸上流露出了奥斯蒙德从未见过的惊恐:“别说话了,奥兹,你不会死的!我,我带你到医院去,不要说话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你不会死的”,不知道是在安慰奥斯蒙德还是安慰惊慌失措的自己。

利亚姆手忙脚乱地将跑车座椅放平,把奥斯蒙德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座椅上:“深呼吸,奥兹,你不会死的,不要睡,我...我都听你的,都是我的错。”

奥斯蒙德想,他大概是永远都不可能像利亚姆一样坚强,只是这点伤,他已经疼得呲牙咧嘴无关控制表情了,但他依旧固执地发出声音:“不是你的错,不是我们之间任何人的错。”

他躺在座椅上,任由利亚姆帮他绑上安全带,斟酌了半晌,还是无法报复性地说出什么“忘了我”之类的话语。

但是,他的大脑却在这一刻运转地格外清晰。

突然的角色互换,导致他确实想要利亚姆忘记他。

奥斯蒙德不得不考虑,也许他会死呢?

也许他会死在利亚姆生日的这一天。

利亚姆和自己不一样,他还是个孩子,他本来就是一只快快乐乐的“小狗”,比系统还天真,永远没有烦恼。何必让他走进娱乐圈,何必给他的回忆增添一片不该属于他的阴霾?

奥斯蒙德觉得,他似乎理解了利亚姆的做法。

他很不甘心就这样轻易地死去,但是又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只有想方设法减少对方的愧疚。

但是,事实证明,这些手段根本起不了什么用处,还不如趁着现在,将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比如,利亚姆到底是什么人,亦或者得罪了谁?

这场枪击案与学校毫无关联,对方的目标根本就是利亚姆·海恩斯,否则枪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奥斯蒙德的眼神晦涩,却终究没有开口。

都是将死之人了,在乎这些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假装糊涂,到头来还能留一个好印象。

奥斯蒙德躺在座椅上,沉沉地闭上双眼。

好累。

他好想就这么睡一觉。

即便一直生活在无法获得安宁的环境之中,利亚姆却从未目睹过亲近之人死亡,这是他第一次目睹悲剧发生在他想要保护的人身上。

他是他的花,他不会死的。

利亚姆咬紧下唇,双手颤抖着发动跑车。

是他害了他,枪手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利亚姆猛踩着油门,一路都没有松开过,他径直闯过红灯,眼角泛红,注意力十分集中地紧盯着路上的状况,将跑车的速度提到了最高。

他几乎不要命的行为不仅让惊愕的路人纷纷退避至道路的两侧,也引起了NYPD和电视台的注意。

很快,呼啸着警笛的警车追在了跑车之后,几辆警车劫堵在路口,试图将他逼停。

利亚姆面色阴沉,猛踩了一脚刹车,橡胶轮胎紧急抓地,却难以承受过高的速度,在与马路摩擦时,冒出灰黑的烟。

利亚姆旋转方向盘,让跑车主驾驶室的一侧直勾勾地撞上警车,硬生生凭借刹车后的动能,撞开了警车。

车门立马凹陷下去,突出的金属划伤了利亚姆的手臂,但他并没有在乎,而是向车外举着防爆盾牌严阵以待的警察高喊了一句:“车上有需要急救的病人”,便立马重新踩下油门,旋转方向盘,再次让跑车像一架火箭一般,从警车的空隙之间挤了出去。

十几名警察面露惊疑之色,只能暂时相信他的说辞,连忙坐回了警车,使用无线电通知警署:

“把主干道让出来!他要去医院!”

“真是疯子,他不怕死吗?”

“我好像知道他,利亚姆·海恩斯,是他吗?他和银幕上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等一下记得给他做药检,磕嗨了吧?”

NYPD的行动很快,警车呼啸着开出道路,车内无线电很快就通知了依旧处于主干道上的司机。

万幸的是,这辆被警察“通缉”的跑车很快停在了曼哈顿西奈山医院的门前。

被他们锁定的“犯罪嫌疑人”面色苍白,手臂不停地渗血,招呼着医生护士推来了担架,将一个身上同样染着血的年轻人推进了急诊室。

从警车上走下的警察尚未来得及反应,利亚姆·海恩斯便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他的声音干涩,听得出来,正在竭力保持镇定:“中午,大概12点10分左右,曼哈顿卡斯特公寓停车场,发生了枪击案,我没有看清凶手的模样。”

“...谢谢,我们立即组织人手调查,你快去处理伤口吧,我们稍晚一些再联络你。刚才被推进手术室的是奥斯蒙德·格里菲斯吗?”

利亚姆抬起手臂,下意识地捂住了不断渗出血液的手臂,轻轻点了点头。

“海恩斯先生!”

护士急冲冲地跑来:“格里菲斯先生有用过什么药吗?他的状况不太对。”

利亚姆的眸色愈加暗沉,解释说道:“对,中枪以后,他的恐慌发作,呼吸困难,我只能临时给他用了一些地西.泮,很抱歉,我慌了神。”

护士闻言摇了摇头,她和医生还以为他们在中枪之前用了毒品:“不,地西.泮很好,格里菲斯先生现在非常平静,也能积极地配合手术。虽然我们不建议患者私自用药,但如果他的恐慌发作,我们也会给他使用少量的地西.泮。你放心吧,他的运气很好,子弹刚好卡在了心包膜。”

利亚姆闻言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是说...”

护士以为他不清楚心包膜是什么,连忙安慰道:“对,状况比我们想的好很多。心包膜就是心脏和保护性薄膜之间的空隙,他的运气太好了,上帝保佑,这几乎是个奇迹。而且病人被送来得非常及时,还没有流失太多的血液,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即便她尽力低声劝慰,又匆匆赶回手术室,利亚姆依旧没敢放松。

虽然子弹幸运地卡在了心包膜里,但心包膜的位置毕竟离心脏极近,一旦手术出现了任何差错...

利亚姆几乎从小就接受了抗压训练,早已经学会了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冷静,以便及时进行反击。

但现在,他却无法压制自己地紧张,只能出神地盯着自己颤抖的手臂和缓缓滴落在地上的血液。

他的嘴唇翕动,一遍又一遍呢喃着,甚至祈求着上帝:“不要死,不要死,不要出任何事,求求你,既然当初让他出现在我面前,就不要让他死在这里。”

“我们,他还有未来,他还有许多没有完成的愿望。”

“求求你,让美好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吧,我可以替他承受一切,我可以替他去死。”

“让奥兹活着,让他活下去。”

他向来澄澈剔透的冰蓝色眼眸中满是阴戾,眼神执拗,死死地盯着显示着“手术中”的灯牌。

有护士提出帮他包扎伤口,也被利亚姆低声拒绝。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手术室门前红色的灯光终于转变成绿色,推开门走出的,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医生眼角流露出喜意:

“手术很成功。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患者很幸运,目前也已经脱离了危险。只需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他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利亚姆惴惴不安的心脏这才重新掉回了胸腔,恢复了跳动。

他随即感受到手臂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牵扯着他的神经。

可是这疼痛却让利亚姆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脏跳动,他忍不住勾起唇角,生疏地在胸前点了四下。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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