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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罪孽之兽

德萨罗人鱼2:梅杜沙人鱼 深海先生 5074 2024-06-25 10:57:22

希礼尔一声不吭,将不住发抖的银发男人一把抱了起来,走到一脚空着的隔离室前,一脚踹开了门,将他抱了进去。

头晕目眩间,颈肩一紧,背脊贴上了冰冷的金属墙壁,梅杜沙战栗了一下,看着眼前变成重影的人影,混乱喃喃:“塞,塞琉古斯……”

“塞琉古斯是谁?”希礼尔掐住他的脸,“尼伽那个恶魔的姓氏吗,还是你对他的什么爱称?”

梅杜沙从浓重的眩晕间惊醒了一瞬,他竟然……无意识地向塞琉古斯呼救了。可他忠诚的奴仆现在生死未卜,根本不可能来救他。他撑着泛红湿润的眼皮,盯住了眼前清瘦青年的灰色眼眸。他这样的人无法拥有什么真正的朋友,但眼前的这个人却的的确确曾是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与他挣扎度过最艰难的日子,一同面对过死神,一起从它爪下逃脱。

那些岁月和他们结下的约定真真切切,历历在目。

他没有忘记,但只能选择背道而驰。

哪怕被挚友唾弃深恨,也只能朝黑暗走下去。

他克制着愈发急促的呼吸,勉强挣出声音:“放了我,希礼尔。我知道,你不会听达贡那个家伙的疯话,放了我。”

希礼尔却像被他的话突然激怒,掐着他的瘦削到骨节凸出的手指更紧一分:“我不会听他的话,也不可能放了你。”

“那你现在……出去,让我独自待一会。”梅杜沙凌乱喘息着,从喉头里挤出颤抖的,有些沙哑发软的声音。

希礼尔盯着眼前的男人,此刻他与那个将他无情抛弃在病床上,转身离去的模样判若两人,看上去柔软又脆弱,像是冰雕裂开了一道痕,只要轻轻一捏就会碎开,任他肆意践踏。心里隐隐涌起一种近乎变态的快意,他掐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报复意味地质问:“你现在感觉很无助,很愤怒吧?很好……这就是我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时,被你弃之不顾,看着你满脸微笑的投向那个恶魔怀抱的感受。”

他撩起自己的衣角,露出侧腰那道狰狞的长长伤疤,一字一句地问:“梅杜沙,在你离开以后,我每天都在想,你为什么突然变了,变得那么冷血,那么薄情寡义,还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真正认识你?你一直把我当成垫脚石,是吗?”

“希礼尔……我向你道歉,请你……出去。”梅杜沙咬紧牙关,这该死的性药令他的身体变得极度敏感,仅仅是脖颈处手指的掐弄,就惹得他浑身发热,一阵阵的战栗。

“道歉?”

希礼尔脸色扭曲,另一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这就是你带着我的半条命背叛我以后,想对我说的?”

梅杜沙看着他燃烧着黑暗怒焰的眼睛,往后仰了仰,试图避开一些,他想说些什么,试图让希礼尔冷静下来,但张开的嘴里却只溢出了一声沙哑而酥软的喘息。

他立刻闭了嘴,死死咬住了嘴唇,并且合上了眼。

“你……”希礼尔愣了一下,男人银白的发丝湿透了黏在颈上,肤色艳丽得像染上了一层晚霞,连眼角都泛红了,有种难以言喻的煽惑。有那么一两秒他竟然走了神,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他竟然在想象这个背叛他的可恨家伙,躺在尼伽那个恶魔身下承欢时,是不是就是现在的模样。

达贡刚才那句令他恶心的污秽话,冷不丁跃现在他的脑海,一种怪异却又刺激的冲动伴随着报复欲从心底钻了出来,像毒蛇般咬了他一口。他掐着梅杜沙脖子的手不禁一僵。

他想要报复他,令他付出代价,向他痛哭流涕的认错。

后者根本难以实现——与皮囊看上去不同,梅杜沙的心肠和骨头一样硬,还长满毒刺,痛打折磨他一顿,他的反应也只会像刚才面对达贡时那样,满身是血还能笑。

达贡说的对,或许没有什么报复,比折辱他更解恨。

希礼尔松开他的脖子,捏成拳头,又松开,从腰侧拔出匕首。冰凉的触感贴上皮肤,令梅杜沙打了个颤,骤然睁眼,看见昔日挚友缓缓用刀尖掀起他的衣角,刃尖划过那道已经很浅的手术伤疤,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眼神变得很是古怪,“我一直想把分给你的一部分拿回来,但现在,也许有其他办法,向你讨回这笔债。你说是吗,梅杜沙?”

梅杜沙瞳孔一缩,变了脸色。腰侧的刺激令他声音颤抖得厉害:“希礼尔,别他妈听达贡的干荒唐事。你不是同性恋,你喜欢女人,还有孩子,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

“但不妨碍我向你讨债!”希礼尔手一扬,将他穿着入睡的背心轻而易举地割开一条缝,一只手顺着他腰侧摸向背后,梅杜沙脊线瞬间绷紧,颤抖着怒喝:“希礼尔!”

希礼尔面无表情,抓住他的银发,迫使他仰起脸,然后他低下头,逼近他的嘴唇。

情热混杂着眩晕感犹如大浪扑来,将他快要淹没。梅杜沙试图扭开脸,可连这个似乎也无法办到了。

突然四下一片漆黑。有人歇斯底里的惨叫起来,伴随着怪异可怖的嘶吼尖笑,枪声霎时响成一片。

这熟悉的动静令梅杜沙清醒了一分,黑暗中,面前的希礼尔打开手电筒,抓起呼叫器:“怎么回事?”

“变异者,有变异者从隔离室里闯出来了!”

比起希礼尔的人,变异者恐怕是更糟糕的威胁,哪怕只有一只脱离控制,也足以令整艘船上的人顷刻灭亡。梅杜沙低声道:“希礼尔,放开我,我对付变异者比你们有经验。”

“你休想趁机逃走。”希礼尔转眸看向他,“我们带了足够杀死这些变异者的武器。乖乖在这儿……”

“嘭”地一声,像什么重重砸在隔离室的门上,一个人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和生物进食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两个人呼吸都是一滞。希礼尔走到门前,将小窗拉开了一点,玻璃上一片血红,粘附着一个人碎掉的脸。

“你们劫持这艘船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梅杜沙看着他的背影,极力使声线平稳清晰,“隔离室里……的变异者之所以能在医学院如此安分,是因为,因为里面每天都输入大量的氮气,一旦离开医学院的主船,氮气就会断绝供应。”

希礼尔侧过脸来,眼角泛出血色,他笑了,那笑容绝望又悲愤:“你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配合达贡劫这艘船吗?”

梅杜沙一怔。

那骨瘦嶙峋的,靠着机械才能够正常行动的青年朝他走来,伸手掐住他的下颌:“谁说这是错误的选择,也许和你这个家伙死在一块,就是最好的结局。”

他抵着他的额头,泪水流下来:“梅杜沙,我们不是以前约定过,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的吗?”

梅杜沙恍惚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他仿佛看见夕阳下,两个少年背靠着背,在满是泥泞的船板上放声大笑。他或许的确在酒醉后许下过那样的承诺,但清醒时绝不可能。希礼尔从不知道他不顾一切的踏进这个黑暗帝国,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不起,希礼尔。”梅杜沙喘息着,低声道歉,“放开我,我还有别的事要去做,原谅我好吗?”

希礼尔抬眼看向他,还没得到他的回答,梅杜沙就看见他们身后的门嘭地一声,凸起了一个三角,紧接着,一根淌着黏液的锯齿状尖螯,穿透了隔离室的合金门。

希礼尔拔出腰间的枪,另一手按下墙上的开关,梅杜沙手脚一松,半跪在地上,被希礼尔拽起来,箍住了脖颈,他贴着他耳朵,道:“我不会放过你的,梅杜沙,变成鬼魂,我也要拖着你下地狱。”

话音未落,门便被瞬间掀开。

——一只人体蜈蚣般的可怖生物挤了进来,它蠕动蜿蜒朝他们逼近,螯上还挂着刚刚吞噬的人类剩下的残骸。

希礼尔箍着他缓缓后退,朝着它开了火。

梅杜沙扫视着四周,但隔离室里没有他需要的冷气弹,这几乎就是绝境。巨大尖螯不惧普通的枪火,猛然朝他们袭来,希礼尔抓着他一个翻滚,巨螯几乎擦着他们的身躯撞在墙上,两个人瞬间被逼到死角。他们蜷缩在墙角,上方有恶臭的黏液顺着墙壁淌落下来,四处蔓延,只要沾到一点就会感染。

希礼尔翻过身,将他护在里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含着泪水,嘴唇颤抖地笑着。梅杜沙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那巨螯一寸一寸地挪下来,阴影压顶,恶臭的死亡气息……越来越近。

他无数次面对过变异者,但没有一次,像此刻这么无能为力,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药效带来的浓重眩晕伴随着濒死的绝望一并袭来,闭上眼的刹那,迎面袭来了炽热的气息。

他立刻睁眼。一簇耀眼的金光从眼前巨口中猝然绽开,他瞳孔扩大,看见一团烈焰从里边爆了出来,“嗤”地一声,这可怖的变异生物顷刻从中间碎裂开来——

露出漆黑的长发,一双冷绿的眼瞳与少年颀长的上半身,金色鱼尾支撑着他拔地而起,下方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梅杜沙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喃喃道:“塞琉古斯……”

他竟然逃出来了……来救他了。

“别开枪,希礼尔。”他喘了一下,压低声音对身边人耳语道,“如果你想活命的话,放开我。”

希礼尔扼住他的脖子,枪口牢牢顶着他的太阳穴,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休想……我死也不会放开你。”

塞琉古斯的翅膀蓦然撑了开来,似乎愤怒到了极点。

他缓缓逼近过来,希礼尔拖着他,被逼进墙角,梅杜沙低喝:“希礼尔,放开我,你别挑战他……”

下一刻他甚至没有看清,只见一抹金影从眼前掠过,

嘭地一声,那消瘦的青年整个人飞向天花板,重重摔落在地上,昏死过去,像具快要散架的人偶。梅杜沙心脏一揪,扑过去,护在了希礼尔身前,发出一声厉喝:“塞琉古斯!”

塞琉古斯抬起的蹼爪一滞,停在他脸前咫尺。

那双绿瞳倏然大睁。

这静止的刹那,冷汗自额上淋漓落下。

梅杜沙屏住呼吸,克制药效引起的一阵阵的颤抖与上涌的情热,努力撑着眼皮,与他对视,塞琉古斯遍体鳞伤的身躯映入眼底,他不由自主地软了语气:“塞琉古斯,别杀他。”

“……为什,么?”绿瞳暗了一分,渗出一丝危险。

梅杜沙缓缓抬起手,攥住了他束具上的锁链,呼吸凌乱:“……他,对我有用。”

扫了一眼他握住锁链的那只手,塞琉古斯没有抵抗,只是继续追问:“你,很在意,他?”

梅杜沙攥紧他的锁链,难耐至极,塞琉古斯莫名其妙的好奇心令他更是头疼脑热,他想也没想的回答:“对,我在意。”

塞琉古斯呼吸骤然一滞。

“你真乖……塞琉古斯,回去,我一定,一定要好好奖励你。”梅杜沙低喘着说道,像之前一样摸了摸少年人鱼的耳根,不小心碰到了他侧脸被弹片刮伤的伤口,塞琉古斯一僵,却没有躲开他的手,只是眼神暗深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瞳仁转动着,看向了他的身后,眼底杀意汹涌。

梅杜沙立刻捧住他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厉喝:“塞琉古斯!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声音一滞,浅眸的瞳孔骤然涣散。将墙角不省人事的青年一把拎起扔到了门外,塞琉古斯将怀里的男人双手扣到头顶,低头重重吻住了他的唇。

他说……他在意别的存在。

那他算什么?一个被他遗忘抛却在旧日,如今仍然不屑一顾的存在吗?

被欲望与愤怒灼烧的舌尖长驱直入,撬开了男人湿润的贝齿,狂热纠缠着他的舌,扫荡侵掠过他每寸口腔内壁。失去意识的男人被他吻得喘不上气,呼吸急促而凌乱,却似乎感到干渴似的,又像上次一样,无意识地吮住了他的舌尖,回应了这个充满侵略性的缠吻。

“哈……”塞琉古斯稍稍挪唇,盯着近处银发男人的脸,他的脸颊比之前更红了,嘴唇也娇艳欲滴,仿佛被他的情欲侵染,就要燃烧起来,有种焚骨的诱惑。

他咽了一下,蹼爪一抓,将男人的胸前拉链一把扯开,微微泛红的身躯上,一片淤紫渗血的伤痕跃入眼底,令他呼吸一窒。

立刻托起男人的腰臀,他低下头,舔上他破损的皮肤。舌尖触到烫到他的极不正常的体温的一瞬,怀里的男人浑身一颤,发出了一声酥软的颤吟。

“嗯!”

然后,一根硬热的东西,便抵在了他的胸膛处。

塞琉古斯垂眼看去,呼吸一重,眸色愈发暗深。

旧日与此刻近乎重合的记忆涌来,那时,这高高在上的存在,也是这么在他面前……意识全无的发了情。

这高高在上的存在,至今还不知道他的那副样子被他看见过,甚至被他品尝过,就像此刻一样。

假如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被自己视为耻辱的存在玷污,一定羞耻欲死吧?

塞琉古斯心想着,一低头,舔上了那根秀长优美的嫩茎,被他托抱着的身躯顿时一个激颤,随即他便感到脖颈一紧,竟被男人修长的双腿缠住了。他一瞬血液焚烧,耳翼通红——那时,他也是这么缠着他,这么引诱他,令他对他的满心厌恨一夜变质,从此为他深堕,为他疯魔,渴念他,追逐他,为他生,为他死。

可他在意着另一个存在。

另一个。

塞琉古斯重重吞吮。

“嗯!”浑浑噩噩间,一股剧烈的陌生快意自梅杜沙下腹涌荡开来,令他浑身颤栗,双腿本能夹紧,被扣在头顶的双手与脚趾都蜷缩起来,仰起头凌乱喘息。如同每个初次经历这种事的处男一样,被年少的人鱼用嘴亵渎了不过短短片刻,他便一下子,释放了出来——浑然不知的,释放在了年少的人鱼嘴里。

将口中散发着浓郁幽香的甘液尽数咽下,塞琉古斯舔了舔嘴唇,抬起眼皮,银发男人双眸迷离,睫毛濡湿,就仿佛在哭,他赤裸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湿漉漉的皮肤浸透了情欲的红潮,一对乳头红得就像要渗血,这幅模样,甚至比旧日那次还要诱惑,还要致命。

这是剧毒,可他甘之若饴。

塞琉古斯扣紧男人的腰,一口咬住他的一侧乳头,男人身躯一震,几乎从他的怀里弹起来,被他牢牢抵在了墙上,交缠在他颈上的双腿被他的双肩挤开,构成了一个屈辱的姿势。似乎隐约感知到什么,男人手腕缠缚之物活跃起来,瞥了一眼那凝聚成锐刺以示警告的白色触须,塞琉古斯欲望灼烧的瞳仁一凛。

尽管由于它的主人已经对他足够放松警惕,这个曾将他杀死的凶器也比之前对他友善了不少,但此刻仍然在提防着他。假如冥河水母在身旁,他根本无需忌惮它,但此刻………没关系,他知道怎么不触犯禁制。

双眸眯起,他盯着那东西,一把托高了男人柔软无骨的腰身,腹下完全勃发的巨大兽器隔着一层薄薄遮蔽紧贴在了男人的臀沟处,滚烫充血的肉结清晰地感觉到沟壑中能够进入对方体内的那个入口,塞琉古斯压抑地喘息着,抱着他的身躯在外部缓缓摩擦起来。

白色触须轻微扭动着,似乎无法判断他到底在干什么,它没有眼睛,看不见它的主人被他的欲望肆意亵渎着,半裸的身躯被他摩擦得上下耸动,每寸皮肤都染上了火焰的色泽,仿佛已被他彻底侵犯。假如他真的插进去,在这个存在清醒的时刻……塞琉古斯从他胸前抬起头盯着男人的脸,他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他欲火沸腾地吻住艳丽微张的唇,带着他体液的气息再次探进他的口中,缓缓起伏的鱼尾冲刺般抵着男人的臀部又重又急摩擦起来,将他的呼吸撞得碎乱不堪,膨胀的肉结来回滚过那道紧致的沟壑,隔着遮蔽将它都撑挤开来,淋漓的黏液顺着缝隙从尾椎淌到男人的腿根,沿着一双长腿流到他蜷缩着的脚趾尖。

“嗯…嗯!嗯!”极为接近交合的接触令药效发作得厉害,混沌之中的男人抑制不住地发出了阵阵呻吟,双腿本能地夹紧了年少的人鱼不断挺动的腰,被他架在墙上又一轮极猛极重的摩擦中攀上了第二次高潮,颤抖着一泄如注。

“哈…哈……”塞琉古斯瞳仁发红,垂睫看去,身下的性器浸透在一大团两种色泽不同的粘液里,他们近乎同时释放了,彼此交融。他释放了很多出来,但一次这样不彻底的发泄根本无法释放发情期的疯狂,他的欲望似乎没有缓解,反而更加强烈了。

他得带他尽快离开这儿,去找冥河水母……将这可恨的禁制从他身上取下来,然后彻底将他变成自己的,配偶。

将银发男人打横抱起,他意犹未尽地吻了一下他的湿漉漉的耳根,却看见似乎因为情欲释放的刺激,那双迷离的浅眸瞳孔缩了一缩,聚焦起来。

“……塞琉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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