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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深夜诱惑

德萨罗人鱼2:梅杜沙人鱼 深海先生 4176 2024-06-25 10:57:22

“这就是一周以前突然出现蓝洞的那只水母,这种生物叫做冥河水母,已经灭绝很多年了,但人类的历史资料里也没有出现过一个如此庞大的类型,它是一个新的物种……不可能从满是病毒的地球上产生,恐怕来自天外。这个生物,不受暗物质的感染,或许,能成为人类的救星。”视频里,米凯尔一字一句地说道。

天外?

梅杜沙眯起眼,一只手伸过来,按了快放,屏幕内的影像很快陷入一片混乱,玻璃碎裂,水淹没了实验室,枪声四起,子弹乱飞,变异者横冲直撞,什么也看不清,他把影像慢慢倒回,定格在一段镜头上,不可置信地皱起了眉。

那是玻璃破裂的一刹……几根紫黑色的触须探过缝隙,缠在一个基地卫兵的头颅上,而他立刻就如同被什么突然控制了一般,在实验室里开了火,疯狂的扫射起来,这个举动导致那些被关着的人鱼变异者纷纷突破禁锢,瞬间就令实验基地沦为一片人间地狱。

他看了一下右上角的日期,两个月之前。

“如果让我遇到那个东西……我一定要用鱼雷将它轰碎。”瑟兰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白色液体从颈侧又渗了一些出来,“我才不管,它会不会成为人类的救星,我要它死。”

梅杜沙盯着他的颈侧多看了一眼,瑟兰似乎有所觉察,立刻将领子拉上了一些,神态恢复了平日的温谦,淡淡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梅杜沙大尉?我必须得警告你,既然知道了这些,就要管好自己的嘴。我的家族虽然不如从前,但是秘密处死一两个叛徒,还是很容易的。”

“明白。”梅杜沙点点头,走到一边,将怀里的真空袋取出来,用冷雾封冻好,放进微型医疗箱内。

“大尉,那是什么东西?”刚刚关上医疗箱,阿彻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梅杜沙一僵,“没什么,刚刚提取到的病毒样本。”

“大尉……你,你受伤了。”

他回过头,被阿彻抓住手腕拽到角落里别人看不见的位置,指了指后颈,一脸凝重紧张:“大尉,你那是什么时候弄得?”

梅杜沙摸了摸后颈,后颈处袭来一阵刺痛,似乎有两个小洞,但已经结痂了。狗东西……塞琉古斯给他咬出来的。

他有些尴尬,摇摇头:“不碍事,是抓捕那条人鱼的时候……被它咬的,不是变异者。”

“我给你包扎一下吧。”阿彻明显松了一口气,取出药品,梅杜沙点了下头,任由他给自己上了药,又用绷带裹了一圈,然后两人取了水和食物出来一起吃起来。

“把那条人鱼这样栓在外面要紧吗?它会不会又逃走?”阿彻问道,“不然,我去替您看着吧?您休息一下。”

梅杜沙摇摇头:“你忘了,他不许别人靠近,待会我自己去喂他。”

要逃,刚才塞琉古斯就有大把的机会逃走,凭他现在的强悍程度……他一个人压根制不住他,连手腕上这个东西……

梅杜沙扫了一眼自己的左腕,想起片刻前塞琉古斯一把攥住了它的情形,心情一沉。他得学会操纵这个玩意才行,它既然能将塞琉古斯封锁在冰川下,就一定有足够压制他的力量。似乎……每次他心里出现对塞琉古斯的杀意时,还有生命受到威胁时,它就会有所反应,是通过意念来操控吗?

他眯起眼,走到一边,拿出军刺朝自己手臂上猛然划去,哗地一下,皮肤上立即袭来被包裹的触感,他心下咯噔一跳。

果然……不止是要有强烈的杀意,还需要遭到实质性伤害。

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东西时灵时不灵的原因。

那个之前刺穿塞琉古斯胸口的存在……看来,是强烈的想要置他于死地。塞琉古斯……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啊。

他胡思乱想着,靠着墙壁坐下来,这才感到浓重的疲倦排山倒海的涌来,不知不觉地就昏睡了过去。

热。

炽烈的热意席卷全身,火烧火燎,梅杜沙急促呼吸着,大汗淋漓的睁开眼。作战服内一片透湿,黏在身上难受至极,不必说,他也知道这是谁搞得鬼。他恨恨地心想,这条狗鱼白天折腾他也就算了,夜里也让他不得安生。

是怪他没有及时喂食?

疲累加上热燥,他是再也睡不下去了。环顾四周,所有人似乎都睡着了,连两个负责守夜的士兵也不例外。他扫了一圈,发现人少了不少,罗恩和几个舰队士兵不在,显然已经出发去寻找尼伽了。

他拍醒了守夜士兵,低声道:“我出去一下。”

打开门,他垂眸望去。

塞琉古斯还在原地,与他料想得不大一样,他居然很安静,侧倚在栏杆上,金尾垂在水里,黑发曳地。

从蓝洞上方的基地穹顶漏下的一缕天光落在他脸上,在那深邃鲜明的轮廓上勾画出浓墨重彩的光影。

此刻他才真切的注意到,塞琉古斯的确比他初见他时更加俊美了。原本尚显青涩的少年轮廓已经变得清晰起来,脸部线条宛如巴比伦海岸的悬崖一般凌厉,从颧骨至下颌,没有一丝赘余,这样一张面孔,在他静静闭着眼面无表情的时候显得高傲冷峻,即便扣着束具,也有种睥睨万物的神性,金色鳞片的细碎反光渡在他一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全然便是一尊被供在祭坛上供人膜拜的埃及太阳神塑像。

他的奴仆……在成为他的奴仆前,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梅杜沙盯着他端详了片刻,收回思绪。

没关系,只要他还叫他主人,臣服在他脚下,塞琉古斯曾经是什么样的存在,都无关紧要。

他缓缓走下台阶,取出一根牛肉棒,咬破了包装袋。这样的响动竟然没有惊动塞琉古斯,他依然闭着眼。梅杜沙看着他的睡颜,或许是他背后这广阔而空茫的蓝洞水面,或许是这黑暗中唯一的一缕光芒将他笼罩,又或许是瑟兰告诉他的那些话,他竟从塞琉古斯身上看出一种深切的孤寂。

他是来这里寻找自己的同类的么?

可他能找到的,显然只有那些变异的尸体了。塞琉古斯,是这世上最后一条存活的人鱼了么?他一定很孤独吧。

这是塞琉古斯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原因么?哪怕被链子拴着,变成他的奴仆,也不想孤独的在黑暗里活下去?

……一个在黑夜独自发光的太阳神,一定很冷。

这样想着,他鬼事神差地朝塞琉古斯的头伸出手去,就在触碰到他发丝的一瞬,他的手腕“啪”第一下被灼热的蹼爪扣住了。他惊了一下,本能地往后一退,脚被湿滑无比的鱼尾绊住,猝不及防地和塞琉古斯双双摔进了水里。

”主……人?”粗韧的鱼尾将他腰身卷起,迫使他与塞琉古斯身躯紧贴在一起,他似乎被他从睡梦中惊醒,绿瞳格外深邃,像一片惑人进入的幽深密林,浓黑的长睫挂着水珠,滴到他的脸上。

这种模样,简直令他很难将塞琉古斯和之前对着他胡乱发情的那只野兽联系在一起。睡了一觉就恢复正常了?

他半信半疑,捉住塞琉古斯的下巴察看他的瞳孔,塞琉古斯眨了眨眼皮,没容他看清,就低下头讨好地舔了舔他的手指来,犬齿在唇间微微闪现,声音很哑:“主人,饿。”

他拍了一下卷住腰身的鱼尾,斥道:“先把我松开。”

塞琉古斯却似乎饿极了,低头凑近他握着营养棒的那只手,嗅了一下,爪子攥住了他的手腕,在他指间进食起来。

他的掌心温度很高,指骨坚硬而修长,已经如同一个成年男性的大手,能够完全将他的手包裹在掌心,令梅杜沙顿时产生了一种掌控住的不安感,下意识地想要抽回,却被那只蹼爪攥得更紧了。

他吃完一整根营养棒,又开始舔他的手指,原本这是塞琉古斯例来的习惯,他本来也已习以为常,但此刻,那柔软滚烫的,带着肉刺的舌尖细细在他的指缝间搅弄,令梅杜沙不停的想起被它侵入口腔肆意占据的感受。

他浑身发麻的忍耐了一会,终于爆发:“别舔了!”

“还饿。”

他抬起头,无意间瞥见塞琉古斯的唇角极快的一弯,令他无从判断那是否只是他的错觉。

但他仍然警觉起来,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背后的台阶上:“你笑什么?”

塞琉古斯被他掐得仰起头,露出下颌锋锐的线条,喉结上下滚动了一遭,沙哑出声:“我……没有……笑,主人。”

他在怀疑什么,塞琉古斯戏耍他吗?这于他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梅杜沙揉了一下眉心,松开手,看见身下人鱼的喉结又咽动了一下,绿瞳望上来,瞳色很暗,睫毛潮湿。

又野,又妖,无言魅惑,像盘踞着魔蟒的沼巢。

一脚踩空,就万劫不复。

塞琉古斯嘴唇微张着,盯着他,燎人气流沾上他的唇。

像在诱惑他去亲吻。

梅杜沙被这个荒唐的念头猛地烫了一下,心脏一阵急跳,推了他一把,才发觉金色鱼尾还紧紧缠着他,他的手掌在塞琉古斯胸膛上打了下滑,反而使距离缩得很近,几乎鼻子挨着鼻子,嘴唇挨着嘴唇,若有似无的触碰,仿佛真实的纠缠。

“松开。”那种心慌气短的感受又来了,他撑住塞琉古斯头侧的地面,扯紧他束具上的锁链。这狗东西不知发情期过了没有,绝不能让他像以前那样黏着他,万一真将他错当成了配偶,那才真叫棘手。

塞琉古斯盯着上方的影子,目光追逐着那滴从下巴淌进对方衣领的水珠,眯起双眼,缓缓松开了紧缠住他的鱼尾。

梅杜沙松了口气,立刻抓住栏杆,爬了上去。身上的水下雨般的往下淌,难受得再难忍受,突然想到什么,他扯开拉链,将作战服上衣脱了下来,甩到塞琉古斯头上。

“你身上不是有火吗?帮我烤干。”

塞琉古斯僵了一会,才将头上散发着浓重诱人的荷尔蒙气息的遮蔽物拉了下来,眼前的景象令他呼吸又是一重。

月光铺满男人优美苍白的背脊,顺着银色发丝落下来的水滴沿脊线一路滑下,汇入腰窝处凹陷的阴影里。

丝毫没觉得在一条刚刚对他发情的雄性人鱼面前裸露上身有什么不妥,梅杜沙坐下来靠着栏杆,拧开了军用水壶。喝了几口,才发觉塞琉古斯一动没动,他瞥了他一眼,就发现搭在他身上的作战服竟然已经冒起了丝丝白雾。

“……”

好样的……连上身也有同样的功能。

这简直是一个行走……不,游动的烤架啊!

那是不是可以直接在塞琉古斯的尾巴上BBQ?梅杜沙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险些没忍住笑,就撞上了那双愈发暗沉的绿瞳。显然,塞琉古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很好笑。

他却起了逗他的心,又拆掉一根营养棒,弯腰敲了敲他的脸颊:“还饿吧?一根牛肉棒,可不是你的食量。”

塞琉古斯一把攥紧他的手,狼吞虎咽的啃咬起来。他当然饿坏了。这个鬼地方什么吃的也没有。没容他开始舔他的手指,梅杜沙就把手缩了回来:“下一顿,就要等到回军舰上才能吃上了。”

塞琉古斯抬眼看过来,绿瞳幽幽闪烁:“回……去?”

梅杜沙眯起眼:“怎么,你不想和我回去?看看这片海洋,有你生存的地方吗?这个蓝洞或许是一处,但,这里有你的同类或者其他活物吗?还是你打算以那些满身是毒的变异怪物为猎物?你要是也变成那样,我可是会心疼的。”

梅杜沙抚了一下他浸在水里的金色鱼尾,便被他捉住了手腕。塞琉古斯仰脸凑近了些,眯起绿瞳:“你是在……关心我?”

又是那种……非常认真的神态。他还是没法习惯这个,梅杜沙调整一下脸上的神情,朝他温柔地笑了。

“当然,我可是你的主人,我说过,我会像你的父亲一样疼惜你。”梅杜沙捧住他的脸,像以前那样揉了一把着他的耳翼,“塞琉古斯,你相信我吗?”

“父……亲?”塞琉古斯似乎猛地一怔,如同每次听见这个词一样,眼底浮起复杂难辨的神色,尽管他与塞琉古斯接触的时日已经不短,他还是难以分辨他眼底的那些情绪到底是什么,只是感到手腕被灼热蹼爪一把攥紧了,绿眸深深地盯着他,“我的……父亲,从未,疼惜过我,他嫌恶我,视我为耻辱。”

梅杜沙一瞬惊住。这是塞琉古斯,第一次,对他提起自己的过去。似乎与他梦中所见一样……这家伙果然幼年过的并不好,连父亲也……

所以,他才会这么依赖他,是因为从小缺乏关爱吗?

他不由自主地又放软了一点语气:“你不喜欢这个词,以后不提就是了。”

蹼爪又是一紧。

干什么?他皱起眉毛,见塞琉古斯仍然盯着他:“艾……涅卡……”

“艾涅卡?”梅杜沙又是一阵诧异,塞琉古斯怎么突然提起他?

“你……喜欢……他?”

显然塞琉古斯是把他和弗克兹的对话听进去了。梅杜沙不明所以地蹙起眉心:“你问这个做什么?”

“回答,我…”绿瞳变得很暗。

梅杜沙盯着他,心里泛起一种古怪的感觉,塞琉古斯简直就像在审问他,好像他是一个犯人——他凭什么?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审问?作为他的奴仆和宠物,来质疑……他是否有了另一个新宠?

噢,是了,有的狗养得久了,也会吃醋。

真是滑稽。

梅杜沙甚至懒得回答,只是嗤笑了一下,轻漫地拍了拍他的脸颊,看见那双绿瞳又暗了一分,什么暗流涌动着,要呼之欲出,塞琉古斯死盯着他,一双蹼爪撑在他身体两侧,形成了一道充满压迫感的桎梏,几乎将他整个困在了怀里:“回答我!”

梅杜沙一惊,反了吗……敢逼问他?

一种不安促使他摸到腰后的军刺处,拇指顶着尖端。假如塞琉古斯胆敢不驯……他就给他点教训。血从指尖沁出,腕上缠缚的东西顿时活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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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的“父亲”的概念和人类不一样吼~他们的父亲是“孢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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