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袖亭呆坐在椅子上, 一副被人勾了魂的样子,直到薄霁洗完澡出来他都没回神。
薄霁是他男朋友这个年头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能平复。
他捂着滚烫的脸的吐出一口浊气, 自言自语道:“好像在做梦一样。”
“还没睡觉就开始做梦了?”薄霁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传来, 江袖亭连忙坐直身体,却不好意思回头看薄霁。
刚刚他借着酒劲儿没那么害羞,这会儿酒醒了,那股臊意后知后觉烧起来,令人无法平静。
“没有, 我、我先去洗澡了。”他说完就直接跑了, 根本不给薄霁开口的机会。
薄霁看着他消失的背影, 表情柔和下来,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刚刚洗澡的时候,他一直在想, 江袖亭到底是真的答应他了, 还是他在做梦。
总有种不真实感。
“叮铃铃——”手机突然响起,扰乱了薄霁的思绪,他拿起手机一看,是薄明远打来的。
他走到阳台边接起电话,“喂, 爸。”
薄明远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薄霁心里有点担心。
“小霁, 你休息了没?”薄明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薄霁稍稍放下心来,低声回答, “没,刚洗完澡, 怎么了?”
薄明远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没什么事儿,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家,顺便关心一下你和亭亭。”
薄霁回答道:“我向他告白了。”
“告白好啊,告白了就……”薄明远后知后觉,声音拔高一个度,“你说什么!告白?谁跟谁?”
薄霁无奈扶额,“您别激动,先坐下。”
他知道薄明远喜欢江袖亭,但怎么感觉他爸比他还激动。
“坐下了坐下了,你快仔细说说,亭亭应该没拒绝你吧?”说到后半句时,薄明远突然有点没底,转而安慰薄霁,“就算拒绝了也没关系,你再努力努力,我看得出来,亭亭对你还是有点意思的,不然也不会跟着你去乡下受苦……”
不等薄明远说完,薄霁就道:“他答应了。”
“答应了?”薄明远那边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很明显,他又跳起来,并且把桌上的茶杯打翻了。
薄霁低声叹气,“您小心点,别太激动,得空我会带他回家的。”
“我这不是高兴嘛。”薄明远大笑几声,“什么时候回来,记得提前说,我好好买点菜招待我未来儿媳妇儿。”
知道他高兴,薄霁也不扫兴,只是不放心地叮嘱道:“您的药记得按时吃,哪里不舒服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别一个人忍着。”
薄明远高兴地笑着,“一听到你和亭亭在一起,我感觉我病都好了,哈哈哈。”
“会越来越好的。”薄霁说。
薄明远那边短暂地沉默了一秒钟,“当然,亭亭现在不在你身边?”
薄霁并未察觉到薄明远的不对劲,回头看了浴室门一眼,“在洗澡,刚刚喝了点酒,他有点醉了。”
薄明远语气轻快,声音透着喜悦,“行,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你去照顾亭亭吧,在学校照顾好他,没钱就跟爸说,爸给你打,咱家有钱,别整天把自己搞那么累,现在谈恋爱了,可不能像之前那样整天在外面兼职,要抽空陪亭亭,知道没?”
薄霁微微一怔,如果不是薄明远提醒,他差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他翕了翕眼,回答道:“知道了,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以后确实得多抽点时间陪江袖亭才行,不然那个笨蛋就算不开心了也不会说的。
薄明远没多说什么,再三叮嘱道:“行,那我挂了,你们在学校好好的,有时间就回家,爸给你们做好吃的。”
薄霁同样不放心地叮嘱着:“知道了,您早点休息,最近天气转凉,记得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
只有在家人和江袖亭面前,他才会展现出柔软的一面。
父子俩又说了几句话才把电话挂了,电话刚一挂断,江袖亭就推开浴室门出来,看到薄霁,他下意识想躲,但想到这样会让薄霁误会,他就强压着心底的羞涩走到薄霁身边。
“你刚刚跟谁打电话?”说完他才察觉到自己好像是在质问,连忙解释,“我不是在质问你,你别误会。”
“可以问。”薄霁说,“是我爸,他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带你回家吃饭。”
江袖亭愣愣地眨眨眼,“叔叔他……知道了?”
薄霁点点头,“你介意我告诉他吗?”
江袖亭忙道:“才不会,我只是担心叔叔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薄霁勾勾唇,柔和的目光落在江袖亭身上,语气温柔道:“不会,他很高兴,还让我好好照顾你。”
“那就好。”江袖亭叹了口气,抬头看着薄霁,脸色不在好看,“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点想吐,头也晕。”
应该不至于那点酒他醉到现在吧。
“应该是缺氧了,休息一会儿。”薄霁说完就拉着江袖亭的手走过去让他坐在椅子上,动作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帮他擦头发。
额前的发丝不停地扫来扫去,有点痒,江袖亭仰头看着薄霁,“你好温柔呀。”
以前他就知道薄霁温柔,但总归他们不是那种关系,江袖亭能感觉到薄霁对他分寸感很强,但现在没那种感觉没了,就显得薄霁更加温柔。
薄霁边帮他擦头发边说,“你很可爱。”
江袖亭被夸得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你家?”
薄霁想了想,说:“接下来没什么假期,估计得寒假了。”
再过两周就要期末考试,到时候学业压力比较大,抽不开身。
虽然江袖亭心里失落,但他知道薄霁说得没错,于是扯扯嘴角道:“那就寒假吧,你兼职累不累,最近我都在胡思乱想,忘了问你了。”
“没事,不累。”薄霁帮他把头发擦干,顺手把毛巾挂到架子上,走到江袖亭身边帮他按太阳穴,“抱歉,最近让你难过了。”
江袖亭舒服地闭着眼睛,声音染上一丝懒意,“没有,是我自己胡思乱想,其实你给过我暗示不是吗?”
“没关系,我只是自责让你难过,以后不会了。”薄霁轻声说,“我会对你好的。”
不是什么动听的情话,甚至连语气都没什么起伏,但江袖亭知道薄霁是认真的,他鼻头一酸,转身搂着薄霁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
“我也会对你好的,以后我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薄霁揉揉他的头,“乱想也没关系,但不能自己一个人闷着,要跟我说。”
江袖亭点头答应,“嗯,我会的。”
薄霁看了一眼时间,提醒道:“现在去睡觉,明天有早课。”
江袖亭仰头看着他,“睡哪儿?睡你床上可以吗?”
他一直想去薄霁的床上睡一觉来着,但之前不敢,现在薄霁都是他男朋友了,睡一睡他的床没什么吧,别说床了,人也……
薄霁拉着他起身,“可以,但是不许乱想,要好好睡觉。”
“啊——”江袖亭不满地嘀咕,“你都是我男朋友了,还不许我乱想吗?”
他还想摸摸薄霁的腹肌来着,虽然以前摸过,但那个时候他怕薄霁,都不敢好好摸。
“江袖亭,你——”薄霁回头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怕他生气,江袖亭只好妥协,“知道了,不乱想,我好好睡觉。”
薄霁抿着唇没说话,扶着江袖亭上床后,转身把灯关了才上去。
相较于其他三个人的床而言,薄霁的床显得很没隐私,但江袖亭喜欢他的床,刚上去就在上面滚了两圈。
薄霁打着手电筒上去就看到江袖亭滚得睡裤卷到大腿的位置,露出白皙的小腿和膝盖,上衣也是,卷到肋骨的位置,半截腰身露在外面。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让江袖亭上他的床,是在自找苦吃。
江袖亭回头催他,“你快来呀。”
薄霁暗自做了几组深呼吸,踩着楼梯上床,动作熟练地把枕头挪进去给江袖亭,而后又把杯子整理好。
江袖亭整理好衣服,乖乖靠墙躺好,见薄霁没有枕头,他连忙把枕头往中间挪,“你睡进来一点,我们一起睡枕头。”
他大可以让薄霁去他的床上再拿一个枕头过来,但他不想,他就是想挨着薄霁睡。
薄霁妥协般叹了口气,往里挪了挪,睡了三分之一的枕头。
靠太近的话,他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忍住。
偏偏江袖亭不让他如愿,在被窝里蠕动了一会儿,往他身边凑,呼吸轻轻从他耳廓扫过,小声说:“薄同学,我们都是情侣了,你不想抱着我睡吗?”
江袖亭话音刚落,薄霁的呼吸明显加重。
“江袖亭,你真的有点恶劣。”他低声说完,一把将江袖亭搂进怀里。
得逞的江袖亭仰头借助窗外透进来的光看着薄霁,笑眯眯地说,“我说的不对吗?”
他们本来就是情侣没错呀,刚确定的关系,还热乎着呢。
薄霁呼吸急促道:“没有,你说的很对。”
江袖亭自言自语道:“就是嘛,我们本来就是情侣,抱着睡觉很正常呀,方野和姚佳明也经常这样,我们也要这样。”
“你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薄霁有些惊讶。
他一直以为江袖亭不知道,所以之前那俩人在阳台干坏事他才会把江袖亭拽回去睡觉。
江袖亭贼兮兮地笑了两声,凑到薄霁耳边说:“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因为姚佳明看方野的眼神,跟你看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之前他只是觉得方野和姚佳明关系好,但随着他对薄霁的心意明朗,他就大概猜到了。
薄霁夸他,“你真聪明。”
江袖亭一个劲儿往薄霁怀里拱,大有种要把他挤下床的架势,“虽然我知道我很聪明,但你夸我,我还是觉得开心。”
“开心就好。”薄霁回头看了一眼,轻声说,“但你再挤我,我们俩就得睡地上去了。”
江袖亭动作一顿,尴尬地轻咳一声,挪了挪屁股往里躺。
完了还倒打一耙,“还不是因为你不肯抱着我。”
薄霁叹息一声,“知道了,我抱着你。”
他知道江袖亭今晚是喝了酒,平时的江袖亭逗两句就脸红,根本不会这么……奔放。
安静了两分钟,江袖亭又不老实了,小狗似的在薄霁身上闻,“你身上香香的,好好闻。”
薄霁忍无可忍,一把按住江袖亭的后脑勺不让他乱动,声音嘶哑道:“你再故意撩我,我可就亲你了。”
谁知江袖亭竟然顺着他的话说,“亲嘛,我们是情侣,接吻很正常。”
他巴不得薄霁亲他呢,都怪邬南。
这下,薄霁真的没招了,他放软语气哄道:“乖乖睡觉,明天一大早就得起来上课。”
江袖亭还在纠结刚刚那个问题,他一本正经道:“那你准备一直不亲我吗?”
薄霁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没有,现在亲了,睡觉吧。”
“亲额头算什么。”江袖亭哼了一声,小声嘟囔:“我说的是接吻。”
薄霁轻拍江袖亭的后背安慰道:“这个要往后一点,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不行?”江袖亭不满道,“你怕我吻技太差?你不陪我练习,我永远不会变好……”
薄霁伸手捂住江袖亭的嘴,不让他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江袖亭,语气透着几分哀求,“宝宝,算我求你了,乖乖睡觉好不好?”
江袖亭感觉到薄霁在克制,确认他不会跨出哪一步后,他失落地点头,“知道了,睡觉吧。”
说完他就转身背对着薄霁,气鼓鼓的。
薄霁隔着点距离搂着他,轻轻拍他的后背哄他睡觉,期间一句话也没说。
江袖亭生了会儿闷气,觉得自己确实有点无理取闹,甚至可以说脸皮厚,他转身扎进薄霁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突然感觉有点困。
他打了个哈欠,鼻尖在薄霁怀里蹭了蹭,“我有点困了,晚安。”
薄霁嗯了一声,继续拍他的后背,“晚安。”
话音刚落,江袖亭就睡着了。
薄霁吐出一口浊气,内心的燥热久久不能平复,等江袖亭睡熟后,他起身洗了个冷水澡才稍稍冷静下来。
但回到床上看到江袖亭,一切前功尽弃。
他认命般搂着江袖亭,感受着怀里人温软的身体,任由情感和欲望滋生蔓延,将他紧紧包裹住。
—
翌日一大早,江袖亭被闹钟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顶着鸡窝头坐在床上发呆,昨夜发生的事情犹如幻灯片似的在他大脑中放映。
低头看着脖子上挂着的项链,他愣愣地拿起来看了一眼。
这个项链看着不便宜,薄霁肯定攒了很久才买的。
所以他对他并不是一时兴起……
意识到这点,江袖亭突然有点难过,他太笨了,居然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薄霁的心意,还自己胡思乱想了那么多。
薄霁洗漱完出来,正好看到江袖亭坐在床上,他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你醒了?”
江袖亭也后知后觉有点尴尬,他挠挠头,语气不自然道:“嗯,醒了。”
为什么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感觉好尴尬。
薄霁嗯了一声,“下来洗漱吧,去吃个早餐整好上课。”
“好的。”江袖亭说完,乖乖起床换衣服去洗漱。
去食堂的路上,俩人也格外尴尬,以前江袖亭还会厚着脸皮挨着薄霁走,但今天却害羞得不好意思凑过去,中间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好巧不巧,在食堂还遇到了秦臻,她看着俩人尴尬的样子,忍不住好奇,“你俩吵架了?”
江袖亭连忙摇头,“没、没吵架。”
只是和薄霁的关系突然变了,他有点不习惯,看薄霁的样子,似乎和他差不多。
“那你俩怎么奇奇怪怪的?”秦臻拧着眉头,突然想起什么,她连忙问薄霁,“听说昨天你和大二的学长有矛盾?”
江袖亭立马接话,“明明是他不遵守比赛规则突然撞薄霁,就这他还拿不到第一名。”
后半句话,他说得格外骄傲,仿佛拿了第一的是他。
“原来是这样。”秦臻看着江袖亭,“但是你为什么一脸嘚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冠军呢。”
江袖亭小声嘀咕,“没区别。”
薄霁拿等于他拿。
秦臻忍不住打趣,“这话说的,别人听了估计会误会你俩是一对呢。”
“本来也不是误会。”江袖亭模棱两可地说完,起身跟在薄霁身后走了,留下秦臻一个人在原地脑洞大开。
上午的课上完后,江袖亭和薄霁一起吃了饭,他突然想起薄霁现在白天不用去兼职,便好奇道:“你想去图书馆吗?”
他想跟薄霁去图书馆待一会儿,体验一下情侣去图书馆是什么感觉。
薄霁低头看着他,“不回去睡一会儿?”
经过一上午的心态转变后,俩人已经自在多了,虽然还是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尴尬,但至少不像早上那样,中间隔一米了。
江袖亭摇摇头,“不困,时间紧迫,你下午得去兼职,待一会儿就回去,然后你休息一下再去兼职。”
想起薄明远昨晚的话,薄霁低声说:“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辞掉一个兼职,这样就多一点时间陪你。”
“不用。”江袖亭停下脚步,表情严肃地看着薄霁,“不要因为我打乱你自己的脚步,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的绊脚石。”
他想成为的,是薄霁的后盾。
薄霁满脸动容地看着江袖亭,“马上期末了,再兼职两周我就辞职准备期末考试,到时候多陪陪你。”
江袖亭笑着答应,“好,那你到时候记得补回来。”
薄霁郑重承诺:“嗯,一定。”
俩人去图书馆待了两个多小时,江袖亭怕薄霁兼职太累,就借口说想回宿舍休息。
刚从图书馆出来走了没几步,就遇到一脸惆怅的邬南孤零零地走在路上。
江袖亭远远喊了一声,“邬南。”
前面的人闻声回头,脸色有些难看地皱起眉头,“你俩什么情况?”
看起来怎么那么亲密,是知道他情场失意,故意来他面前显摆?
“能什么情况。”江袖亭走到他身边,担忧道,“你没事儿吧,怎么魂不守舍的?”
“有事儿。”邬南叹了口气,“宁逸学长不理我了。”
“为什么?”江袖亭满脸疑惑,“你惹学长生气了?”
昨晚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生气。
“这事儿说来话长,小孩子别听。”邬南瞥了薄霁一眼,“我跟他说。”
江袖亭不悦道:“凭什么不让我听?”
他是关心邬南才问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防着他。
“小屁孩听什么听。”邬南说完就领着薄霁去旁边说话,江袖亭虽然想过去,但刚抬脚,邬南就恶狠狠地回头瞪他,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过去。
最终他只能生闷气并在心里把邬南骂了个狗血淋头。
十来分钟后,薄霁回来,邬南在打电话,似乎是跟宁逸学长。
江袖亭满脸好奇地问:“他说什么了?”
“没事,他自己会解决的。”薄霁淡淡说完,直接走了。
江袖亭追上去,不满道:“邬南不跟我说就算了,你也不跟我说?”
薄霁脸上没什么表情,低头看他时,眸底却满是柔情,他安抚似的揉揉江袖亭的头,轻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他们两个昨晚酒后乱性,今天早上宁逸躲起来不接邬南的电话,但现在没事了。”
江袖亭闻言,先是震惊,然后是不可思议。
他呆呆地看着薄霁,“邬南和学长?”
“吓傻了。”薄霁轻笑一声,主动牵着他的手往宿舍楼走。
江袖亭眨眨眼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被握住的手,心跳渐渐加快。
走了一会儿他才想起刚刚的事儿,他小声解释,“没吓傻,我只是有点震惊。”
“嗯,知道了。”薄霁稍稍握紧他的手,低声说:“你的手有点冰,晚上出门的话记得多穿点衣服。”
最近降温,天气越来越冷了。
江袖亭也学着薄霁的样子关心他,“你去兼职也要多穿一点。”
万一薄霁感冒,接吻就更加遥遥无期了。
昨晚的事儿确实是酒精作祟,但也是他内心的想法,他真的很想和薄霁接吻……
好吧,这么说显得他有点轻浮,但对自己的男朋友有欲望,是很正常的事儿,他特意去网上查过了。
薄霁并不知道江袖亭的想法,一路牵着他往宿舍走。
即便知道了,他也只会觉得江袖亭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