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薄霁的办公室离开的时候, 已经将近凌晨,江袖亭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薄霁怀里,抬眼的力气都没了。
薄霁低头问他, “很累吗?”
江袖亭懒懒道:“你说呢?”
薄霁笑着亲了亲他的额头, 语气温柔,“睡一觉吧,到家我叫你。”
江袖亭叹了口气,“只是累,不困。”
薄霁是不是忘了他刚刚才睡醒。
“那休息一下, 肚子饿不饿?”薄霁丝毫不觉得尴尬, 语气自然地问:“想吃什么?”
江袖亭摇摇头, “不饿,先回家吧。”
走了没几步,薄霁突然开口, “去你家拜访一下叔叔阿姨吧, 他们还不知道我回来了。”
江袖亭点点头,“好,我先给我妈发个消息说一声。”
他也忘记跟他们说了。
薄霁嗯了一声,抱着他往停车场走。
到江袖亭家的时候,江家夫妻已经睡了, 他们特意叮嘱保姆转告薄霁明天早上别急着离开,吃完饭再说。
薄霁见江袖亭太累, 点头表示了解后, 就直接抱着江袖亭去了二楼卧室。
这是薄霁第二次来江袖亭的卧室,上一次来, 是五年前。
见他站在门口不进去,江袖亭连忙问:“怎么了?”
“没事, 想起以前了。”薄霁笑着说完,抱着他进去。
江袖亭坐在床上,叹了口气道:“我也很久没回家了。”
薄霁蹲在地上抬头问他,“太忙了吗?”
江袖亭摇摇头,“不是,每次回来我爸妈都很关心我,也经常问起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不想回来。”
薄霁轻叹一声,“怪我,抱歉。”
江袖亭捧着薄霁的脸,神情专注认真,“都过去了,而且你没做错什么,不用觉得自责。”
薄霁满脸动容道:“宝宝,谢谢你。”
他其实有想过那么多年不回来,突然去找江袖亭他会生气,他甚至都已经想了好几个方案哄人,谁知道他非但没怪他,还替他开脱。
江袖亭低头吻了吻薄霁眉骨上那道已经淡了很多的疤,轻声道:“是我该谢谢你才对,谢谢你那么坚强,谢谢你愿意回来。”
“傻瓜,怎么那么乖呢你。”薄霁突然起身,顺势把江袖亭推倒。
江袖亭主动环上他的脖子,笑着问:“你觉得我很乖吗?”
薄霁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喉结微微滚动发出一声轻笑,“嗯,你最乖了。”
江袖亭也跟着笑,“我这么乖,能有奖励吗?”
薄霁轻嗯了一声,问他,“想要什么奖励?”
江袖亭凑到他耳边,作怪地吹了口气,语气带着十足的挑逗,“想要你,可以吗?”
薄霁的呼吸倏地变轻,“宝贝,别开玩笑。”
江袖亭挑衅地用舌尖舔了一下薄霁的耳垂,“哥哥,我没开玩笑,刚刚在你公司,你都那样对我了,还不许我提点儿要求吗?”
虽然只是互相纾解一下,但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江袖亭现在急躁得很,他想要跟薄霁更进一步。
薄霁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将他推到床上,语气坚决,“现在不行。”
江袖亭不满地皱起眉头,“为什么?你不想?”
薄霁摇头否认,“不是,只是不想这么草率。”
江袖亭想起什么,蔫坏地勾起唇角,“哦,你还得按你那个计划来是吧?”
薄霁耳朵一下红了,“怎么还记着。”
“因为很可爱嘛,所以一直记得。”江袖亭嘿嘿笑了两声,侧头亲了亲薄霁的脸颊,“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看看你的计划表?”
“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就算留着也不能给江袖亭看。
江袖亭满脸狐疑,“真不在了?”
薄霁亲了他一口,“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江袖亭盯着薄霁的脸看了一会儿,确认他没说谎后,笑着说,“丢了也没关系,到时候你重新写一份就行,你记性那么好,肯定记得。”
薄霁无奈叹气,“不记得了,那都是多久前的事儿了。”
江袖亭撇撇嘴,道:“不记得也行,那你能跟我说说看,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更进一步?”
薄霁低头盯着他,“这种事儿,顺其自然比较好。”
江袖亭眉头轻轻拧着,“我觉得现在就很自然啊,你不好意思?”
薄霁摇摇头,语气严肃道:“不是,是觉得太快了,想尊重你,想把最好的给你,所以不想那么草率。”
至少等他安定下来,确认自己能给江袖亭幸福才行。
江袖亭垂眸,语气略微失落道:“都五年了,还快吗?”
薄霁安抚似的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轻声道:“宝宝,再等等我,用不了多长时间了,好吗?”
江袖亭闷闷不乐道:“那得多久啊,不想等了,我都等你这么长时间了。”
他现在感觉一点儿也等不了了。
薄霁仔细在心里算了算,说:“一周,可以吗?”
一周他就能准备好求婚什么的,应该来得及。
江袖亭妥协道:“好吧,那到时候你不能耍赖不认账,说好的一周,今天是周六,下周六一定要。”
薄霁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承诺道:“好,不会食言的,放心吧。”
得到承诺,江袖亭不再纠结刚刚的事儿,转而想到妞妞,他忙问:“妞妞你带回来了吗?”
薄霁动作一顿,“妞妞没了。”
“没了的意思是……”
薄霁眉眼敛着,却还是有情绪泄出来,“两年前它误食了农药,没救过来。”
当时他好不容易好一点儿,因为妞妞突然离开,情绪低迷了一段时间。
江袖亭没忍住哭了出来,“我想去看看妞妞。”
“以后有机会带你去。”薄霁轻声安慰他,“不哭了宝宝,妞妞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江袖亭还是觉得难过,薄霁安慰了他好久他才平复下来。
—
因为跟薄霁约定好周六“干大事”,加上得知妞妞离世,江袖亭一整周都心不在焉的。
以前没觉得日子这么难熬,现在觉得七天跟七年似的。
中途他还跟薄霁一起去看了薄明远和爷爷奶奶,江鹤书还让薄霁辞职去他的公司帮忙,薄霁听话地递交了辞呈,中间等待手续的时间了就空下来,正好他可以去忙自己的事儿。
但江袖亭却觉得薄霁不对劲,因为自从上次说完那件事过后,薄霁就总是见不到人,明明都已经辞职了,还总说自己忙。
他都已经两天没见到薄霁了。
因为这事儿,他做实验的时候总走神,导致数据一直偏差,最后索性出门透气。
温让不放心,跟着他出去,见江袖亭心事重重,他关心道:“师哥,你心情不好吗?”
“没事儿。”江袖亭牵强地扯扯嘴角,“抱歉,我状态不好,今天的实验可能没办法继续做了。”
“没关系的,反正数据已经大部分都有了,回头我先用着,等你状态好了,我们再继续。”温让冲江袖亭露出笑容,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哪现在没事儿干了,我请师哥你喝东西吧。”
最近跟司宥礼一起直播,赚了不少钱,江袖亭一直很照顾他,他早就想请他喝东西了。
江袖亭低头看着面前笑得一脸无害的少年,好奇道:“最近挣到钱了?”
温让猛地点点头,“嗯,最近和司宥礼一起直播,赚了不少。”
温让是女装主播的事情,只有司宥礼和江袖亭知道,因为他太社恐,平时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不跟江袖亭一起的时候,他基本都戴着口罩。
而且他女装和男装区别挺大的,如果不是江袖亭天天跟他待在一起,也不会把温让跟女装主播联系到一起。
“挺好的,不过钱不要乱花,可以让司宥礼帮你存着。”江袖亭说完后,自嘲地笑笑,“抱歉,我好像忘了,你还是个理财效能手。”
温让不好意思地笑笑,“司宥礼的钱也全在我这儿,他总是乱花钱,买东西也不知道看价格,把工资卡给我之后,稍微好一点儿了。”
江袖亭一怔,他买东西也不看价格,他是不是该把小金库上交给薄霁,也让他管着他点儿?
“师兄,你等我两分钟,我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就走。”温让说完,小跑着离开。
江袖亭站在树荫下,满脑子都是把卡给薄霁,想着想着,他拿出手机给薄霁发了条消息:【要不然,我把卡给你,你帮我拿着?】
没得到回复,估计又是在忙,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江袖亭心情很差地把手机关机,气呼呼地踹了一脚花坛,脚踢痛了,心情比刚刚还糟糕。
正想发火,恰巧温让回来了,“师兄,我们走吧。”
本着不能冲小孩子摆脸的原则,江袖亭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冲温让笑笑,“你想去哪儿喝?”
温让想了想,满脸纠结道:“我都行,师兄你有喜欢的店可以直接去,平时都是司宥礼给我买,我不太清楚谁家味道比较好。”
江袖亭笑着说,“看来你男朋友很溺爱你。”
温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就喜欢把我当小孩儿。”
“挺好的。”
薄霁也喜欢把他当小孩儿,温让和司宥礼在一起后,人都开朗多了。
最终俩人随便去了一家生意还不错的咖啡店,点了他家招牌,运气不错,没踩雷。
喝到一半,司宥礼来了,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看着对面的两个小孩儿你侬我侬,江袖亭越发想薄霁,他发消息让他过来接他,不然就不理他了。
消息刚发过去,薄霁就打电话过来,解释刚刚在忙没看手机,马上过来接他。
江袖亭心情稍微好点儿,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对面的司宥礼见状,忍不住好奇,“师兄,你对象回来了?”
江袖亭一愣,“你怎么知道?”
这事儿传得那么远吗?连播音系的司宥礼都知道了?
司宥礼喝了一口咖啡,表情淡淡道:“因为师兄你看起来很开心,而且之前听陈建师兄说过。”
其实是因为他舍友喜欢江袖亭,陈建特意去提醒,说江袖亭的男朋友回来了,所以他才知道的。
江袖亭叹了口气,忘了陈建不但八卦搜集能力强,传播八卦的能力也不弱。
温让满脸好奇道:“师兄,你的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凶吗?”
江袖亭摇摇头,“不凶,很温柔。”
温让笑了笑,问他,“等会儿他要过来接你吗?”
江袖亭点点头表示默认。
温让双手搭在膝盖上,有些紧张地问:“师兄你心情不好是因为你对象?”
江袖亭吐出一口浊气,脸上的喜悦淡了些,“因为他最近太忙了,我已经两天没见到他了。”
温让笑着安慰他,“可能是刚回来事情比较多,师兄你们要好好沟通,别因为这个产生嫌隙。”
司宥礼侧头看着他,吐槽道:“说别人大道理一堆,怎么到自己身上那么轴呢?”
温让的脸瞬间红了,他不好意思地嘟囔:“在说师兄的事儿呢。”
而且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很久了吗,怎么现在又拿出来说。
江袖亭见状,温声道:“你们两个也是,好好珍惜彼此,我很羡慕你们一直陪在对方身边。”
温让红着脸道:“谢谢师兄,我们会好好记住的。”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薄霁就来接江袖亭了,跟温让和司宥礼打过招呼后,他还把单买了才牵着江袖亭离开。
从咖啡厅出来后,江袖亭迫不及待地问薄霁,“你这两天都在忙什么,是公司那边的事儿吗?”
薄霁点点头,语气有些凝重:“嗯,可能暂时没办法辞职,公司毕竟对我有知遇之恩,分公司现在还不稳定,可能得继续待一段时间。”
得知他真的是在忙,江袖亭火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就继续待着吧,反正我爸那边有人帮忙,你别操心了,但你以后忙的时候能不能跟我说一声,我什么都不知道。”
做贼心虚的薄霁将视线落在别处,点头答应:“好,以后都跟你说,这次是我不对。”
江袖亭嗯了一声,心情好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薄霁还是很忙,每天都大半夜才回来,连带着邬南和宁逸也忙,江袖亭一个人待着无聊,只能去找温让玩儿。
但总不能天天都去打扰人家小情侣。
因为这个,他都忘了周六和薄霁的约定。
他照常赖床,薄霁温柔地将他叫醒后,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宝宝,该起床了。”
江袖亭把脸缩进被子里,半梦半醒道:“再让我睡会儿,就一会儿。”
薄霁隔着被子拍拍他,声音温柔:“那我先去弄早餐,你等会儿记得起来好不好?”
江袖亭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又睡着了,薄霁再度进来,看着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人,表情无奈地把江袖亭叫醒,直接抱他去洗漱。
吃早餐的时候,江袖亭眼睛都还闭着。
薄霁捏捏他的脸,“昨晚没睡好吗,怎么困成这样?”
江袖亭闭着眼睛点点头,“最近都没睡好,你回来太晚了,每天都等不到你。”
薄霁自责地亲了他一口,“今天我们去约会,好不好?”
江袖亭一愣,瞌睡瞬间跑得一干二净,他睁开眼睛看着薄霁,“你说什么?”
薄霁耐心十足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去约会,能给个面子吗?”
江袖亭鼻头一酸,“好。”
“乖乖。”薄霁吻了吻他的眼睛,眸底全是江袖亭的倒影。
一煽情,江袖亭就想起之前的事儿了,他满脸期盼地问:“你这两天不只忙公司的事儿吧?”
薄霁又亲了他一下,“嗯,还策划了约会,我们还没正式约过会呢。”
江袖亭吸了吸鼻子,把脸扭到一边,闷闷道:“这个惊喜我喜欢,我原谅你这两天冷落我了。”
薄霁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他的唇,“谢谢宝宝,宝宝真大方。”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江袖亭把勺子放下,“现在就走吧,没胃口吃了。”
薄霁笑着答应,“好,那换个衣服就走。”
快速收拾完出门后,薄霁带着江袖亭到处玩,晚上还准备了烛光晚餐。
想起五年前那顿没吃完的烛光晚餐,江袖亭想,他再也没有任何遗憾。
心爱的人就在眼前,以后他们还会有更多更浪漫的时刻。
薄霁不知道江袖亭在想什么,但他记得从前他说过西餐吃不饱,所以他带着江袖亭逛了几圈,带他去吃了小蛋糕,这才带着他往家的方向走。
回去的路上薄霁一直低头看手机,江袖亭关心道:“又是公司的事儿吗?”
薄霁随手把手机放到一边,“不是,是邬南。”
江袖亭拧着眉头,不解道:“他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突然给你发消息,跟学长吵架了?”
最近几年邬南也成熟了,已经不怎么跟宁逸闹别扭了,刚开始那两年,他总因为宁逸身边追求者太多而闹脾气。
幸好宁逸脾气好,一般人可受不了他这样。
薄霁看着前方,语气藏着一丝心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不用管。”
江袖亭了然:“知道了,肯定不是在抱怨工作辛苦就是学长身边又出现追求者了。”
薄霁笑了笑,没说话。
俩人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他们从早上九点出去,在外面玩了十三个小时。
电梯里,江袖亭靠在薄霁身上,懒懒地打着哈欠,“好累啊,感觉洗个澡倒在床上就能睡着。”
薄霁揉揉他的头道:“可能没办法立马睡觉,再坚持一下。”
江袖亭突然想起之前的约定,脸瞬间红了。
见他想歪,薄霁没解释。
“叮——”电梯在指定楼层停下,走到家门口时,薄霁突然伸手捂住江袖亭的眼睛。
江袖亭不安地抓住他的手,“干嘛?”
薄霁附到他耳边,轻声道:“还有惊喜。”
江袖亭不安的心瞬间放松下来,“什么惊喜啊。”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薄霁说完后,推门进去,并叮嘱江袖亭,“注意脚下,有我在,不害怕。”
因为有薄霁这句话,江袖亭放心大胆地往前走,每当他走错了,薄霁就会让他调转方向。
“好了,就在这儿。”
随着薄霁的声音落下,“嘭” 的几声,礼炮在耳边响起,江袖亭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往薄霁怀里钻。
看清屋里的人以及被装饰得温馨的屋子,他突然一下懵了。
他茫然地看着邬南,又看看一众长辈,最后抬头问薄霁,“这是做什么?”
“笨蛋,这么明显还猜不到吗?”邬南在一旁说他,“当然是求婚了,我们布置了一天呢。”
江袖亭整个人愣在原地,机械地转头看向薄霁,却看到薄霁往后退了一步,接过宁逸递来的盒子,在他面前单膝下跪。
薄霁打开戒指盒,露出里面的大钻戒,神情真挚语气诚恳:“宝宝,我们中间耽搁了太多时间,我不想再耽搁下去,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江袖亭动作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直到戒指戴到手上,他才反应过来。
邬南在一旁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江袖亭红着脸,帮薄霁把他的戒指戴上。
“好了,可以着手准备婚礼了。”江妈妈笑着说,“小南和小宁你们四个一起办婚礼,热闹。”
邬南高兴得傻乐,江袖亭站在原地,感受着薄霁手心传来的热意,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薄霁带他去洗澡,躺在床上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他仍旧没回神。
薄霁把他搂进怀里亲了一口,“怎么傻乎乎的?”
江袖亭抬头看着他,“感觉好像在做梦,一点儿也不真实。”
薄霁笑了笑,低头吻住他的唇,直到俩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松开他,蹭了蹭他的鼻尖问:“现在呢,感觉真实了吗?”
江袖亭摇摇头,“还是不太真实,得多亲会儿。”
薄霁嗯了一声,重新吻住他的唇。
意乱情迷之际,薄霁喘息着询问:“宝宝,可以吗?”
江袖亭溺水般张着嘴大口呼吸,下意识摇头拒绝,“不、不可以。”
薄霁听不见似的,自顾自道:“嗯,知道了。”
“别……”
江袖亭没说完的话,变成小声的啜泣、压抑的低吟、以及没忍住从喉咙中泄出的高亢。
太阳缓慢地从海平面升起,有光从缝隙中透进来,薄霁轻轻从后面搂住他,江袖亭困得睁不开眼,闭着眼睛讨饶:“哥哥,不来了,我们、我们来日方长。”
身后的人轻笑一声,“好,来日方长。”
江袖亭转过身,把脸埋进薄霁怀里,小猫似的在他怀里蹭。
薄霁满脸柔情地看着怀里的人,“宝宝,谢谢你义无反顾地来到我的身边。”
陪伴他,救赎他。
江袖亭眯着眼,迷迷糊糊地回应:“嗯,也谢谢你愿意回到我身边。”
他和薄霁,是双向奔赴,是互相救赎,是不分彼此的爱人,以后他们也会继续陪伴彼此,走更多路,看更多风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