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殷轻叹一声, 揉了揉夏安的脑袋，神色一如既往的温柔：“好吧。那我到时候去研究所陪陪你。”
他没有强求夏安陪自己过节，就如同以往的每一年那样。
毕竟他也知道, 强扭的瓜不甜。
他从来不会逼迫夏安做任何不喜欢的事情。
然而, 他能够表现出来大度体贴和温柔, 可心底还是不免会有些遗憾。
每到这种时候, 霍殷都会忍不住怀念他们的童年。
那个时候, 他们的日子虽然过得很清苦, 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但最初的那几年，他们的世界中只有彼此，他们的生命也只有彼此。
夏安会缠着他，让他念捡来的课本光盘上的内容；会倚靠在自己怀中, 奶声奶气地问天问地, 好奇地认识这个世界…
那是霍殷珍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
后来夏安用匪夷所思的速度学会了文字，能够自己看书学习。
而霍殷也凭借自己的努力, 考上了一所正经的学校，能够让两人过上正常的生活。
可从那以后, 他们就再也没有那样亲密到只剩下彼此的时光。
后来每一年的节日。
霍殷都会尽力陪在夏安身边，可再也无法创造曾经那样美好的回忆。
这怎么不算一种遗憾呢？
霍殷捋了捋夏安有些凌乱的头发，脸上温柔的笑意也多了几分惆怅。
夏安好像感知到了什么。
他抬头看着霍殷那深邃的眼眸, 就像看到了碧绿的湖底, 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能感应到, 霍殷有些难过。
但夏安没办法理解,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
无聊的人类，在一年之中创造出了无数个可以庆祝的节日。
年复一年。
今年错过了, 明年还会再有。
这种东西究竟有什么好庆祝的？
要是每年每个节日都要好好庆祝一遍的话, 那得浪费多少时间, 多少生命啊？
可是…
夏安再度抬眸看了霍殷一眼，好像能感受到的悲伤又多了几分。
他抿了抿嘴，那颗钢铁般的心脏终于被感化了一捏捏：“行吧…到时候要是没有什么紧要的研究，就陪你小小庆祝一下吧。”
但要是有重要的研究，那他就不管啦！！
霍殷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答复。
那一瞬间，沉寂的湖水好像迎来了最温暖灿烂的阳光，明艳得动人心魄。
夏安看到这一幕，心跳猛然漏了半拍，目光有些痴痴地看着霍殷。
霍殷看到夏安这模样，轻笑一声，温柔得仿佛能将人融化：“那我从今天开始，要好好祈祷那一天不会有重要的研究。”
“嗯…哼~”夏安眨眨眼，目光又忍不住盯向霍殷的唇。
想亲。
霍殷看到他这个眼神，身上的肌肉下意识微微僵硬，脑袋也不由自主地更低一些。
整个姿势似乎都像是在迎接着夏安的亲吻。
但夏安犹豫了半秒，还是摇了摇头，轻轻哼唧一声：“那你好好祈祷吧，我走啦。”
霍殷有些诧异地微微一顿，但很快反应过来：“好。我送你。”
他牵起夏安的手腕往外走去。
夏安干脆也不看路了，专注手中的天网球制作。
两人刚一走出办公室。
周围路过的所有公务员，都齐刷刷转头看过来
有人连忙开口打招呼，也有人社恐慌里慌张地躲起来偷看。
还有人没忍住举起手机，咔擦咔擦拍了好几张照片。
霍殷带着夏安走到一楼的这一路，遇到了不知道多少人。
没过一会儿。
一大波新鲜的照片，就出现在某些个网络社交圈子中，瞬间引来了不少评论！
【嗷嗷嗷，上将和博士终于又合体了，久违的粮，我大吃特吃！】
【天哪，这身高差也太萌了，博士看起来也可爱了吧啊啊啊！！】
【我听说博士也有一米八几啊，怎么站在上将身边这么小鸟依人呢？不愧是天生一对！吸溜吸溜~】
【只能说，上将果然是宇宙狂攻啊！可惜粮太少了。听说上将经常会去研究所，倒是博士不怎么出门，我们外面的人嗑都没地方嗑！QAQ】
【对啊对啊，研究所的姐妹怎么都不见踪影，说好的进了研究所就给我们卧底的呢？QAQ爱情的骗砸我恨你！】
【很好，努力考研究所助理的理由又多一条。不说了，我继续修炼去！】
……
大家在网上嚷嚷了几分钟，很快便又各自散去。
没办法，现在这日程表安排得越来越紧密，大家甚至连上厕所的时间都快挤不出来了。
只能说嗑CP的力量太强大连！
让大家一个个都成为了时间管理大师，竟然还能挤出几分钟的时间嗑一口粮。
但“大师”的时间也不能无中生有的。
这几张照片带来的热度，还没等夏安回到研究所，就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大家很快各自散去，该干啥干啥。
这样安稳的日常，在这场灵气复苏所席卷的末世当中，显得那样平凡而又珍贵。
而在人类世界平稳发展的时候。
那些被霍殷放弃的土地，已经开始悄然发生巨变。
当初围攻革命军基地的五百万兽潮固然可怕。
但对于整个九垣星的动物数量来说，这点数量不过是九牛一毛。
在没有人类的干扰之后，动物们的变异和繁殖速度，已经远远甩人类好几条街！
十二月，除夕。
这一天，大家终于迎来了一个难得的假期。
但大部分人都没有选择睡懒觉。
而是不约而同起了个大早，开始用为数不多的物资，妆点这个新年，也妆点自己的生活。
今年的春节，恐怕是九垣星人类进入现代化之后，过的最“简陋”的一个春节。
没有鞭炮、没有烟火、没有大鱼大肉、没有新衣服…
就连对联，那也是工厂好不容易生产出来一批红纸，免费分法给大家。
众人再随便搞点墨水写些吉祥话上去，也算是一个吉祥年了。
除此之外，革命军还给大家按照人头，免费发放了数个禽蛋。
这可是大地震之后，好不容易繁育出来足够的下蛋母禽，才能一次供给这两百亿人口！
当然，这些蛋发下去之后，每个人领到的品种也是随机的。
有的人是鸡蛋，有的人是鸭蛋，还有的人领到了鹌鹑蛋。
但不管是什么品种，都是按照重量计算，所以领到鹌鹑蛋的也不算吃亏。
大家甚至还会自我调侃：鹌鹑蛋还能多吃几口呢！
在这样欢乐的气氛当中，互联网的各个角落终于久违地热闹了起来。
大家开始在网上晒自己领到的禽蛋“盲盒”，境内洋溢着一股其乐融融的气氛。
这到让不少人感慨。
今年的春节，似乎比以往的“年味”都要重许多。
或许就是因为在乱世当中，才会显得一个这样平凡安稳的节日，是那样的珍贵和来之不易。
相比起其他地方的热闹。
今年的夏安研究所，还是跟去年一样冷冷清清。
小助理们全都放假回家了。
无家可归的人也不敢留在夏安附近过年，全都跑到城里，准备跟朋友们一起过年。
霍殷一来到研究所，就感受到那比平时还要冰冷的气氛。
当然，这个“冰冷”也可能是物理上的。
因为就在昨天晚上，未央市也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而且还是鹅毛大雪！
这比去年那一场异常的大雪还要夸张，气温一夜之间下降到了零下三十度！
未央市的本地居民从来没见过这阵仗。
幸好几名副市长早早准备了防寒物资，再加上现在大家修为提升，没有那么惧怕寒冷。
这才没让好好一个春节，演变成新的寒潮天灾。
而夏安研究所这里，原本是设计了一整套恒温系统的。
但是自从大地震之后，墙体的保温效果大大下降。为了节省能源，助理们都离开之后，这暖气就给关掉了。
反正夏安是完全不惧怕这样的低温。
现在研究所室内零下十几度，夏安和霍殷就算穿短袖也不会觉得有多冷。
霍殷呼出一串白气，双手提着两个大大的食盒，脚步轻快地走到10号实验室。
他缓缓推开门，第一时间看向夏安。
就见夏安正若有所思地垂眸，神识不断扫视自己的身体。
霍殷眉头轻挑，放轻脚步走过去，柔声问道：“在研究什么？”
夏安头也不抬道：“我刚刚破了4号窍穴，又跑去寻找5号窍穴，可是还是怎么都找不到。”
这一个月过去，他丹田内的灵气总量已经超过六万单位了！
这让他突破4号窍穴的过程非常顺利，像是用针戳纸一样轻松。
对比起霍殷突破到时候，只有一万单位的灵气，突破的过程…就像是用大锤拆承重墙！
霍殷折腾了整整一天，才将4号窍穴的口子给垂破。
这样巨大的差异。
可以想象，夏安现在拥有这么多的灵气，绝对超过了突破5号窍穴的需求。
然而问题是，夏安现在还是没办法找到5号窍穴的存在。
完全找到突破的门道，有力无处使啊！
更重要的是。
夏安盯着4号窍穴的秘藏炼化速度，轻啧一声：“果然，我的这4号窍穴的炼化速度，也比3号穴慢了10倍左右。要是后面所有的窍穴炼化速度都会越来越慢…”
那可让夏安这急性子太抓狂了啊！
霍殷听着他的呢喃，反倒是心中一定。
这不算什么重要的研究，今年这个年，他们俩终于可以好好庆祝一下了！
霍殷将食盒放到桌面上，顺着夏安的话道：“这倒是很符合上古时期的规律。修炼越到后面就越困难，耗时越久。”
夏安却不满意地轻哼一声：“他们只能这样，不代表我们也要这样。”
他抬起下巴：“我不相信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就算天道没有设定，我也可以生造一条出来！”
别说是天道的设定，就算说天道，夏安也能重新造一个出来！
他不仅有这样的傲气，更有这样的信心和实力！
霍殷看着这模样，眼底的柔情也更多几分与有荣焉的欣赏：“我相信你可以。不过既然现在没有什么特别的研究，那就来陪我过年？”
“嗯…”夏安忽然眼珠子一转，看到现在才早上七点。
他立即临时“反悔”：“我先看看邮件。等吃晚饭再说吧。”
夏安可不乐意浪费一整天的时间，去庆祝一个春节。
他虽然答应要陪霍殷庆祝，但没说要庆祝一整天啊！
这绝对不算食言~
霍殷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哭笑不得地轻轻摇头。
他也没有跟夏安计较，只是食盒里拿出一笼香气扑鼻的包子：“那你试试这个吧。变异小麦制作的面粉，还有四阶变异牛做的馅。”
“这小麦还是你们研究所研究出来的，你还没有尝过吧？”
他这一边说话，那一笼包子的麦香和肉香，就在霸道地疯狂侵占整间实验室！
夏安抬起头，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好香。”
这是他闻过最香的食物！
夏安一时之间竟然口舌生津，生平头一次升起了口腹之欲。
霍殷看他这表情，也有些惊喜。
他将包子送到夏安嘴边。
夏安这次十分配合甚至主动地一口咬下去：“嗷呜！”
这一瞬间，面皮柔软蓬松的口感，配上牛肉那浓郁的香气，在味蕾中爆炸开。
夏安都愣了一下，立即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嚼吧嚼吧全部咽下去。
然后又“嗷呜”吃了一大口。
霍殷看夏安这么好胃口，那自然是不会错过投喂的机会。
夏安刚吃完一只，他就立即送上第二只。
就这样，夏安一口气吃完了四个牛肉包！
“啊，好吃！”夏安意犹未尽地舔舔唇，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原来食物可以这么好吃？难怪这么多的人类会痴迷美食了。”
“所以我之前不爱吃饭，只是因为饭不够好吃！”
夏安肯定地点点头，终于愿意给食物倾斜一点研究思绪：“难道是灵气还能促进食物的味道和口感？这进化得也太全面了吧！”
他兴致勃勃：“以后要是有时间，还可以专门安排一个小组，去研究强化变异食材的美味属性！霍殷，你觉得怎么样？”
霍殷：“……”
霍殷没有回答。
夏安有些疑惑地抬头，就看到霍殷有些呆愣地盯着自己的嘴巴。
夏安：“？”
他又有些疑惑地舔了舔蠢。
那殷红的舌头划过水润粉嫩的双唇。
让霍殷瞬间就回想起这两者的美妙柔软的触感，喉结下意识上下滑动了几下。
夏安：“……？？”
他们家霍殷怎么突然变傻了？？
突然。
小殷兴奋地打了响指：【啊，我知道了！上将这是对博士起信誉了！博士快A上去啊，让上将知道，究竟谁才是九垣星最猛的gon…唔唔唔！】
小安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紧张地捂住小殷的嘴巴，还企图将这显眼包给拽走。
夏安听到小殷的话，疑惑的眨了眨眼，又歪了歪脑袋，观察了霍殷好几秒。
但他没看出来小殷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
霍殷看起来，就像是突然在盯着他的嘴唇发呆而已啊。
夏安想不明白，干脆也不猜了，直接问道：“霍殷，你是想亲我么？”
霍殷：“……”
他终于猛然回神，目光罕见地带上几分尴尬和慌乱：“我…”
他只说出一个字，就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了。
霍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走神了。
他只是突然想起来，夏安已经很久没有亲过他了。
最近这几个月。
霍殷曾经有好几次，看着夏安看自己的眼神，都以为夏安要亲上来。
霍殷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夏安最后都没有亲。
就像是上次在在他办公室那样。
每一次夏安转头离开的时候。
霍殷那做足了准备的姿态，好像又沦为了笑话。
他从一开始的怅然若失，到后来渐渐地变成…渴求。
霍殷这才蓦然发现。
原来他曾经借着放纵宠溺的借口，满足的不是夏安的研究欲，而是自己的…欲.望。
霍殷看着夏安那清澈纯洁的目光，忽然感觉到无地自容。
他猛然站起身，但又不知道自己还能何去何从。
他能离开夏安么？
不能。
不管是感情还是理智，他都不能，也无法离开夏安。
可继续这样下去，他们现在这种混乱的关系，又该如何去理清楚？
霍殷不知道。
他从来没想过，人世间竟然会有如此复杂的难题。
霍殷深吸一口气，甚至都不敢看夏安现在的表情，现在的反应。
而夏安…
他没啥反应。
他看着霍殷这奇奇怪怪的模样，新长出来的“情绪感应器”根本处理不了这种复杂的问题。
夏安只能抬眸看向智脑屏幕。
小殷和小安两个小家伙正在“打架”。
小安捂着小殷的嘴，不让它乱说。
小殷拼命挣扎，就是要说，就是要说！
夏安自己想不明白，非常干脆地求助：【小殷啊，霍殷现在这是怎么了？】
小殷目光陡然一亮，不知道从哪长出来一股怪力，猛然挣脱小安的手！
它用最大的嗓门吼道：【上将肯定是觉得自己是变态。他把你当亲弟弟，但是他对亲弟弟起信誉了，他觉得自己是禽兽，没脸见你了！他…唔唔唔！】
【小殷！】小安再度慌张地捂住小殷的嘴，【你别乱说，上将不是那样的人！】
小殷：【唔唔唔！！】他是，他就是！！
夏安看这俩小家伙的反应，饶有兴致眉头轻挑：【那小安你说说，霍殷这是怎么了？】
【呃…】小安一时卡壳，【上将他，上将他这是，是…】
它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虽然它们已经进化了好多，但是“说谎”这个功能，暂时还没进化出来。
夏安这下总算明白了。
他转头看向霍殷，脸上的扬起了一个纯真无邪笑容。
“霍殷！”他突然大吼一声。
霍殷被他这一嗓子给吓了一跳。
夏安直接一把扑到霍殷怀里，双手搂住霍殷的脖子，大义凛然中气十足道：“别装了，来吧！”
霍殷：“……？”
他脑子没反应过来：“装什么？”
夏安得意地哼唧一声：“小殷都跟我说了~你想跟我上.床对不对？来吧，抓紧时间！正好让我也研究研究，为什么人类会这么沉迷这档子事。”
霍殷：“……”
他颤抖着深吸一口气，然后…又深吸一口气。
然后，他一连深吸了十几口气。
但还是怎么也缓不过神来！！
刚刚他听到了什么？
刚刚安安说了什么？
小殷究竟跟安安说了些什么！！
霍殷的沉默，震耳欲聋。
夏安疑惑地看着霍殷：“你怎么啦？难道小殷和小安都猜错了？”
霍殷：“……”
他再度深吸一口气，总算找回了一点声音。
他垂眸看着夏安那纯真模样，嗓音格外低沉沙哑：“安安，这种话以后不要乱说。”
夏安更加不解：“我哪里乱说啦？难道不是上.床？那是做…唔唔唔！！”
霍殷直接用手捂住了夏安的嘴。
不得不说。
霍上将纵横沙场近十年，一生跌宕起伏经历坎坷。
但从来没有经历过今天这么炸裂的时刻！！
他已经慌张到都没法完美控制自己的力道。
夏安眼眶不由泛红：“唔唔唔！”你弄疼我了！！
霍殷神奇地听懂了这句话，连忙慌张地松开手：“安安。你没事吧？对不起我…”
他一边道歉，一边慌忙给夏安砸治疗术。
夏安瘪着嘴，十分不开心地看着霍殷：“哼！我不跟你玩了。”
说完就一把推开霍殷，转身坐回去，准备查看邮件。
霍殷身体陡然僵硬在原地。
那么大个人，第一次感觉手足无措到慌乱：“安安？”
夏安不理会他。
霍殷终于彻底慌了，连忙过去轻轻握住夏安的手腕：“安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他说到一半，再度卡壳了。
霍殷知道夏安不是因为被弄疼才生气的。
夏安只是讨厌那种不把话说明白的人。
可是…
这种话要怎么说明白呢？
霍殷沉默了足足十分钟。
神情从一开始的慌乱，演变成纠结。
最后，他仿佛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
霍殷再度深吸一口气，忽然一把将夏安拉起来，拽到了自己的怀中。
夏安惊讶地抬头。
霍殷垂眸看着夏安，看着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彻底臣服于自己的欲.望。
霍殷低下头，献上最虔诚的心脏，吻上那双柔软的唇。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天天吃鱼 80瓶；Maple 20瓶；普通的小辰 1瓶！爱你们么么么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