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也见过那道目光。】

霍殷的声音突然在夏安脑海中响起。

夏安猛然抬眸看向智脑屏幕：【什么？真的假的？怎么回事？】

此时, 霍殷还有一个全息投影在魔族封印大门前。

他垂眸看着苏牧之：【可信度60％以上，因为他记忆中的那段场景还原成视频。我看了，还录了像。】

【啊？】夏安更加疑惑, 【这跟苏牧之又有什么关系？他记忆里怎么会有当时的场景？】

说完, 他又补了一句：【真的有这种法术？让他把法术发给我看看。】

夏安不是不相信这世上有这样的法术。

他只是单纯不相信苏牧之！

如果那个法术他能复刻出来, 就能研究明白原理。

只要知道原理, 那至少能够确认, 苏牧之还原出来的这段视频, 究竟是不是从他记忆中提取的。

对于这种满口谎话的人来说，实验结果才是最可靠的！

霍殷轻轻点头：【具体情况有些复杂，到时候你看到视频就知道了。不过我也还不能确认视频的真实性，暂时先不发给你。】

【我已经让天网记录下苏牧之施展那个法术的数据了, 你研究看看有没有收获。但你小心一些, 这个法术本身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原本一个苏牧之，就足够令人忌惮。

现在再加上一个策…

霍殷甚至都忍不住怀疑, 他俩呼吸过的空气都可能藏着什么阴谋暗招！

夏安转身走下手术台，擦了擦手上暗绿色的血迹：【我知道。你快发我看看。】

在没确认视频的真实性之前, 他对那所谓的视频也不怎么好奇。

霍殷得到夏安的保证，这才将苏牧之施法数据给发过去。

夏安眼眸一扫，就立即专注研究起来。

霍殷也没有催促, 扫了一眼苏牧之, 又转头专注起移民的迁徙来。

今天是第一批移民来到九垣星的第四天。

当初的五十亿移民, 如今有大半都已经在各个城市安定下来, 渐渐开始融入环境。

而他们带过来的物资，也已经遍布革命军各个城市角角落落。

其中数量最大, 也是最受大家欢迎的, 当属营养液！

虽说现在九垣星已经摆脱了食物危机。

但大家在知道量劫已经降临之后, 每天工作、学习、修炼的时间，都自动自觉地越来越长。

这就导致他们能够用来吃饭、做饭的时间自然就越来越短。

各种高热量的“不健康快餐食物”，已经隐隐有要成为新餐饮的主流。

甚至还有狠人，不饿到走不动道，都绝对不去吃饭！

毕竟这时候如果不努力修炼，说不定哪天就要死了！在生死危机的压迫下，饮食的地位已经无限下降。

在这个时候，营养液横空出世，真可谓是“一炮而红”。

营养液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它是真的方便啊！

一天只需要喝一管，就再也不用进食了。

这至少能给大家每天节省出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去干别的事呢！

这第一批移民，带来的营养液足足有千亿管。结果上架不到三天，就被市民给秒空了。

有研究助理注意到这一点，还突发奇想组建了“辟谷丹”研究小组！

说不定等将来星盟制作的营养液吃光之后，“辟谷丹”就能立即接上这个市场空缺，一跃成为最畅销的超凡单品呢。

当然，除了辟谷丹之外，还有另一样物资，同样备受追捧。

那就是星盟的“建造机器人”！

星盟早在千年前，就彻底淘汰掉建筑工人，改为用机器人施工了。

经过前年的发展，最新一代建造机器人，可以完美适应所有的建造环境。

就算是来到九垣星，也只需要稍微调整一下参数，就能代替人类去建造一切建筑，包括超凡建筑！

这第一批建造机器人只有十万个，却能干一亿名建造工人的活！

短短四天时间。

在移民市旁边，就有两座新的城市拔地而起，大大舒缓了移民城市的压力，勉强容纳了第二批迁徙过来的五十亿人口。

而第二批迁徙过来的人，也带来了新的营养液和建造机器人。

相信半个月后第三次迁徙，大家就再也不用这样一边打地铺一边等房子盖好了。

但未来再美好，那也是将来的事情。

眼下虽然总体上发展还算顺利，但细节上难免会出现非常多意外和差错。

这四天时间。

诸位军团长和市长，已经快要忙疯了。

几乎是一个问题还没解决，就出现了五六七八个问题！

而其中还有许多问题，是他们无法解决的。

这时候就要上报霍殷，让霍殷来拿主意。

所以这几天霍殷也几乎是没有一秒钟的空闲。

他去跟苏牧之谈话的时候，都得绷紧十二分精神，就生怕因为这边的事情会影响到他状态，让苏牧之看出什么端倪或有用的信息。

现在，霍殷暂时结束与苏牧之的对话，倒是能够稍微放松一口气，专注处理起其他事务来。

两个小时后。

夏安突然给霍殷发来一段视频。

霍殷下意识点开，随即表情都不由微微顿住。

就见视频里，是一间狭小的“小屋”。

说是小屋，其实有些抬举了。

这其实是个由废弃的金属铁皮搭建起来的，不一定能遮风挡雨的小角落。

而在这小角落里，有一大一小两个小孩。

大的那个一头银色的短发，小的那个则是非常可爱的褐色自来卷。

两个小孩身上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破旧衣服，但却将自己打理得干净整洁。

就连这破败的小屋，也都努力维持了最高上限的干净。

“这是什么字？”小夏安刚学会说话不到一个月，用词已经非常流畅了。

但听这声音，分明还是个只会叫“妈妈”的一岁奶娃娃啊。

小霍殷抱着这粉粉糯糯的弟弟，脸上的神情幸福得仿佛拥抱着自己的全世界：“夏安，这是安安的名字。”

这生锈的“地板”上，刻着四个字。

小夏安又指向旁边的两个字：“这个呢？”

小霍殷：“霍殷。”

小夏安抢答：“是哥哥的名字。”

“对！”小霍殷的笑容更加开朗，一双碧绿的眼眸就像是那春风，温柔得吹拂过大地，“刻上我们的名字，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小夏安转头看向小霍殷，那大胆的眼睛带着几分懵懂和依恋：“哦。”

视频到这里这里戛然而止。

霍殷看着暗下来的屏幕，心头一时间涌上无数情绪，久久无法回神。

几秒后。

霍殷嗓音有些低沉道：【在安安的记忆中，当年是这个样子的吗？】

夏安疑惑地反问：【不是么？】

霍殷又沉默了下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他的记忆中，安安从小都是个没什么情绪的孩子。

视频里小夏安的那种依恋的目光。

霍殷记忆中却几乎没有出现过。

如果夏安小时候真的是这样的话…

霍殷感觉自己当年在星盟，很可能真的会成为“昏君”。

毕竟，谁能拒绝安安那样的眼神？

霍.弟控.殷：没有人！！

夏安看他这模样，立即将法术图录甩过去：【你也来一段，就刚才那段。】

霍殷看着那个被命名为【记忆回放】的法术，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将自己的记忆复原出来。

一分钟后。

夏安看着霍殷发来的视频。

两人的这段记忆，大体上是没有区别的。

但在霍殷的记忆中。

小夏安说那些话的时候，神情专注而冷漠。

他更在意的似乎是想学习这四个字，而不是身旁的霍殷。

夏安现在已经能轻松分辨这其中的差别，不由轻轻啃咬左手食指关节：【是这样的么？】

霍殷：【对，在我记忆中是这样的。】

夏安挑眉：【那看来应该是记忆罗生门了。所以这记忆回放也不一定可信，至少会受到人的主观意识影响。】

霍殷看夏安这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差异，忍不住想要询问：为什么夏安的记忆会是那样？

是不是在夏安的潜意识里，其实从小到大都是这么依恋着他，只是外表上从来不显露而已？

所以在夏安的记忆里，小夏安才会是那样的表情。因为记忆才是真正情绪的具象化！

但霍殷还没张口。

夏安打断了他的话头：【不过这法术已经可以证明，这确实真正的记忆复原术。虽然一些小细节可能会有谬误，但大体上应该没有错。】

【苏牧之的视频想要造假的话，肯定是被人篡改了记忆。但这样一来，肯定会留下篡改的痕迹，应该能识破。】

【所以，赶紧将视频发给！】夏安目光灼灼地看向霍殷。

一旦证实视频的真实性，夏安可就迫不及待了。

策、那道目光。

可以说是夏安现在最好奇，但最找不到痕迹线索的东西。

现在终于有“物料”呈上来。

夏安等不了一秒了！

霍殷看他这模样，立即收敛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神色变得格外郑重：【好，视频我会发给你，但接下来的话你也要先仔细听。】

他也不浪费时间，直接交代嘱咐道：【这视频里，很可能包含了当年那道目光。】

【什么？！】夏安差点没有蹦起来。

他以为这视频有策出镜已经了不起了，结果还有那道目光？！

夏安直接下令：【小殷，快把视频给我拿过来！】

小殷：“……”

它无语地看着夏安：您可真是我的活爹啊！！

霍殷也是十分无奈，更加捂紧了视频：【安安，你先冷静听我说完。如果真是那道目光的话，这份视频非常危险。】

当年那道目光，就让那么多的至强者、大罗金仙陷入生死危机，至今都无法摆脱。

虽然这份视频中的那道目光，已经经过不知道多少手“转播”。

但他们现在对超凡的涉猎还是太浅。

霍殷很难判断这段视频还会不会对人产生什么影响。

而且就算那道目光转播之后会失去大部分效应。

但谁也不能保证，策和苏牧之就会老老实实不做手脚！

霍殷目光郑重：【虽然这视频的内容我已经看过，目前身体暂时没有出现问题。】

【但我担心苏牧之或者策会在其中藏着 什么针对你的阴谋，你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防护，知道吗？】

霍殷试过安全，就不代表是百分百安全。

他非常清楚，如果有人想要针对他们俩、针对人族、针对九垣星。

那根本不需要对霍殷出手。

只要将夏安拿下。

那就算霍殷再怎么努力，都绝对没办法力挽狂澜。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疏忽大意！

夏安听到这熟悉的长篇大论，十分无奈地应道：【行行行，我把天网护罩等级开到最大好吧？你快发给我！】

霍殷叮嘱：【你的心神也要保持警惕。】

夏安：【好！】

他深吸一口气，一脸坚毅地看着霍殷。

但他这演技也太差了，眼底只有难耐的焦急。

霍殷看他这模样，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进去。

但他也不可能摁着夏安发誓，也只能选择相信夏安，将视频给他发过去。

夏安一收到视频。

当即上演变脸绝技，直接就关掉了视频通话界面！可谓是毫不留情。

霍殷：“……”

他连忙在夏安身旁生成一个全息投影，仔细观察夏安的每一个动作和反应。

这短短半秒，夏安已经二话不说打开视频。

一开头，画面中白茫茫的一片。

但这样的白色，看起来并没有明亮的感觉，反而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过了半秒。

忽然。

一道目光不知从哪投射下来，仿佛X光一样狠狠扫视过周围的一切！

夏安无意识地眉头微皱。

因为这目光落下来的时候，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但隔着天网护罩的保护，这股气息似有似无，难以捉摸。

而就是夏安皱眉的这短短一瞬间，那道目光一闪而逝，彻底消失无踪。

然后，画面中终于出现了苏牧之的身影。

苏牧之的记忆中，自己还是原本做人时的模样。

他站在画面的角落，似乎被刚才那道目光给吓傻了。脸色惨白抖若筛糠，神情一片空白。

这时。

一道白光落在苏牧之身上。

苏牧之浑身一颤，大脑终于重新掌控身体。

他目光一凛，连忙恭恭敬敬地朝前方叩拜：“苏牧之，拜见尊上。”

话音落下。

他叩拜的方向终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在这一片白茫茫的背景中，人影也是白色的，几乎要跟世界融为一体。

他仿佛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又像是这个世界最普通的一份子。

那身影垂眸看向苏牧之，语气幽幽：“你感受到真神的召唤了，对吗？”

苏牧之：“……”真神的召唤，指的是死神吗？

他没敢将实话说出口，只顺着身影的话头：“是的。真神无上伟力，令人臣服。”

那身影却嗤笑一声：“伟力？你们这些蝼蚁，对神的力量一无所知。”

他语气多了几分狂热与痴迷，陶醉地张开双臂：“你知道吗？那是完全碾压这个宇宙的存在！它的一道目光，就可以毁了这个宇宙！”

“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真神！”

苏牧之：“……”

他咽了咽口水，没有接话。

那身影垂眸看向苏牧之：“今天你也算有幸，能够感受到真神遗韵。从今以后，你就是神教的一份子。”

“记住，真神容不下背叛。明白吗？”

他说最后这句话的语气，突然就平淡了许多。

仿佛在除了谈论那位真神之外，他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苏牧之再度咽了咽口水，才连忙叩首大喊：“小的从今以后，必定全心全意信奉真神，绝不背叛！”

身影这才满意地点头：“好，你去吧。将来真神重现世间，定会褒奖你的虔诚。”

苏牧之听到这话，连忙道：“尊上，我想再了解一下真神和我们神教的事情。我们教派，就叫神教吗？”

身影：“对。”

真神的教派名字，不需要用任何词语去装饰。

毕竟人类创造出来的所有语言，任何赞扬的文字，都不够格用来描述神本身。

甚至就连“神”这个字，也不能完全概括那位存在！

所以“神教”两个字，不是敷衍。而是再多加任何一个字，都是对那位真神的侮辱！

身影说起教派名字来源的时候，又多了几分狂热的情绪。

苏牧之也跟着双眼发亮：“原来如此，这名字真不错！尊上，那日后我要不要在凡间传教？ ”

“恕小人无知，若非尊上今日提起，小人还不知道神教的存在。想来凡间跟小人一样无知的人大有人在。”

“真神的威名，他们岂能不知？小人愿意以身传教，让真神的光辉遍布整个宇宙！”

苏牧之口号喊得那个响亮。

然而，那身影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个：“随你。”

说完，这个视频就到这里结束了。

因为那身影在说完这两个字之后，就将苏牧之的意识扔出了那个神秘空间。

夏安看着暗下来的智脑屏幕，脑海中已经将这庞大的信息量梳理完毕：【那个模糊的身影，是策？】

霍殷看夏安似乎没什么异常，这才微微松口气。

他让天网给夏安来几个全方位的鉴定术和扫描术，同时答道：【苏牧之说，那身影自称是策。】

但苏牧之说的话可不可信？

就算苏牧之的可信，但那身影说的话又可不可信？

这其中是假的概率很高，但是真的概率也不小。

夏安轻轻颔首：【那就当他是。这么说来，当年策不仅感受到了那道目光，还用了不知名的方法，将其保留了下来？或者说…模拟复刻了出来？】

【嘶…可是不对啊。蓝那边的情报又出错了？】

根据蓝和五方仙帝的回忆，当年“中招”的那群人中，是绝对没有策的。

霍殷轻轻颔首：【我也觉得。】

他看着天网反馈回来的数据，夏安体内没有任何异常。

他这才正式松口气，全部的注意力也回到事件本身：【其实我们应该先弄清楚，此目光是不是彼目光。你看看要不要将视频给蓝确认一遍？】

“目光”这个元素太经典了。

他们一听到，很容易就先入为主。

但实际上并不是所有的“目光”，都是他们以为的那个“目光”。

如果这道目光，只是某个至强者的目光呢？或者是别的强者的目光呢？

夏安点头：【对！】

他大步流星走向旁边的那个天网囚牢。

霍殷又嘱咐道：【你小心一些，如果这目光是真的，那让蓝看见的话，她可能会有点危险。】

虽然这视频里的目光经过多手转接，威力已经减弱到极致，对夏安和霍殷都没任何影响。

但蓝本身就已经被那目光种下思想钢印，现在还在拼尽全力苟活。

如果这视频里的目光，不是那一道还好说。

要真是那道目光的话，也不知道会对蓝产生什么样的异变！

夏安倒是淡定：【放心，她都石化那么多次了，死不了。】

蓝被关小黑屋这么久，听见声音、看不见光亮，更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这样的环境 ，是个正常人都得疯。

更何况是蓝这种情况。

这期间她出现过很多次石化的趋势，都被夏安“救”回来了。

夏安对此可是轻车熟路。

他抬手关掉了蓝囚牢的小黑屋模式。

蓝感受到了久违的光明，整个人却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夏安：“给你看个视频，你看看能不能辨认出那道目光。”

蓝听到“目光”两个字，仿佛听到了什么重要的关键词。

整个人瞬间“活”了过来，惊恐道：“你们遇到了那道目光？！”

夏安摇头：“不算是遇到，不过三言两语说不清，你先看看吧。”

说完，他就不由分说地将那段视频投屏出来。

视频刚播放第一秒。

蓝浑身陡然一僵，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身体开始疯狂发抖！

夏安一看她这反应，直接就掐断了这个视频。并且对着蓝鉴定扫描一条龙。

不过短短一秒，鉴定结果就出来了。

蓝的神魂数据出现了非常大的波动。

这是她没抵抗住那目光的侵蚀，正在走向石化的征兆！

好在这石化的速度不快。

夏安熟门熟路操控天网，对蓝砸下一个四阶的清心术。

这个法术，夏安上次从那个奇怪的研究状态出来之后，看到霍殷那么担心，于是根据那些仙术改编的一个法术。

可以有效唤醒丢失心神。

这法术用天网施展起来，威力已经接近四阶的法术的极端！

夏安虽然没在自己身上实验过这个法术，但“用”过的人都说好。

果然，一道光芒砸在蓝的身上。

下一瞬。

蓝颤抖的身体缓缓停下，那已经石化到一半的眼睛，也渐渐恢复正常。

她回过神来后，猛然抬头看向夏安：“刚才那是什么？！”

夏安挑眉：“这问题该我问你才是。不过现在好像也不需要问了。”

答案显而易见。

视频中的这道目光，就是那道让至强者都中招的恐怖目光！

蓝眉头紧皱：“这是打哪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安看着智脑屏幕，随口应道：“应该是策复刻的吧。”

“不可能！”蓝一口否决，“他不可能感受过那道目光！”

听到这话，夏安和霍殷都不由看向她。

霍殷：“为什么？”

蓝顿了顿，才道：“因为那道目光出现的时候，策身受重伤，就在至强者眼皮子底下。”

“并且36位至强者都能确定，策绝对没有感受到那道目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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