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3月

西线战场凡尔登

清晨时分

一架双翼飞机呼啸掠过战场上空，在数百米的高空俯瞰，广阔的法国东北部大平原被清晰的十余道堑壕割裂开，仿若孕妇身上的妊娠纹一样难看。

炮声隆隆，伴随着炮火闪烁，无数的炮弹在战线上炸开，这又是凡尔登战场一个血腥而残酷的清晨。

飞行员头戴着皮质飞行软帽，身穿着能够阻挡寒风的羊皮貂毛内里飞行夹克，脸上带着大风镜，驾驶着双翼飞机稳稳地飞过战线上空，不时的向下看去……

他的神色严峻，赫然是游历欧洲的李察，此刻正在以最现实，最直观的角度纵览整个战场。

从李察的视角看下去

位于默兹高地上的凡尔登要塞是一个明显的突出部，作为德军主要进攻点，是通往巴黎的主要交通要道，这有“巴黎钥匙”之称。

德国最高统帅部司令长官法金汉将军相信，在这里加强打击，迫使法军投入所有的兵力防御，可以使法国“流尽最后一滴血”。

从1月初开始

德国统帅部就通过国内便捷的铁路交通，大范围的调动军队，秘密筹备凡尔登战役。

德国皇太子威廉指挥的第五集团军是攻击凡尔登的主力，其麾下兵力最高时达到50个师，约占德军西线兵力的一半。

在秘密向凡尔登方向调集兵力的同时，德国明目张胆地向香贝尼增兵，做出要在香贝尼发动攻势的姿态。

法军总司令霞飞元帅果然上当了，他认为德军会向香贝尼进攻，然后从这里进军巴黎，所以大量的法军云集于此。

1916年2月，德国皇太子威廉亲率麾下第5集团军21万德军，经过9个小时的炮火准备，倾泻了百万发炮弹之后，向凡尔登发动了疯狂进攻。

此时的凡尔登法国守军不足10万，在面临德军疯狂进攻时，坚守阵地的法国军人展现出刚强的意志，誓死与阵地共存亡。

在少数地段

防守的法军面临着德军5倍甚至更多人数的进攻，在潮水般的敌人面前，法军士兵无所畏惧的迎战，用霍奇克斯重机枪和手中的步枪坚守阵地，直到流尽鲜血。

在这场强强对话中

法军展现出了钢铁般的意志和极大的牺牲精神，死死的捍卫凡尔登战线。

在遭到德军连续三天猛烈攻击的情况下，仅仅被击退1公里，基本守住了绝大部分战线。

正是由于前线法军的死战不退，给及时醒悟过来的法军总司令霞飞元帅留下了充裕的时间，通过4000多辆卡车，源源不断的向凡尔登前线调兵增援。

下辖11个师的法国第三集团军，迅速抵达，终于稳住了凡尔登战线，与德军展开血腥堑壕战。

李察驾驶着双翼飞机冲向德军一侧，在那里，德军炮兵升起了十几个观测气球，为炮兵轰击校正目标。

他驾驶着双翼飞机如入无人之境般的接近德军观测气球，能够清晰的看到观测气球上的德军炮兵观测员恐慌的神色，拔出腰间的手枪向飞机射击。

在地面上

也有很多德军士兵举起步枪，对准双翼飞机射击。

李察操控飞机轻盈的一个盘旋，便将绝大多数的子弹闪避开，压根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双翼飞机连续几个盘旋后，飞速的接近最外侧的一个炮兵观测气球。

在双方距离接近到仅仅10余米的地方，李察忽然从机舱中拿起一只大号左轮枪，对准观测气球变开了火。

“呯，呯……”两声脆响。

左轮枪中装填的两枚大口径燃烧弹击中了观测气球，随即观测气球产生爆燃，一刹那的火团将半个飞机都包括在内。

0.1秒钟都不到的时间，双翼飞机轻盈的冲出巨大火团，向着远方的天空高处飞去。

此时的德军炮兵阵地一片惊叫声，最边缘的一支观测气球，冒着巨大的火光熊熊燃烧起来，从高空中坠落。

其他10多个观测气球有的开始放气准备下降，有的气球观测员则掏出手枪，对准空中胡乱射击。

李察驾驶着双翼飞机轻盈的几个飘转动作，在深入高空后猛地一掉头，再次俯冲下来。

这无疑令德军炮兵阵地上更加混乱，很多德军士兵冲出阵地并举起手中的步枪，对准空中目标射击。

李察操纵的飞机再次一个盘旋，选取了外围另一侧的观测气球作为目标，闪掠过后迅速接近。

在距离只有十几米时，他再次举起左轮枪“砰砰砰”打了三发白磷燃烧弹，转眼间便点燃了观测气球。

这一前一后两支观测气球被打爆，在空中燃烧起来，这种耀眼的景象让方圆十几公里的德法两国士兵都清晰的看到。

法军战线上的士兵一片欢呼之声，士气为之一振。

而德军战线上的士兵则一片哀嚎，心情也为之低落起来。

李察在打爆两支观测气球后，便将双翼飞机拉升起来离开了这片区域，他左轮枪中的燃烧弹已经打完了。

在第2次俯冲的时候，李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座舱“邦邦”的响了几声，应该是被流弹击中。

这些失去动能的流弹虽然没对飞机造成多大影响，但没必要继续停留。

步枪子弹在对空射击中，百余米距离还是有相当的杀伤力。

好在他的飞机是特制的双翼机，整个坐舱用浴缸一样形状的铝材制造，底部厚达15毫米，外部还有一层5毫米的钢板包裹，能够防御大部分的流弹。

这家大唐帝国出产的信天翁双翼机，原本是双人飞机，经过改装后变成单人飞机，另外的210多磅重量全部都用于加强飞行员防御。

再次将飞机拉高，李察此刻的心情很爽，驾驶着双翼飞机直冲云端。

他远远的看见德军后方飞来几个小小的黑点，他便驾驶着飞机继续升高，将飞机躲入云层后，调转方向返回。

李察驾驶的双翼飞机没有什么合适的武器，燃烧弹也打完了，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

他可不想与德国人的飞机缠斗，除了互相撞击或者手枪互射之外，现在的飞机可没有其他的作战方式。

德军的飞行员可是很疯狂的，情急之下回驾机冲撞，最终导致双方双双陨落。

这种情况在西线战场已经出现不止一次，反正是德法英之间白人的残酷战争，李察可不愿意与这些疯狗纠缠不休。

他驾机绕了一大圈，施施然的返回后方机场。

十多分钟后

李察已经看到已方机场建筑，正准备将飞机降下去，他忽然似有所觉的向后看去。

只见后方不远处，有两架德军双翼飞机追踪而来。

“还真是阴魂不散呢，有点儿麻烦。”李察皱着眉头说道。

他看了一眼手表，从起飞到现在已经有42分钟，飞机里剩下的油顶多也就能撑10来分钟。

但这不能满打满算，多少要留下两三分钟的余量。

也就是说，必须要在8分钟内降落。

李察现在也可以驾驶飞机降落，身后的两架德军飞机并没有有效的方式阻止。

要么是从飞机上扔手榴弹，要么是开枪，但是德军飞机要面临地面防御重机枪的扫射，危险性更大。

“算了，陪你们两个玩玩吧。”李察并不急于降落，而是开始召唤机场周边的飞禽。

他操控着双翼飞机在机场上空盘旋，很快与两架德军双翼飞机交错而过。

在空中

李察能够清晰的看见德军飞机驾驶员愤怒的面孔，嘴里面喋喋不休的叫嚷着什么？

显然，此前他袭击德军炮兵观测阵地，引来了德国人的滔天怒火。

一名德军驾驶员掏出左轮手枪射击，李察立马驾机一个左倾避开，拉开与德机的距离。

实际上不拉开也没事，双方相距约300多米都在高速飞行中。

德国人手枪发射的子弹，几乎一点点威胁都没有，最多只能宣泄心中的愤怒而已。

三架飞机在机场上空的盘旋，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

许进勋站在树林边的建筑旁，紧张的手脚冰凉，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空盘旋飞舞的战机，心中狂叫着“赶快降落，赶快降落。”

他身边的韩化臣与马凤图也同样脸色发白，紧张的盯着天空中的飞机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候

树林中和远方飞来一群鸟，呼啦啦的向着机场跑道方向飞过去。

李察驾驶着飞机一个漂亮的盘旋俯冲，便向着跑道的方向降落下去。

而这个方向，正是飞鸟群正对的方向。

另外两架德军飞机显然不想轻易放过，紧追着李察的飞机也开始进入降落航线，这瞬间引起了机场上人们的一片惊呼。

降落的飞机和黑压压的鸟群相向而行，李察迅速压低机头，对准跑道冲了下来。

而两架德军飞机则处于较高的位置，前面的一架德军飞机上，驾驶员已经拿出手榴弹准备投掷。

他投掷手榴弹的机会转瞬即逝，那就是当李察的飞机降落到地面速度骤然减小，德军飞机一掠而过时投下手榴弹。

手榴弹的爆炸会影响到顺利降落，稍微一个倾覆翻转都是致命危险。

德军飞机并不需要降落，所以航线稍微高一些，他们所要做的就是从机场跑道上空一掠而过，投下手榴弹。

想法很好，但现实非常残酷。

李察驾驶着飞机稳稳的进入下降航线，迎面而来是黑压压的鸟群对准德军飞机便狠狠的撞击而去。

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爆响过后，两架德军飞机转眼间翻滚着从天空摔下来，撞到地面轰然爆炸成大火球。

李察则稳稳的降落到地面上，开始向前滑行，迎面许进勋等人一路狂奔过来，双手张开兴奋的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