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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下自成蹊歌桃李,上边有人赋落桐(五)

重生美国当大师 慕容鹉 2597 2024-02-27 13:16:25

民国十年八月九日,星期二中午。

“啪!”

镁光灯一闪,手捧一张大号聘书的袁燕倏和张东荪就此定格在了底片之上。

这张照片还是有点历史价值的,毕竟这是我们袁大师第一个教授职位。

前文提到过,胡适宁肯放弃薪酬丰厚、地位崇高的商务印书馆总编职位,也要继续在北大当教书匠。他做出这种选择的一大原因,要想在学术上有所成就那就必须呆在大学里头搞研究。

因吹斯听的是,民国之所以“大师辈出”,这和我大清废除科举制度有着很大的关系。

其实从确立了科举制度的唐代开始,主考官们的地位就越来越重要。

比如说,唐代的掌贡举的“主司”在此之后往往出任高官,甚至担当宰相。

还比如说,明代永乐之后,能当会试主考官的基本是重要阁臣和礼部、吏部的长官,他们还要兼翰林官者。

如此一来,主考官不但能决定考生是否录取,而且还能在他们及第之后还能加以提携。

反过来,既然有了直接的好处,那么门生不只是要敬重座主,而且还要以实际行动来回报座主。

说穿了吧,单单感恩是不会成为考官和考生联系得那般紧密,只有官场上的利益才让两者之间密不可分。

所以,科举大兴的唐、宋、明、清这四个朝代的官场中都出现了以师徒关系和同年关系为纽带的“党派”。

其中尤以科举和功名体系更加完备的明清两朝,这种师徒关系在政治场域中有着极大的重要性。

基本上,只要看过几本官场流穿越小说就知道这样的历史常识了。

到了1905年,我大清把实行了一千三百年的科举制度给废了,取而代之的便是西洋的近代教育体系。

那么文凭就成了知识分子进入官场和职场的敲门砖。

谁都知道,文凭这块砖头是要看成色的,有类似985和常青藤这样的金砖,也有说出来都嫌自己臊得慌的屎砖。

归根结底,决定砖头成色的无疑便是大学的教学质量,而看教学质量只要看谁是教授就行了。

于是民国时期的各所大学自然是争相聘请名士高人,也尽可能给他们提供了舒适的生活和研究环境;而这些大知识分子便舒舒服服地躲进象牙塔里面搞搞学生……那个教教学生,搞搞学术。

我们袁大教授一个月薪酬三百大洋,看起来是高的吓人。不过要考虑他当下的名声,随便到哪所大学都是一块活的招生广告牌。

从这个角度来说,中国公学还真是赚到了呢。

因此,今天给他来下聘书一干人等对他那是相当客气。

人家这么客气,袁燕倏自然是投桃报李,请张东荪、舒新城等人在礼查饭店五楼孔雀大厅开了一顿洋荤。

“鸿渐先生……”

“教务长实在太客气了。”袁大师摆手道:“叫我鸿渐就行了吗。”

张东荪点了点头道:“那么鸿渐兄,你在美国留学多年,想必认识不少留学生,不知可否有大贤推荐给本校呢?”

他一听这话,心里也点了点头,这个老张虽说日后脑子不太清楚,还牵涉进了叛国案,不过还是蛮会做人的吗。

其实人家是给他一个面子,让他夹带几个私人进中国公学啊。

袁燕倏沉吟了一下道:“既然东荪兄问起,袁某也就不客气了,确有几位高才想要推荐给老兄。”

“这第一位便是我的同乡兼同窗,无锡孟宪承。”

还记得吗,和他同岁的孟宪承今年上半年还在华盛顿和他见过面,两人还一起商量着要办胡华学校呢。

我们袁大教授有他自己的人生规划,他在上海肯定是呆不长的,所以教授不教授的也无所谓,不过他对于建立职业技术学校很是认真,希望能一直办下去。

这件事情他交给别人还不大放心,那么托付给孟大教育家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伯洪兄他今年刚从华盛顿大学毕业,获得了教育学学士。如今他应该在伦敦大学研究院进修。如果东荪兄允准的话,那袁某就修书一封请他回上海。”

“好、好、好。”听完了这个简历,张东荪就连声叫好,欣然点头道:“本校当虚位以待,请鸿渐老弟告诉孟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力所能及,我这个教务长一应照准。”

“鸿渐兄,还有人吗?”

“嗯……”

袁燕倏突然转头向着舒新城问道:“心怡兄,不知你可认识陶斯咏女士?”

“陶女士,我确实认识……”

废话,同为湖南人的舒新城不认识陶斯咏那才奇怪了。

这位“长江以南第一才女”,当时是湖南有名的风云人物,在湖南学生联合会与湖南各界联合会中,她都是副会长。要知道,天魔传人不过只担任理事而已。

舒新城有些好奇地道:“鸿渐兄也认识她?”

废话,天魔传人铁粉的袁燕倏不认识陶斯咏那才奇怪了。

大陶子可是天魔传人的初恋,我们袁大师能不知道她老人家吗?不过他认识也就是从历史书上认识罢了,所以就想找个机会当面结交一下。

实际上,他只要耐心地等待一年,等到1922年10月,舒新城就会邀请在周南女校任教的陶斯咏来到中国公学。

顺便说一句,周南女校也是陶斯咏的母校,她和当时在读的向警予、蔡畅一起被誉为“周南三杰”。

可惜按照他的规划,他明年下半年应该是去帝都装逼……那个讲学,没机会和人家当同事了。

再顺便说一句,根据计划他还要在1923年9月份之前去日本,原因很简单。大快人心的关东大地震就发生在当年的9月1日。

这可是扮演大神棍、忽悠小日本的绝世良机,怎么可以错过呢?

所以他才这么猴急……那个着急地提了出来。

“心怡兄也认识湘江毛润之的吧?前几日在南湖,袁某和润之兄那是一见如故……”

“阿嚏!”

“润之,你可是感冒了?”

“斯咏,我没事。”

这真的不是杜撰呢。天魔传人在南湖开完小会,还领到五十大洋差旅费之后,真的麻溜地跑到南京去见自己的老同学了。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真的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应该是吧。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鼻涕,再指着手中的报纸道:“斯咏,鸿渐先生这篇《鸦片、梅毒、基督教》讲的真是好。前几日在南湖,我与他那是一见如故……”

“阿嚏!”

这次轮到打喷嚏的袁大师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他就向我提起了正在金陵大学进修的陶女士。如今我们中国公学也要搞男女同校,那请她过来担任女生训导部主任那再合适也不过了。”

“哎呀,鸿渐兄不说,我还不知道。”舒新城闻言欣然说道:“我回去之后立即写信给陶女士。”

他顿了一顿,便向张东荪说道:“教务长。既然鸿渐兄已经接下聘书,那么本校招生广告一定要写上鸿渐先生受聘一事。”

后者立马点头道:“心怡,你提醒的好。你马上联系上海各大报纸……对了,北平、广州、武汉的报纸也要登!”

半个月后,北平东城铁狮子胡同中剪子巷十四号。

“父亲,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去上海念书吧。”软语相求的少女约莫二十岁左右,穿着最流行的文明新装,长相绝对算是说得过去的。

“你这个孩子如今在协和大学预科念的好好的,现在中国公学请到了那个姓袁的,你就要去上海了?”这位父亲身上穿着一身军服。

“父亲,你也知道我最爱写作了。当今中国鸿渐先生可是最伟大的小说家,我要去上海向他学习。”

“不行,不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孤身跑到上海求学这件事情,就说那个姓袁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报纸上都说了,此君最好狎妓冶游,还当了什么青楼救国团团长。”

“父亲,你就不去妓院了吗?”

“你这孩子……为父说不行那就不行!”

“你不让我去,我就……绝食!”

“绝食就绝食,你死了我都不让你去上海!”

严复的得意门生,天津水师学堂第一届学员,大东沟海战之中“来远”舰二副兼枪炮官,刘公岛海战(北洋舰队被日军偷袭,全军覆没)的幸存者之一,中国海军最大舰船“海圻”舰长,烟台海军学堂首任监督(校长),中国民国海军司令部参谋官……

好吧,此君名谢学朗,字葆璋。

说来也是因吹斯听,这位民国海军高级军官在历史上最有名的事迹不是他的战绩,而是生了一个名叫谢婉莹的女儿。

不过今天他被自己宝贝女儿气得够呛,撂下一句狠话之后便拂袖而去。

我们的冰心小姐姐根本没有被她父亲的狠话吓住,眼中反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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