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病毒有潜伏期,但为了以防万一,封云挽真的去做了个体检。
周五,结果出来,她去拿了体检报告,打开的前几秒,心里都在打颤,想着要是有问题,她一定会打飞的去把景延暗鲨了。
幸好,一切正常。
她松了口气,出医院后,想起陆行洲那天的话,便转道去了趟陆家。
陆行洲的母亲陆思兰正在小花园里收拾花草,自打陆行洲在娱乐圈闯出名堂后,陆思兰就辞了工作,安心在家种种花、养养草,颐养天年。
她穿着一身改良式绣花旗袍,外面是羊绒大衣,头发一丝不乱地在脑后梳成发髻,妆容素雅,看着温婉又华贵。
见她来了,陆思兰很是惊喜,立刻放下手里的铲子起身迎了过来。
“挽挽,今天怎么来了?我听洲洲说你旅行回来了,正打算打电话给你呢,又怕打扰你工作。”
“前几天是挺忙的,最近空下来了,所以来看看您。”封云挽把手里的保养品递给她。
陆思兰笑眯眯地接过,挽着她的手往客厅走。
“正好,今天洲洲也在家。”
“他也在?”
“对呀,他啊,一年三百六十天都不在家,今天不是巧了么,明天就又要进组了。”
客厅里的电视机开着,正在播放陆行洲第一场个人演唱会的直播回放,陆行洲则躺在沙发上,双手捧着手机打游戏,见俩人进来,他扫了眼:“等等啊,等我打完这把。”
陆思兰看似严厉地瞪他,手上却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小了,又给封云挽倒了杯茶:“我听洲洲说,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嗯,上次在喔喔直播的年终盛典现场遇到了。”
“年终盛典?”陆思兰回忆了几秒,想起来,“哦,就是那个什么于梦瑶也去的活动是吧?我看新闻居然还有说洲洲是为她去的,真是看笑我了。”
封云挽喝了口茶,闲聊道:“他二十五了,要真有女朋友,也正常。”
“就算要有女朋友,也不能是那种整天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姑娘啊。”陆思兰嗤之以鼻,末了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封云挽身上,亲昵地拍拍她的手背,“其实,要说来说去,如果让我挑儿媳妇,我心里啊,还是只有我们家挽挽一个。”
这话一出,封云挽和陆行洲都愣了,俩人异口同声——
“妈,我俩是不可能的。”
“干妈,我俩是没可能的。”
这话,陆思兰并不是第一次提,封云挽每次都是笑笑带过,说自己和陆行洲就是兄妹,实在产生不了爱情,但这次,陆思兰却并没有就此打住。
“为什么,你俩现在不都没有喜欢的人吗?你看啊,你俩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试着处处多好。”
陆行洲满脸无语。
封云挽吃准了陆思兰吃软不吃硬,便挽着她的手撒娇:“干妈,姑且不说我俩现在对彼此真的没有这种意思,即便有,谈恋爱是有分手风险的,万一我俩分手,以后我再来这儿,该多尴尬,是吧?”
“也是。”陆思兰无奈叹气,“你不知道,当时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和你妈说好,以后一定要让洲洲把你娶进门,这样亲上加亲,现在看来,这保证是无法兑现了。”
“这样吧,等以后我生了孩子,陆行洲也生了孩子,让下一代再亲上加亲。”
“你哟。”陆思兰被她逗笑,抬手戳了戳她的太阳穴,“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不强迫你们,我去切点水果,你们聊。”
见陆思兰进了厨房,陆行洲打量了她好一会儿。
封云挽背靠沙发,悠闲地喝着茶,不明所以:“看我干嘛?”
“你——”陆行洲挑眉一笑,“真没有喜欢的人?以前……”
封云挽知道他想说什么,毫无犹豫道:“你想多了。”
“行吧行吧。”她不承认,陆行洲也没深究。
在陆家待了半天,傍晚时分,封云挽才回家。
晚高峰,路跟一锅粥似的黏糊着,封云挽没开出多远就被堵得动弹不得。
她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外头的风景。
不远处的公交站台上,一对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正肩并肩站着等车。
男生人高马大,一脸严肃地帮提着女生的粉色书包,显得有些违和,而女生手里拿着一杯奶茶,正专心致志地喝着。
都说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开始怀念青春。
封云挽觉得自己还没到那年纪,但看着这场面,却也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高中时代。
她的高中时代是什么样子的?
封云挽原以为,自己想起的,应该是作业、考试、和一起长大的陆行洲。
可实际上,她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却是景延每次和她针锋相对时,那找打的样子。
用力摇了摇头,封云挽把他的脸从脑海中赶走,前面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车祸,队伍还是一动不动,她索性从包里掏出手机转移注意力。
点开微博,她往下一滑,看到自己关注的一个新闻博主,发了一条关于景延堂哥景晖的新闻。
【近日,由景氏大公子景晖个人捐赠的三所公益图书馆在XX镇下三个贫困乡正式完成启动。】
这种公益新闻,没有名人效应,一般来说并不容易产生这么大的关注度,但这消息不仅转发多得离谱,甚至还上了热搜,评论区也是好评一片。
【这位大少爷是彻底洗心革面了吗?我记得早些年全都是花边新闻,这几年怎么感觉一直都是在做好事,景氏蓬勃发展,好像也是他的功劳。】
【无论如何,做公益总是好事,这一波没得黑。】
【前几天才看到景氏高层职位变动,景晖现在已经快和景延平起平坐了,现在看来,景氏之后落谁手里,还真不一定呢。】
【说真的,就算景晖再不争气,他好歹是亲儿子,景延不过是侄子,怎么和亲儿子争啊……】
【景延创办喔喔直播,就预示着什么了吧?】
【别瞎说了,上次专访里景绅特意澄清了,支持小辈自己创业,但景延终究还是会回归景氏的。】
……
封云挽一目十行地看了几条评论,冷哼一声暗灭了手机。
好不容易,前面的车终于缓缓启动。
封云挽踩下油门。
她曾经看书上说,在心理学上,有一种认知偏见,通俗点叫红色汽车效应。意思是如果你买了一辆红色汽车,你就会觉得看到红色汽车的频率越来越高。
就像如果你认识了一个新字,往往之后也会觉得总看到这个字。
这不是一种巧合,而是因为你越来越注意它们。
封云挽觉得,自己现在对景延,好像就是如此。
因为开始注意,所以总觉得生活里哪哪都能看到和他相关的人、事、物。
她摇摇头,心想,算了,等赵梦娇的婚礼结束,她还是再去旅行一段时间散散心吧。
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仙算的黄道吉日,赵梦娇的婚礼,定在冰天冻地的年末就算了,还是近期气温最低的一天。
没有乱哄哄的闹洞房环节,婚礼结束后,只有小夫妻和伴娘伴郎一行四个人回了他们的婚房。
冷得直哆嗦,封云挽赶紧进洗手间换下轻薄的伴娘服,套上毛衣。
她抱着裙子正想出去,赵梦娇却神秘兮兮地推门走了进来。
封云挽一愣,笑得跟个浪荡子似的:“我呢,男女不忌的,但和新娘子,好像太过刺激了点。”
赵梦娇白了她一眼:“谢谢啊,可惜老娘是直的。”
“说吧。”封云挽收了几分笑,“有什么事儿?”
“我是想问问你,觉得今天的伴郎怎么样?”
伴郎?封云挽回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哦对,今天的伴郎,是付行涛的大学舍友,好像叫周亦楷。
就今天的接触而言,封云挽觉得周亦楷为人还不错,热情开朗,和谁都能聊上几句,今晚还是托他的福,帮她挡去了不少酒。
封云挽点头:“还行啊,人挺好的。”
“那你……”赵梦娇压低了声音,八卦道,“要不要试着接触一下?我问过行涛了,周亦楷之前没谈过恋爱,工作是营销部主管,家里父母经商,条件应该还不错。”
封云挽恍然大悟:“原来之前说什么介绍帅哥、姻缘上上签,都是铺垫是吧?”
赵梦娇嬉皮笑脸,没否认。
封云挽笑叹一口气:“姐姐啊,我的事儿呢,我自己有数,你好好过你的新婚之夜,成不?”
赵梦娇急得不行:“你真的是凭自己本事单身,这样下去,我送你的套套真要过期了!”
“……”封云挽不好说,要不是因为不合尺寸,那盒套,大概率已经空了。
“算了,也不急。”赵梦娇了解封云挽的性子,知道多说无益,便也没再强求,“你要是不排斥呢,可以先当朋友接触着,要实在不和口味,那就算了,总有更好的。”
“知道啦!”封云挽推着她的背,一起出了洗手间。
付行涛和周亦楷正在阳台说话,隔了几分钟才进来。
室内温度适宜,周亦楷脱了身上的驼色风衣,白色衬衫一丝不皱,搭配着半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虽然颜值称不上绝佳,但胜在气质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茶几一侧的沙发上堆满了宾客送的新婚礼物,赵梦娇和付行涛坐在中间的沙发上,封云挽和周亦楷不好意思打扰,便拖了两张椅子坐在对面。
四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从婚礼聊到蜜月,从现在的繁忙,又聊到读书时候的纯粹。
当聊到高三那帮同学时,付行涛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对赵梦娇说:
“对了,刚才景延给我打电话,说要过来送个礼物。”
封云挽拿着杯子的右手一抖。
作者有话说:
延哥今日主题曲:新的情敌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穿越时空竭尽全力~我会来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