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南次郎回老家后, 一直帮认识的和尚管理这座寺院,职业算是从吃以前比赛奖金老本的退休职业选手,变成了代理住持。
真田鸠见提了两瓶酒, 进入寺庙后一眼找到躺在佛钟旁,脸上盖着本醒目的色情杂志,正大咧咧晒太阳的大叔。
“醒醒, 来客人了。”旁边跟着他过来的越前龙马嫌弃道。
“啊——”
越前南次郎伸了个懒腰,杂志随他坐起身的动作自然掉落,看清来人后没显得多吃惊:“来了啊?”
瞥见对方手里提着的东西, 他顿时又热情起来:“这是什么好东西?”
真田鸠见把东西递给他, 言简意赅道:“酒。”
“白的?”越前南次郎问着边掏袋子。
“红的。”
真田鸠见补充:“你要更喜欢白的,下次给你带, 清酒还是烧酒……或者威士忌?”
他记得以前同事们在居酒屋聚餐时,点最多的就是这几款。
“要我说还得是highball!”
烈酒加苏打水调制出的鸡尾酒, 就比如金汤力, 喝起来清爽好入口, 实际是一款40度以上的烈酒。
越前南次郎打开了话匣子,跟他就哪款威士忌好喝, 还是清酒更搭料理展开讨论。
越前龙马见鬼似地看着他俩,忍不住出声叫停,困惑地看着意外来客:“你……为什么那么熟练?”
这两个人为什么看上去像认识了十几年,在他出生前就是好友的样子?
真田鸠见摊手解释:“我前两天有来过一趟, 可惜你不在。”
越前南次郎收了礼,有来有往地递烟:“来一根?”
真田鸠见推辞:“不了。”
越前龙马:“……?”
少年揉了下圆瞳, 不禁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他爹的这个举动就很……莫名其妙啊!
这个人明明还是国中生!
真田鸠见又不像他弟一样长得少年老成!
不对,他一定是还在做梦, 只有梦境才会这么乱七八糟的!越前龙马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打破了他的幻想,那个老头子还在试图带坏人。
越前南次郎自然邀请:“一会打完球陪我喝一个?”
真田鸠见熟练拒绝:“不了。”
对上他略显复杂的目光,越前南次郎一拍脑门,突然回过味来了:“对了,你还是个学生!”
不知道为什么,跟这个人相处时,他容易下意识忘了这一点。
之后真田鸠见跟武士南次郎,在寺院空地搭的简陋球场上,进行了一番网球训练。
一局结束后,南次郎看看场外观战的儿子,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忽然提议:“我们都用上那个吧,你在全国大赛上跟那小鬼比赛时用过的。”
真田鸠见一愣,是真的没反应过来:“什么?”
“通过闭眼打球,提升注意力,也就是「心眼」。”越前南次郎说。
“心眼”和“天衣无缝之极限”,是真田鸠见没领会过的,他的那两个球技。
真田鸠见看看手里的拍子,又看向对面的人:“心眼?”
越前南次郎察觉他神色有异,奇怪道:“怎么了?”
“……”
真田鸠见放空的目光正聚焦在个人面板上,他灼热的目光,快把空白的球技界面盯出个洞:[凭什么我闭眼打球,就不算在技能里?!]
他也算是无意间,领悟了一项球技啊!!
系统:[……]
他在短暂沉默后,关了页面面无表情地说:“不,我那只是在闭眼打网球而已。”
提升注意力的效果是有,恐怕还没到“技能”的程度。
越前南次郎不明所以,顺着愉快改口:“那我们来闭着眼睛打球吧?”
场外越前龙马哼了声,傲娇劲像极了他养的猫:“我也能做到!”
真田鸠见不想留下来吃午饭,临近中午便准备告辞了。
他今天的收获已经达标了,经过两三场不压制自己,追求突破极限的比赛,此刻速度又提升了0.5,已经达到了7。
不知道上限是多少?
或许没有上限,只会变成跟越前南次郎差不多的【测定不能】。
五维面板记录的是网球数据,真田鸠见觉得自己天资应该算很不错的,至少在除精神力之外的地方是这样,他感觉自己还能进一步提升,而且并不困难。
以及这会结束,也是他的对手应该无法继续下去了。
“……你,就一点都不累吗?”
越前南次郎活动了一上午,体力再好也喘息起来,他震惊地看着对面一滴汗没流的少年,感到不可思议。
等一下,难道以前龙马说的,集训营里能一口气把自己组选手打趴下的体力怪,是不带任何夸张修辞描写的吗?
能跟他打得那么游刃有余的人,越前南次郎已许多年没有遇见过了。
对了,刚才的比分是——
他难得认真起来的面孔上,瞳孔微微凝了下,刚才打比赛不太标准,省去了交换场地、中场休息等规则,也没有裁判,只有一个在旁边观战的小鬼。
三盘两胜制,第一场记得是6-7,第二场5-7,之后还多打了一球。
两个“7”,都是真田鸠见。
“你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了不得啊!”
越前南次郎一扫身上颓废大叔的气质,五官都莫名精致耐看了不少。
刚才这球他赢了,但如果是正式比赛中,对面这小年轻已经获胜了。
虽然他刚才并没有多认真,一算自个输了,也被激起不甘心,当即道:“真田老弟,吃了饭再来一场,这次我认真地跟你打!”
真田鸠见对这个称谓没什么反应,只是摆摆手:“不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下次再约吧。”
他跟系统吐槽了一句:[他管我叫弟,那小鬼得喊我叫叔了。]
越前龙马来不及关注辈分问题,那双明亮的眼睛,掺杂着某种野性未褪的天然执着,正专注盯着蓝发少年,走到他跟前抬头与他对视:“那天,为什么不使出全力跟我打?”
越前龙马问出口后,自己先愣了一下。
因为这话很像自己和老头子经常说的话,问越前南次郎能不能认真地跟自己打球,不要老捉弄自己。
他爹是怎么回复他的,他一时还没想起来,就先听到对面的人神情复杂地开口了。
“不行,我怕不小心把你打死了。”
越前龙马:“。”
“不开玩笑,你看……”
真田鸠见从兜里掏出20奖励点一颗,约等于不要钱的【花枝招展的明黄色小球】,指尖注入咒力。
碰——
网球在他指尖炸成了一朵花。
“!!!”
越前龙马几乎看呆了,这个人的指力居然可以直接把网球捏爆!?
“这招……是什么?”
真田鸠见:“黑闪。”
系统:[……]
别忽悠了,越前龙马看上去相信了……
真田鸠见把报废的网球上,自己残留的咒力抹除,而后随手揣到兜里,想起什么问陷入沉思的小孩:“对了,你知道你们部长家地址吧?”
越前龙马点点头:“怎么了?”
这家伙说的有事,就是去找手冢部长吗?
真田鸠见不自在地低咳一声,虽然他能知道,但还是有个正当途径来源比较好:“能告诉我吗,大家都那么熟了,我也不是什么坏人……”
“既然都那么熟了,你自己问手冢部长啊。”越前龙马抱臂怀疑地看他,带那么点小狡黠。
“是啊,我想着大家都那么熟了,昨晚就发消息问了。”
真田鸠见摸着后脑勺,颇感无奈与心酸:“这不是……他不回我嘛。”
越前龙马正要说什么,让人陪他打球就考虑帮他问一下,突然对方神色微变,视线下移到衣兜,是感觉到了放在那里的手机震动。
说不上来对方神色哪里有点奇怪,总之对方打了个招呼,走远去接电话了。
来电人是织田作之助。
对面在真田鸠见接通后,立刻略带惊慌无措道:“伊藤先生!太宰出事了!”
难道是老首领党找上门了?
从系统那得到否定答案,真田鸠见蹙起的眉舒展了一些,调整声线道:“你说清楚一点……”
“他不知道在厨房里吃了什么,突然晕倒了,要打急救电话吗——”
伊藤先生冷酷无情:“你看看他还有气吗,要是没有就直接送去火化吧。”
另一个人抢过手机,气若游丝的声音传过来:“……火化之前,好歹给我验一下死因?”
伊藤先生微微笑了声:“还能说话看起来问题不大?”
织田作之助拿回手机,有一定急救知识的杀手,此刻拍了张锅里食材的照片,发给勉强算是少年监护人的男人:“他应该是吃了这个,这蘑菇好像有毒。”
真田鸠见捏捏眉心:“我在拜访客户……”
余光瞥见像个跟屁虫,跟了过来的越前龙马,他在对方开口前,竖起一根手指立在唇前。
嘘。
客户?
越前龙马有些疑惑也没多想,找过来是怕人趁机跑了,见状还挺乖巧地闭上嘴,止步在几米外等他。
真田鸠见抬手挡声音,快速结束对话:“赶回来要一点时间,麻烦你先打个车,把他送去医院洗胃。”
织田作之助问:“就是跟你们遇见的那家医院吗?”
真田鸠见想起幸村精市也在那住院检查,略一停顿才出声:“嗯。”
他挂了电话看向对面的小孩,虽然他压低了声音,越前龙马还是耳朵尖的抓到了几个关键词,正露出思索神情。
越前龙马问:“谁生病了要去医院?”
对方看起来真的有急事的样子,他也不会任性现在跟人打球。
“一个…朋友,你不认识。”
真田鸠见把自己的球拍揣回包里,网球包背上肩,匆匆说了两句就告辞了。
临到门口他想起什么,回头提醒:“记得把你们部长家地址发我!”
越前南次郎刚才去拿杯子了,这会端着两杯自己珍藏的清酒,遗憾得无以复加:“他就这么走了?”
大叔遗憾地啜了口酒,又捡过一旁被冷落多时,印了清凉美女的杂志:“本来想把这本书给青少年开开眼的,唉!”
越前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