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打二也被日本队获胜后, 西班牙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了,再输掉一场比赛就预示着本届U-17世界杯的冠军出炉了。
接下来要进行的是单打二的比赛,对阵双方先后上场, 是越前龙雅和越前龙马两兄弟。
真田鸠见在下场后, 掏出手机看了眼, 而后说自己要先离开一下:“我审问完那个人就回来。”
憋了一肚子话想说的众人只能目送他走远:“……”
不是……他刚才说了审问对吧!!?
真田鸠见穿过选手通道离开, 很快停在一间空置的休息室前, 侧首看了眼不远处走廊里抱臂而立的白色长发男子,推门的手没有停顿。
刚才就发消息约定好了聚头地点, 此刻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等他了。
他一眼就对上了正被押解着跪在地上, 被诅咒束缚着的男人,男人嘴被堵住了,但眼睛没有被蒙住,看到真田鸠见的第一时间爆发出犀利的憎恶与恨意。
五条悟岔开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把手里的金属铁球丢向正在关锁门的来人:“不是说是狗仔吗?”
真田鸠见背后长眼睛了似得,随手接住转身走过来,停到挣扎起来的男人面前, 略微倾身观察他鼻涕眼泪都没干的狼狈面孔:“我记得你。”
男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开口说话,就像被控制了一样, 身体完全不属于自己。
“仇人”就在眼前让他红了眼,完全失去对现状的冷静, 又或者他知道自己恐怕活不了了, 所以肆无忌惮地想要从面前的人身上撕扯下块肉来。
真田鸠见看向五条悟对面沙发上的阔腿裤少年, 后者接收到他的示意,竖起两指驱动着咒灵松开缠住男人嘴巴的部分。
于是真田鸠见能够看清他的整张脸, 那没由来的憎恶如潮水般喷涌而出。
“你……我明明应该打中你了!!!”
“那个人说的没错, 你果然不是——”
压抑怒气的五条悟一伸腿把人踹翻:“老子让你说话了吗!!?”
“呃啊……别!别!”
那人又回到被恐惧支配的状态, 不知道这家伙之前做了什么,能让人怕成这副样子。
真田鸠见再问他刚才说的“那个人”是谁,就得不到回应了。
他无语地看着变回高专校服装扮的白毛墨镜少年,这家伙看不出来他在套话吗?
五条悟垮起批脸:“老子没打断他的手,只是踹两脚已经很克制了好吧!”
这方面还是太宰治比较靠谱一些,少年非常冷静地走上前,垂眸看向地上的蜷缩的人影提议先搜身,真田鸠见也正有此意,见问不出来什么了,便先检查欲杀他的这人身上携带的物品。
犯人会说谎,会有意无意地把局势往利于自己的方向上引导,嘴里说出来的往往并不可全信。
搜身还真有不小的发现,男人的携带物品除了已经变成一团废铁的巴雷特,还有一柄匕首和毒药两三粒,准备可以说是很周全了。
不过这人之前的工作是狗仔,对隐蔽潜入什么的虽然略有心得,但显然在这之前是没杀过人的,缺乏这方面的经验。
如果要用后两者采取行动,必须靠近他到足够的距离,而他们直接从选手专用通道出入,对方就算搞到现场工作人员的牌子也进不来。
最后他选择了在远处开枪。
真田鸠见勉强辨认了一下手里沉甸甸铁球的型号,是巴雷特M82A1,最大有效射程为1800米,最大射程为3000米。
这个人选择的狙击地点,远在网球场馆外的其他高楼建筑。
真田鸠见检查了一下他的双手,上面没有练枪的痕迹,根据系统收集的此人债务情况,就算他有门路,也显然不够支持他这比开销。
“枪不是他的。”
“看来他很有天赋,是经常拿摄像机,按快门手很稳的原因吗?……嗯?”
太宰治说着从男人后腰摸出了什么东西。
“笔记本?”真田鸠见敛眉,觉得没带手机却贴身带的这玩意很关键。
果然男人立马又挣扎起来,夏油杰收紧了诅咒限制他的行动,让人只能在地上蛄蛹,五条悟气不过又踢了踢他:“老实点。”
太宰治翻开笔记,粗略看了两眼就明了了。
“他见过魔人。”
真田鸠见跟着恍然:“被洗脑了啊。”
另外两人一头雾水,五条悟不满没有前情提要:“什么魔人?”
真田鸠见:“一个异能力者……”
五条悟从他手中抽走书并采用了量子速度,迅速翻了一遍,“不过是一本歪曲事实的假日记,没有什么特殊的啊,为什么看了本书就要对你动手?”
太宰治从跟他互看不顺眼的咒术师手中抽回书,放回到真田鸠见手里。
“这就是那只老鼠的可怕之处了。”
这本日记是以一名旅行至墨尔本的自由摄影师,“费佳”,的视角所展开,从半个月前开始记录的。
半月前他途径墨尔本于纪念品店购入了这本笔记,很喜欢它携带的书籍加工过后的淡淡木质香,和封皮皮革细腻的触感,决定在上面记录自己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
前几天都是很正常的旅行拍照,有他在咖啡店拍摄的路人,黄昏时刻的彩虹,有树叶勾勒出的风的形状,也有广袤无际的大海和碎成千万片的浪尖。
海水被推到沙滩上,变成细密的白沫。
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这是一个风雅有品味的男人。他像一位深沉的诗人,更像个低调的智者,安静地享受着生活的美好。
他正是受生活所迫,不得已拍摄起明星名人丑闻八卦卖钱的男人,所倾慕向往想要成为的人!
男人原本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像费佳这样的摄影师,在世界各地旅行,用自己的镜头记录下世界的精彩。
记录在12.x日傍晚,“费佳”拍下某张照片后变得不一样了。
那张照片已经不见了 ,只在纸页上留下了粘贴过的痕迹。
但男人一眼就对照上了,那张消失的照片,应该就是他那天假扮成服务员看到的那张,正在警察的手里。
因为那个警察在调查的失踪男子的消失日期,也是因为同日期的几张照片,都是拍摄在海滩附近的。
往后“费佳”不再拍摄了,他似乎面临着什么恐怖的威胁,又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他仍旧维持着令人惊叹的理智和冷静,有条不紊地记录下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
【星期一:
我见到了那个少年,在我常去的那家咖啡店里,少年坐到了我的对面,像是一次随性的搭讪。
他只点了一杯冰水,说不喜欢咖啡的苦味。
…
虽然只远远见过一面,但我一眼就认出他是那个将断裂红伞丢入海中的人,我提供了情报,警察前两天来找我问过话。
【星期二:
我又在咖啡店里偶遇了那个少年,他还是捧着一杯冰水,坐在靠窗的角落,看上去在等人。
见我靠近,他示意我坐到对面,并叫来服务员请了我一杯cappuccino,有点甜过头了。
看来他等的人是我,似乎对我的工作和生活很感兴趣。
我没有提起自己曾拍下过他的事,警察应当不会透露举报人的信息,他看上去也没有面临调查和怀疑,应当只是个误会。
…
但我隐隐有些不安。
【星期三:
今天出门采风很晚才回家,路过街角时,没在咖啡店里遇到他,店员说他今天也没有来过。
【星期四:
或许是我想多了。
……我和他这次偶遇在公园里,因为不知道今天会下雨,我没有带伞,等与他一起喂完鸽子,才苦恼起要怎么回去。
他提出送我回住处……
但看着他手里的红伞,我拒绝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次试探。
【星期五:
(开头笔迹又快又乱)我去了趟警局,询问了他们之前调查的失踪男人的案件,他们说还没有找到人,具体情况不便透露——
我是不是不应该去,有人尾随我,回家途中我听到了脚步声。
但我回头后,却并没有看到人……
是我太紧张了吗?
【星期六:
(笔迹略显疲惫)一夜没睡,天亮了我才敢合眼。
今天没有下雨……
我不知道家里这把正在往下淋水的红伞,是怎么靠在玄关处的……
我不敢出门,或许我应该报警,(笔尖一抖)
…
乍响的门铃吓了我一跳,通过猫眼看到他时,我整个人僵硬的都不像是自己了……
他在和房东阿姨搭讪询问我的事,我只能开门。
他看上去没有半点威胁性,但我却不敢移开按在报警键上的手指,他刚才那个眼神,是在嘲笑我吗?
但一转眼又好像是我看错了,他笑的还是那样富有亲和力,他来找我并给我带了退烧药……
我才发现自己在发烧,或许我是烧糊涂,做了噩梦,真的忘了昨天其实是他送我回来的吧?
这样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住处的地址,也就说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