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对云鹤烟这个马甲没有具体的定位,每一个阶段的目标也都制定的很随意,他的时间宽松,情绪悠闲,就连到处东奔西走,都像是在各地旅游。
陆小凤提出同行的邀请,云鹤烟自然不会拒绝。
他无视了系统的尖叫,立刻答应下来:“若是能有人主动送上门来,我的剑应该会很高兴。”
系统:【陆小凤看到你喝血的样子,肯定会很震惊的。】
薛沉:【没事,过会儿第一个就喝他。】
系统:【你克制一点啊!】
薛沉:【骗你的。】
系统:【你能不能别这样,我的情绪也是情绪!】
薛沉:【我比较想饭后吃个奶油蛋糕,然后再开盲盒。】
系统:【哔哔哔哔——】
陆小凤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听到云鹤烟这样说,他又想起了裴锐,忍不住说:“如果真的遇到意外,你记得留活口,不要赶尽杀绝。”
云鹤烟:“好。”
陆小凤:“你身上的杀意,似乎超过了剑意,我还以为你和西门吹雪一样,练的是杀人的剑。”
云鹤烟:“剑就是剑,不过是一件趁手的工具而已,是杀人还是伤人,全在我的一念之间。”
陆小凤眼睛亮了起来:“你用剑。”
云鹤烟自然而然地接上下半句:“而非剑驾驭我。”
陆小凤举杯,给他手边的酒杯碰了一下:“你真该和西门吹雪见上一面,如果是你们两个坐而论剑,必定精彩极了。”
云鹤烟喝掉杯子里的酒,摇头:“我不善言辞。”
系统:【哔——】
陆小凤:“西门吹雪同样沉默寡言。”
绝世剑客似乎都常常徘徊在生死之间,对生命的感悟比他人更深,思想的境界更高,与身边的人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久而久之只与寂寞相伴,都会变成这样清冷的性子。
其实不止是剑客,任何一个行业,能做到顶尖的人都是少数的,其他人难以理解他们的经历,心中总有那么一块空旷空虚之处,是他人永远无法踏足的。
就算是陆小凤这样热情善谈的人,也会经常感到寂寞。
陆小凤:“我现在更觉得奇怪了,你身上的杀意这么重,想来应该杀过不少人,难道你是用其他名字行走江湖的?”
云鹤烟:“我是个杀手,见过我的人,全都已经死了,无人去谈论我,又有谁会知道我?”
系统:【同步率+1%。】
薛沉:【你现在报同步率是越来越敷衍了。】
系统:【没有你的表演敷衍。】
薛沉:【我现在演的多么认真!】
陆小凤很惊讶:“你竟是个杀手?”
剑乃君子之器,练剑的人一般都是光明正大的,倒也不是没有人用剑去做见不得光的事,只是这样的人大多成就有限,无法达到最高的境界。
可是云鹤烟的确很强。
陆小凤能感受到,他给人的压迫感,不亚于裴锐,就算他刻意低调,不喜欢被人关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势,足以令人感到心惊。
陆小凤不清楚云鹤烟有多强,但是他能感觉出来,这位黑衣剑客,和西门吹雪相比差不了多少。
云鹤烟:“我是杀手。”
陆小凤:“你打听余亨的下落,也是为了去杀他?”
云鹤烟:“不错。”
陆小凤:“你从前毫无名气,为何现在肯出现在了人前,还向我透露出了自己要做的事?”
薛沉:【他已经学会有话直接问,而不是自己默默地脑补了!智障核弹,专治脑补!】
系统小声纠正:【是PUA。】
薛沉:【不可能!小绵怎么可能PUA,小绵根本没有那个脑子!】
云鹤烟轻轻叹气:“因为我想要金盆洗手,不想再做拿钱买命的勾当。”
陆小凤听懂了这句话中蕴含的诸多苦难和艰辛。
他是个很聪明的人,而且见多识广,眼界深远,又交友众多,对各行各业的事情都了解一些。
做杀手来钱很快,却不是什么容易的活。
哪怕西门吹雪一年只杀四个人,追杀对手的途中都有可能遇到各种意外,结下的仇家数量也不在少数,更何况是以杀人为生的杀手?
云鹤烟这种厉害人物,想要离开这个行当,必定遇到了许多艰难困苦。
陆小凤又给他倒了杯酒:“我敬你。”
云鹤烟摇头:“不喝了,我不爱饮酒,喝酒太多,会让我的思维混沌,手也会不稳。”
陆小凤:“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云鹤烟吃完饭后,坐在凳子上等待陆小凤用饭。
陆小凤见状没有再慢吞吞地喝酒,他快速把坛子里的酒喝掉,把最后一口饭吃光,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二百两面值的银票,拍在桌子上:“结账!这位公子的饭钱,也都算在我身上,不必找了!”
店小二快步过去,看到银票以后眼睛都直了:“这位大爷,您确定不用找了?”
陆小凤摆摆手,对云鹤烟说:“我们走吧?”
云鹤烟颔首,戴上斗笠,拿起桌上的剑,和陆小凤一前一后离开了饭馆。
他和陆小凤单独相处的时候,没有看起来那么冷酷,语气中也有很淡的情绪波动。
习惯了他身上的杀意,陆小凤竟觉得云鹤烟是个很温和的人,只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云鹤烟似乎有些焦躁不安,眼尾的绯红颜色愈发艳丽,冷酷的表情出现了裂缝,他目光飘忽不定,偶尔会舔一舔嘴唇,好像特别口渴似的。
陆小凤问:“云兄,你还好吗?”
青年原本清朗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沙哑:“我没事。”
陆小凤一点都不信,他没有拆穿,体贴地说:“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不如坐下来歇息一下?”
云鹤烟:“嗯。”
薛沉:【我快忍不住了。】
系统没有再跟他顶嘴。
它也感觉到了,大绵喝血,真的不是宿主可以控制的事情,薛沉已经很尽力了。
陆小凤找了个地方坐下,看到云鹤烟解下左手上的黑皮护腕,窄袖散开,他将袖子挽起,露出手腕上的累累伤痕。
“这是……”陆小凤诧异极了。
以陆小凤的眼力,当然能看得出来,这些伤的位置应该都是云鹤烟自己弄出来的。
云鹤烟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抽出剑来,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出一道伤口,接着迫不及待地凑上前,用力吮吸着流出来的血液。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蒙,好像失去了神志一般,那张俊美的脸更加苍白,眼尾的绯红透露出不详的气息。
陆小凤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他走上前,在云鹤烟面前摆了摆手:“云兄?”
云鹤烟似乎恢复了些许神志,瞟了他一眼,只是眼睛仍旧没有焦距。
“唔嗯。”他发出含糊的声音,似乎是在回应自己。
“云鹤烟?你醒醒!”
云鹤烟似乎嫌伤口还不够深,用力舔舐,试图得到更多的血液。
陆小凤正想着打晕他,却看到云鹤烟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也逐渐有了焦距。
他格外珍惜地舔掉手臂上的血,一滴都没有放过,又用食指擦拭嘴角,送到口中,吃了个干净。
陆小凤看到他这副餍足的模样,不禁背后发凉,有一种面对非人的错觉。
云鹤烟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实在无法解释,这个刚认识的朋友,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云鹤烟满足地叹道:“好香啊。”
系统:【这也是你忍不住?】
薛沉:【不能我一个人难受。】
系统:【……】
陆小凤不由自主地戒备起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云鹤烟慵懒道:“嗯?”
他皱了皱眉,看到伤口处渗透出来的血丝,又凑到嘴边舔了舔,接着看向陆小凤:“你身上有没有止血的伤药?”
陆小凤找了找,拿出一包药粉:“恰巧有一些。”
云鹤烟:“多谢。”
他接过药粉,毫无防备地用在了自己的伤处,完全没有怀疑过陆小凤话语中的真实性。
陆小凤感受到了他的信任,那股毛骨悚然的惊悚感,减轻了许多,但是仍旧没有褪去。
云鹤烟解释道:“我自幼便是如此,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喝一次血。”
陆小凤没有说话。
云鹤烟应该是疼的厉害,处理伤口时格外小心,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恨不得把皮肉完全撕开的那种疯狂,偶尔还会发出呼痛声。
陆小凤见他实在下不去手,看不下去了:“我来吧。”
云鹤烟:“你轻些。”
系统:【同步率+2%,现在你有3个技能点了。】
薛沉:【先攒着吧。】
陆小凤的成名招式“灵犀一指”就是手上功夫,他的动作格外利落,很快就给云鹤烟洒上药粉,包扎起来。
他问:“既然这么怕疼,为什么还要弄伤自己?”
云鹤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陆小凤怔了怔,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陆小凤:“我该高兴吗?”
云鹤烟:“我说过,你得出结论的时候太早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陆小凤:“你都已经为了我,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了,我又岂能不领这份情?只是饮血这种事情,实在有些诡谲,我一时间难以接受,还请你不要怪我。”
云鹤烟舔了舔嘴角,没有说话。
陆小凤问:“你还要继续休息吗?”
云鹤烟摇头。
陆小凤:“那就走吧。”
云鹤烟低头看向他:“你见识过我这副模样,仍旧愿意与我同行?”
陆小凤原本没有想过那么多,他以为云鹤烟武功高深,已经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在听到他这句问话后才反应过来,这个高大俊美的青年,怕是因为这样的怪癖,遭到了不少偏见。
他或许曾经有过朋友,却都因为畏惧他而离他远去。
他剑法高超,却选择成为杀手,将自己隐入黑暗之中。
他的身材高大,样貌俊美,本该是很受欢迎的美男子,却用黑衣来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以斗笠黑纱蒙面,连阳光都不愿见到。
陆小凤说:“我说过,想跟你交朋友。既然是我主动与你相交,又岂能抛下你?更何况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时辰,按照常理来说,现在应该是我们关系最好的时候吧?”
他朝着云鹤烟伸出手。
云鹤烟与他相握。
薛沉:【陆小凤的手好温暖啊。】
系统:【不止手温暖,他的人也很温暖……】
薛沉:【?我怎么感觉你不太对劲?】
系统:【没有啊,我就是觉得陆小凤人很好。】
薛沉:【你这种语气,会让我觉得你在嗑cp……等等!我刚穿越那会,你是不是还说过什么不同意我和我弟之类的话?】
系统:【没有!】
薛沉:【有!绝对有!脏污的系统,玷污了我跟弟弟纯洁美好的亲情!罚你小黑屋面壁五分钟。】
说完薛沉把它屏蔽掉了。
陆小凤发现云鹤烟抓着自己的手怔怔的出神,以为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友情,而自己在这个时候认同他,给他阴暗的内心照亮了一束光,不由觉得成就感满满,同时也感受到了沉重的责任。
他把另一只手也放在了云鹤烟的手上:“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云鹤烟:“我修习的内功如此,体质也偏寒凉,现在失血过多,体温比平时还要低一些。”
陆小凤笑着问:“要不要加件衣服?”
云鹤烟:“什么?”
陆小凤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披在云鹤烟的身上。
这件披风跟了他很久,已经有些破旧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丢掉,而是一直保留着它。
陆小凤说:“这件披风对我意义非凡,可不能送给你,以后是要还给我的。”
云鹤烟:“那我还是不要穿了。”
陆小凤:“披着吧,我突然发现,你穿红色还是很英俊的,这里没有什么人,不妨摘掉斗笠,暂且不要戴了,也好让我看到你的表情,不至于说出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
云鹤烟接受了他的好意,摘掉了斗笠。
他淡淡地说:“我很少不高兴。”
陆小凤:“可是你的情绪很浅薄,看起来一直都很沉稳冷静,我想你生气时的样子,应该也跟现在差不多。”
云鹤烟:“你错了。”
陆小凤:“我哪里错了?”
云鹤烟:“我生气时会杀人,会忍不住去饮血,没有人不惧怕我。”
陆小凤叹了口气。
云鹤烟突然问:“我能不能尝一尝你的血?”
陆小凤疑惑他的用词:“尝?”
云鹤烟点头,来到陆小凤面前,他的个子比陆小凤要高一些,本身的气势就已经很有压迫感了,再加上身高优势,完全遮住了光线。
五分钟一到,薛沉把系统放出来。
【我就说过,陆小凤太矮了。】
系统:【你什么时候说的?】
薛沉:【我用小绵说的。】
系统:【小绵也比同龄人高很多吧!大绵就更不必说了。】
薛沉:【可是这样陆小凤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只小鸡。】
陆小凤好像完全呆住了,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云鹤烟打量着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手指。
他拿起陆小凤的手,取出匕首划了一条很细的伤口,用自己的手沾了沾血,送到口中。
系统好奇:【陆小凤是什么味啊?】
薛沉:【大盘鸡!他好香啊……】
云鹤烟意犹未尽,又挤了点血喝掉:【还有宽面,很劲道的,配菜也很多,鸡肉特别入味,带着一点脂肪,表皮的部分有点香香糯糯的。不愧是陆小凤,真的很丰盛!】
系统:【说出来!说出来啊!不要只在我面前说,告诉陆小凤,这肯定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夸赞丰盛!】
云鹤烟没有理会系统的话,他还在奋力地挤血,试图在那条浅浅的伤口里,挤出更多的血。
明明是这么大一盘鸡,却只给他吃一小口,这谁受得了?
陆小凤看到他好像又陷入了魔怔,有些迟疑地说:“不然你再割的深一些?”
云鹤烟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我不能……”
陆小凤:“你刚才已经喝过自己的血,还没有得到满足吗?”
薛沉:【当然不可能满足,甜品和正餐是装在不同的胃里的,更何况这还是血,根本占不满胃。】
系统:【你忍一忍啊。】
薛沉:【在忍了。】
他艰难地移开视线,尽量不去回想大盘鸡,甩开陆小凤,运起轻功,快步往前走。
陆小凤根本放心不下他,同样运起轻功,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云鹤烟一路疾行,完全平复之后才停下。
陆小凤的内力也已经耗空。
他艰难地追上云鹤烟,搭着他的肩膀,气喘嘘嘘地说:“我原以为,自己的轻功很不错,没想到你的轻功更加灵巧,而且内力竟如此深厚。”
云鹤烟问:“你多大年纪?”
陆小凤:“二十七,怎么?”
云鹤烟:“我比你小。”
这一瞬间,陆小凤想起了那个盲眼少年,当着他的面说他的个子矮。
明明他英俊潇洒,外形条件非常优越!
陆小凤深吸一口气:“那你应该喊我一声大哥。”
云鹤烟:“绝无可能。”
陆小凤:“……”
那你干嘛问我多大年纪?就是为了嘲讽我吗?
云鹤烟看够了他的这副憋屈的样子,轻笑一声:“达者为先,我可以准许你喊我一声大哥。”
陆小凤也笑了起来:“绝无可能!”
-
小老头准时抵达谢珩的住处,他已经想清楚了该怎样笼络这个年轻人,没想到却被自己的人给拦住了。
胡生的态度很温和,很有礼貌:“公子说了,暂时不想见到您。”
小老头:“他知道我会来?”
胡生:“公子特意嘱咐过,您今日过来,务必要把您拦住。我原本不想违抗您的意思,可是公子却说,只要我愿意阻拦,就一定能拦得住您。”
吴明看了眼窗户里面的身影。
青年衣着单薄,正坐在床上看书。
吴明:“你去告诉他,就说我有几分把握能治好他的腿,让他重新站立行走。”
胡生歉意地说:“公子说,除非您有十成的把握。”
吴明:“这都是他算到的?”
胡生:“属下不知,只是按照他的嘱咐来这样答复您。”
吴明:“后生可畏……谢珩的身体虽差,在玄门一途,却前途光明。若是没有良师教导,平白浪费了天资,实在是可惜。”
胡生欲言又止。
吴明:“他也预料到了我会这样说?”
胡生点头:“是。”
吴明:“他让你如何回答?不必顾惜我的面子,直言就是。”
胡生:“公子说……他的天资并不好,能做到如此已经是极限,不过就算是这样,依然超过了这世上的大多数人。没有人再有资格教导他。”
吴明恍然大悟。
谢珩竟有如此傲骨。
昨日是他轻视了这个年轻人,以为他于炼丹一道并不精通,直接点明了他的错处。
他以为那是长者对于晚辈的指点,谢珩应该感恩戴德地接受,却不知道,谢珩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人指点,更是厌恶被人这样对待。
他双腿残疾,不良于行,又没有武功,身体也不算好,看起来柔弱可欺,实际上他的骄傲和自尊,一点都不比宫九少。
吴明知道,谢珩在宫九面前很不客气,他原本以为是宫九不愿跟一个残废计较细枝末节,如今想来,或许并非这样……
吴明点了点头:“谢珩的确有资格这么说,你告诉他,我为之前的事情向他道歉,暂时不会再来了。等他什么时候想通,可以给我传个口信,我愿意与他合作,保证会比宫九待他还要好,而他只需要帮我做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可以了。”
胡生很想说,这些话,谢珩也都跟他讲过了,但是他有预感,如果把这些话也说出来,吴明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和善,而是会直接考虑杀死他们。
他不敢透露出谢珩的意思,恭敬地答道:“是。”
吴明长叹一声:“你好好照顾他,千万不要惹他厌烦。”
胡生点头,看着吴明沉默地离去。
无名岛的海岸上停靠了几艘巨船,有人不停地把船上的东西搬下来,又把岛上的东西搬进去。
等所有的杂物都摆放完毕,薛沉带着沙曼和牛肉汤来到了海岸边。
牛肉汤不高兴地说:“九哥,你为什么只带她去,不带我去?她又比我强在了哪里?”
薛沉用一种深沉的眼神望向沙曼:“她的脸很美。”
牛肉汤:“我难道就不好看吗?”
薛沉的视线仍旧停留在沙曼的脸上,显得有几分病态:“你也很好看,只是完全不能与她相提并论。”
牛肉汤愤愤地瞪了一眼沙曼:“都是你,抢走了我的九哥!”
薛沉收回眼神,冷冷地说:“你们本就是不同的人,互相无法理解彼此,既然不和,又何必相处?”
沙曼很诧异,宫九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还以为在他的心里,除了受虐与那份野心,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牛肉汤:“我也不想与她相处,可是她总是出现在我的面前,碍我的眼。九哥……”
薛沉冷冷地看着她。
牛肉汤噤声,神色委屈。
薛沉没有再理会牛肉汤,踏上了离开岛屿的船只。
沙曼跟在他的身后,神情雀跃,眼眸中透着希望的光:“宫九,谢谢你。”
她以为自己会在这座小岛上呆一辈子,没想到还有离开的那一日。虽然没有真正地获得自由,却也看到了别样的景色。
船只启航,将无名岛甩在了身后。
那座巨大的岛屿越来越小,最后变得微不足道。
谢珩制作的药材还在晾晒的阶段,得过几天才能做好。
离开了小老头和牛肉汤的视线,薛沉一点都不想扮演弟弟的受虐癖,他干脆把自己关在屋里,一路上都很少出来。
几天后,船只靠岸。
薛沉派人往太平王府递了家书,裴锐也到了休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