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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当然想。追命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想你不是应该的吗?任何人被骗了这么久,都不会立即将罪魁祸首抛到脑后。

追命很想和裴锐保持距离,可是裴锐实在粘人,跟个小尾巴似的,那么大个人,一点自觉都没有。

房间正中央摆着一张桌案,诸葛正我在主座,无情自带座椅,其他人的座位在下首,追命的位置在右侧第二位。

裴锐护卫似的站在追命身后,搞得追命很不自在。

他正想要不要给裴锐搬张椅子,少年突然弯腰,带起一阵风,追命下意识地躲避,被裴锐一下按住。

追命低声:“你又要做什么?”

裴锐:“你还没有回答我。”

追命实在不想答,撇过了脸去。

裴锐戳戳他,“崔命,崔命。”

这一声声真跟催命似的,世叔和师兄们都看过来了,裴锐这个时候倒是一点都不敏锐了,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被人这样注视,比起这个,他的回答更加重要。

追命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他轻声说:“你靠过来。”

裴锐立刻贴了过来。

追命:“那日我买了五味杏酪鹅,一直在等你回来,一直都没有等到。”

裴锐:“今天吃。”

追命:“没两日就臭了,已经扔掉了。”

裴锐怔了很久,迟缓地问:“扔到哪里了?”

追命:“怎么,你还想捡回来吃?”

裴锐点头。

“你……”

追命想问他是不是傻,思及以前的小绵,那个字实在说不出口。

如果他并没有伪装,一切都是真的,这样的性情,绝不是世俗认为的“傻”,分明是赤子之心。

追命没了力气跟他闹别扭,平和下来,“你找不到的,已经被小舔吃了。”

裴锐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串铜钱,塞到追命手里。

普通人其实很少用到银子,一些寻常的东西,都是用铜钱结账,银子反而不好找。裴锐目不能视,也不会去买昂贵的东西,身上带的都是方便清点的铜钱。在这个时候拿出来,配上他的身份,倒是更能显出他的诚意。

裴锐:“我有钱了,再买一个。”

铜钱还带着少年的体温,追命握着钱,低下头:“鹅怎么能论个,那叫一只鹅。”

裴锐:“再买一只。”

“咳。”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来后,诸葛正我温和地对裴锐说:“是王爷让你来的?”

“爹最近很忙,不会管我。大哥说用不到我了,我就回来了。”

回来。

他也将神侯府看作了归属。

诸葛正我问:“王爷或者两位公子,有没有让你转告什么话?”

裴锐摇头。

诸葛正我沉吟片刻,和蔼地说:“不要站着了,你也坐下吧。”

裴锐思考了一下,弯腰伸手摸了摸追命座下的椅子,看起来在试探还有没有位置,能不能跟他坐在一起。

怎么这么粘人。

看样子他真的很想念自己。

追命推他:“别坐这里,去那边。”

裴锐:“可是我想跟你挨着。”

无情和铁手都眼含笑意,静静地看着,连呼吸都放得很缓,假装自己不存在。

冷血搬了末座的椅子过来,放在追命旁边,对裴锐说:“坐。”

追命瞪了他一眼。

诸葛正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无情看了眼裴锐。

诸葛正我:“不必避他,如果连他都要避,那也不必为王爷办事了。”

“是。”无情说,“国库税收充盈,钱财足以支撑前方军用,只要王爷肯下定决心,朝野众志成城,总有一日能击退金国。”

铁手:“不能这么拖。就算国库能拖得,百姓拖不得,如此消耗下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无情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金人已经从掠夺中得到了尝到了甜头,跑步从奴隶社会进入封建王朝,兄终弟及的继位方式让他们学会了内斗,但时间隔得不远,骨子里仍旧带着野性,比大行那群不知为何而战的士兵强多了。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就算是太平王亲自领兵跟金人打,损兵折将也不少。想战胜金国,只能把一条条人命填进去。

诸葛正我:“太平王有整顿军务的意思,只是具体的章程还在商议。”

众人都松了口气。

底下的人做事,都要琢磨着上位者的性格,才好达成目的。他们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听世叔这么说,终于有了实感。

再也没有人会担心朝政花钱太多,耽误自己享乐而拒绝改变了!

铁手看了眼裴锐,少年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他道:“太平王得位不稳,会狠下心大改?”

只要改变,就一定会有人阻挠。即位之初,还是顺应祖制才好安抚诸位朝臣。

“他会的。”诸葛正我说,“若他怕背负骂名,从一开始就不会走出这一步。既然已经站在了这个位置,他就一定不会退缩。”

-

京城的远郊外,偏僻荒芜的旷野。

一声轰响,炸的尘土飞扬。

过了一会儿,几个穿着甲胄的士兵跑了过去,丈量了一下深坑,大喊:“报!宽六尺三寸,深两寸!”

爆炸声刚过去,耳朵里仍在嗡鸣,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炸了太多次,守在这里的军官已经习惯了这种不适,兴奋地问:“多少?”

“宽六尺三寸,宽两寸!”

“成了!”

将士们欢呼。

他们每天都会拿着不同配方的炸药过来实验,怎样的威力才算成功,是谢公子通过剂量、土壤硬度、引爆方式等计算出来的。

“刚才那是几号?”军官看了眼旁边纸包上的标注,“一七九二,别弄错了,快去告知谢公子!”

半个时辰后,谢珩收到了消息。

他放下手上的朱砂,淡淡道:“知道了,再多试几次,确认无误后,请王爷亲自去观看。”

“是。”

等人走了以后,薛沉在脑子里大叫:【系!统!】

系统:【……】

薛沉:【你!听!到!了!吗!】

系统:【……我还没有聋。】

薛沉:【我成功了啊啊啊啊!我突破设定了!我突破世界观了!为什么谢珩的技能等级还是五级?给我往上加,全部加满!我要改变世界!】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系统被他喊得脑瓜子嗡嗡的。

好不容易等薛沉冷静下来,系统也思考清楚了。

系统:【我们和解吧。】

薛沉:【什么和解?我们吵架了吗?】

系统:【冤冤相报何时了。】

它可以用更大的音量在薛沉脑子里叫喊,再报复回来,可是薛沉的手段太多了,它根本不是这个变态的对手。而且他还能关自己小黑屋,跟薛沉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薛沉:【什么冤?哪儿有冤?你很冤吗?】

系统忍辱负重:【我不冤。】

“公子累了?去外面吹吹风吧。”胡生拿着湿帕子过来,擦掉谢珩手上的朱砂。

天气很热,炼丹房里更热,胡生怕他中暑,隔一段时间就会进来一趟,给他喂点水或者清热的甜汤,顺便看看他状态如何。

“嗯。”

胡生推着谢珩离开丹房,微风一吹,畅快极了。

谢珩不复之前的郁郁寡欢,看起来竟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样子了,“用不了多久,王爷就会派人去边疆,到时我会请命一同前往。”

胡生:“公子在哪里,胡生就在哪里。”

谢珩轻笑:“好。”

新型的炸药创造出来以后,用来填充到火器里,剩下的研究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谢珩没点亮相关的技能,也懒得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请太平王找了几个能人巧匠,继续研发热武器。

新型的利器很快被送往边关,谢珩跟着一同动身,与之同行的还有柳仪煊和云鹤烟这两个马甲。

三日后,薛沉们终于抵达北方战场。

于此同时,宫九沐浴更衣,在薛沉的暗示下,以最好的姿态迎接西门吹雪的到来。

快到约定的时间,他和薛沉一起站在门口,一个冷酷,一个淡漠,看上去极其相似,细看才有些许不同。

实际上双子内心是如出一辙的忧虑。

薛沉怕弟弟把西门吹雪打死了,也怕西门吹雪把他弟打死。

宫九烦恼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他担心一会儿和西门吹雪比剑忍不住犯病。

如果只是在西门吹雪面前发病倒也还好,可是哥哥也在这里,而且他似乎很在意西门吹雪。

他悄悄地瞥了薛沉一眼。

薛沉微笑:“别紧张。”

宫九被他这么鼓励,压力更大了。

薛沉:“你自幼勤学苦练,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实,用剑与你而言,如同呼吸一样简单。你早已进入无剑之境,比西门吹雪的境界要高,不像我,只能弄虚作假。你有这样的实力,为何还要害怕呢?”

大哥说得对。

宫九狠下心,决定在被西门吹雪打到以前,先把他杀了,以免破坏西门吹雪心中兄长的形象。

薛沉注意到他垂下眼眸,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心思,刚想骂他几句,还没开口,余光瞥到巷尾那道白色的人影,只好瞥了弟弟一眼,闭上了嘴。

西门吹雪左手握着乌鞘长剑缓缓地走来。

白衣黑发,玉指乌鞘,像一副水墨画。

如果这副水墨画上用血点出红梅,那才成为绝唱。

西门吹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实际上很懂生活。

至少他所追求的“美”,就算其他人不认可,也可以理解。

西门吹雪来到薛家双子面前站定,很轻松地从衣着上分辨出了谁是宫九。

他剑意盎然,冷冷地道:“看来你已准备好了。”

宫九同样冰冷:“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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