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柱间作为千手的族长,名声不错。
尤其是对亲戚和自己人时,向来以温和宽厚而著称。
但还是那句话,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
比如在泉奈心里,千手柱间就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大魔王。
若有人对泉奈说千手柱间是个憨厚老实人,泉奈绝对会大笑三声并将白眼翻到天上去。
也所以,漩涡潮生根本没想到,千手柱间变脸的速度快若雷霆,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千手柱间利用宇智波斑送他的查克拉结晶,施展了宇智波特有的瞳力幻术,三言两语间就问清楚了最近一系列事情的前因后果。
就如同千手和宇智波,虽然两族族长有心联合,可因常年的血仇,恨不得将对家彻底灭族的人数量极多,所以漩涡族内其实也有不少人不赞同漩涡芦名的决策。
漩涡一族作为目前大陆上唯一一个有国家的忍族,族内相当一部分人自视甚高。
虽然漩涡作为贵族并不被其他国家的贵族接纳,可很多漩涡们同样觉得自己和其他忍族不同,他们可是有一个国家的家族!
漩涡和千手世代联姻,千手居住在大陆中部,漩涡孤悬海外,两族对彼此都有需求,合作了这么多年也还算愉快,但千手非要和宇智波结盟是什么意思?
当然,千手一族作为独立的忍族,想和谁结盟是自己的事,可若是结盟有损漩涡的利益呢?
自从千手和宇智波的联盟小队在水之国出没,漩涡遭了多少次损失了?
漩涡不仅出钱出线路,还帮忙打掩护,结果呢?宇智波泉奈暗中抢夺他们漩涡的物资,甚至还对漩涡水户施展幻术,害的漩涡一族得到了尾兽却没法使用!
再往前追溯,由于漩涡和千手联姻,宇智波偶尔遇到红头发的漩涡,也多有袭击之举,当初水户的叔叔带着水户去千手一族,不就半中腰碰到了宇智波,还死在那边了吗?
漩涡芦名作为漩涡的族长,老头人老成精,看得远,他能清晰地看出大陆中部的千手和宇智波正在崛起,只要有这两族远程支援,他们漩涡才能走地长远。
“哪怕我们掌握了涡之国,大陆那些贵族仍然不会接纳我们,在他们眼里,我们始终是泥腿子,是贱民!”
漩涡芦名的思路很单纯,“力量!唯有掌握了力量,我们才能长久地发展下去。”
所以漩涡芦名积极调查尾兽的踪迹,努力封印尾兽以增强漩涡的力量。
“只要千手和宇智波联手,目前火之国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对抗他们。”
从上位者诸如大名和贵族们来看,如果不能正面对抗,那就迂回挑拨,从姻亲关系、还掌握着涡之国的漩涡一族入手,不就是最佳选择了吗?
“唯有贵族和千手、宇智波对抗起来,我们漩涡才能左右逢源!”
漩涡所在的涡之国位于大陆和水之国、雷之国中间位置,左右逢源本就是涡之国存活于今的国策,漩涡芦名自然认为要继续这么做才行。
至于千手和宇智波真的会和贵族对着干吗?
嘿,千手柱间不一定,但宇智波斑肯定会!
漩涡芦名亲自见过宇智波斑后,立刻得出了这么个结论:宇智波斑必不会屈于人下!
只是这样的未来,漩涡芦名能看到,他的族人却不一定能看到。
更麻烦的是,老头年纪不小了,如今已经快要奔六,他有一个老来女漩涡水户,早年和千手柱间订婚,结果千手柱间因觉醒木遁反噬,不得不去湿滑林休养,婚事暂时耽搁了。
等千手柱间出来接任族长,又整理家族、重振千手、联合宇智波……种种事情全都落在他的肩膀上,千手柱间一时半会根本没空成婚。
而等他足够成熟、有能力把控家族,在忍界站稳脚跟后,也就没人能让他去做不喜欢的事了。
千手柱间退了婚,漩涡水户也没有再找下家。
在战国时代,她这个年纪已经算是老姑娘了,她不想再去联姻,族里也没有喜欢的,难道家里还能缺她一口吃的吗?
“族长之争啊……”
千手柱间叹了口气,听着漩涡潮生言谈中对漩涡水户多有忌惮和厌恶之意,心下有些愧疚和感慨。
他和漩涡水户的婚约是千手佛间搞的,后来千手和漩涡的关系时而亲近、时而疏远,他心里也有了斑,索性就退婚了,没想到给水户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继承并掌握漩涡一族的责任和义务。
尽管漩涡芦名过继了漩涡潮生,也早早说了要将家族交给漩涡潮生,可漩涡潮生又不是圣人,族里有喜欢的,肯定也有讨厌的。
连宇智波斑都会被家族排挤,更何况一个漩涡潮生。
不喜欢、不想让漩涡潮生掌权的人自然而然地汇聚在了漩涡水户身边。
如果说以前漩涡水户还会外嫁,没有投资的价值,那么在婚约解除的现在,漩涡水户可以永远地留在漩涡,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支持她成为族长呢?
漩涡水户一开始对族长的位置没兴趣,从小父亲教育她如何为人妻、为人母,她也知道潮生兄长是下一任族长,从未想过自己也拥有继承漩涡的资格。
可她明明按照父兄的教导学习、成长、做任务……她做的还很好,为什么反而得到了忌惮和猜忌?
一次两次,她可以忍,可眼瞅着她以后要在家族长留,难道要过一辈子这样忍耐的日子吗?
这次千手扉间遭到袭击,有漩涡动了心思。
如果千手扉间永远地死在了水之国,那么宇智波和千手还能联合下去吗?
只要让这两家崩了,千手会更加依赖漩涡,为此千手柱间大概率会恢复与漩涡水户的婚约。
什么?被宇智波嫉恨?漩涡本就和宇智波有私仇,嫉恨又怎么了?
至于事后被千手发现真相,那也无所谓了,到那时千手不可能断开与漩涡的盟约。
只是漩涡没想到追杀千手扉间的人有点多,除了鬼灯还有辉夜,若不是日向晴花请千手佛间过来支援,估计所有人都会死在那。
后来日向晴花索性将计就计,反而将千手扉间当诱饵,请宇智波火核当间谍去鬼灯那施展离间计,一切都进行得相当顺利,奈何夜月为了寻找丢失的族内秘籍而大肆出动。
如此混乱的局面下,有漩涡突发奇想,既然无法干掉千手扉间,那能否借故干掉宇智波火核呢?
宇智波火核可是宇智波族内二把手,如果死在水之国,还是死于千手的缘故,那也能达成两族仇恨的目标。
……只能说千手柱间来得及时,否则宇智波火核还真可能死在一群人乱七八糟的算计里。
至于千手扉间为什么一直昏迷没醒……还记得他体内封印的黑绝吗?
当初黑绝是在漩涡芦名、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三者联合下被封印在千手扉间身上的,所以漩涡一族其实有封印黑绝的技术资料。
漩涡潮生也没做什么,只是趁着照顾二表弟时,修改了一下封印术式,本来用于分割千手扉间和黑绝的意识的符文,变成了混合。
这样一来,千手扉间的意识会被困于黑绝漫长的记忆里,他当然无法醒来了。
千手柱间搞清楚了一连串事情的前因后果,揉了揉太阳穴。
他平静地看了一眼漩涡潮生,黝黑的眸子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他结了个解印。
“幻术·解!”
下一秒,漩涡潮生像是打了个盹一样猛地醒来,他有些茫然地左右看了看:“哎,我……”
“潮生,你累了。”千手柱间还是那副宽和的笑容,“这些日子劳烦你帮我照顾扉间了,你看你都困得打盹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漩涡潮生听后觉得不太对劲,可对上千手柱间那毫无变化的温和笑容,又说不出来什么,只能结巴着说:“哦,好,柱间表哥你也别太担心了,扉间肯定会没事的。”
“嗯,借你吉言。”
直到漩涡潮生离开,千手柱间脸上的笑容才淡了几分。
若非他亲自过来了,是不是就真的会失去最后一个弟弟了?
他向来【把我相信你们】这句话放在口边,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可诚如当年他对宇智波斑剖心的那样,这一刻,他再也无法相信漩涡一族了。
“让大家推心置腹、互相信赖……呵。”
千手柱间闭了闭眼,很快他就平息了心中的烦躁,他伸手,在千手扉间脑门、胸口等位置画了符文,很快莹绿色的查克拉在半空漂浮起来,结为一个复杂的印记。
“解!”
下一秒,千手扉间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本是血红色的,可这一刻,竟变成了有点渗人的姜黄色。
千手柱间:!
“你是谁?!”
“……是我啊,大哥。”
千手柱间直接掐住千手扉间的脖颈,面无表情:“你是谁?”
姜黄色的眼睛里闪过浓烈的恶意,只是很快又化为了绯红色,另一个千手柱间熟悉的眼神出现了,是他弟弟千手扉间。
“你是……”
千手柱间心中一紧,他伸手抚摸弟弟的脸颊:“扉间?扉间!?你别吓我,扉间你知道我是谁吗?”
千手扉间那绯红色的眸光有些茫然和空白,隔了好一会,才渐渐有了一点神采。
“……大哥?”
“是我!扉间你怎么样了?”
“……是黑绝,我被迫体验他的记忆,差点忘记了我自己是谁……”
千手扉间闭上眼,重重吐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显得倦怠不堪。
以前也不是没看过黑绝的记忆,可那都是在宇智波斑的万花筒看护下探查的,亦或者是偶尔捕捉到的一些记忆碎片。
但这一次,千手扉间整个人的意识都被迫沉浸在了黑绝庞大的长达千年的记忆里,并以倒叙的方式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千手和宇智波是怎么成为生死仇敌的。
这期间还夹杂着黑绝在人类社会的挑拨离间,利用权贵的力量将忍者变成低贱职业,让忍族成为了大名的一条狗……
“哈哈哈哈大筒木羽衣!你和大筒木羽村封印母亲,如今你的后裔和忍宗却成为人人喊打、抛弃感情的杀戮工具,一向标榜爱和理解、甚至为此封印了母亲的你看到这一幕,会露出何等痛苦的表情啊?我可真是太想看到了!”
“你们这群夺走了母亲的查克拉的小偷们,注定生生世世都为奴为犬,永远无法摆脱互相残杀的宿命!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