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七月,整个大陆风起云涌,局势突变。
先是雨之国左右横跳,虽然和岩忍签订了作战协议,转头就背刺岩忍,袭击岩忍村的大营,和木叶结为攻守同盟。
紧接着雾隐村秘密抓捕五尾人柱力一事暴露,岩隐村立刻给雾隐村发文书,表示五尾是岩隐村自古以来的尾兽,希望雾隐村归还五尾。
哪怕雾隐村内部乱成一锅粥,面对岩忍的诘问,也不会有雾忍跳出来说好啊我们将五尾还回去吧。
于是雾忍和岩忍形成暗中对峙状态,四代水影矢仓调派了以照美冥为首领的精英作战部队踏上大陆,和岩忍在草之国打成一团。
由于岩忍和雾忍开战,木叶局势得到缓解,五代目火影纲手调派旗木卡卡西和奈良鹿久应付前线,自己和自来也回到木叶村,以雷霆之势拿下了叛徒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开始彻查根部档案、剪除顾问团诸多不法事宜。
云忍围观这一场大戏,不知道是该打岩忍还是该打木叶。
没办法,云忍和岩忍也有仇啊!三代目雷影被一万名岩忍围攻死亡,四代目雷影还记得亲爹是怎么死的,若有机会报仇雪恨,他怎么能放过?
“木叶在内乱,若我们大军压境,他们反而会抱紧成团,不如我们先打岩忍。”四代目雷影思考再三,和自己的参谋团商量,“木叶刚遭受九尾的二次袭击,本就虚弱,他们又自剪羽翼,火影和顾问团闹起来了,我们可以静观其变,让他们持续内斗。”
参谋团都认可雷影的决断,于是七月中旬,云忍派了秘密使者,来雾隐村商量怎么暴打岩忍并结为盟约一事。
宇智波带土操纵着矢仓接待了云忍使者。
他兢兢业业地搞定了同盟盟约,又开始准备战争物资,调派雾忍血继家族忍者和普通忍者配比,尽可能编出一只精英尖刀小队,还要对内压制不服四代水影矢仓的长老派系……
“搞定了。”泉奈冷不丁瞬身出现在水影办公室,他丢给宇智波带土一个卷轴,“元师长老的确早就怀疑矢仓了,若非你手段残忍实力高强,他早早调派人手围杀你了。”
宇智波带土不以为意:“我知道他怀疑我,但他只能忍着。”顿了顿,他看向泉奈,“你用那什么月读力场更改了他的想法?”
“你这种用法太粗糙了。”泉奈不介意教一教宇智波带土,“我加固了元师长老对你的怀疑和憎恨,但若真的将矢仓搞下去,谁来当三尾人柱力?你操纵矢仓抓捕了五尾人柱力,这对元师来说是个机会,若是他能制作出下一代五尾人柱力,就有和矢仓对抗的可能。”
宇智波带土眸光微闪:“你诱导元师制作五尾人柱力?”
“雾忍本就有将尾兽封入他人体内再操纵的技术,不是吗?”
泉奈无视宇智波带土冰冷憎恶的眼神,笑眯眯地说:“虽然当初你将制作人柱力相关人员全杀光了,但既然我来了,那就可以冒出一两个漏网之鱼,元师会找到制作人柱力的新技术员,从而暗中开始尾兽之力的实验。”
宇智波带土冷冷地道:“但实际上那个制作人柱力的技术员是千手扉间,对吧?”
“是啊,制作一个人柱力怎么够用?若是扉间提交一个实验申请,比如将尾兽之力拆分,制作很多个能使用五尾力量的忍者,元师会心动吗?”
泉奈抚掌笑道:“他肯定会心动的,但真正控制那些忍者的人是你。”
宇智波带土一愣:“我?”
“对啊,轮回眼可以操纵六道,你操纵几个有尾兽之力的人型实验道具,像长门操纵佩恩一样,对你来说不难吧?”泉奈伸了个懒腰,“如此一来,雾忍尽入你手,我们也能放松一段时间了。”
“尽入我手?是尽入你和千手扉间的手中吧?”
宇智波带土微微蹙眉:“那四战怎么结束?”
“结束什么?继续打呗。”战国时代各家族三天两头打架,泉奈反而更习惯到处都是硝烟烽火的局势,“雾忍经你这些年挥霍,底子都浪费完了,正好这次以战养战,趁机恢复一下。”
泉奈语带讥讽:“和平了大约十年,各忍村矛盾频出,该打起来了。”
宇智波带土沉默不语。
他暗中操纵雾隐,作为真正的四代目水影,他太清楚雾忍们蠢蠢欲动的心态了,被他削弱了很多的雾忍都试图在战争中分一杯羹以发展村子,那么云忍呢?岩忍呢?还有几乎没活路的砂忍呢?
这个世界是地狱,战争如影随形,和平才是月下昙花,一闪而逝。
七月底,云忍和雾忍结为同盟,云忍从东北出海攻向土之国,雾忍从草之国北上夹击岩忍,三代土影大野木骂骂咧咧,反手找了四代风影罗砂,希望罗砂帮忙阻拦雾忍。
四代风影罗砂不太乐意,他正和木叶打得如火如荼,干嘛去打雾忍?
然后一个惊天消息爆开,大蛇丸接受了纲手的招安,木叶三忍全部回归木叶,大蛇丸或将成为对抗砂忍前线的统帅。
罗砂立刻暂缓攻势,撤回了拒绝大野木的消息,向大野木发了求职书:上次说打雾忍的事,还算数吗?你们准备出多少钱?
砂忍村调转矛头对准了岩忍和云忍,一时间木叶倒是清净了。
纲手大喜,她连忙趁机清除顾问们留下的各种烂摊子,整顿木叶各家族各部门,倒是勉强稳定了局势。
只是参谋奈良鹿久总觉得哪里不对。
木叶遭到九尾重创和顾问之乱,实力锐减,本会遭到其他四个忍村的围攻,但实际上压根没人来找木叶的麻烦!
实力保存比较完好的岩忍和云忍打得不可开交,实力垫底的砂忍和雾忍各占一边摇旗呐喊,砂忍趁机从岩忍那拿到了一笔战争委托金,利用战争发展自己。
而雾忍同样如此,他们得到了五尾,据说正在秘密制作新的人柱力,若果真成功,他们的实力也会得到提升。
换言之,云忍和岩忍被削弱了,砂忍和雾忍被加强了,而木叶从最强掉到了和其他忍村相同的层次,这一波第四次忍界大战进行到现在,五大忍村竟诡异地达成了实力平衡的状态!
奈良鹿久看着棋盘,心头闪过浓郁的担忧。
难道有人暗中以五大忍村为棋子,故意制造这样的局面吗?
若果真如此,那太可怕了!
而被深深忌惮的泉奈正站在培养皿前,他一脸新奇地看着培养皿里的孩子,就连伸手碰触培养皿的外壁都有些迟疑和害怕。
“这是……我们的孩子?”
小小的孩子大概三十厘米左右,四肢长出来了,甚至能看到细小的指甲,小小的手指蜷起来变成小拳头,时不时捶打培养皿外层的白绝胎膜。
千手扉间笑着看泉奈那副忐忑和惊讶的样子,温和地说:“没错,他是个男孩,一切数据和指标都正常健康,再有四个月,他就能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泉奈静静看着这个孩子,他看了很久很久,怎么都看不厌。
他的生命曾永远地停止在二十四岁那一年,他从未想过自己还会有后裔,血脉还能延续下去。
泉奈和兄长宇智波斑血脉同源,一直以来泉奈都觉得只要哥哥能活下去就足够了,谁曾想他最爱的兄长竟落得那样的结局。
如今兜兜转转数十载,他回到了过去,努力改变曾经的悲剧,他不知道最终自己会获得什么样的结局,可是啊……
泉奈清晰地知道,在他经历过的未来里并没有这个孩子的痕迹,这个孩子的一切对泉奈来说都是未知的,空白的,且值得期待和遐想的。
不一样了,泉奈终于有了实际意义的认知差分,他所经历的过去和即将到来的未来不一样了。
“扉间。”泉奈的声音里竟透着些许惶恐,“他能获得幸福吗?”
千手扉间上前一步,他握住泉奈微冷的手,斩钉截铁地说:“他能!”
泉奈怔了怔,他侧脸看千手扉间,白发青年的神情是那么笃定,像是在说什么天经地义的事一样。
泉奈久久地注视着千手扉间眼眸里那只属于他的眼睛,慢慢笑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自己,又像是在告诉曾经陷入憎恨火焰里的厉鬼。
“嗯,他一定和我们不一样,会成长在和平幸福的新时代。”
……
这天晚上,千手扉间收拾好实验记录,洗了个澡,调了酱汁,准备品尝自己的晚餐:一种特色流水捞面。
就在此时,泉奈推门进来了。
他换了一身月白色浴衣,长发自然下垂,带着一点点潮湿气,像是刚洗过澡,外面披了一件深蓝色褂子,他手里拎着两壶酒和一个食盒,笑颜如花。
“喝一杯?”
千手扉间心中一动。
此时月光正好,朦胧的银色月光为泉奈披上了一层浅淡的光,青年脸上的笑意几乎融入到月光中,他舒展着四肢,像是开屏的孔雀,又像是落入凡尘的辉月姬。
千手扉间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脸上浮现了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欢喜、得意和激动。
他推开捞面碗,起身接过泉奈手里的食盒和酒壶,他看都不看里面的东西,一手扔到旁边,另一只手穿过泉奈披着的深蓝色外褂,探入了月白色里衣里。
“喝酒多没意思,我们来吃点别的好不好?”
千手扉间轻轻用力,将黑发青年拉入怀中,他俯身低头,蓝色褂子无声无息散落下来,落下了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
细而柔软的喘息声融入到这片风月中,黑色发丝和白色发丝交缠在一起,再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