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早早等在了自己的实验室大门口。
佐助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怜悯心的，提前用通灵兽给大蛇丸说了两个战国大佬要来敲门的事。
大蛇丸连夜将自己实验室里不能见人的东西全都收拾干净，换了一身白色袍子，扎了丸子头，还画了一副清纯柔弱的妆容，这才站在大门口开门接客。
大蛇丸比佐助的眼睛要利索多了，在看到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一瞬间，就差点笑出声。
眼前这两人，虽说同样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但绝对不是四战时被秽土转生出来的初代目火影，更不是那个执着于月之眼计划，试图让全世界的人做美梦的宇智波斑。
他们是相似但不同的人。
最重要的是，这两人身上有着连佐助都失去了的锐气，就仿佛即将暴起的十三级狂风，随时都能将眼前的一切吹个七零八落。
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大蛇丸盛情接待了两位战国时代的老前辈。
“什么？想要了解人造人技术？没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蛇丸仍然处于木叶监控之下，此时此刻，木叶方面的暗部队长佐井就正带着人通过视频远程盯着这边的情况。
大蛇丸也没说这一点，他只是带着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去了自己研制巳月的实验室，说了实验的大概流程，这其中遇到的各种问题，以及人造人对于【我是我】，以及【我存在的意义】和【制造我的人对我是怎么想的】等心理问题的在意和执着。
“说的好像所有孩子都是在父母的爱里期盼而来的。”宇智波斑觉得这简直是无病呻3吟，想太多，“哪怕是忍族，也有大半父母只是单纯地听从家族命令，或者觉得年级到了该有孩子了，就去结婚生子，对于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根本没有任何意识，转头死在战场，孩子就成了家族孤儿，都是族长的事！”
千手柱间跟着点头，他也叹了口气：“虽然族中有一套照顾老弱妇孺的流程，可也顶多给口饭吃。”
“能有遮风挡雨的地方，有口饭吃，还想怎么样？”
宇智波斑没好气地说：“这么对比一下，人造人的幼年生活可比他们强多了，一个个都是矫情的！”
千手柱间苦笑起来：“是斑太严格啦，你就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
宇智波斑诡异地沉默了几秒，清了清嗓子才道：“比起泉奈，我已经很不错了，他才是真正的吹毛求疵……”
宇智波斑心里也是有点逼数的，知道家族里总是有人不服他，平日里他大多只当看不见，谁曾想他上次去北地，月余方回，结果连那群一向和他别苗头的族人都跑来诉苦，可见泉奈多能折腾……
此刻宇智波斑还不知道泉奈已经手起刀落将那群有小心思的族人全都嘎了，宇智波斑一想到自己回去后，可能还要给泉奈收拾烂摊子，一股痛苦又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
给弟弟收拾烂摊子虽然很痛苦，但也说明自己是被弟弟依靠和需要的……吧？
宇智波斑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开，看向大蛇丸：“具体实验报告给我看看，还有实验目的，实验宗旨，实验流程，最后的预算和时间……”
千手扉间常年给泉奈打实验报告和预算申请，泉奈批完后存档，宇智波斑也会抽空再看一眼，毕竟花的是两族的钱，甚至宇智波斑的一部分私房钱也砸进去了，他当然得知道具体情况。
也所以，宇智波斑早早点亮了看实验报告的技巧。
也许他看不懂报告里那些高深的词汇和奇怪的数据，但他能估算出整个实验的靠谱程度、预算多少和时间长短。
千手柱间同样如此，于是大蛇丸一边和两个战国时代的老古董讨论自己的实验报告，一边心里暗暗称奇，总觉得这俩人彻底颠覆了大家对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认知。
在谈论到某个问题时，宇智波斑不经意间抬眸看了大蛇丸一眼，猩红色的眼眸一闪而过。
大蛇丸脑海里还转悠着怎么讲述科技生子里最麻烦的供能问题，怎么向两个战国老古董讲述电力和科技装备时，突然四周皆静。
实验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较为宽敞的大广间。
原来不知不觉间，宇智波斑施展了幻术。
宇智波斑坐在房间内上首，他盘着腿，一手撑着下巴，眼皮子抬了抬，看过来的眸光里透着戾气。
千手柱间坐在廊下，背对着他们，似乎注意到大蛇丸的视线，他笑嘻嘻地挥了挥手：“放心，我会看护你们的精神的，谈多久都没问题。”
宇智波斑：“说说吧，从你所知道的一切开始，不是宇智波鼬那种含糊其辞，也不是佐助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描述，大蛇丸，你应该很清楚这个村子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只要涉及到宇智波的，不管是个人还是一个家族，都说出来。”
大蛇丸癔症了几秒，低低笑了起来。
他反问：“斑大人，即便您知道了这些，有什么用吗？为了防止未来发生类似的事，您要对那些还没动手的孩童下手吗？”
宇智波斑嗤笑说：“这与我有什么关系？甚至这个村子过去发生的事都与我无关，那是生活在当时的宇智波一族、千手一族和木叶村的愚蠢共同造成的。”
他为什么要用未来的事来惩罚现在？
“但佐助将这个村子视为最后存在并守护的理由，作为族长，我虽然不赞同他的做法，可既然他这么做了，那么宇智波想要，宇智波得到。”
宇智波斑的解题思路简单粗暴，“将这个村子有问题的地方全部剔除，剩下的你们可以自己处理好。”
言外之意，谁看宇智波不顺眼，我就嘎了谁，剩下的是你们的事。
大蛇丸听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千手柱间，初代目火影居然就任由宇智波族长这么肆意妄为吗？
千手柱间补了一句：“还有小纲，谁给她添堵，你也给我一份名单。”
……哦，这俩人已经在一起了，都准备要孩子了！
大蛇丸先是无语，继而兴奋起来。
所以他是有了一个彻底清洗木叶村，让自己的理想和意愿变为现实的机会吗？
“好，那就从我毕业后成为猿飞老师的弟子开始说起吧。”
大蛇丸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这可是个漫长的故事，还请两位有点耐心。”
……
大蛇丸说的口干舌燥，他并未单独说宇智波的事，而是从木叶二十年左右开始，将自己的人生重新梳理了一遍。
他说自己和两个同期逐渐成长，说自己的老师和团藏等同期掌握权利，说他们将各家族逐渐收拢在手心里，说纲手是天之骄女，受到所有人瞩目，说那时的村子虽然处于内忧外患之中，可作为火影嫡系的他过的还是很顺心的。
但随着他们三个人被称为木叶三忍，随着旗木朔茂打出了木叶白牙的名头，甚至可以戴火影半袖开始，有什么东西渐渐变了。
先是宇智波镜没多久战死了，紧接着木叶白牙因流言自杀，纲手的弟弟、大蛇丸的弟子绳树死亡，大蛇丸沉迷于长生忍术，并和团藏开始研究木遁细胞，最后走上了人体实验的道路。
团藏逐渐变得疯狂，甚至身上出现了写轮眼的瞳力痕迹，他委托大蛇丸制造了一个木遁细胞手臂以容纳写轮眼，纲手的恋人死亡，得了恐血症，远离战场，自来也去找什么命运之子，木叶三忍远离战场，导致三战时木叶被其他忍村围攻，陷入内外交困之境……
在这个情况下，大蛇丸的名声越来越差，波风水门异军突起，最终成为了第四代火影，没多久大蛇丸不得不叛逃离开。
“但是四代目也很快死掉了，当时大家都以为是宇智波的阴谋。”大蛇丸轻笑起来，“好吧，后来我们都知道了，那是宇智波斑的阴谋，杀死水门的是宇智波带土，唔，也的确可以称为宇智波的阴谋，这导致了之后宇智波一族的灭亡……”
如宇智波斑推测的那样，大蛇丸知道的果然比宇智波鼬多多了，甚至第四次忍界大战后村子里各种暗流汹涌也都落在了大蛇丸的眼中。
日向一族是怎么回事，木叶丸竟能伪装鸣人去参加七代目继承仪式，甚至于旗木卡卡西为什么不在村子继续待了，非要和凯一起出门旅游……
“纲手也不耐烦留村子。”大蛇丸说完了长长的故事，终于说到如今的情况了，“我在村子的监管下做点小实验，而且如今村子也不怎么来找我了。”
他提了一个名字，“这几年村子支持一个叫方助的科学家在研究科学忍术，不需要查克拉就可以发动忍术，类似于提前充能好的忍术装备，甚至雷之国还研制了雷车，水之国也制造了雷船，都是利用查克拉供普通人使用的大型交通工具，可以极大缩短旅行时间和距离，两位要是有兴趣了，可以将方助博士的研究成果带回去。”
大蛇丸说完后，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沉默了很久很久。
大蛇丸一个人说出的信息量比他们两人在其他四个村子里找到的机密资料档案还丰富！
“……列到我们要带回去的名单里。”宇智波斑抬手敲了敲面前的榻榻米，沉吟道：“我打算将你之前说的那几个克隆出来的、有写轮眼的宇智波信们带走，再带走你和方助博士的科研成果。”
“不止哦，我们最好将猪鹿蝶三家这些年的积累也打包带回去。”千手柱间补充说：“他们三家一直鼎力支持我们，我们总要给他们一些好处。”
“不用担心，大蛇丸会帮我们搞定的。”
宇智波斑对大蛇丸伸出手，“作为交换，将你认为的、可以去净土休息的名单给我们。”
大蛇丸听后狂喜。
真是没想到啊，来自古老过去的风会再一次掀起轩然大波，只是不知道这次木叶村会变成什么样模样？
太期待了。
“没问题，如您所愿。”大蛇丸大笑着说：“但有件事希望二位有个心里准备，为了防止你们在村子里胡来，长老团提前找我做了秽土转生的准备，希望我召唤出初代目、二代目来对付两位。”
宇智波斑听后反而露出了一丝赞许之色：“不错嘛，村子那群人还知道先下手为强，作为忍者来说不算丢人。”
千手柱间的脸色刷得阴沉下来，他淡淡道：“初代目火影啊……也行，等我们干完后，你将他叫出来，我的确想和他单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