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跟着初代目回木叶村了。
笑死,初代目活着的时候没有成功将宇智波斑留在村子,死后宇智波斑倒是主动跟着回去了。
原因很简单,宇智波斑可不想去找弟弟时,背后还跟着初代目和二代目两个大尾巴。
宇智波斑倒是知道宇智波带土暗中控制了雾隐,可还是那句话,他为什么要告诉别人呢?
虽然无限月读失败了,可看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的行动,他们似乎另有打算,宇智波带土好像打算帮忙的样子。
既然如此,宇智波斑当然不会扯后腿。
初代目可以盯着他宇智波斑,他宇智波斑同样可以反过来盯着初代目啊!
宇智波斑自己解开了秽土转生的控制,初代目和二代目还有召唤人呢,大蛇丸可以同步从初代目、二代目这边知道发生了什么。
宇智波斑索性反客为主,主动当诱饵吸引木叶的注意力。
那么还有什么是比来木叶村多日游更能牵扯木叶的力量了?没有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当纲手听说宇智波斑跟着初代目回来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嘴角发苦:“带回来了?什么叫带回来了?如果击败对方,为什么没有封印?”
至于初代目没能击败宇智波斑?不不不,有二代目帮忙,初代目肯定成功了!
提前回来汇报的暗部同样一脸菜色。
“初代目说那位想来看看木叶村,他会陪同。”
纲手只觉得一口气梗在喉头不上不下:“……行,他要看村子就让他看!看完后该滚那就给老娘利索地滚!!”
暗部欲言又止。
小年轻总觉得两位战国大前辈之间的气氛非常诡异,似乎不像是宇智波斑输给了初代目,只想满足自己看一看木叶村的愿望所以过来旅游的样子……
宇智波斑来木叶村的第一站当然是宇智波族地。
宇智波族地早已破败不堪,空荡荡的街道上杂草丛生,墙壁上宇智波的族徽上满是裂痕,一些边角地方还有陈年旧血化为的黑色斑痕。
宇智波斑行走在如死寂之地一般的宇智波族地,陌生又熟悉。
说陌生,是因为宇智波族地最早在村子中心,他熟悉的是那个族地;说熟悉,是因为宇智波族地建造的结构大差不差,作为族长,他当然了解宇智波内部防务。
初代目陪在旁边,他看着眼前萧索落寞的一幕,紧紧抿着唇,神情有些恍惚。
结盟的两个豪族下场竟如眼前的族地一样,荒芜而衰败,初代目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宇智波带土说过的话。
重要之人为了村子死了,村子又有什么意义?
可、可是……
正因为已经为村子失去了这么多,同时继承了他们的意志的年轻人也在不断涌现,所以村子还是……
就在初代目胡思乱想之际,宇智波斑已经来到了族长大宅,他很自来熟地上前推开门,走入了宅邸。
榻榻米有裂痕,厨房里满是灰尘和蛛丝,纸门已经破了口子……除了一个房间里还算干净外,别的地方都不能看。
尽管佐助逢年过节会回来居住,可他终究只是个孩子,能让自己吃饱穿暖已经很不容易了,一个人根本无法维持整座宅邸的干净整洁,他也只能有限度地清理一小部分。
至于父母当初死亡的那间房,佐助更是常年锁了起来,完全提不起勇气踏入一步。
宇智波斑的目光落在榻榻米上放着的绿色恐龙玩偶上,沉默了一会,他走上前,拿出封印卷轴,将小恐龙收了起来。
初代目怔了怔:“斑?”
宇智波斑没理会初代目,他将可能是宇智波末裔的东西收起来后,离开了族长大宅,来到了族地边缘的神社。
宇智波斑一脚踹开了神社地板,进入了地下室。
初代目看着这眼熟的石板,心底隐隐有怒火升腾。
当年斑就是被这石板上的东西欺骗,离开村子去追寻什么无限月读的。
宇智波斑瞪出轮回眼又看了一遍,内容和他上次看的没差别。
他发出冰冷的笑声,抬手一巴掌,将石板拍成了碎渣。
随即宇智波斑离开了神社,他重新站在宇智波族地外围,看着这片破败之地,缓缓开始结印。
火遁·龙炎放歌。
初代目下意识地想阻拦,可话到嘴边又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住。
火焰将宇智波族地焚烧成残渣,在明灭热烈的火焰之间,那些生活在这里的宇智波仿佛化为了丝丝缕缕的烟雾,升腾着、飞跃着,冲向了蔚蓝的天空。
宇智波斑随手将封印卷轴丢入火焰中,他静静看着熊熊大火将眼前一切都淹没,如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火焰跳动间扭曲出无数幻影,初代目站在一侧,他看着虚无幻影,仿佛在看过往的峥嵘岁月。
远处暗部小队观察着这边的动静,很头疼。
宇智波斑放火烧宇智波废弃族地,他们是灭火呢还是就这么看着?
虽然但是,幸好宇智波族地距离村子较远,一时半会火焰不会烧到村子这边,可是也不能任由大火继续烧下去啊!马上就要烧到森林了哎!
很快宇智波斑解决了这个问题。
在火势开始扩散时,宇智波斑开了须佐能乎,直接出刀将这片黑灰之地碾碎、铲平并重塑成了巨大的坑地。
初代目终于开口了。
“……斑,你连宇智波的墓园也要毁掉吗?”
宇智波斑淡淡道:“反正里面也没尸体。”
初代目呆滞,脸色晦暗难辨。
“……是我带着宇智波来到木叶的,如今由我处理掉宇智波留在木叶的最后痕迹,这不是很好吗?”
宇智波斑甚至笑了,气浪掀起他那黑炸长发,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洒脱和豪迈。
“我活着带来宇智波,我死后带走宇智波,有始有终,有生有死,纵然再强大的忍者,再深厚的牵绊和情谊,也不会留下一丝一毫。”
“唯有仇恨。”他喃喃地重复,“唯有仇恨。”
初代目抬头看向远处的颜山,那上面已经有五位火影的头像了。
“……不,还有信念和意志。”
宇智波斑抬眼,轻描淡写的动作中透着轻慢和浑不在意。
“是吗?若信念和意志真的可以传递,为什么后辈要将你秽土转生出来?归根结底,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没有任何用,只有强者有资格讨论这些软弱的情绪。”
初代目还想再说,宇智波斑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他神色有些怅惘和萧索:“算了,再计较这些没意思,你我都死了,你的村子还在延续你那火之意志,我的理想虽然覆灭,却也有人继续坚持着。”
“语言已经没有意义,用行动和结果来证明吧,柱间。”
宇智波斑说完这些,转身离开了村子。
初代目不明所以,他提速跟上:“斑,你要去哪里?”
宇智波斑没有回答,但很快初代目就知道了宇智波斑的目的地:终焉之谷。
宇智波斑落在属于自己的雕像上,他看着远处的太阳,盘腿坐了下来。
初代目皱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斑……?”
宇智波斑没有回答,过了许久,他才长出一口气。
收回注视远方的视线,宇智波斑侧脸看千手柱间,他双手结印,那是秽土转生的解印。
“见到活着的泉奈,知道了不同的未来,我没什么遗憾了。”
他潇洒地初代目摆摆手,“我回净土了。”
下一秒,无数碎屑从他身上消散,灵魂的光从碎屑中透出来,宇智波斑的身体如风一样华光而去。
他走了,就这么简单地走了。
初代目:“……?”
他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仿佛以为眼花了,似乎是阳光洒落下来造成的幻觉,又像是什么不可思议的错觉。
“斑?”
初代目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似的。
他上前几步,徒劳地想要去抓住什么,可风从指尖的缝隙穿过,什么都没有。
走了?宇智波斑就这么、这么回净土了?
……又是这样。
上次终焉之谷一别,生死难见;如今后辈用了禁忌之术将他们召唤出来,好不容易见到了,好不容易解开了生前的误会,结果斑又一次毫不留情地离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生前那些痛苦的、愤懑的、不甘而怨怼的情绪好像完全不存在,斑真的真的对过去没有任何遗憾和后悔吗?他就真的将一切都抛弃了焚毁了,完全不在乎了吗?
初代目只觉得呼吸有些颤抖,胸腔遭到未知力量挤压,整个人都要喘不上气了。
为什么?他和斑总是这样?
“大哥!”
二代目的声音从远处浮现,他带着大蛇丸等木叶暗部小队从雨之国赶回来,还没进木叶就听到五代目说宇智波斑和初代目去终焉之谷了,任劳任怨的二代目只能赶过来查看情况。
“大哥,斑呢?你……等等!”
二代目震惊地看着全身都散发光芒的兄长,“大哥,你要回净土了?”
初代目的目光滑过弟弟的面容,看向远处的木叶村,看着颜山上那巨大的火影头像。
“斑已经回去了。”他扯扯嘴角,勉强笑着说:“扉间,村子交给你了。”
说完,初代目的身影消失了。
二代目:!
二代目只觉得头晕目眩。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每一次宇智波斑离去后没多久,他大哥就会追上去!哪怕是死亡,他也追得毫不犹豫!!
当年宇智波斑身死终焉之谷,初代目重伤不治而死,现在宇智波斑见过泉奈后心意圆满回净土了,他大哥竟也跟了过去。
不是担忧世界被毁灭吗?不是在为无限月读的计划而担忧吗?
二代目的身体微微颤抖,心如刀割。
恍惚间,他想到另一个自己的质问。
【既然这么在乎世界和平,当年怎么就死了?】
一瞬间,二代目竟也有死回净土的冲动了。
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因为大蛇丸察觉到初代目的离去,他找二代目询问情况,打断了二代目心中汹涌喷射的复杂情绪。
“……大哥和斑都回净土了。”
二代目深呼吸,许久才勉强平复情绪,他转身离开终焉之谷。
只是他根本没想到,在他离开一天后,那些落在宇智波斑雕像上的灰烬像是受到什么无形力量操纵,重新聚合起来。
下一秒,本以消失离去的宇智波斑再度复苏,睁开了眼睛。
他摸了摸自己的左眼,自言自语地说:“扉间这家伙,居然将秽土转生转写封印在了我的轮回眼里,真是个卑鄙无耻的混蛋。”
不仅是个混蛋,还给他安排任务,让他去偷四代目的尸骨和漩涡死神面具。
“算了,第一次见大侄子,就当是见面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