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一个好天气,头顶太阳很烈,晒干了空气中的水分,呼吸的气体都带着干涩的燥热。
夏鸣穿着短袖都觉得有些受不了这天气,穿着西装的宿景言脸上却没有半点烦躁。
头发打理过,在额头处留下两片小小的阴影,目光里饱含着比这阳光还要灼人的温度,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手腕处轻轻动了动,袖口也随之有了很小,几不可查的幅度。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耳边只有凉爽的秋风和树叶碰撞的声音,对了,还有来自夏日专属的,那恼人的蝉鸣。
搅得夏鸣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呼吸间的干燥泥土味道简直能把夏鸣的呼吸道都刺破。
胸中藏着的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这一刻几乎要穿透他的胸膛。
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夏鸣吞咽下口水,第一个回过神来,转了转自己发酸的手腕。
“嗯,我挺喜欢机车的。”
嗓子干涩得厉害,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比平时哑了很多,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但他知道,是因为宿景言。
“很抱歉,路上堵了会儿车。”宿景言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进每个人的耳中,“需要我去洗个澡吗?”
这句话是对夏鸣说的,夏鸣心中那一点点躁动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形的怨念。
不愧是森森的父亲,父子两一样记仇。
森森立马张开手求抱抱:“父亲,抱我。”
宿景言顺势把崽抱在怀里。
森森穿着白色的小背心,皮肤被太阳晒得红红的,蓝色的小短裤上还挂着从树上飘下来的花瓣。
崽崽抱着宿景言的脖子,撒娇地蹭了蹭,嗓子里不自觉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父亲来了,他的快乐还会远吗?当然不会!
他的这点小心思,就连直播间的观众都看得一清二楚。
【别想了,我有预感,在不久的将来,宿景言绝对会成为耙耳朵。】
【就算加一个宿景言你也是斗不过夏鸣的,毕竟夏鸣是Plus版的熊孩子。】
【你五年的逆骨,怎么斗得过这二十多年的?】
【别的先不说,你的穿着和宿景言完全是两个风格,就像是城市孩子回到了乡下爷爷家,再配个花棉袄简直绝了。】
【正确的,一针见血的,要是再这么下去,我都担心夏鸣会被网暴。】
夏鸣的衣品很好,但参加节目,为了方便,他和崽崽的穿着都会尽量简单清爽一些,方便劳动。
要不是劳动方便,他今天肯定会穿着短裤和人字拖出门。
森森想穿背心,为此夏鸣不知道帮崽崽涂了多少层防晒。
“人到齐了,出发吧,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来。”苏扬提议道。
夏鸣扭头看着森森:“你要坐观光车还是机车?”
森森当然第一时间选择了坐观光车。
这可是一个和父亲细数爸爸“罪过”的好机会。
“父亲,我告诉你,爸爸最近越来越过分了。”刚坐上车,崽崽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告状,“昨天晚上我想吃宵夜,但是他不给我吃,我不过是想吃鸡而已,他剥夺我的快乐。”
宿景言摸摸儿子的脑袋,安慰道:“完成任务我给你买。”
“那我要吃鸡米花、奥尔良烤鸡腿,还要吃双层牛肉汉堡,不加生菜的,鸡肉卷也来一个吧。”
“好。”
宿景言显然是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把旁边的苏扬看得都愣住了。
糖糖好心提醒道:“叔叔,我们有规定,不可以点外卖吃。”
“好像是这样。”森森皱起了眉头,心中说不出的失落。
要是吃不到这些东西,他一定会变成一个黯淡无光、心理阴暗的小孩。
“你们这几天都吃什么?”宿景言问。
“早餐一般是面包牛奶,有时候是蔬菜面,午餐的话一般是蔬菜肉末炒饭,晚餐稍微好一点。”苏扬一边回想一边回答宿景言的问题,“一般是一到两个荤菜,三个素菜加一个汤。”
这么清汤寡水的安排,对小老虎极其不友好,对宿景言也是同样的。
老虎不能大块吃肉,那和熊猫不能吃竹子有什么区别。
“今天我来做饭吧。”宿景言自告奋勇。
为了自己以后能顿顿大口吃肉,他必须掌握主动权。
【宿景言好男人啊,有钱有颜还会做饭。】
【请务必给宿总多一点镜头。】
【我有个邪恶的想法,让他和卫恒来个PK吧,我给他们刷礼物。】
【卫恒肯定完胜,上次他做的菜感觉超级好吃。】
【我投卫恒一票。】
网友自发组织起了投票,郑飞大手一挥,有了主意。
直播节目最需要的就是具有争议性的内容。
观光车到达目的地,森森伸了个懒腰,第一个跳下了车子,绅士地把糖糖拉了下来。
两个小朋友跑在最前面,宿景言和苏扬跟在后面。
等他们到达玉米地的时候,夏鸣已经摘了半袋玉米了。
宿景言眸光微沉,依稀记得,夏鸣以前特别矫情,喜欢的衣服破了个口子他都能生上几天的气,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接地气了。
“这些都是你摘的?”宿景言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嗯,怎么了?”夏鸣头也不抬地摘下一个玉米,淡笑说道。
宿景言顿了顿,干巴巴地说:“没什么,这综艺挺改变人的。”
“父亲,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觉得爸爸太没有气质了,连摘玉米这样的活都做的这么顺利。”
眨眼的动作慢了两拍,宿景言低声说:“我觉得他挺厉害的。”
森森瞪大了眼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种话根本不像是从父亲口中说出来的。
父亲应该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让爸爸知道他们虎虎一族是非常霸气的才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呀。
小老虎努力给宿景言使眼色,眼睛眨了又眨,想借此传达给父亲一个重要信息:父亲,你看我眼色,你快点重说啊!
“你怎么了?”宿景言眉头微蹙,“眼皮抽筋?”
森森: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父亲和我怎么一点默契都没有。
夏鸣闻声走了过来,面带兴奋地问:“你那只眼皮在跳?”
“有什么区别吗?”苏扬问。
“当然有区别了,左边跳财,要是森森左眼皮跳,那我就要去买股票了。”
前几天夏鸣学着炒股,股市一片绿光,幸好没有投太多钱,他不至于太心疼。
“那右眼跳呢?”宿景言隐约记得是有这么个说法,“跳灾?”
“胡说。”夏鸣瞪了他一眼,“右眼跳是眼轮匝肌和眼面神经发生的间断性不自主阵挛性抽搐。”
宿景言:... ...
森森:“哈?你说的啥?”
【封建迷信嗤之以鼻,财神殿前长跪不起?】
【原来我和有钱人的烦恼是一样的,这么看来,感觉夏鸣突然变得接地气了。】
【我们只是想发财,没什么坏心思的。】
【宿景言肯定在怀疑自己是怎么把夏鸣娶回家的。】
【你的都这么有钱了,把发财的机会留给我们这些没钱的人吧。】
【夏鸣:想都别想,财神爷面前人人平等。】
“那不重要,你快点告诉我是哪只眼皮在跳?”
“没有跳。”森森小脸上写满了凝重,“我刚才在和爸爸用暗号呢,电视剧里的高级特工都这样。”
宿景言问:“什么电视剧里用这么... ...接地气的暗号?”
“《小老虎总动员》《FBI老虎特工》这两部里面的老虎都是这样的。”
夏鸣和宿景言对视一眼,夏鸣眼中的意思非常明显:不是我给他看的这些电视。
自然也不可能是宿景言,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崽崽自己找的动画片。
“我都看到第十集 了,下一集老虎特工就会去抓杀害天鹅小姐的凶手,我猜凶手是癞蛤蟆,因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
【不愧是聪明的森森宝贝,连这么难的歇后语都会。】
【连FBI都破不了的案子,居然被我们森森宝宝两句话就找到了真凶。】
【这是个什么电视剧,我回去也看看,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凶手到底是谁。】
【M国的动画片,我看过,有一说一,还是蛮好看的,里面的老虎很可爱。】
【已下载,莫辜负。】
“干活干活。”夏鸣抖了抖手,活动了下发酸的脖子,毫无形象地站在玉米前开始干活。
宿景言第一次做这种事,动作很慢,为了赶上夏鸣的进度,他把厚重的外套褪去。
白色衬衫袖口被微微卷起,领带也去了,还打开了几个扣子好让凉风吹进去。
玉米的叶子很锋利,一不小心就容易把手划伤,宿景言就是那个倒霉蛋。
食指指尖被划破了一条两厘米长的伤口。
他皱了眉,问夏鸣:“有创口贴吗?”
夏鸣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眼他的伤口。
不深,伤口上挂着小小的一颗血珠子,晚一秒钟,都找不到的程度。
他认真地看向宿景言,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里... ...没有创口贴,要不,你坚持一下?回去后我找给你。”
“嗯。”语调和平日里完全不同,像是赌气又像是委屈。
鬼使神差地,夏鸣抬手费力地摸了摸宿景言的头顶:“摸摸脑袋就不痛了。”
【不是,你们两口子到底谁是霸总啊?】
【霸总会因为手受伤跟老婆撒娇,这种反差谁懂啊!我哭死。】
【重点是,夏鸣还悄悄垫脚了哈哈哈。】
【我有种在路边走着被人硬是喂下一碗狗粮的无助感。】
【有时候看直播是真的很想要两个警察叔叔坐我旁边。】
【谁在秀恩爱,来人,都把他们拖下去鲨了!】
摘完玉米时间已经临近中午。
夏鸣先骑车回去。
观光车上。
森森皱眉看着宿景言的手,都快把他的手翻出花来了,也没看见那条传说中的伤痕。
他有些怀疑人生:“父亲,我是不是要变成瞎子了?”
父亲明明说过有伤痕,但是他是真的没有找到,他之前听说有的人会缓慢的失明,难道他也要这样了吗?先从一条伤疤开始?这可不妙了。
脑补了一大堆的小老虎连忙抓住宿景言的衣服:“父亲,我不想变成瞎子。”
“你的眼睛很正常,不要胡思乱想。”换了一只手拉外套,宿景言把手摊开给崽崽看,用另一只手指着伤口说,“伤口在这里,看到了吗?”
森森盯着那条还没有蚯蚓长的伤疤,都快看成斗鸡眼了:“看,看到了。”
看是看到了,但这件事给小老虎的打击还是太大了,他的父亲,一个一米九的霸道总裁,居然会因为一条小小的伤疤跟爸爸撒娇?
“可是你为什么和爸爸撒娇啊?”小老虎心直口快,问出了心中疑惑。
“撒娇?”宿景言皱眉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自己什么时候撒娇了。
不就是要个创口贴吗?怎么还上升到了撒娇?
不过他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口,担心越描越黑,毕竟小孩子的脑回路也不是成年人能理解的。
既然森森说他是在撒娇,那就是好了,反正他也不会少块肉。
观光车缓缓停下,小老虎抱着胳膊,面色凝重地跳下车。
小霖一队此时也回来了,看到他神情这么奇怪,小霖主动走过来:“你怎么了?”
“我在想,为什么父亲会和爸爸撒娇呢?”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们是伴侣。”
森森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事实,对哈,爸爸和父亲是一对。
之前他和原主关系非常僵硬,宿景言常年不回家,两个不利条件结合在一起,导致他自动忽略了夏鸣和宿景言是伴侣这件事。
既然是这样,那一切就得从长计议。
难怪父亲不帮助我,总是在暗戳戳地向着爸爸,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啊,小老虎想到。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
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难以捉摸起来,他还应景地摸了摸下巴。
带着弟弟大步走进屋子里,小老虎放轻了脚步,绕到宿景言身后。
他还不忘嘱咐小霖:“我们家现在有一场很大的危机,你一会儿得帮帮我。”
小霖点头。
“其实很简单,我一会儿和我父亲说话的时候,你跟着点点头就行了。”
“好。”
“父亲!”小老虎站得直直的,比入党还坚定地眼神让宿景言心中很是奇怪,小老虎迈出自己的小jiojio,“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说,这件事关乎我们家接下来好几十年的命运,是天大的事情。”
苏扬用手臂轻轻碰了碰夏鸣的胳膊,低声问:“你儿子说的事情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夏鸣抬手翻了一页手上的杂志,不慌不忙地抬起咖啡抿了一口,略微苦涩的香气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掀起眼皮看了眼森森,夏鸣面无表情地说:“肯定没什么好事,还不如别知道。”
他已经摸透了森森的脾气秉性,只要他用严肃的口吻说话,说出来的事情八成不是什么正经事,比如上次问宿景言的那两个问题就是用的一样的口吻。
“你想说什么?需要回避其他人吗?”宿景言蹲下身来。
“不用。”森森的视线在房间里环绕了一圈,觉得反正自己说的事情也没必要避人。
“好,你说,我听着。”
小老虎深吸一口气,在其他嘉宾的注视下,朗声说:“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考虑下你和爸爸的关系了!上次有一只孔雀想追求他!”
“噗~”夏鸣没咽下去的咖啡全部喷在了杂志上。
原本色彩分明的杂志,现在硬是多了一层灰蒙蒙的色调。
当事人之一的宿景言也好不到哪里去,夏鸣估计他这辈子都没有皱过比这还深的眉头。
“这件事是爸爸的问题,所以我觉得你应该重新考虑你们的关系。”
宿景言嗓子一梗:“怎,怎么考虑?”
他一个五岁的崽崽硬是把快三十岁的爹逼得说话结巴起来。
“比如要让爸爸明白,我们家里,当家作主的人是你,还要让爸爸补偿我们。”小老虎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锐洁白的小虎牙,“比如给我们买多多的肉肉吃!”
夏鸣发出一声冷笑:好家伙,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自信虎崽仰着小下巴,他不相信这样还会被爸爸拿捏,要推翻爸爸的统治,第一步就是让父亲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他可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的是真的哦,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不行你问小霖弟弟。”
他拉拉小霖的手,借此提醒小霖。
在宿景言强大的压迫,森森的信赖下,小霖眼睛一闭,视死如归地点头。
心中全是愧疚。
完蛋了,夏叔叔对他那么好,他居然还帮着森森说话,要是知道森森要说这件事,他一定会劝住森森而且帮忙隐瞒的。
当事霖心里只有两个字:后悔!
【其实... ...这种事倒是也不用找证人,因为物种不同,你要说对方是个帅气多金的男人,可能宿景言还会紧张一下。】
【森森真是,为了吃肉,无所不用其极,夏鸣的命也是命啊。】
【可怜我小霖宝宝,要带着内疚活一辈子。】
【我真的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没想到啊没想到。】
【小小年纪这么会制造悬念,长大后还不得去当编剧啊。】
这件事在大家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震撼。
带着侵略性的眸子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夏鸣身上,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只有夏鸣明白,宿景言绝对炸毛了!
森森是懂得怎么踩中老父亲的雷点的,他们这些当老虎的,在人类面前总是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在同类面前自然也是。
对他而言,自己的伴侣被人类追求:小事。
被动物追求:事情大了去了。
“那是孔雀。”夏鸣扶额。
“我知道。”宿景言的声音很低,压迫感十足。
夏鸣吸了好几口气都没能吸到一口不掺杂压抑的空气。
“他不是狮子老虎这样的动物,你懂我的意思吗?”夏鸣叹了口气,解释道,“他没有顺滑漂亮的皮毛,没有软乎乎的耳朵和尾巴,更没有强壮有力的四肢,就是个弱鸟。”
这话在很大程度上取悦了宿景言,紧绷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嘉宾和观众爱看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他们在打哑谜?】
【明明是母语,每个字我都认识,但为什么夏鸣说出来我就听不懂了?】
【我听懂了,他骂那只孔雀是弱鸟,这可比上次的猴子骂得脏多了。】
【哈哈哈笑不活了,今天学会一个新词语“弱鸟”我就说刷手机有用吧。】
【我替所有孔雀谢谢你。】
【可是,为什么宿景言要和孔雀吃醋啊?又为什么夏鸣要用老虎狮子举例,看不懂一点。】
【霸总的心思你别猜,霸总夫人的心思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五天的上好牛肉。”宿景言说。
这是他能提出来的最低补偿。
夏鸣咬牙:“行!”
不就是点牛肉嘛,他还是买得起的。
“耶~父亲万岁。”
森森心满意足地蹦跶起来,脑袋瓜上的头发都掀起来了。
“用你的零花钱买,你这个月都不能吃糖了。”
森森脚下一滑,摔到了沙发上。
“什么玩意儿???”
“别总学东北虎说话。”夏鸣面不改色,“你们买牛肉的钱从你的零食费里面扣。”
“为什么啊???”森森仰天长啸,委屈巴巴地看着宿景言,期待着宿景言能为自己出口恶气。
宿景言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点头问:“对啊,为什么?”
“森森要换牙了,吃那么多糖不好,再说了,只是不让吃一个月的糖,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不知道棒棒糖对一个五岁小孩,小孩子来说是多重要吗?”森森都快哭了,“爸爸,我希望你重新考虑一下,要不从父亲的烟钱里面扣吧。”
宿景言:???
【好家伙,恩将仇报是吧。】
【宿景言,打他屁股,我要看。】
【打森森有什么可看的,打夏鸣吧,夏鸣健过身,手感肯定不错。】
【夏鸣是真一点都不怕崽崽以后拔他氧气管啊。】
“就从他零食里扣。”
得到宿景言的允许,夏鸣更加心安理得了。
只有小老虎受伤的世界达成。
问题绕到了今天中午的午餐上面,明天餐厅开张,主厨还没有定,应导演要求,夏鸣让厨艺最好的卫恒和宿景言来了个厨艺大比拼。
森森垂头丧气地趴在沙发上,屁股翘得高高的,头发毫无造型可言。
几个小朋友围在他旁边对他进行着温柔的劝说。
糖糖:“别不开心了,不吃糖也没什么呀。”
米糕:“我把西红柿分你次。”
森森:... ...真的会谢。
小霖:“糖吃多了会蛀牙,到时候牙齿掉了怎么办?”
森森心里欲哭无泪,只觉得自己看到了活阎王,和他爸爸一样的活阎王。
夏鸣看了一会儿,决定今天给森森偷个懒,中午就不洗澡了,他转身回了房间。
刚把头发吹干,卧室的门就被敲响。
很急促,还伴随着苏扬的叫喊声:“夏鸣?夏鸣!你快点出来,大事不好了,森森他出事了!”
夏鸣心中一沉,手上的吹风机滑落,砸在地板上,沉重的声音刺激着夏鸣的耳膜。
他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好就匆匆跑出去。
跑到半路的时候,鞋子掉了,顾不得去捡,夏鸣光着脚跑出去。
“怎么了?”他焦急地问苏扬。
苏扬皱着眉:“你自己去看看吧,森森在沙发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