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鸣没有着急回答,先是看了眼镜头,嘴角的笑容带上了一抹讽刺。
他忽然笑出了声,居高临下地看着阮杰。
“你我要你对着镜头说一句,会好好参加综艺,绝对不会中途退出。”
阮杰张了张嘴,心中堵了一块大石头,迟迟不能落地。
脑子里一遍遍回忆着夏鸣说的话,想要愤怒地直接骂回去,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半句话。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当然,这是在不了解夏鸣想做什么的那些人眼中,对阮杰而言,一旦答应了下来,就意味着以后只能被牵着鼻子走,毫无招架之力。
他决不能答应,这样的声音在他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响起,震耳欲聋。
“这件事... ...”
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夏鸣却是先他一步打断了他:“你不会做不到吧?”
虽然不知道夏鸣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但苏扬还是秉着对夏鸣的信任在旁边帮腔:“就是啊,那么多观众看着呢,不会做不到吧?阮编剧?”
额头落下一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冰冰凉凉的,透过皮肤,一路深入骨髓,连血液都被冻结了起来。
他攥紧拳头,狠狠磨着后槽牙,看向夏鸣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我会继续参加综艺,不会中途退出。”这句话像是被点燃后逐渐冷却的蜡烛一样,把他的嗓子敷上了厚厚的一层蜡片,烫得人想咳嗽。
吐出来的每个字都是蜡的化身,格外痛苦艰难。
“啊?我没听到啊。”夏鸣挑了下眉,十分不满他这种敷衍的态度,大声提醒道,“阮编剧,你应该要大声一点,让直播间的观众都能听见啊,既然是赌注,那就要玩得起才行嘛。”
他的音量与阮杰形成鲜明对比,瞬间就引起了直播间观众的不满。
【阮杰是没吃饭吗?说话软绵绵的,小孩子的哭声都比他声音大。】
【这种惩罚也太轻松了吧,对阮杰来说不痛不痒的,夏鸣真是好心,要是我我就让他站在我面前把脸伸过来让我打两巴掌。】
【可能夏鸣也是希望他以后在综艺里不要再作妖了,才提出这个要求的。】
【但问题在于,后半句怎么解释?让他不要中途退出?什么意思,来个智商高的。】
【或许因为小霖的关系?】
说什么的都有,众说纷纭,但只要夏鸣和阮杰没有明说,大家就猜不到真相。
阮杰咬着牙重复了一遍刚才自己说的话。
眼中的火焰仿佛瞬间就能把夏鸣烤化。
夏鸣终于满意的点点头,他友好地拍了拍阮杰的肩膀,就像是熟悉的老友之间那样:“记住自己说的话哦,要是做不到,可是会影响你的声誉的,愿赌服输嘛。”
小霖看着阮杰脸上几乎凝固的表情和夏鸣脸上意有所指的笑容,脑筋一转,明白了夏鸣的用意。
心脏上长出来一朵漂亮的小花,花朵不香,也没有绿叶陪衬,虽然孤零零的,却一点也不孤单。
一股暖阳照下来,那朵小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开始茁壮成长。
对夏鸣的感谢似乎不是一句谢谢就足以表达的,但小霖想了很久,好像除了谢谢,他也给不了夏鸣什么报答。
小霖回到了房间里。
从衣柜中取出被压在衣服最下层的木盒子。
盒子缓缓打开,里面放着一枚很漂亮的胸针,胸针是爷爷的,也是他身上唯一留下的爷爷的遗物。
他一直好好的保存着,不管到哪里都要带在身边,小心的保存,细心地安放。
胸针不值什么钱,款式也很老旧,毕竟是上上辈的人用的东西了。
上面已经生锈了,但他依旧舍不得丢掉,这是他身上最宝贝也最值钱的东西。
听到门响,小霖动作极快地把盒子盖起来放回了原处,小心翼翼的关上衣柜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走到架子面前,取了一本故事书看了起来。
阮杰进来后并没有搭理他,只是拿了自己洗澡用的东西就去了公共浴室。
小霖松了口气。
他把木盒子取出来,放进了衣服包包里。
但这毕竟是遗物,他不知道送给夏鸣夏鸣会不会收。
这是一场赌博,他身上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这枚胸针配不上夏鸣,是粗糙的劣质品,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生锈,如果换做他是夏鸣,他可能也不会收。
可是这已经是小霖的全部了。
他扶着扶手小心地走下楼梯。
因为手受伤的缘故,他走得非常慢,废了好大的工夫才下到一楼,额头上都出了一层汗水。
夏鸣一家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上放着森森最喜欢的动画片。
小老虎乖乖趴在夏鸣和宿景言的腿上,夏鸣摸着他的脑袋,宿景言时不时会拍拍他乱动的屁屁。
场面很是温馨。
小霖见到后,不由得有些羡慕。
“小霖?你刚才干嘛去了呀,一起来看动画片呀,正好放到精彩的地方。”森森一个激动就爬了起来。
手掌狠狠地杵在了夏鸣的大腿上,膝盖则是跪在了宿景言的腿上。
当力量击中在一点上时,皮肤像是被电钻钻过,疼痛全部集中在了某一个点。
宿景言还好,毕竟他大腿上的肉比夏鸣结实,条件反射地放下了杂志,稳稳地接着森森。
夏鸣却比他痛苦多了,捂着森森压过的地方,瞬间就弹了起来。
他大叫了一声,脸都是绿色的。
“森森!你把你爸爸的腿都压痛了。”
刚才还稳稳抱着森森的宿景言,看到夏鸣不舒服后,把小老虎晾在了一旁,急忙查看起夏鸣的情况。
“没压到关键部位吧?”宿景言低声在他耳边问。
换来的是夏鸣眼中带泪的怒瞪。
“怎么了?我在关心你啊。”宿景言心里有些委屈,手不自觉摸在了耳朵上面。
他就是想关心一下他老婆,怎么还被瞪了... ...
夏鸣没搭理他,转头问小霖:“小霖要不要一起看电视,来,你坐这里吧,和森森一起看。”
他站起身,把位置腾了出来,小霖却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
放在包里的手悄悄握住了小木盒子。
他许久没说话,抬起眼眸看着夏鸣。
清澈的眼眸中,有着与这个年纪完全不匹配的执拗。
恍惚间,夏鸣在这双眼睛中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他不顾腿上的疼痛蹲下了身,摸摸小霖的头,轻声问:“怎么了?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小霖点了点头,眼里也终于有了点波澜。
不是滔天的巨浪,只是一层被微风吹起的小小浪花。
“我想送你个礼物,但我有点担心你会不喜欢。”小霖自顾自从包里把小木盒子拿出来,放在了夏鸣的手心里。
夏鸣的手心很大,他的手却很小,那个比他手还小的小盒子放在夏鸣手心里就更显得有点滑稽。
盒子很热,还有一点点湿,当夏鸣看清楚他手上的汗水时就已经明白了。
夏鸣轻声问:“我可以现在打开吗?”
“可,可以。”在夏鸣即将打开盒子的瞬间,小霖却抓住了他的手腕,焦急地说道:“夏叔叔,这个礼物很,很一般,不是什么好的礼物,你如果不喜欢也没有关系,等我存够零花钱后,我再用零花钱买个好的送给你。”
夏鸣的心里一阵柔软,又酸又涩。
这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夏鸣不禁眼眶有些湿了。
他扯出一个笑来,气息没有了之前的稳,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没关系,你送的礼物,我肯定会喜欢。”
夏鸣打开盒子,看到里面安静躺着的胸针,愣了一瞬。
做工不精细,款式设计也很老式,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老物件了,他很聪明,大概也能猜出来小霖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东西。
“我... ...这是我身上最,最值钱的东西了... ...”
小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委屈,连声音都夹杂了很容易就能捕捉到的颤抖,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抓紧了衣服边角。
这种害怕被喜欢的人嫌弃的心,夏鸣比谁都懂,曾经他也这么小心翼翼地讨好过自己的爸爸。
“这是什么啊?我都没见过。”森森从旁边凑了个脑袋过来,“看起来好酷啊,我觉得很好看啊。”
宿景言也凑了过来:“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这枚胸针对你很重要吧。”
小霖身上既然会有这种老物件,就说明这东西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不管是有什么样的意义,小霖能把胸针送给夏鸣,就说明夏鸣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已经超过了这枚胸针。
小霖小声说:“是爷爷留给我的,我有小心地清理过,而且我保管的很好,也不是爷爷去世的时候戴的,所以... ...所以... ...”
所以了很久,他没有找到合适的下文,夏鸣却早就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这是很贵重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
夏鸣不会说什么不能收这种话,因为他明白,这种话一旦说出口,内心敏感的小霖就会把它曲解成:夏叔叔在嫌弃这个礼物。
小霖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眼睛从一开始的犹豫暗淡到撒发着淡淡的光。
“真的吗?”
“当然,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特别的礼物,谢谢你。”
“是我应该谢谢叔叔,因为有叔叔在,让我又能在节目里开心的玩几天。”
小霖是一个绝对算不上坦率的孩子,他能说出这种话让夏鸣感到非常震惊。
还不等他给一个反应,小霖就和大家说了“晚安”,离开了客厅。
夏鸣攥紧手中的木盒子,脸上晦暗不明,向来冰凉的手心在这一刻也开始滚烫发热。
在拯救小霖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拯救他破碎不堪的童年呢。
“明天下午你带着森森参加节目,我要出去见一见安琪说的那位律师。”
宿景言顿了下,把人拉了起来,轻声说:“好。”
安琪的人脉确实厉害,他也一直在找打抚养权官司的律师,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不是实力不行就是不愿意接这么麻烦的案子。
想到上次安琪的遭遇,宿景言心里有些后怕:“你们出门的时候小心点。”
“放心吧。”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楼上。
只能看到楼梯的阴影,看不见房间,也听不见半点动静。
夏鸣笑笑,宁思白应该能帮他把事情处理好,如果没猜错的话,现在钱莉已经认识夏阳这号人物了。
他要做的就是在火上浇点油。
“爸爸,你要出去玩吗?我也想去啊。”森森抱着夏鸣的腿开始撒娇,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上面画圈,又痒又麻。
夏鸣缩了缩身子:“我明天出去是有事情要办,等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礼物,想要什么?”
“想吃草莓棉花糖。”
夏鸣仔细检查了他刚长出来的牙齿,随后松了口气:“行吧,不过明天是特例,只能吃一个。”
“那再要一个草莓味送给小霖弟弟吧。”
“你就知道你的小霖弟弟。”宿景言刮了下他的鼻尖,宠溺地数落道,“怎么不说买一个给你爸爸吃?你爸爸平时带你那么辛苦。”
“可是爸爸不爱吃甜食啊,尤其是棉花糖,上次他还说太甜了,不喜欢那个味道。”
宿景言无话可说。
森森看着老父亲的眼神逐渐变得嫌弃起来,他学着夏鸣挑眉的样子,问了一句:“父亲,你老婆不爱吃棉花糖这种事你都不知道吗?你要多给爸爸点关爱啊。”
看到宿景言眼里的笑意,夏鸣连忙说:“别,还是别给了,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啧啧啧,爸爸,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爱人如养花。”
夏鸣当然听过,他爱看的电视剧里也说过这句话,森森就是跟着上面学的。
学以致用一直是小老虎的做事准则,刚学到脑子里的东西就要快速用出去,不然就找不到了。
“父亲对你好,他爱你,这样你就会变得和花一样越来越漂亮啦。”
夏鸣嘴角控制不住地动了两下。
小老虎继续说道:“你要是拒绝他的好意,那以后人家以为你没人爱怎么办?”
夏鸣直呼好家伙,这小老虎都会内涵人了!这还得了!
夏鸣挑了下眉,一把抱起森森:“我有没有人爱你就别操心了,现在还是乖乖睡觉去吧。”
“啊~我的动画片还有五分钟就看完了~”手爪子在空中挥挥。
夏鸣丝毫不留情面,抱着他就送回了房间里。
“老公,纵欲容易肾虚。”看着宿景言眼中的火,夏鸣平静无波地说出了这句话。
宿景言从身后拥住他,鼻尖碰到了他的脖子,轻轻动动,在上面嗅了嗅。
夏鸣爱干净,平时用的香水也很讲究,大多是清新淡雅花香类型的,宿景言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甚至不应该说是喜欢,应该说是贪恋。
令人着迷的花香味在鼻息间流连,清欢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
砸在夏鸣的耳膜上就像是在敲鼓。
咚。咚。咚。
沉重的鼓声一下接着一下,永不停歇。
呼吸很热,洒在他的脖子上比太阳直射下来还要烫人。
“可是过度压抑也不好。”
他是个正常的成年老虎,面前放着肉却吃不到的感觉,挠得他心里越来越痒,心尖尖上跟有根羽毛似的。
“啧,宿景言,你还真是... ...”夏鸣没有把话说完,抬眼看着他。
那后半句的话戛然而止,又让人想入非非。
宿景言想为它配上最躯干,却怎么也找不到最合适的那半句话。
“真是什么?”他哑着嗓子问。
声音如同一瓶陈年烈酒,从嘴巴里吐出来的瞬间,酒瓶就在空中炸了。
浓烈的红酒香气,比夏鸣喝过的任何一种都还要醉人,吞噬着他的神经和大脑,一不小心,就能落得个粉身碎骨。
他勾住宿景言的脖子,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控制自己的身体,稳住醉酒后摇摇欲坠的自己。
手上没有多少力气,要不是宿景言用了力,他整个人都会倒向身后的沙发。
“是... ...一只诱人的野兽。”
这句话本来没什么力量,但夏鸣舔唇的动作却在宿景言心里狠狠扎了一下。
瞬间血液就沸腾了。
他扶着夏鸣的脑袋,小心地亲吻着他的眉眼,双唇。
温热的掌心贴在了夏鸣的腰间,他打了个哆嗦。
房间里的灯光并不明亮,为这场博弈增加了一抹神秘色彩。
昏黄色的灯光打在宿景言身上,夏鸣的手指很冰,轻轻地在宿景言的脖子上画着圈,描摹着虎纹的形状。
“还有十天。”
夏鸣眨了下眼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宿景言的意思。
宿景言解释道:“还有十天我们就回家了。”
十天啊。
看着野兽眼里的情欲,夏鸣想,自己的腰还能好好舒服个十天。
他笑了起来:“宿总,那这十天就辛苦你再忍忍啦。”
*
夏鸣和安琪约见在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奶茶店里。
晋山这个小地方没有咖啡厅,唯一合适说事情的地方就是饭店和他们身处的奶茶店。
饭店店面太大,夏鸣担心安琪的安全得不到保证,花了些力气找到这家有二楼的奶茶店。
店的位置很隐蔽,在逼仄的小巷子中,并不起眼。
“你好我是夏鸣。”
和安琪一起来的男人连忙起身和夏鸣握手:“我叫陈智。”
“哥,陈律师在业界很有名气,这是他的资料。”
安琪准备了很多功课,光是陈智的资料就有二三十张A4纸那么厚。
逐字逐句看完后,夏鸣开门见山地说:“我这次想请你帮忙打的官司是关于收养的,我想收养一个小孩子,但是他目前还没有脱离原生家庭。”
事情大致经过陈智听安琪说过,并不觉得惊讶,他说道:“根据《儿童保护法》中规定,孩子要脱离自己的原生家庭必须要满足一些特殊规定。”
“这我当然知道,几天前,因为这个孩子父亲的过失,导致孩子受了很严重的伤,据我所知应该是能满足条件的。”
小霖的伤虽然不是故意造成的,但说到底是阮杰的失职,所以符合要求。
这件事陈智也大概了解了,不过他还是按照流程问了一句:“你有证据吗?”
“当然有,直播节目想找个证据再简单不过了,而且除了视频,我这里还有物证。”
小霖摔跤时穿的那双鞋子,在他给小霖买了新鞋子后就仔细收起来了。
又仔细询问了和小霖相关的一些问题后,陈智给出了结论:“这个官司可以打,而且大概率是能赢的。”
有了二胎冷落一胎、对一胎不闻不问甚至冷暴力语言暴力、做父母的失职,让孩子的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这些都是小霖能脱离原生家庭最好的理由。
而夏鸣夫夫两,也完全具备收养条件。
“不过这种案子要打官司的话一般耗时会比较长,至少也好几个月才能出结果。”陈智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下是比刚才还要严谨的目光。
“陈律师,我很相信你的能力,但是如果不抓紧时间,到时候综艺结束了这件事要处理起来就会变得非常麻烦。”
夏鸣的话已经不是暗示,可以称为明示了。
陈智一下子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他皱着眉,思考要如何最大程度地给他的委托人争取时间。
要脱离原生家庭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这样的案子少之又少。
其中最为重要的是当事人的意愿,不少当事人在父母的“哄骗”之后,又会放弃逃离原生家庭的想法。
这也是夏鸣现在最担心的。
一旦阮杰离开综艺,那小霖有没有可能受到阮杰的哄骗或者是威胁,这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况且阮杰背后还有个倪双。
她在这场“家庭暴力”中又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据你所说,还有九天综艺就结束了,时间这么仓促,别说是我,就算是比我厉害的律师他们也不可能做到这么短的时间里打完官司。”
陈智紧锁的眉头像是一个打不开的疙瘩。
不过片刻后,他脸上多了些欣喜:“对了,或许我们可以这样,打官司的话时间太仓促,但如果是寄律师函就容易得多,法律中有规定,凡是要打这类型的官司,当事人可以申请保护。”
夏鸣倒是没了解过这条规定,上网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过这个说法。
但只要是能帮助到小霖,任何方法他都愿意试一试。
“可以跟我详细说一下吗?”
“是这样的,如果当事人愿意申请,那就会有特殊人员去到家里负责监控,防止威胁当事人一类的事情出现,算是变相保护。”
夏鸣感叹,不愧是看重儿童心理的作家写出来的书,想得这么周全。
“但是,这个保护期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夏鸣立马收回了自己刚才的夸奖,一个星期的时间怎么可能够。
他看着陈智,目光阴沉:“如果是你来打这个官司,最快多久能打完?”
“起码也要一个月。”
夏鸣喝了口面前的咖啡,苦涩的香气刺激着味蕾,让他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
过了许久,夏鸣终于下定决心:“好,就一个月。”
一个月而已,他总能找到办法监视住阮杰。
“安琪,你回去澜市一趟,帮我看看阮杰家有没有什么空缺的岗位,如果有就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安排一个自己人这种事夏鸣还是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