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夏鸣等着我们跳进去?”钱莉也紧张了起来,语气变得比之前还激动,“你把话说清楚。”
卫恒眼底的不甘全部照进了镜子里,手上滴答滴答滴着血,镜子的小碎片飞出来的时候扎伤了他的手。
血滴在水池的边缘,沿着白色的瓷砖往下淌,流进下水道里,右手早已经麻木,没有温度不说,连疼痛都感知不到了。
他缓缓打开手,血液找到了更合适的方向,顺着指尖流,染红了指甲,在指缝边缘留下了一道只属于自己的红色印记。
留下一句:“自求多福吧。”他挂断了电话,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手机滑到了水池里,屏幕也多了和镜子一样的裂纹,仿佛在提醒他,你输给了夏鸣。
如果只是简单的舆论战,卫恒不至于这么慌乱,他现在才深知夏鸣的可怕。
他的每一步行动似乎都被夏鸣掌控住了。
从一开始的小三谣言,到后面的照片风波,每一步,夏鸣都计划的很精准,就像蜘蛛网一样,夏鸣也在编织一张迷惑人的大网,等着他一步步跳进去。
他的所有行动,像是被夏鸣引导着完成的,最可怕的是,他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怎么都查不出沈铎的身份,找不到沈铎的照片,怎么会有狗仔那么刚好拍到了一张沈铎的照片,还找到了他。
这其中,要是说没有夏鸣的功劳,他是绝对不相信的,越是这样想,卫恒心里就越乱。
这件事要是就此打住还好,他最多也就是被网友骂上一段时间就能过去,要是夏鸣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公司... ...
想到前几天夏鸣一直私底下联系方涛,在把两件事结合起来,卫恒心中忽然闪过一抹害怕。
他连忙从水池里拿起手机,还好,只是屏幕碎了,还能用。
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方涛在哪里?”
“对不起卫总,我们把人跟丢了。”
“废物!”卫恒咬着牙,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之前不是说过要给我盯好他吗?”
“抱歉。”
“你这个饭桶,老子养你干什么,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方涛家里蹲他!要是找不到他,你就给我滚蛋。”
助理没有回应,电话也没有挂断。
卫恒粗重的呼吸在密闭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助理胆怯地说:“我去过他家了,但是邻居说,他前两天搬家了,搬去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卫恒气得脑袋都是疼的,抓着水池的边缘才勉强没有倒下去,他喘着粗气说,“要是找不到他,我们全完了,死也要找到他,听得懂吗?”
“是是是,我现在就去。”助理颤抖着手准备挂断电话。
“等等,还有一件事,让律师帮我拟定一份请宁思白做代言人的合同,尽快发给我。”
“好。”
他现在要赌,和时间赌,和夏鸣赌。
赌夏鸣短时间里不会对他的公司出手。
目前能做的就是把宁思白拉下水,到时候即便出了事,宁思白作为明星,他的公信力和流量可能会起到大用处。
况且就算公司真的出事了,宁思白不会坐视不管不说,还可以借着他的名气最后挣一笔。
平复好了呼吸,卫恒装起手机,冲掉手上的血迹,把衣服拉整齐,不慌不忙地走出了浴室。
而浴室最后一个隔间的门也被轻轻推开了,苏扬抬着装着换洗衣服的盆走出来。
他打游戏打到半夜,刚醒没一会,准备来洗个澡,裤子都还没脱,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八卦。
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轻轻点了两下,终止了录音。
沈柏书的微信一条接着一条弹了出来。
“你到底玩不玩游戏,半天了都没登,在这钓鱼呢?”
“苏扬你怎么回事,难得我今天有时间,不是你约我上游戏的吗?现在放我的鸽子。”
“呵,渣男。”
“你完蛋了,我知道你们今天休息,我现在就开车过来找你。”
苏扬背脊一凉,打开语音忙说:“别生气啊,我刚刚听了一个超级大八卦,你肯定会感兴趣。”
没有回应。
苏扬:“不是,你真来了啊?那你记得给我带点小零食,你绝对会对这个八卦感兴趣的。”
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苏扬回房间给自己喷上了香水。
正在看动画片的糖糖歪了下头问:“你干嘛忽然想起喷香水了,而且洗澡还洗了这么久。”
从苏扬出去到回来,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糖糖等得花儿都谢了。
“一会儿沈柏书要过来。”
原本趴在沙发上没什么精神的糖糖瞬间跳了起来:“真的?那把你的香水借我喷一点吧。”
“你一个小姑娘,喷男士香水合适吗?再说了,你才多大啊,不需要喷香水。”
糖糖一想也是,小孩子本来就香香的,而且她起来后就洗过澡了,于是他换了个话题问:“你刚才在浴室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掉了的声音,咚的一声,特吓人。”
苏扬猜到应该是刚才卫恒打在镜子上的声音,于是交代了一句:“你今天先别去公共浴室,那边的镜子坏了,我一会儿跟导演说,叫他找人来修理。”
带糖糖下楼,苏扬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已经可以用神采飞扬来形容,看不出半点熬夜打游戏的后遗症。
一辆白色奥迪停在了大门口,沈柏书打开车门走下来。
他穿着白色的风衣,内搭是浅咖色的毛衣和休闲长裤,鼻梁上的眼镜透着寒光。
左手抱着一束粉色的玫瑰花,右手提着一个不透明的环保袋。
整个人又接地气又不接地气的。
他快步走了进来,把花往苏扬怀里一扔,吸了吸鼻子。
嫌弃地说道:“你喷了多少香水?”
“没多少啊,和平时一样。”
眉头轻蹙,沈柏书没说话,把零食递给了他。
满满当当一袋子,小到辣条棒棒糖,大到薯片牛肉干,应有尽有。
站在房间中间打量了一眼,他冲着夏鸣一家点点头,算作打招呼了。
【沈柏书今天依旧美如画。】
【啊啊啊,暴躁的大美人我也好爱。】
【我不管,他就是上面的那个!】
【从送花的细节难道还看不出来吗,狗头.jpg。】
【苏扬在他面前怂的跟个鹌鹑似的。】
【什么嘛,这难道不是因为苏扬爱得深沉吗?】
【苏扬攻不了的,他肾虚,嘿嘿嘿~】
夏鸣还没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张着的嘴巴迟迟合不上。
这什么情况?
“你们别管我,我来找苏扬的。”沈柏书瞪了苏扬一眼,没什么波澜地说,“你房间在哪儿?”
“楼,楼上。”苏扬在前面带路,沈柏书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进了房间,他拖过一把高凳子坐在太阳底下,翘着二郎腿,撩了下头发,问:“你要跟我说什么八卦,我大老远跑来找你,差点迷路了。”
语气又恢复了他们最开始认识时的那样,冷淡中带着一点点疏离。
苏扬到处看了看,确定糖糖跑出去玩了,抬手就把摄像机关了。
他拿出手机,把自己在浴室里录的音放给了沈柏书听。
越听到后面,沈柏书的脸色就越难看。
“这么说,其实夏鸣在很早就计划好了?”他不确信地问。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夏鸣的远见和谋略就太可怕了,几乎所有人他都考虑了进来。
其中唯一在夏鸣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是沈柏书是沈铎的儿子。
沈柏书早年在国外上学,并没有以沈铎儿子的身份在公众视野出现过,后来他去做非遗传承人,更是不愿意大家以富二代的眼光看自己,也从没对外公开过家世背景。
夏鸣不知道倒也正常,其中的不可控因素就是他,而老天都在帮着夏鸣,让他站在了夏鸣这边。
能做到这样,夏鸣的谋略和眼界真是不得了。
苏扬一边吃着薯片一边问:“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站在夏鸣这边选对了。”
是选对了,还太凶险了。
也幸亏他们是朋友。
沈柏书眉头紧锁,半天没有松开。
一片柠檬味的薯片递到了他嘴边,苏扬抬着手,吐槽道:“你怎么会买柠檬味的?这味道哪里有番茄味的好吃。”
那一点点思绪被苏扬瞬间打乱,沈柏书抬眼,抓住了苏扬的手,就着他的手把薯片送到了自己嘴巴里。
柠檬味在空腔中飘散,带着一股子清香,有些微微的酸味,是沈柏书喜欢的口味。
“是吗,我觉得挺好吃的。”
苏扬站起身,把吃了两三片的薯片放到桌子上:“不好吃,还是给糖糖吃算了,你要打游戏吗?我带你打游戏。”
说起打游戏,沈柏书的气就上来了,他可没有忘记,某人为了吃瓜,放了自己鸽子。
“苏扬。”
“嗯?”
苏扬转身,被沈柏书抓着双手按在了头顶,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床板并不算结实,勉强接住了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发出了“嘎吱”的声音。
“你快放开我,要是床压坏了,别人还以为我们在房间里干了什么呢。”
沈柏书没松手。他偶尔也会健身,力气比天天坐着打游戏的苏扬大。
单手捏住苏扬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扼住了他的下巴,沈柏书欺身而上,咬住了苏扬的嘴唇。
苏扬紧张到浑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状态,连闭眼这种动作都要沈柏书提醒他。
捏着他下巴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眼睛面前,捂住了他的双眼,让这个吻变得更加深刻。
“唔~”
苏扬动了动身子,却越动越软,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折磨地满是皱褶,肚子上的软肉也暴露在了空气里。
沈柏书发泄一样地咬了他的嘴唇,咬破了针尖大的一个小口。
苏扬用了力气别开脸:“你是狗吗?怎么还咬人。”
“不怪我。”沈柏书贴近他的耳朵,头发随着动作从侧面滑了下来,铺在床单上,散成了一朵花,“你的嘴巴看起来很好咬。”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变态呢?”苏扬红着脸,嘴唇微张喘着气。
沈柏书笑笑,说道:“现在发现也不迟。”
他是一个非常尊重自己的欲望的人,从不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羞耻,正如他在百度上看到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会想要对他做些什么,尤其是,两情相悦后。
这次他没有再咬苏扬,而是一点一点亲吻他,像是春天落下来的细雨,也像是空中飘下来的羽毛,挠得苏扬心里发痒,他主动勾上了沈柏书的脖子,对这种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并不满意。
“你也挺变态的。”沈柏书说。
“胡说八道,老子哪有... ...”话没说话,苏扬倒吸了一口凉气,“手给老子拿开!”
“你不是说你不虚吗?我检查一下?”
“老子好得很!用你检查?”
沈柏书笑了,悠悠起身,和苏扬拉开了些距离,坐回了刚才的椅子上,双腿优雅地交叠,十指交叉搭在膝盖上。
“要我帮忙吗?”眼神有意落在了苏扬的裤子上。
他穿着灰色卫裤,裤子在显高的同时,也勾勒出了一些线条。
苏扬一把把枕头扔过去:“呵,我看你还是先帮你自己吧。”
刚才一直有个东西硌着他,总不可能是沈柏书的手吧?
沈柏书看着窗外的好天气,并不愿意搭理苏扬。
怎么会有这么不坦诚的人,他心中暗自叹气。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下午还有事。
沈柏书站起身来,把风衣纽扣扣起,双手插兜,瞥了一眼苏扬:“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我时间来不及了。”
苏扬震惊地看着沈柏书,这个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说他“轻浮”啊?
这么一比,他完全就是一个纯情的小屁孩,最多偶尔口嗨一下。
他有预感,要是刚刚自己说“要帮忙”,沈柏书真的会二话不说冲上来扒他裤子。
“拜拜。”沈柏书挥了挥手,一只脚刚踏出房门,他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多了句嘴,“零食少吃,小心拉肚子。”
他的下楼声惊扰了正在给森森挠痒痒的夏鸣。
“爸爸,右边右边,啊!不对,是左边,上面一点,就是这里!”
背上的痒意得以缓解,森森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你要走了吗?”夏鸣转头问。
“嗯,我下午还有点事。”
夏鸣倒是也不客气,帮森森拉好衣服,从架子上拿过一件外套:“正好,送我一程吧,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动物园附近只有一条路,夏鸣和方涛约好的见面地点就在这附近。
“好。”
“我也去。”宿景言站起身来,走到沈柏书面前,“不介意多带个人吧。”
森森是最介意的人了,他噘着嘴:“你们都出去了,那我也要去,也带我出去玩嘛~”
“我和你爸爸要出去约会,带着你不方便。”宿景言把森森拉到一边,轻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森森立马就乖乖听话了。
看到夏鸣和宿景言走,还挥了挥手:“拜拜,早点回来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家里的事情你们就放心吧!”
【哈哈哈,他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的。】
【想知道刚才宿景言说了什么?】
【估计是回来给他带好吃的。】
【不可能,没有夏鸣的允许,宿景言这个老婆奴,怎么可能在外面买吃的给森森。】
【他们家最看重森森的营养发育了。】
【沈柏书和夏鸣关系真好啊。】
【那肯定的,毕竟是他好闺蜜的男人。】
夏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宿景言坐在后面,没有说一句话,但身上的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和苏扬怎么样了?”夏鸣问。
沈柏书舌头在嘴唇上轻轻滑动了一下,淡笑着说:“你教我的办法挺管用的。”
“有用就好,我看他这几天为了带你打游戏,一直在给小号练级。”
闻言,沈柏书轻笑出声。
“你父亲的事情,我正式跟你道个歉,对不起。另外,也谢谢你愿意帮我。”
“我现在挺庆幸自己站在你这边的。”
想起苏扬给自己听的录音,沈柏书现在还心有余悸。
夏鸣笑了笑,没把话说破。
车子在餐厅门口停下,刹车的声音格外刺耳。
夏鸣拿好自己的背包,下了车,没有在第一时间关闭车门,手搭在门边,弯着腰对沈柏书说:“多谢了,有时间约饭。”
沈柏书轻点了下头。
关上车门,夏鸣和宿景言在饭店门口站了一会儿。
他们没有吃午饭,约在饭店见面也不容易引起怀疑。
按照李炎给的地址,两人走进了饭店,找到了仅此一间的包间。
开门前,服务员还在介绍:“来我们饭店吃饭的人很多,要订到包间不容易,你们的菜已经上过了,祝几位用餐愉快。”
打开了门,服务员笑着离开。
夏鸣一看,这包间连窗子都没有,瞬间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要不是开着灯,这所谓的包间里就是黑漆漆的一片,他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生怕一不小心脚下跑出什么东西来。
和李炎打过招呼,夏鸣看向方涛:“你好,我是夏鸣。”
“你好你好。”方涛连忙起身,双手握住了夏鸣伸出来的手,“夏先生,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
方涛的年纪和夏鸣差不多大,这个年纪就能坐上总工程师的位置,实力不容小觑。
夏鸣对此人多了些欣赏。
“这位就是宿总吧,你好。”
宿景言点了点头。
夏鸣坐下,看着桌子上热腾腾的饭菜和方涛略显苍白的脸,轻声说:“先吃饭吧,不着急。”
方涛连忙打开碗筷包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为了躲避那些来要债的人,到处东躲西藏,饥一顿饱一顿的,要不是他的家里人被宿景言安排好了,他现在也没办法出来和夏鸣见面。
想起这些,方涛一个大男人眼泪流了满脸。
他曾经也是大有作为的工程师,爱人赌博欠债,公司想拉他当替罪羊,好像所有的坏事一瞬间都聚集在了他身上,让他连口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夏鸣递给他一张纸,象征性地喝了口茶。
茶叶很碎,茶的味道也不尽人意,放下杯子,他轻声说:“别着急,慢慢吃,要是不够再点,这段时间你很辛苦吧?”
简单的一句话,却有着难以估量的重量。
方涛抬眼,脸上的眼泪甚至都来不及擦。
他的爱人,他的家人,没有一个人问过他辛不辛苦。
无尽的苦楚在这瞬间爆发。
“之前给你打电话实在是我逼不得已的,对不起。”
夏鸣摇摇头,道了一句:“没关系。”
“卫恒的人一直盯着我,还用我的孩子威胁我,我没有办法才这么说的。”
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夏鸣把抽纸递到他手边,小声说道:“卫恒做的那些事,你知道吗?”
他口中的“事”自然指的就是卫恒为了利益,在材料上造假的事情。
方涛沉默了。
他在卫恒手底下的时间不短,要说完全不知情,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要是说他知情,之后卫恒进去了,他也逃不了。
他倒是没什么,做错了事情本来就要承担后果,但是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怎么办?
咬了咬牙,干涸的嘴唇微张,他终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半年前知道的,之前和材料有关的事情他一直瞒着我,被我在无意中发现了。”
“他想用钱收买我,但是我发誓,我没有收过他一分钱,后来这件事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他也没再提,再后来,你都知道了,我伴侣欠了赌债。”
夏鸣摸着下巴,神情晦暗不明。
李炎把杯子里的白开水喝下肚,插话道:“我调查过了,他说的是实话。”
这不是因为他们不信任方涛,而是因为只有方涛说了实话,他们才能在最大程度上帮助他。
“你有他材料作假的证据吗?”
夏鸣这一问也是图个安心,如果方涛没有这些资料,他也不会这么费心地找到他了。
“有,正是因为我有这些东西,卫恒才不敢动我,从我爱人身上下手,想逼我跟他借钱,抓住我的把柄。”
“这件事我们不方便出面。”宿景言的私心还是希望夏鸣不要过多地参与进来,毕竟他是公众人物,由方涛出面会省下很多事,“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方涛长出一口气说道:“宿总,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帮你们是应该的,你们给了我钱,还帮我的家人重新安排住处保护他们的安全,这些恩情,我一辈子都不敢忘记。”
方涛在行业里也有些名气,不光是因为他顶着总工程师的名头,更是因为他做人做事很实在,大家都信任他。
“李炎,你回去后,快点把东西整理好,然后帮方涛找个最好的律师。”宿景言看了夏鸣一眼,继续说道,“尽可能保住他,让他不要坐牢。”
新楼盘还没有完全竣工,所以材料造假的影响还没太大,而方涛之前一直是处于不知情的情况下,一般来说,可以酌情减轻处罚。
“嗯。”李炎有些头疼,他一个副总,他们一个做游戏的公司,现在却要来管别的公司的破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好休个假。
“抱歉,这次要多辛苦你一下。”夏鸣的语气里带了歉意,眉头也轻轻皱着,能看得出来是诚心在道歉,“等我们综艺拍完给你休假,你好好出去玩一趟,我报销。”
“我想去欧洲。”
“没问题,你甚至可以找个外国的对象,公费谈恋爱,我都给你报销。”
李炎瞬间干劲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