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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番外一:新年(1)

雁过留痕 容膝 2697 2023-12-21 10:40:06

阮钰睁开眼,拿起枕边的手机,点进备注“宝宝[小鸟]”的聊天框,按下加号键,手指悬在视频通话的按键上。

好一会儿,阮钰叹了口气,手指一动,点了点稽雁行的头像,聊天框弹出“拍了拍了宝宝[小鸟]”——稽雁行没有设置拍一拍后缀,阮钰却莫名联想到被抚摸后抖着羽毛蓬成一团的小鸟。

已经凌晨一点了,阮钰却无法入睡,思念像缠绕在心脏上的藤蔓,随着呼吸越裹越紧,可他只能看照片和视频聊以慰藉。

稽雁行最近连轴转,今晚难得早早收工,他不能打扰恋人休息。

第二天一早,阮钰被手机吵醒,他半眯着眼捞过手机,顺着肢体记忆接通语音聊天,冷声道:“有事?”

几秒后,话筒里传来柔缓的声音:“阮钰,是我,你在睡觉吗?”

阮钰陡然清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嗓音瞬间软下来:“宝宝,我刚醒,你在拍戏吗?”

“还没开始,一起来就看到你凌晨一点还拍一拍我,又失眠了吗?”

恋人的嗓音比万物更动听,阮钰的心软成一滩,咕噜咕噜地冒着粉色泡泡,又甜又酸,“没有失眠,但我想你了,我想见你。”

算起来,他们已经将近半个月没见了,阮钰度日如年,无时无刻不想听稽雁行的声音,看稽雁行的脸,再亲吻他柔软的唇。

他早已病入膏肓,稽雁行是他的药。

“就快了,一杀青我就回去。”

阮钰轻轻“嗯”了一声,又问稽雁行:“方便视频吗?”

稽雁行说方便,挂断语音,打来了视频,屏幕里稽雁行正在房间吃早饭,早饭很简单,是粥和水煮蛋。

最近的拍摄任务太重,稽雁行昼夜颠倒,脸颊都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阮钰

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堆话绕到嘴边,又生生压回去。

‘我是投资商,你有话语权,别那么累’

‘不要那么拼命拍戏’

‘以后别接这种剧本了’

因为这些话,阮钰统统对稽雁行说过。

有一段时间,他不能理解稽雁行为什么要执着于演戏,演戏就算了,演到低血糖甚至在片场晕倒,阮钰终于忍不住了,他告诉稽雁行不许再接这么累的角色了,以后就把演戏当消遣,稽雁行气得一整天都没理他。

后来,稽雁行告诉阮钰,他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人有爱好才能充实地活下去,否则生活会变成不断沸腾又不断冷却的白开水,阮钰依然无法理解,但他选择尊重稽雁行的爱好。

“北京下雪了,快要过年了。”阮钰抬眼看向窗外,昨夜下了雪,院里干枯的树枝被雪赋予新生,开出一簇簇银色的霜花,他本该和恋人一起看初雪的,“你能回北京过年吗?”

“……不太能。”稽雁行露出抱歉的表情,他同样想念阮钰,但山里下了雪,路几乎被封住,就算过年那天没有拍摄任务,他也很难从彝族山村赶回北京,“我这里也下雪了,路不好走,而且我顶多只有年三十一天假,时间来不及,抱歉。”

“没关系,不用和我道歉,你照顾好自己,晚上睡觉盖厚点,多吃点,也要多休息。”

稽雁行点头,说知道了,也叮嘱了阮钰许多,阮钰一一应下,他全程看着屏幕里的稽雁行,像害怕宝藏被偷走的恶龙。

“阮钰,先不说了,我得出发去片场了。”

阮钰说:“好,你挂断吧。”

稽雁行挂断了通话。

又过了一天,日历翻到农历腊月廿三,小年到了。

北方的小年比南方要早一天,稽雁行原本习惯在二十四号过小年,父亲去世后,他开始和阮钰共度大大小小的节日,也跟着阮钰过起了北方小年。

一大早,阮钰给稽雁行发了小年祝福,等到中午,他收到了稽雁行发来的照片,是一张吃汤圆的照片。

阮钰在视频里问稽雁行,是什么馅的汤圆,稽雁行说有黑芝麻和红糖的。

”哪个更好吃?”

“都好吃的,但我喜欢红糖馅的。”

“好,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包红糖馅的汤圆。”

“到时候该吃饺子了。”

“那就包饺子。”

“你会包吗?”

“我不会,到时候请稽老师别嫌弃我,教我包饺子。”

阮钰喜欢这样的对话,像在和稽雁行面对面聊天,像稽雁行就在他身边,没离开过。

在这通视频的最后,阮钰说,这几天温度低,前天下的雪还没化,还有六天就要过年了。

稽雁行回他,我这的雪都结成冰了,路很滑,车进出都不方便,但元宵节之前我会回去的。

阮钰沉默了一会,对恋人露出体谅的笑,说,那我等你。

可阮钰等不了那么久了,思念在他的身体里叫嚣,生出了实体,一点点地吞噬他。

——元宵节,如果真要等到元宵节才能见面,阮钰怀疑他会疯,疯到把稽雁行藏进口袋里,二十四小时不离身。

这当然不行。

在除夕的前一天,阮钰熬了两个通宵处理好年前的所有工作,登上了前往绵阳的飞机,一落地,他换乘专车,到了县城,这些路途都很顺畅。

再往下,路就不太好走了,就像稽雁行所说,雪化成冰冻结了路面,司机把车开得小心翼翼,像蜗牛也像树獭。

冬季天黑得早,不到六点,天就彻底暗了,阴天是看不见月亮的,路灯和车灯照亮路面。

七点十分,车在一条狭窄的土路前停下,司机告诉阮钰:“阮总,前面的路车开不进去,只能步行。”

阮钰凝眸向前看,前面的土路连路灯都没有,一团雪掺着一团烂泥,一脚没踩稳就能跌得满身是泥。

稽雁行要走这样的路,才能走到剧组取景的山村,阮钰又开始心疼了。

见阮钰不说话,司机紧张地开口:“阮总……咱们是继续往下走,还是回头?”

“大概要走多久?”

“我查的是一个小时。”

“那就走吧,带上手电筒和我的包,你就别去了,把车开回县城。”阮钰扭头,对后座的助理说,“小王跟我一起去,把路线搞清楚。”

土路偶尔被路边住户的灯光照亮,但大多数时候,它和天一样暗。

半小时,阮钰心里慢慢亮堂起来,很快他就能见到恋人了,他该做什么,是先拥抱还是先亲吻。

一小时,他们还没走到,天空慢慢飘起雪,南方雪湿,一碰地面就化成水再渗进土里,泥土变成流动的固体,路更难走了。

七十分钟,他们终于抵达剧组,剧组恰巧收工,明天又是休息日,工作人员都在忙着整理设备,没人留意多出来的两个人。

毕竟这种地方,又不可能有粉丝来探班,估计只是过路的当地居民。

直到导演走出来,一眼认出人群中的阮钰,快步迎过去,热情招呼道:“阮总,这大冷天的,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小李,赶紧端杯热茶过来!”

阮钰刚想说不用了,但他转念一想,总不能用一双冰手去拥抱稽雁行,把他冻着了怎么办,于是他接过热茶,暖着冻僵的手,开门见山地问导演:“郑导,稽雁行在吗?”

郑导脸上笑容加深,边点头边笑:“在的,在的,他刚刚收工,我去给您喊过来。”

在稽雁行公开和阮钰的恋情前,稽雁行有个大靠山是圈子里的共识,但知道靠山是谁的人很少,直到稽雁行一条微博公开恋情,圈子里人才发现这个大靠山比他们猜测得要大得多。

有稽雁行的电影,尺度大点也不难过审,题材小众也不是问题,稽雁行俨然成了资本和票房的代名词。

“不用,带我去找他就行。”

阮钰要去见稽雁行,那么他们之间每一步路,都由他来走。

“好嘞好嘞,那麻烦您跟我过来。”

两分钟后,阮钰顿住脚步,锁定人群中的一个背影,低声对郑导说:“你去忙吧,我去和他聊聊天。”

郑导走开后,阮钰迈开长腿,直直朝稽雁行走过去,在两人仅一步之遥时,阮钰伸手拍了拍稽雁行的右肩。

——他本想直接从后面拥住稽雁行的,但片场人多嘴杂,阮钰不乐意让别人说稽雁行的闲话,更不想让稽雁行心里不痛快。

稽雁行转头,慢慢睁大眼睛,嘴巴张成O型,用力地揉了两下眼睛,确认不是幻觉后,笑意瞬间爬上稽雁行的眉眼,他说:“阮钰,怎么是你啊,你怎么来了啊!”

阮钰的胸腔被澎湃的爱意填满,他细细地看恋人的脸,笑得很温柔,“我来陪你过年,可以抱抱你吗?”

稽雁行扫了扫四周,都是人,他没说话。

阮钰有些失落,想念已深入骨髓,见面不过隔靴掻痒,他忍不住要拥抱稽雁行了,但片场显然不是合适的场地。

忽然,阮钰感觉一双手绕过他的腋窝,肩上压上重量,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稽雁行抱住了他,这条路的最后一步,是稽雁行走的。

阮钰的心不能更软,他回抱住稽雁行,严丝合缝到仿佛要把稽雁行嵌进身体里,阮钰把头埋进稽雁行的颈窝,嗅了好一会,才缓缓抬头,贴着稽雁行的耳朵低声说:“我听说剧组明天放假,我们今晚一起睡?”

作者有话说:

携阮总和雁子给大家拜年啦

明天想看正文还是番外~

忘记求海星了,拿玻璃瓶接海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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