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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荒岛建国(2)

刺客随后又搜找了床下、船舱内的各个角落,结果都一无所获。正当他不解的时候,从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动。

“原来如此。”黑夜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冷笑着。

他摸黑走到了那扇能推开的窗户的位置,用手一推,窗栓没插着,人果然是从这里出去了!

这扇窗户不大,一般身材的成年人要是想从这里钻出去,那可能会出现被卡住了之后进退两难的情况,但他要杀的赵王遗孤却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身形还偏瘦一些,恰好可以从这里钻出去。

而在这个窗户的下面,就是挨着船栏的一片甲板,是他刚才曾经探查过的地方,在他到来这里之前,他十分确定,甲板上并没有什么人。这间船舱里的人,很可能是在他到来之前刚刚跑出去的!

小王八羔子,等着老子找到你,就弄死你!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刺客在黑暗中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冷笑,就直接从舱门那里跑出去了。

不管对方是不是因为察觉到了危险,所以才翻窗跑掉了,也不管对方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喊人,但这对于这名刺客来说是绝对有利的,他巴不得这个脑袋似乎有点问题的小子能继续糊涂下去,最好等他抓到对方时,这个赵王遗孤还能一个人藏猫猫一样的躲着,被他干脆利索地一短剑抹了脖子,成为他享受未来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的最大筹码。

他都盘算好了,只要得手,就带着对方的首级,乘坐着他早就盯上的挂在后面的备用快船,在夜色掩盖下,提前赶路,去往他们的目的地——宁安岛。

今夜的海风,似乎也有些邪乎。

这是刺客放轻脚步走到甲板上时的第一感觉,方才还明亮的月亮跟点点星辰,此刻竟有些影影焯焯的了,远方的大海,黑压压的,一望无边,与同样灰暗的天色连成了一片,不分彼此,令人望之敬畏。

或许是要有风雨来了。

他想。

这在海上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出海的第五天,他们就曾遇到过一场暴风雨,当时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大船,在大海之上,如同一叶小舟一样,摇曳着,随时可能翻船。船上的人当时都着实捏了一把汗。但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半个时辰后,就雨过天晴了。

所以刺客也没有放在心上,他一到了甲板上,就越发放轻了脚步,如同最有耐心的猎人,在搜寻着最美味的猎物。谁更有耐心,谁就可能赢到最后。

哐当。

就在他慢慢寻找着的时候,安静无声的甲板上,忽然从一个角落里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刺客的脚步一顿,嘴角顿时勾了起来:终于抓到了你!

但当他以着得意洋洋的神情,猛地一剑刺向了那个堆着抹布、破旧了还没有被处理的船帆的乱物中时,并没有刺到人的再次失手的感觉,顿时让刺客本能地意识到不好!

可已经来不及了,一把足有大人手掌长短的匕首,就在这时,深深地从他的后心捅了进去,他努力想要回头看清,下手的人是谁,但身体却已是支撑不住,朝着前方倒了下去。

可以挡住他的栏杆,恰在此时断裂,连人带着几根铁条,噗通一声,落入了海中。

黑暗中,有人轻笑了一声,随即消失不见。

次日,武人出身的几个人发现,他们中有个人竟然爽约了,本来答应了,今天一起开个会,商量一下到了目的地宁安岛后,该怎么抱团取暖,好争取一下能让他们未来生存得好一些的权益,结果樊茗这小子居然没来?

“怕不是还没起来吧?”一人皱眉说道。

“那我们还要不要去叫他?”另一人犹豫着。

“叫!”

结果这一去叫,就发现事情不对了。船上的住宿,是更上面的人安排的,像他们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侍卫,虽也算是赵王的亲信,但就出来一千多人,哪个不是亲信?但亲信跟亲信也有着区别呢,他们这样的侍卫,那就是最不值钱的那一类亲信。所以,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肯定是保证小部分人的特权,然后其他人尽量公平对待。对于没有特权的人来说,能住个二人间、三人间,就已经是很不错了,要再要求别的,未免让人觉得是事儿事儿的了。所以,樊茗虽然偷偷跟他们提过,说是现在跟他合住的另外两个人,都不太爱说话,自己实在是闷得慌,但也没敢去找管这事儿的人去换房间。用这种理由换房间,那就是等着被人嘲讽呢。

他们几个过去的时候,敲舱门没敲开,正好跟樊茗住一屋的一个人回来拿东西,见他们几个围在外面,就问是怎么回事。还能是怎么回事,找人啊!

“可樊茗昨晚没回来睡啊,他没跟你们在一起吗?”对方顿时狐疑地盯着他们,问道。

这不就坏了吗?一个说没回来,另外几个人说,没跟我们在一起。难道一个大活人还能飞了不成?找吧!结果这一找,没找到人,却看到了坏了的栏杆。现在已是清晨,可天边乌云遮挡着太阳,灰蒙蒙的天气,已经开始变大了的海风,透着一种让人心里不安的氛围。

栏杆这里因为有杂物挡着,所以并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的,即便有人巡逻路过,扫一眼过去,也很难发现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找人,也许到了收拾这些东西的时候才发现有几根铁条断了,这里有个缺口,也是有可能的。而现在,望着杂物上明显有着踩过的痕迹,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慌之色。

樊茗那小子,该不会是落水了吧?若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踩在杂物上往下眺望,看看什么鱼儿啊或是别的什么动静,结果栏杆在这时突然断了,人就这么掉了下去,也不是不可能啊!几个人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忙跑去叫人。哪怕知道,若真是之前落了水,这么久过去了,人早就凉了,沉下去了,可不去叫人,也说不过去。

听到外面有人喊着“有人落水了”的时候,言白正躺在自己单独的船舱里,在床上翻了个身。系统被他又放了出来,因为有点担心再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恼羞成怒了的宿主关进小黑屋,所以它现在比较警惕地盯着言白,也不吭声,但毛茸茸的脸上仿佛刻着几个大字:为什么这么做?

简直再明显不过了。

言白单手枕在脑后,给自己换了一个更舒服的躺卧的姿势,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因为很麻烦吶。”

“虽然可能在这艘船上,潜伏的刺客,不止一个,但也可能只有这一个。”

“为了一个刺客,把整艘船弄得乱糟糟的,最后收拾烂摊子的人还不是我?”

“在海上待的时间久了,受环境影响,作为普通人,本就很容易滋生一些负面情绪,能在出海之后,活着到达目的地,在这个时代,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的神经已经够紧绷的了,再来一下刺激,怕是砰地一下,就直接断了。”

“我可不想没死在那个郑丞相的人手里,却莫名其妙死于船上其他人的内讧上。”

这个理由有理有据,让系统想说什么,又不得不咽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是想告诉我,一场大的风暴即将到来,对吧?”仿佛要直面这场风暴的人里不包括自己一样,言白说话慢悠悠的,一点都不着急。“嗯,如果是说这件事,那我早就知道了。”

系统终于憋不住了:【那你还这么悠闲?】

感受着已经是开始摇晃起来了的船身,言白又给自己换了个姿势,以确保暂时不会被甩出去,他很平静地反问:“不然呢?”

也是哈。这场大风暴,波及的范围极广,就算是连夜朝着外围行船,也根本来不及,而以他们现在人在船上,而船在海上的情况,跑不了,除了摆平心态,还能有什么办法?

对自己这次的身份甚至还有些幽怨的言白,甚至觉得,就这么换个世界也挺不错的。但显而易见,虽然不知道世界意识成了精之后,到底想看到什么样的故事走向才会感到满意,但这次又把自己召到了一百多年后,怕是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起码要用过了之后再丢。所以言白也毫不客气地将怎么在这次大风暴中存活下来的任务,推给了世界意识,一副你看着办的模样。

……

远在大林京城的皇宫之中,刚刚陪着小皇帝用过饭的郑丞相,正表情冷淡地往外走着。

已四十多岁的他,身材修长,相貌儒雅,哪怕两鬓已有些花白,眼角也有了细纹,依旧无损他的俊美。若是年轻十几岁,的的确确就是当年曾名满京城的翩翩佳公子,便是现在,也依旧有人甘愿委身为妾,只求他的一顾。

但相比于这样的女子,他其实更在意另外一批女人,不,更准确的说,不是在意,而是头疼。

勋贵圈的那些贵女们,对他的态度是嗤之以鼻,但这些女人也就是嘴上骂骂,实际上,早就被养废了,每日只知道嬉闹玩耍,与那些同样被养废了的风流公子们吟诗作画,这些人不足为惧。

最让他头疼的,却是武将家的女人。上到还活着的老太君们,下到十几岁的小丫头,出身将门的女子,对他,都尽管表面有礼,实际上,却是看不上他的,她们觉得他这个人心胸狭窄,胆子小,所以才怕女人冒头。

郑丞相有时候扪心自问,也必须得承认,他为还没成年的小皇帝物色的同龄少女,都是柔顺谦卑的类型,的确是防着再出一位霍太后,或是再出一位女皇。他引导着先皇跟小皇帝颁布一些贬低压制女性的律法,也的确是因为他害怕。

可他不得不防!女人,尤其是身为母亲的女人,对孩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如果祖母强势,祖母的影响力也不会弱。

他其实怀疑,当初那个双手沾满世家鲜血的女皇,她之所以那么残暴,是不是就是因为,她自小就养在霍太后的跟前,受了霍太后的影响?

再者,男人当了皇帝,还可以用世家女去争取一下皇后之位,可女人当了皇帝,世家难道还能送自己的儿子进宫,去做没名没分,连孩子都不能确认是不是自己的宠侍之一?

不能确认孩子是自己的,不能确定未来的皇帝是否有自家的一半血脉,那送进去了,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为了世家的利益,他们也必须得推着皇子上位,去压制皇女,让她们再也上不了位。而与其等她们长成了再压制,当然是直接将冒头上位的机会都索性毁了,堵死了路,这样更有效果。

“我何尝不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招致骂名?”他冷淡地抬头望天,“但我必须要这么做。”

“丞相!”就在他忙着自我肯定的时候,有人小跑着过来,脸上表情有着几分怪异。

但等这个心腹附耳对他小声嘀咕了几句后,郑丞相的表情也变得有几分怪异了。

“谁让你们擅作主张的?”他蹙眉说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但等对方忙应声退下后,继续往外走的郑丞相,却心情有点复杂地自言自语着:“果然,那个老道不过是个骗子吗?”

他十余年前,曾偶遇一个道人,对方给他相面,说他本有帝命,却因一个人与他相克,化龙失败,只能一生为蟒。而那个人,如今已再度降世,将在多年后,再次克他,让他后半生颠沛流离,苦难不断。

郑丞相那时候正好进行一系列收尾活动,那些被他挑拨了的皇子皇女,都被该幽禁的幽禁,该弄死的弄死了。对这话也只是一笑而过,偏偏那时候有人告诉他,说是被幽禁的赵王妃,生了个死婴,郑丞相也没往这件事上想。

直到前几年,有人密报,说是赵王妃当年所生之子,并不是死婴,而是被偷换了出去,养在了赵王的一个心腹下属那里,郑丞相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当年那个道人所说的那番话。

但现在,对方被人带着出海,却遭遇了大风暴,那样程度的大风暴,被波及到了,都可能翻船,何况是位于主要区域?怕是此时,对方早已葬身鱼腹了。

“果然,都是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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