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郁的恋爱脑，永远都是那种稳定发挥的情况。所以当感受到旁边对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变得有些灼热的时候，虞时回头看了一眼，瞬间也就领悟到他老公心里在想什么了。
该说不说。
现在的心情，就是无语之中透着一股子好笑。
叹了口气，虞时问他：“司郁，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在跟你说很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啊，你看不到陈宪峰的女儿。”
司郁认真的把情况给他重复了一遍，示意自己确实有好好的听讲。但是目光却已经游弋着错到了一旁，就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也不敢直接去看虞时的眼睛，就保持着这个状态，他说：“我在想呢，你别突然打断我的思路。”
虞时：……
还不打断呢？
再也不打断你的思路，我就担心你连几天几夜都能一起想好了。
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虞时给他提醒：“你刚刚那个表情有点明显，下次说谎的时候，最好收一下自己的情绪，演的逼真一点，也不容易被我揭穿。”
这次他说的非常直白。
司郁也悄悄地不说话了。
眼看着虞时的视线又开始朝着窗外去了，司郁有些烦躁的拧起了眉头，他说：“既然看不到，为什么还要一直看呢？”
虞时回头：“那我不看，难道我该看你吗？”
司郁又一次保持了沉默。
但是虞时看出来了，司郁心里明明白白的就是在想：你都已经得出这个正确答案了，为什么不好好的实施呢？
在跟自己的内心妥协，承认了自己喜欢虞时之后，司郁在这种事情上面，也变得比以前放的开了很多。
虞时知道他是个什么情况。
所以也干脆就听话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重新转头看向司郁的眼睛，将人上上下下好好的打量了一遍，然后他摇摇头说：“可不太行啊。”
司郁：？
虞时给他提醒：“我现在病还没有治好，而且就眼下这个状况来看，我的病还有越来越严重的倾向。你不是说治好之前不跟我交往吗？那就别这么看着我了，万一让人知道你对一个精神病动心了，那多不合适啊。”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喜欢上虞时，明明是他应该觉得高兴的事情才对，就算是让别人知道了也无所谓，完全没有一点不合适的地方啊！
况且精神病又怎么了？
就算是精神病，虞时也绝对是所有精神病里面最漂亮、最让人喜欢的那个存在。
不。
不应该把框架拉的这么局限。
不只是所有的精神病，哪怕是扩展到全人类，虞时也绝对是最漂亮的没有之一。
司郁脑子里面快速的闪过了这几句话。
他觉得自己多半是疯了。
虽然在他的脑海之中，记忆告诉他，他跟眼前的这个男人保持医患关系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他又莫名其妙的有种错觉，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从昨天开始，才刚刚认识了虞时。
以前的那些记忆变得越来越虚幻渺茫。
尤其是在他看到虞时的眼睛的时候，他也在忍不住的询问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他到底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吗？有什么理由能让他拒绝虞时的告白？
已经想了一天多的时间了。
这个问题他还是没有想到答案。
怔怔的看着虞时，司郁再一次的陷入了深度沉默之中。
虞时就这样跟他对视了一会儿。
觉得差不多了，也就拉着司郁的手，带着他重新回到了桌边坐了下来。
虽然来对方的办公室没有几次，但毕竟这个地方是司郁的地盘，虞时表现的也是相当自然。
伸手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虞时在司郁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掌，在对方回神的同时，他开口问道：“你这个房间里面，应该没有监控器吧？”
司郁摇头。
他说：“其实是有的，但是这段时间我都没开。”
准确的说，是从昨天见到虞时开始，他就下意识的把那些监控录音设备全都关了。
他不知道理由。
但他就觉得自己应该去这么做。
然而听到他的这种说辞之后，虞时立刻就朝着他露出了一个特别灿烂的笑容。看到那个笑容的瞬间，司郁就突然觉得，自己原本空荡荡的心都满了起来。
他突然就明白，自己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了。
只是为了虞时的笑脸。
就这么简单。
脸颊再一次的红了起来，司郁觉得现在的这个气氛其实挺好的。
可惜虞时的心思并没有和他保持同一个方向，只是满意的笑了之后，他就把话题重新扯回到了之前的那个严肃的上面。
他说：“我知道你是觉得我出现了幻觉，所以我看不到那个女人。但我觉得恰恰是因为我没有幻觉，所以我才看不到本来不该存在的人。”
“葛遥和陈宪峰可以看到那个女人，是因为他们两个人都吃药了。药物里面的成分绝对会让人产生一些奇怪的状态。”
“但是我没有吃，所以我跟他们的视觉效果不同。”
虞时快速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他说的斩钉截铁，似乎特别坚信自己说的就是对的。
但是听着他的结论，司郁却发现了问题。
抬手示意虞时稍微冷静一点，然后他缓缓的问：“如果你说他们看到那个女人是因为幻觉的话，那我也能看到那个女人，这又该怎么讲呢？”
“药物是统一配发给患者的。”
“作为医务人员，我们不需要吃药，我也从来没有吃过那些药。所以你说的药物致幻的情况，至少在我这里，是不是说不通了？”
他本来是想用这种说法，好好的劝阻一下虞时，让他能正视现在的这个情况，如果可以认清现实，那就太好不过了。
可他没想到，这句话说出口，反而换来了虞时一个充满了同情的目光。
看着司郁的眼睛。
虞时叹了口气。
他说：“之前一直都没跟你好好说，现在既然提到这个了，那也就挑明了吧。”
“我之前参加的那些诡异游戏里，你基本上都已经死了。”
“要不要这次也好好的回忆一下？”
“司郁，你确定你现在还是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