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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寄生之印

咸鱼天师的鬼王室友 行云渡 4110 2024-08-24 10:52:14

“啊——痛痛痛!”

“这忘川水怎么这么厉害,差点把我爪子给融掉!”

梦貘一瘸一拐的坐到梁秋白的身侧,可怜兮兮的抱着脚脚舔着伤口。

梁秋白有些好笑的握着树枝戳了戳对方的小/屁%¥股,打趣出声:“欸,你当我刚刚说的话是在哄骗三岁小孩吗?你也不怕那水把你这小身板给全部融掉。”

梦貘被戳成了一只河豚:“你还好意思说,你之前诓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怎么知道这次就是真的!”

梦貘:“还有,这里的梦一点都不好吃......呸呸呸......!”

梁秋白:“我说你傻不傻?”

梦貘气红了眼:“你骂我!”

梁秋白哭笑不得的揉了一把对方的脑袋瓜子,哄出声:“行了,过来,给我看看伤哪了?”

梦貘生气的背过身,抱着脚呼了呼:“不要。”

梦貘:“你啊,还是操心操心你家那位死鬼老公吧,这差不多下去也有半个小时了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

梁秋白想着两人之前盘算的计划,神色微动:“他有分寸。”

梦貘:“还有分寸?”

梦貘:“我说咱们别回头没结婚,反倒自己先守了寡.....”

“闭上你这个乌鸦嘴!”梁秋白捡起地上的石子朝着梦貘丢了过去,梦貘脑袋上瞬间被砸出了个包。

“痛痛痛!”

“我说的是事实,梁秋白!你讲点道理!”

“呦?你现在胆子肥了啊。”

一人一兽在河边胡闹了半天,梁秋白的脚突然停了下来。

梦貘:“有东西来了。”

梁秋白将手放在唇上:“嘘。”

忘川的风是冷的,可这个时候河边的温度却比刚刚更低,地面结了一层的冰霜,从远处凝结逐渐蔓延到脚边。

梁秋白向后退了一步,霍然抬起头,四周的空气瞬间凝结,除了风带来的忘川之中水的腥潮之气,空气里还夹杂着一股子令人很是熟悉的土腥气,就像是常年盘踞在阴暗潮湿的地底之下不敢露头的蛇,让人仿佛正在被窥伺。

梁秋白朝着气息来处看了一眼,两侧逐渐汇聚袭来的阴气,让他当即抄起地上的梦貘,抬手去挡。

金色的符箓在眼前浮现成形的同时,袭来的黑雾‘砰’的一声砸落在了透明的屏障之上。

两股力量相撞,寸步未让。

青霜长剑于身前浮现而出,梁秋白立在剑后,额前的发被凛冽的风吹起,长睫的阴影之下拢着的是一双愈发沉冷的双眸。

“梦貘!”

梁秋白将放在屏障上的手指抽回,在阴气直冲到眼前的同时,他手指上下翻动,身前的长剑震动而出,剑啸的清越之声回荡在忘川彼岸,一剑,便破开了眼前的寒霜。

梁秋白站在原地,隔着逐渐消散开来的阴气,就看见一个浑身上下裹在黑袍之中的鬼出现在了正前方的空地上。

梁秋白:“冥河。”

来人正是鬼界前任的鬼王冥河。

几百年前驱魔大阵的耗损让他始终无法凝聚出实体,就算是借着张家的地界修养了这么多年,这具灵魂无有所依也只能包裹在阴气当中来维持自身的力量与生命。

对方如果想结束这个形态唯有.....

复活。

对于自己的老朋友,冥河并不介意被梁秋白看见他这副模样,那双拢在黑袍之中的红瞳转动,双臂张开,诡异的笑声在忘川河畔回荡开来:“多年未见,天师大人,还是如此好身手。”

从幸福小区到花溪镇,再到马汉村,顾家,秦家,张家,隐藏在背后的推手终于在此刻出现在他的眼前。

正如之前他与阴绪猜想的那般,张家失败,冥河第一个来找的果然是他。

对方过于熟捻的语调让梁秋白眉峰轻蹙,面色有些不愉的与人周旋道:“你怎么在这儿?”

冥河笑着摊了摊手:“我不在这儿我应该在哪?”

冥河:“张家吗?”

梁秋白没有说话。

冥河面上的笑意更深,他闲庭信步的走上前,再次出声:“不瞒你说,张家于我而言不过是颗棋子,我呆在张家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为了休养生息。现如今红月在即,我的计划将成,张家那群蠢货对我来说其实已经没有作用了。”

冥河碾磨了一下手指:“这无用的棋子自是应该舍弃,现在,比起他们,我反倒是对你更感兴趣。”

梁秋白:“对我?”

梁秋白挑眉:“我以为你会对阴绪更感兴趣。”

冥河笑了一声:“他与我而言是早已经到手的定数,而你,才是最大的变数。”

冥河将脚步停在梁秋白面前,仔细的将面前的青年打量着。

此人与几百年比起来面容丝毫未变只不过这性子看上去倒是与以往有几分不同。

至少现在,插科打诨,让他有些猜不透对方真正的心思。

冥河神色微动再次出声:“几百年前驱魔大阵之后,我听说张青收了一个孩子用来对付我。那孩子身负神明之力,是天生的杀鬼利器,可惜却感知不到鬼。”

冥河:“我本来以为就是个废物,没想到你不仅三番两次坏我好事,还在短短不过二十年的光景,就让鬼界毁在了你的手里。”

梁秋白面无表情的回道:“你听起来,好像有点失望。”

冥河:“你坏了我的计划。”

冥河回忆起那夜之事,愤恨的出声道:“如果没有你,酆都城的那一夜,我就该重新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梁秋白笑了一声:“可惜。”

梁秋白:“你失败了。”

梁秋白:“那日仓皇间你不得不从酆都鬼城逃离而出,龟缩在花溪镇的神龛里谋夺生机。”

冥河看向身侧的青年:“你说的不错。”

冥河有些癫狂的笑出声来:“我为了今天,付出了太多的心血!梁秋白,这一次,我一定会成功,而你,必会帮我。”

梁秋白嗤了一声,转身就走:“如果你大老远的跑来就是来跟我说这些的,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冥河:“你会有兴趣的。”

冥河:“毕竟,你也不想他死吧。”

梁秋白向前的脚步停驻。

冥河唇边的笑意更深,他绕着梁秋白走了一圈,凑到对方身前再次开口道:“天师大人,其实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冥河:“几百年前,平阳村,我们见过,你还记得吗?”

平阳村?

梁秋白指尖摩挲剑柄的动作停驻。

【梦貘:平阳村?那不就是你记忆出现问题的地方?】

【梦貘:那次,莫非他也在场?】

【梁秋白:冥河最善用的手段就是蛊惑人心,莫让他分了心神。】

冥河笑了一声,自顾自的再次道:“那时候你为了救他可真是不遗余力。”

冥河将脚步停在梁秋白的身前侧过身来看向对方:“可惜,他自忘川诞生起便是我选中的鬼子,就算你再怎么救,再怎么拖延时间,他都会死,他早晚都会是我的。”

冥河的话,让梁秋白脑海当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些零碎的画面,剧烈的头疼让他收紧了那攥着剑柄的手指。

他仔细的去回忆,零碎的记忆如同碎片一般断断续续的浮现在了眼前。

那年,平阳村大雪,白衣胜雪的少年夜宿山神庙。

破败的庙宇之中,少年见到了那被鬼王选中的鬼子,他折了满园唯一一支凤凰花送给对方藏匿行踪。

可惜,好景不长......

三年后,大雨夜,苍山山脚下五方城之中。

一卷草席,被人弃于荒野。

记忆破碎,再拼不出原貌。

梁秋白的心头突然涌上了一股子悲凉与无助,让他从从沉思之中抽神而出之时,还尚有些怅惘与迷茫。

梁秋白闭上双眼缓了半天,再次抬眸看向那站在面前的冥河时,却是突然笑了一声:“你错了,每个人的命从来都是属于自己的。”

梁秋白:“我为他,多搏了三年的命,他死时三魂七魄已全,那年,你并没有成功带走他。”

冥河:“那他呢?”

冥河:“你为他所搏之命,他却未入轮回。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我,选择入了这鬼界,于积云峰厮杀而出,成了我鬼界的王......”

梁秋白:“是吗?”

梁秋白将长剑杵在地上,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他是未转世成人,可你也未复活成功。更何况几百年前酆都那夜,你依旧失败了。”

梁秋白:“现如今就算是你来掌权,这偌大的鬼界,又有几个是听你的呢?”

梁秋白:“冥河,你早就输了。”

冥河低呵出声:“梁秋白!”

梁秋白抬手掏了掏耳朵:“哎呀,生什么气?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这都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您这何苦一直揪着不放呢?”

冥河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底蹿起的火气:“你也不必激我,我今天来呢,主要是想跟你谈笔合作。”

梁秋白挑眉:“合作?”

梁秋白:“我可是挑的很,你要是没有足够的筹码,这赌桌我都不会上。”

冥河:“那如果赌注足够高呢?”

梁秋白将放在剑柄上的手抬起:“或许我可以考虑。”

冥河:“爽快。”

冥河:“梁秋白,其实我很欣赏你。”

冥河:“我想你应该不想让他彻底的消失吧,如果现在你我联手,将张家的封印打开,等红月之日到来,鬼界重现,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救他。”

四周静默了一瞬,就在这时,身后的忘川之水从中央分开,梁秋白听到动静转过身去,就看见他所要等之人出现在了视线里。

阴绪行走在几丈之高的海浪中央,整个身子看上去摇摇欲坠,梁秋白没再去理会冥河,而是快步迎了过去,一把接住了对方跌下去的身体。

梁秋白:“你怎么样?”

阴绪有些疲惫的倚靠在梁秋白的肩头,苍白的脸上血迹斑驳。他伸手抚上梁秋白紧绷的侧脸,唇边扬起了一抹久别重逢之后的浅笑:“秋秋,我想起来了,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忘川湖底,平阳村初遇,苍山之别。

原来,在他忘却的那段记忆当中,他与眼前之人,早就见过了。

落在耳畔的喑哑的声音让梁秋白红了一双眼,他偏头吻过对方的掌心,一滴眼泪从眼眶当中滑落而下:“我知道。”

仓惶几载,命运作弄,没想到多年前苍山一别,再次相见却已是五方城中陌路不识。

曾经相救的孩童,成了鬼界人人喊打的暴君,而他,在此名声大噪,逐渐的与人走向了对立面。

冥河:“阴绪,你竟然下了忘川?”

冥河:“红月将至,没想到这个时候,你竟然还让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真是天助我也。”

诡异的笑声回荡在忘川湖畔,梁秋白在阴绪被撕裂的衬衫之下,再次看见了那已经蔓延至身前的猩红图案。

他伸出手指抚摸上去,几乎是能感受到那猩红的纹路如鲜活的生命一般在指下蠕动,吞噬血肉,露出了其下白骨。

梁秋白的手染了一掌猩红:“这是……?”

冥河:“这是寄生之印。”

梁秋白:“寄生?”

早些年的时候,他听说过鬼界的一些秘术,其中寄生之法便是其中最为阴险的一术。

此法可让鬼成功寄生在人类的身上,但所寄生之人除了要承受与鬼共生的痛苦,最后还会被鬼吞噬殆尽,取而代之。

所以,这才是整个计划当中阴绪所说的……

凶险之处。

梁秋白危险的眯起了一双眼:“你又骗我。”

阴绪:“没骗。”

梁秋白面无表情的抹去了对方脸上蹭上去的血:“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阴绪:“疼…..”

梁秋白:“疼死活该。”

阴绪低低的笑了一声,握住梁秋白的手咬了一口,又将一个轻吻落在对方掌心:“秋秋,你想再赌一把吗?”

梁秋白朝着不远处的冥河看了一眼,沉声道:“在酒店里,你告诉我这件事的成功机率只有40%。”

阴绪:“你知道为什么只有40%吗?”

阴绪扶着梁秋白的肩头,凑到对方耳边低语:“因为我把剩余的60%压在了你的身上。”

梁秋白浑身一颤。

阴绪:“现在,你还要继续赌吗?”

*

“阴绪,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冥河笑着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你全盛时期尚且还能挡一挡,但现在,红月将至,你不如现在乖乖把你的身体交给我。”

阴绪抬手抹去唇边的血,晃晃悠悠的撑着手臂起身,笑道:“行啊,我敢给,你敢要吗?”

冥河停下了脚步。

几百年前酆都鬼城的那天晚上,对方诱他上身,却借由梁秋白之手,将它重创。

他修养到现在已经经不起再出任何的错……

这一刻,冥河犹豫了。

阴绪冷哼了一声:“还真是个怂货。”

阴绪:“我看你所谋之事,不如就止步于此吧。”

冥河:“站住。”

梁秋白转过头朝着冥河看了一眼,便见冥河化成了一道黑雾飞快的钻入到了阴绪的身体里。

浓郁的阴气自阴绪体内扩散而出,忘川之水变得波涛汹涌。

海浪翻滚,恶鬼哭嚎,头顶猩红的天幕之上乌鸦环伺,云层深处裹挟着闪电,像是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变天了。

风将梁秋白额前的发吹起,衬的他眸中愈发的黑。

【梦貘:异化了。】

梁秋白听着梦貘的声音,朝着阴绪看去,只见阴绪此时立于天幕之下,双目赤红,额间本是隐没的猩红羽花印逐渐浮现而出,那猩红之色衬得他那张本是昳丽的一张脸显的愈发妖异。

【梦貘:现在这具身体里待着的到底是你家那位还是冥河?】

风将头发吹的有些凌乱,梁秋白望着那一双看过来的猩红双瞳回答出声:“阿绪受了伤,现在占据上风的是冥河。”

时隔几百年终于有了实体,冥河仰天大笑出声:“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不枉我等了几百年,这具身体终于到手了。”

冥河:“梁秋白。”

冥河:“三日之后红月夜,我在张家等你。”

冥河的话消失在萧瑟寂静的忘川彼岸,梁秋白盯着对方离去的方向,嗤了一声:“这就开始给我发号施令,我刚刚同意跟他合作了吗?”

梁秋白:“这么明显的陷阱鬼才会去。”

梁秋白:“还有那个狗东西,谁要跟他赌?”

梁秋白:“这世间男人千千万,死了一个,我还能找下一个,谁要去救他?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去酒吧找个男模玩玩呢。”

梁秋白拨弄着手里阴绪塞给他的记忆之珠,向前走了两步又将脚步折了回去:“他刚刚说几天之后来着?”

【梦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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