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炽热,山谷中有徐徐微风。谷中青草葱绿,如青龙盘亘在山脚。
小溪边的田地裸露着泥土的黑色,只那一小块如褪掉的鳞片,便也格外惹眼。
山雀兽人们知道那地里是许霜辞种植的东西,大家边干活儿边闲聊着,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这个上面。
秋蓝问:“菜都老了,不能吃为什么还不拔?”
许霜辞道:“野菜等结了种子就收了,来年可以直接用种子播种试试。”
秋蓝若有所思,道:“可以秋天出去收集种子。”
许霜辞笑着点头:“也可以,这不刚好种出来了,就顺带收了。”
秋蓝:“那田里的……”
许霜辞:“田里的是从别的部落交换过来的种子种的,是水稻。”
秋野看许霜辞宝贝的样子,插了一句:“这个好吃。”
许霜辞捻线的手一顿。
“你们也吃过?”
秋蓝笑道:“我们冬季会搬到南边,要找很多稻才能过冬。”
许霜辞眨眼。
突然天降惊喜,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们还以为这个很难找到。”
秋蓝摇头,余光扫过自家又睡过一觉,光着小屁股爬起来往他这边走的小崽子,轻声道:“也不是。”
秋野将小崽子扶稳了抱到身前。
“往南边,我们冬季搬家的地方有一点。听其他鸟兽人说再往南边飞一两个月,有很多。”
秋蓝补充道:“不过这种都长在沼泽地,鸟兽人最喜欢。有些部落也采集过种子自己回去种过,但种出来的还不如沼泽地长的。”
“但是你种的,很好。”秋蓝是真心实意地夸奖。
许霜辞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
有多的就好!
就怕种子用完了又没种出来,那他才会心疼死。
他道:“说不定以后还得麻烦你们帮我们找找种子。”
秋蓝浅笑,蓝白色的头发被自家小崽子拱了拱。他拍拍小崽子的光屁股,散发出友好往来的信号。
“不麻烦,有需要帮忙的说一声就好。”
手上的活儿一直做到傍晚,许霜辞又留下兽人们吃了一顿饭,然后才让他们回去。
此后几天,都是山雀兽人们早早过来帮忙,吃了晚饭回家。
麻线很快被收拾了大半出来。
许霜辞跟晴也进行着后面的工序,兽人们看着,他也不吝啬地讲了讲。
大家本来就有兴趣,但看到最后许霜辞搬出了个木头做的工具,一时间都歇了心思。
他们也做不出来这个东西。
许霜辞织布,又让秋蓝上手试了试。
看兽人是真的感兴趣,他忽然就想到该送什么东西了。
待到兽人们回家,入夜后许霜辞坐在石床上。他湿着头发,边擦边看着往石床来的晴道:“麻线的活儿不是快做完了,我想好送什么了。”
“送什么?”晴坐下,将许霜辞圈在腿中间,伸手帮他擦头。
许霜辞:“要不咱们送一台织布机给山雀部落?”
晴眼珠微动。
“你舍得?”
“为什么舍不得?”许霜辞手搁在晴腿上,被头顶轻柔的动静弄得眯着眼睛。
“咱们做一台新的。”
“放在部落里,这是秘密。”晴提了下织布机的重要性。
许霜辞:“我们又不是部落。”
“而且一台织布机而已,算什么秘密。我觉着就算没有,凭借山雀兽人们的编窝的手艺,迟早也能研究出来。”
以往没研究,那也是连最简单的饱腹都还没解决。而且又是兽人多了个兽形,反正兽形有毛毛,谁有心思搞衣服。
晴收手,将兽皮放到一边。
他五指成梳,抓了抓许霜辞的短发。将他额前的碎发全弄上去,饱满的额头跟精致的眉眼就露出来了。
晴慢悠悠道:“说的也是。”
许霜辞下巴微抬:“那你是同意了?”
晴眸光闪动,淡声道:“我要是不同意呢?”
许霜辞抓开他在自己头发上捣乱的手,一下子扑过去,直接压着晴倒下,坐他肚皮上。
他摸了一把晴手感忒好的白发,手撑在他两侧,凶巴巴道:“那我就要问了,我们家谁说了算?!”
晴眼里笑意闪过,唇角也轻轻翘了起来。
不常笑的人笑了,那张冷淡的脸都要好看几分。
许霜辞看得一呆,然后一下松手,整个人趴下去靠在晴胸膛。他胡乱在晴的颈窝乱蹭,笑道:“咱家我说了算。”
“是,你说了算。”晴抱住许霜辞,“那明天开始做?”
“好啊。”
织布机做了一次,第二次就更好上手。次日山雀兽人们过来,就见晴在捣鼓木头。
做什么他们也不敢问,只听自己族长的吩咐,一心一意将手里的事儿做好。
说实在的,跟晴还有许霜辞相处这么几天,他们算是见识到了两个兽人的过人之处。
一个会打猎厉害;一个会种植,会用草药……
要是能跟着他们混,就是跟在他们身边喝上一口汤,都比以前的日子过得都要好。
重点是还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但向往归向往,晴看着也不会是愿意带着弱小兽人生活的那种兽人。
照着族长说的,他们只尽心做事儿,给晴还有霜留下个好印象。现在本来能光明正大在晴的领地活动就已经是运气好了,要好好表现,不能被晴逐出去。
时至八月,山雀兽人们在这边已经忙了小一个月。
不只是许霜辞他们之前割下来的那一批麻处理完了,连带着他们后头又去其他地方收割了一批,一样也弄完了。
不过最后的那一批麻草大半是山雀兽人们自己的。
从沤麻到织布,许霜辞直接教了他们整个流程。
最后许霜辞得了大量的夏布、麻绳,甚至还有渔网,纱网……
而山雀兽人们则有了许霜辞送的一台织布机,部落里每一个兽人都有了衣服穿。
最重要的是,许霜辞把这项技术教给了他们。
两方都满意,也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两边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至少,秋蓝别的不敢提,但敢跟许霜辞提交换的事情了。
已经收拾干净,并垫了兽皮的棚子底下。秋蓝并坐在秋野身边,两人肩膀上,小胖鸟跳来跳去。
秋蓝抓住小家伙的翅膀,将他塞他阿爹手里,然后道:“霜,我们想交换水缸跟陶锅可以吗?”
许霜辞撸着大尾巴,听着呆了一下。还是下巴上被尾巴尖挠得痒痒才回神。
看两个兽人都有些紧张,他笑道:“交换是可以交换的。但是现在还做不了,要是你们急着要……”
“不着急。”秋蓝立即道。
许霜辞点点头。
他动了动肩膀,看压在他肩上的晴道:“我们多久回去?”
“秋天。”
“具体点呢?”
“还有两个月。”
许霜辞看向对面的两人道:“那就两个月后,行吗?”
“行。”这次是秋野点的头,他问:“那交换的东西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吗?”
许霜辞:“谷种。”
秋蓝跟秋野对视一眼,达成一致。
“好。”
说完这事儿,秋蓝他们也就回了。
山谷再一次安静下来,许霜辞跟晴站在山谷入口,目送他们穿过林子离开。
晴挂在他背后,两条胳膊垂在他身前,脑袋挤着许霜辞脑袋:“舍不得?”
“倒也没有。”许霜辞挤回去。
他反手贴在晴背上,转身往回走。边走边道:“回到那边山洞你提醒我一下,我们先把山雀要的陶器给做了。”
“嗯。”
稻谷灌浆,籽粒渐渐饱满。许霜辞身后挂着个熊一样的晴先去看了一眼,再走回山洞,后背都是汗。
“你都不热吗?”许霜辞抖着自己衣服,看着晴。
晴的手直接从空荡荡的衣摆下钻进去,摸了把许霜辞的背脊,滑溜溜的。
看着人脸红着抽出他的手,晴拿着兽皮尾巴将他勾过来,单手制住许霜辞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撩开了衣服擦汗。
许霜辞趴在他腿上,又羞又无奈。
“擦个汗一定要我趴下?”
“方便。”
许霜辞红着耳朵轻叹。
明明是占便宜。
身上爽快了,许霜辞爬起来,捞起石子儿又在石壁上记下了一笔。
放眼看去,到这边这么些日子,那一面墙壁上已经被划了大半。都是记录的气候,天气。
许霜辞:“还得找个机会,将上面这些誊抄保存下来。”
晴:“树皮?”
“树皮不行,保存不了多久。”许霜辞目光落在晴手上那张刚给他擦了汗的兽皮上,“兽皮倒是可以。”
“现在弄?”
许霜辞摇头:“现在不弄。”
“前两天泡的兽皮好了,我先去处理了。你记得喂一下红羽兽跟长耳兽。”说着许霜辞就换了一件背心,下了山洞。
之前说的,等水稻收成了就去海边。跑着去很慢,所以许霜辞一直在攒皮子。
处理好的尖角兽兽皮已经有二三十张了。
不算多,因为这段时间他们跟着山雀兽人吃鱼的时候多,也没怎么去霍霍那些尖角兽。
但是改改之前的那一张,能做出来两张大的皮筏。
也够了。
算算日子,等他们从海边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就又要搬家。
那时候最愁,不仅要带家当,还有这些牲畜也得带。许霜辞一想就头痛。
入夜,吃完晚饭后,两人在外面冲了澡才回山洞。
许霜辞短裤背心穿得好好的,晴就穿着个的裤衩坐在石床上。
许霜辞看了一眼,问:“不穿衣服?”
晴:“热。”
还是头一次听着晴喊热。
刚洗完澡,晚间的暑气蒸着身上又出了些汗水。许霜辞捞起床边自制的蒲扇扇了扇。
“现在是不是最热的时候了?”
晴捞过蒲扇,手劲儿更大。许霜辞被风吹得眯了眯眼。
“之前说着编凉席呢,一直没有时间。不过这会儿是闷热,今晚应该要下雨。”
晴手背擦过许霜辞额角。
“要下大雨。”
许霜辞回头看了一眼洞口,道:“那我还是去把帘子挂上吧。”
说着他撑着晴的膝盖站起来,麻布背心就跟老头衫似的,穿在身上凉快,但也空荡荡的遮不住什么。
晴从他胸口看到他肚子,有点薄薄的肌肉形状了。
洞口高,许霜辞身高不够,得踩着藤椅才能勉强够到顶。他抬手时,腰身绷紧,腹部的轮廓就更加明显些。
短裤到膝盖,露出的两条腿细长。白如油膏,没什么毛发,连膝盖隐隐都是粉的。
所以晴总觉得他皮嫩,确实也是。
看他弄得艰难,晴放下蒲扇走过去,双手直接把着那一截腰将人往上一举。
许霜辞忽然腾空,他一紧张,晴手下的腰都绷得发硬。
“晴!”
晴将他放坐在自己肩膀,手抵着许霜辞后腰道:“弄完睡觉。”
许霜辞微恼,动手招呼了一下晴的头发,弄乱了才罢休。
就喜欢突袭,总吓人!
兽皮帘子绑好,洞中又没火堆,里面更黑了。
晴视线没受阻碍,看着许霜辞手上绑完,稍稍将人一举落到怀中。
他一路畅通无阻地将人带到窝里。
许霜辞坐在他手臂,双手将晴两边的长发往后一拢,一只手握紧。然后就这么斜斜地靠着他肩膀。
“还热得了多久?凉席还编不?”
“编一张多久?”
“半个月。”凉席可比藤筐什么的费劲儿多了。
晴坐下,将许霜辞搁在身前。黑暗中,手精准摸到刚刚的蒲扇,轻轻给许霜辞扇着风。
“算了,热不了多久了。”
许霜辞手肘抵着晴曲起的腿,掌根撑着下巴。他能看清晴的五官,人形时候这双眼睛不像兽形那样还发光的。
天闷热,后背刚换上的背心又湿了。
许霜辞干脆也跟晴一样脱下来,黑漆漆的,光着膀子也不害臊。
现下睡不着,许霜辞索性拉着晴说着之后的安排。
“大概还要半个月,水稻就可以收了。收了之后咱们就直接去海边吗?”
“可以,但皮筏还没做好。”
晴扇着风,另一只手捏上了许霜辞的胳膊。大臂外侧的肉紧实些,但内侧的肉还是软软的。
捏着捏着,他尾巴又勾上了许霜辞的脚踝。
本就热,许霜辞脚踝被毛烘着,一下就出了汗。他抬脚踩住晴的尾巴,脚趾扣紧搓着玩儿。
“那具体在海边待多久?”
“你想待多久待多久,秋季留两个月囤食物就够了。”
晴尾巴骨酥酥麻麻,他试图从许霜辞脚底抽出来。但他一动,许霜辞踩得更紧。
那股痒意挠到了心里。
晴呼吸急了一些,黑暗中直直地看着许霜辞。
“那这半个月就不编凉席了,先把皮筏给做完?”
“好。”晴喉咙干涩。
“去海边肯定还要请山雀兽人帮忙看家对不?”
“嗯。”
“那跟我们一起去海边的山雀兽人定了没?你确定蓝那边答应了的?”
“好。”
“好什么好!”许霜辞用脚心用了点劲儿搓着大尾巴尖,直起身纳闷看着他,“跟你商量呢,别走神。”
晴喉结动了动,寻着许霜辞身上淡淡的温柔香气低头。
“没走神。”像是证明,晴顿了顿道,“还有蜡,什么时候做?”
许霜辞脚下一重。
“差点忘了!”
晴喉结溢出闷哼,尾巴尖飞快从许霜辞脚下抽出。
他将尾巴藏在自己身后,缓了好久,从尾巴骨到头皮都还残留着酥麻的痒意。像浪一样,一阵一阵在他身体里冲过。
许霜辞又说了会儿晴没应,他蹙眉。
“你怎么了?”
许霜辞手探着晴脑门,摸了一手的湿汗。再顺着脸摸到脖颈,脉搏跳得极快。
“晴?”
细嫩的掌心在身上摸来摸去,晴轻轻喘了声,低低的,磁性又干净。
许霜辞听得眼皮一跳。
晴手臂横过许霜辞的腰,将人带进怀里。他头抵着许霜辞肩膀,闷声道:“以后别踩尾巴。”
许霜辞:“踩不得?”
“踩不得。”晴鼻梁蹭着许霜辞脖子,又忍不住轻轻叼着皮肉咬。
许霜辞感受到脖子上沾了一水的汗,他抓过晴停止扇风的扇子,慢慢扇动。脸上被晴的头发拂过,他勾着晴的发丝拢在后背。
“为什么踩不得?会疼吗?”
“不疼。”
许霜辞感觉到他有点不正常,试探问:“刚刚是踩了尾巴才不舒服的?”
“嗯。”
不舒服,但又好像不是。晴不知道该怎么说。
许霜辞手探向晴身后,摸到他的大尾巴,感觉靠着他的晴又颤抖了下。那微末的轻.喘听得他耳朵发烫。
但担心晴尾巴伤到,他又大着胆子摸到尾巴尖。
“没受伤?”
“没有。”洞里漆黑,一个认真检查,一个难受地往伴侣脖子上蹭。
本来就热,两人没一会儿都汗津津的。许霜辞被他厮磨着,鼻尖冒汗。晴尾巴尖被捏在许霜辞手里,难受,但找不到发泄口。
好半晌,许霜辞喉结被咬住。
许霜辞闷哼一声,松开晴的尾巴。
“别咬了……”
“不舒服。”晴难受地皱紧眉头,他翻倒许霜辞,叼着他颈间的皮肉磨了又磨。
许霜辞也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受得了。
他面红耳赤,动手推着晴。
“唔……”
晴叼着许霜辞的后颈,手伸在他身前。
“不、别,晴你你、你先松手。”
黑暗中,晴眼中爆发炽热的光,他咬住许霜辞的后颈不放,呼吸又粗又急,手上渐渐动作起来。
他耳朵却听着许霜辞的动静,听着他似哭非哭的轻柔调子,眼睛半眯。
“晴……”许霜辞眼中溢出泪水,眼神变得迷茫。
后颈湿热,汗水如珠,分不清是晴的还是他的,纷纷沿着侧脸滑落。
喉间声音似低泣,断断续续,忽然短哼。晴看他的瘫软下来,松开咬住的脖子安抚地将人拢在怀里。
“霜。”晴抚着怀中颤抖的人,唇一下一下吻在他脸上。
好一会儿,许霜辞软趴趴靠在晴怀中。
晴抬起他的下巴看了看,又叼住他的唇咬了咬。
很热,但许霜辞紧紧蜷缩在晴怀里,浑身都烧起来了。
晴抱起他,将人带出山洞。
溪水微凉,浸在身上很舒服。晴坐在石头上,将赤条条的许霜辞抱坐在腿上,细麻帕子沾湿了水,沿着许霜辞的脸擦了擦。
擦到胸口,指腹无意蹭到个小东西,许霜辞轻颤。
晴按上去,观察着怀中的人。
许霜辞软着手去扒拉,一边往晴怀里钻。晴眼里带着思忖,认真得像研究什么新来领地的野兽。
这声音低低的,但他听得出来,不是不舒服。
自己伴侣身上的水流到自己身上,晴直接抱着人到水中稍深一点的地方潜进去,冲洗干净汗水,又抱着人回到山洞。
里面还有浅浅的味道,两人都闻得到。
许霜辞红着耳朵趴在晴胸口装睡,晴换了块兽皮才抱着许霜辞躺下。
晴知道许霜辞没睡,他手指沿着他的脊骨一颗一颗往下滑,脑中清醒万分。
原本是有些迷茫的。
但回想一下自家伴侣刚刚的呜咽,好像跟他以往在野外听过的没什么两样。轻轻浅浅,更好听。
所以刚刚就是在怀崽了。
晴意识到这一点,抱着许霜辞的胳膊收紧。可是他现在还不想要崽。
许霜辞装着装着也就睡过去了,完全不知道晴在纠结个什么。
第二天早上醒来,瞥见身边的大帅哥,许霜辞趴着欣赏了好一会儿。起身时余光看到那明显的地方,许霜辞眼睛一烫,慌张起身。
洗漱过后,许霜辞将早饭做上。
晴睁开眼,躺在石床上好久,憋得汗都出来了那不正常的地方才安分。
他以往当这是流浪久了生的病,毕竟流浪越久这病就越严重。但是想到昨晚,晴看着自己的掌心,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他以往自动忽略这些东西,但现在仔细想想,应该没病。
许霜辞进山洞就看到晴半坐起身,摊开自己手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许霜辞耳根一热,匆匆走过去,一巴掌拍在晴的手上。
晴抬头,目光还透着几分思索。但眼神干净,看得许霜辞直呼是自己龌龊了。
许霜辞额前头发沾了雨,水珠落下砸在他的手背。
晴五指收拢,给他擦了擦。
“外面下雨,别出去。”
“吃饭了,还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又对视在一起。
一个眸光温和,还带着点疑惑。一个眼神躲闪,面色绯红。
晴拉着许霜辞坐在腿上,拢着他。他捏捏许霜辞红透似浆果的耳垂,道:“想要崽吗?”
“什么?!”许霜辞手摸上晴的额头,反复几次才下结论:“不烧啊。”
晴手搭在许霜辞的大腿,沿着腿.根往前。
许霜辞呼吸一乱,颤颤巍巍抓住他的手。正羞恼着要瞪人,却发现晴眼里没带任何谷欠色。
“怎、怎么了?”许霜辞有些摸不准晴的意思,尾音打颤着问。
晴下巴搁在许霜辞肩膀,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水,视线不离那地儿。
“我还不想要崽。”
“嗯……嗯?”许霜辞迷茫看他,“所、所以呢?”
晴:“这里,每天早上都不舒服。”
许霜辞脚趾蜷缩,立马羞红了脸。他不怎么好意思问:“这、怎么个不舒服法?”
“像你昨晚那……唔。”
许霜辞扑过去捂住晴的嘴,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几乎是用气声道:“那、那不是病,很正常!”
晴长睫轻掀,玻璃珠似的眼里带来几分不解。
许霜辞半个身子趴在他胸口,狠狠吸了口气,然后趴在晴耳边小声跟他解释这东西。
晴听完,眼神清明,心里没半点疑惑了。
“知道了。”他认真点头,白发没梳,还有些乱。
许霜辞看他这样子乖得不行,脸上的温度也慢慢散去。
他深呼吸几下。
自己脸皮薄,所以容易害臊。但想想之前怎么过的日子,他身上忽然就担起点责任。
他拍拍晴的肩膀,道:“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问我。”
“好。”晴鼻尖轻蹭他的脸。
许霜辞对上晴冰晶似的眸子,心里还在庆幸。
幸好,晴还没怎么开窍。
真要开窍了,那他……
要死。
许霜辞噌的起身,匆匆道:“起了,吃饭。”
晴看着他通红的耳垂不解,但他知道伴侣的话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