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急至,在树洞外连成雨幕。
天昏暗,人也昏沉。
这地儿是晴的秘密基地,也没兽人过来打扰。许霜辞早知他家晴体力好,没想到好到要折腾死他。
昨晚加今上午才休息好得来的精神,被他榨得个一干二净。
吃饭是梦中吃的,睡觉是昏睡。被晴搂着,没做个梦,就是晴把他扔河里,他怕是也得憋不过气时才醒来。
入夜了,下雨声密密匝匝,围拢了树屋周围。听着这声音耳朵犹被轻轻按摩着,催着人入眠。
被兽皮挡了入口的树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晴极具占有地将熟睡的人拢住,一手环着脖子,一手搂腰。
尾巴跑出来了,也勾着怀中人被捏红了了的脚踝,尾巴尖还时不时地在脚背上摩挲。
兽人们耳聪目明,自家伴侣脸皮薄,晴不在部落里放肆。
但这一遭放肆够了,吃饱喝足,只想抱着怀中人到天荒地老。
晴唇贴着许霜辞的脸时不时亲一下,又张嘴叼着脖颈锁骨上的软肉轻咬。黏黏糊糊,要许霜辞能变小,他定是要将人随身揣进兜里带着的。
次日,许霜辞又似在走动中醒来。
晴昨儿个在他的秘密基地耽搁一天,这会儿又重新将他往部落里带。
晴就穿着个背心短裤,但容貌俊美,倒也赏心悦目。
许霜辞目光飘然落至他肩膀,手指伸过去,指腹摩挲着上面的月牙指甲印。
“你这样走……”许霜辞声音一顿,脸上微红。
也不知道谁半夜悄悄过来把他的嗓子划伤了,说个话破破烂烂的。
晴停下,找了块草地自己先坐,再将许霜辞放在自己腿上。
他两手圈着人细窄的腰,想起自己哄着他摆了各种姿势折腾,便动手帮他捏捏。
许霜辞轻轻一颤,没躲开。
手摸到晴腰上挂着的水囊,取下来自个儿润了润喉咙,然后才稍稍缓了声音继续道:“这样走,几天才能回部落。昨天耽搁一天,我们还没到,部落里会着急。”
晴看着他说。
瞧着那红润泛肿的唇染了水,润润的,他喉咙滚了滚。
但也先回答许霜辞的话:“之前路上巨鸟兽人,他们看到的。”
回答完,许霜辞脸上红得更盛。
那岂不是就明晃晃的被人知道他们出来是……
下唇被叼住,许霜辞不动。
晴看着他,忽然轻轻地咬了一口。许霜辞睫毛乱颤,想要伸手挡,但腰上的劲儿重了一点,他一滞,又被夺了呼吸。
不过这次的吻是轻轻的。
许霜辞看着晴,发红的眼尾先溢出泪珠。瞧着他意乱情迷的样子,许心脏酸软。
他一犹豫,心中一退再退,被他含着糖果一样尝了又尝。
亲个嘴,许霜辞唇都麻了。
“好了,该、该回去了。”许霜辞趴在晴肩头平复呼吸,声音绵软得滴水,他飞速噤声,已经不想再开口了。
晴蹭蹭他,抱着他等了许久,然后才继续上路。
这次许霜辞是趴在晴的背上。
许霜辞抱着他脖子,两条软绵绵的腿挂在晴两侧,后臀被托着。
许霜辞轻声道:“照着你这么走,咱们要走到什么时候?”
晴偏头亲他的脸,蓝色的眸子里住着小小的的许霜辞。
“跑着颠,不舒服。”
许霜辞耳朵一红,脑袋使劲儿在晴脖子上蹭了下。
爱怎么走就怎么走吧。
*
挨挨蹭蹭回到部落,已经是一天后。
部落里一切安好,也没有兽人来找。
在路上时晴也只是亲亲的多,所以许霜辞到部落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看着就跟没事人一样。
进部落遇到秋蓝,许霜辞有些不好意思。
他跟晴两个在外面“厮混”几天,部落里什么都不管,直接当了甩手掌柜。
秋蓝见他两个并排走过来,闻到许霜辞身上晴留下的味道,跟划分领地似的,冲得惊人。
他嘴角一翘,在许霜辞身上打量一遭,笑得慈爱极了。
兽人对自己的伴侣都是有很强的占有欲的,交.配过后,伴侣身上的气息极浓。
是在宣誓主权,也是在警告其他兽人。
秋蓝回想了下,似乎已经好久没在许霜辞身上感受过这么强烈的了。
他心里高兴。
小年轻嘛,就是该多出去。玩一玩嘛,感情才会更好。
不过知道许霜辞脸皮薄,他只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然后与他们错身离去,干活儿去了。
回到木屋后,晴跟许霜辞又得忙起来了。
涯那边,知道晴回来后就先将画出来的黑石矿的地图拿出来,带着自己干活的那些兽人跟黑绒鼠部落的兽人来探讨这挖矿事宜。
许霜辞则先去瞧了瞧那些受伤的兽人。
之前擦伤的那些伤口已经结痂,断胳膊断腿的兽人在部落里好吃好喝着,气色也不错。
看完兽人之后,许霜辞从延族长那屋子里出来。
走到门口,正正好与外面的兽人面对面。
许霜辞笑道:“呼族长,好久不见啊。”
呼族长赧然一笑,手搓了搓身上的衣服,发现是新领的麻布衣服,又赶紧松手。
“之前、之前……”
许霜辞摇头。
“进屋说吧。”
呼族长看他面色和缓,不似愠怒,便也忐忑迈步,跨入门中。
延族长还在屋里,眉眼带笑。因着刚刚许霜辞说,受伤的小崽子们恢复得很好。
见许霜辞去而复返,边上还跟了一个渔猫族长,他乐乐呵呵地搓着肚子上的毛毛走过来,邀请两人坐下。
“怎么又回来了?”延族长拎着小桌上的茶壶给两人一人倒了椅背蜂蜜水。
现在虽然不缺蜂蜜吃了,但这依旧是黑绒鼠部落的最爱。
许霜辞笑道:“瞧呼族长找你有事,我也想找呼族长问点事情,所以就留下来了。”
“这样哦。”延族长蹲坐在凳子上,两爪捧着水杯,先啜了一口水,然后看向呼族长。
呼气息一沉,眼皮子垂下,耿直道:“本来是来感谢你的。谢谢你给我们指了一条路,我们才能下定决心来晴部落。”
“这有什么。”延族长晃了两下爪子道,“我当时有一半原因也是看晴部落缺兽人。”
“不谢不谢。”
“还是要谢谢。”不然他们不知道去哪儿活了。
许霜辞眼神一凝。
他还以为兽人们离开的山脉就往东部他们部落来了,没想到原来延族长还推了一把。
他便也笑道:“那我也得谢谢延族长了。”
延族长捧着杯子嘿嘿笑,爪子捏了捏道:“不谢不谢,但是可不可以在送点果酱给我们,泡蜂蜜的果酱不多了。”
“送,你找秋蓝要去。”
“诶!”延族长吸溜一大口蜂蜜水,咂吧咂吧味道,没了果酱还是少了一层口味。
而听到许霜辞跟延族长道谢,呼族长惊讶,但也惶恐。
他以为是他们之前被常祭司三请四请,被厉害的兽人招揽还再三推脱,本就是他们不知好歹了。
后他们离开山脉,又从黑绒鼠部落那里交换了消息,将信将疑过来。稀里糊涂被兽人们捡进部落,有装聋作哑地留下,更是他们脸皮太厚。
换做他们遇到这样的兽人,定是不会给好脸色看的。
所以他们享受了晴部落的资源,也不敢凑在他们面前招人烦,就去豆荚湖躲得远远的。
现在能遇到霜,也是他这次被族人叫回来领取这个月的衣服。
部落里传遍了黑绒鼠兽人来了,他想着延族长肯定也在,怎么着都得过来说一声感谢。
哪曾想,当面遇上许霜辞。
呼羞愧,只能垂着脑袋,听许霜辞打算说什么。
许霜辞没急着问他们到部落的事,而是先问起南边豆荚湖的种植情况。
说起这他们从开垦到灌水再到翻田、施肥、育苗、插秧、除草,一点点建设出来的水田,呼族长是一点不含糊。
延族长听得眼睛眯起,心里暗自点头。
没看错兽人。
许霜辞早知道南边田地的情况,但听呼族长他们这么用心,也心中慰藉。
瞧着呼族长越来越自然的神色,许霜辞慢慢将话题引入他们如何离开山脉,又如何到了部落。
“冬季寒冷,但早几年,每每会有中部的兽人在山脉边缘巡逻。他们其实早有驱逐我们的意思,但因为那个叫空的虎兽人压着,所以迟迟没动。”
“但当我们知道你们要去中部,而且晴还是一个虎兽人……”
说到这里,呼族长忽然闭嘴。他不安地看向许霜辞,不敢继续说。
这不是明摆着在当事人面前告状。
许霜辞却态度温和,轻言细语道:“您继续,没事。”
呼族长定了定心神。
罢了罢了,要怎么处理,现在也跑不了了。
他便也颓然叹道:“我们怕的是,你们在山脉受了那么久的委屈,下山只要一说,但凡晴跟那边有点渊源,他们就得上来。”
“就怕那万一,所以为了保全部落,我们才走了。”
“半途中,我们不知道该去哪儿。有兽人提起能交换消息的黑绒鼠兽人,所以我们便找到了延族长。得他指点,才最后确定要过来讨口食物……”
许霜辞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们欢迎还来不及。这事……”
“这事是我们不对。”屋里光线忽然一暗,晴从外走来。
许霜辞抬头,见晴展颜。
他挪了个凳子在身侧,晴径直坐下,道:“呼族长,我们下山,也是打了这一个坏主意。”
呼族长活了多年,如何不知。
但他没想过晴会开这个口。要知道,有点能力的兽人都是眼中无人的。
而且,兽人规矩,能力弱了就是你弱的问题,不怪人家。
呼族长抬头,见两个极相配的同时看着他,一个眼神淡然,一个带着些愧意。
他想到现在的生活,释然一笑。
“我还怕你们给我逐出部落去。”
“怎么会,我们四处找兽人还来不及呢。”许霜辞道。
呼终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他道:“之前常跟我说不用想这些,进了部落就是部落的兽人了。但说是这么说,我……我们还是担心啊。”
来了才知道,这么大个部落,哪里是他们能抗衡的。
蜂蜜水甜,甜得呼心情舒畅。
呼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跟你那点隔阂烟消云散。他拍着大腿起身,敞亮道:“那我就回去干活儿了。”
晴点头。
都是自家兽人了,用不了那么客客气气的。
“那我去拿果酱!”延族长跳下凳子,也颠颠儿地跑出去。
许霜辞跟晴一同离开,出了屋才道:“我还以为,这事儿一直要硌在心头。”
“想说就说,又不是接受不了。”
晴牵起许霜辞的手,捏着他软绵的掌心道:“只要不是生死,对兽人来说就不是大事。”
许霜辞莞尔:“受教了。”
想起晴刚刚是去干嘛的,他问:“黑石矿的事商量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明天涯那边带着工具,跟风族长他们一起过去处理。”
“你那边呢?”晴反过来问。
许霜辞道:“部落里只要没兽人受伤,我就只有侍弄药草的事儿。”
“那空闲了?”
“差不多吧。”
“嗯。”晴带着他转个弯,越过广场,往南边走。
正值夏季,田间地头种下去的作物繁茂。放眼望去,开垦出来的土地上是成片的油绿。
水稻抽穗,红薯牵着藤铺满地面。独独其中一片金黄麦地,已经可以收割了。
麦地边,晴弯腰扯了一穗麦子看。
许霜辞见他晃动着瞧啊瞧,忍不住接过来,捋下麦粒两手合拢搓了搓。然后吹走搓下来的壳。
见麦粒还算饱满,他弯眼捧着送上晴跟前。
“今年不用吃菜饼子了。”
晴瞧了一眼,握住许霜辞手腕,贴在自己脸侧蹭。
许霜辞忙收拢五指握紧麦粒,左右先看看,见没有兽人才嗔他道:“把我麦子差点碰掉。”
晴抬头,勾着许霜辞圈住。
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望着似无垠的田地道:“秋蓝跟我说,这地里的麦草好像能收了,叫我带你来看看。”
他贴脸挤着许霜辞,撒娇似的呼噜了一声,问:“能收了吗?”
“能啊。”许霜辞转身,驮着背上的晴往回走,“部落里不是有两个兽人专门负责麦草的种植事宜,他们了解得比我还细,怎么不问他们?”
“秋蓝说,让你占卜个好日子。”
“这也要占卜?”
“部落大事。”
许霜辞懂了。
麦子熟了,越早收割越好。许霜辞先看天气,明日晴。再拿起龟甲,担起他当祭司的责任。
期间晴守着他,秋蓝还有负责麦草的两个兽人都来了。
许霜辞看他们如此郑重,也自然小心谨慎,尊重兽人们的传统。
好在龟甲上的痕迹显示无大碍,许霜辞便道是明日。
如此一来,两个兽人就急急忙忙去仓库里清点农具。备好了,明日直接用。
三个兽人一离开,许霜辞维持不住端正的坐姿,直接软了骨头往晴身上一歪,被晴揽着腰接住。
“累了。”
晴抱直了他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脑袋枕着自己肩膀,伸手给他从脖颈捏到后腰。
许霜辞舒服得闷哼,听得晴又蹭又咬的。
许霜辞偏头躲,两手挂在他身后,懒散趴着。
“咱们是明年去银沙还是后年去?”
“约定的是明年。”
“但……唔哼,但咱们织布厂攒了多少布了?”
现在成日里听到织布机的咯吱声。兽人们都由意阿爸跟一个山雀兽人带着,除了吃饭睡觉,也不怎么在部落里蹿。
“差不多了。”
“那不是还有些贵族……唔,重点儿。”
晴被他扰得抿住他脖颈上的软肉,想深深地咬下去,又怕他疼。抓心捞肺的,只能含着磨,以此慰藉。
许霜辞哼哼唧唧闭着眼睛,别提多舒坦了。
晴道:“有剩的才给他们,没剩的就再等几年。”
“还是明年夏天走?”
“嗯。”
晴手劲儿大,给许霜辞捏得舒服了,软成一滩水似的趴在他怀里。晴好半晌没听到他吱吱声儿了,才发现他又睡了过去。
次日,便是收割时间。
清早,吃过早饭后等田地里的露气散去。
早已经穿着长袖长裤,戴着草帽的兽人们抄起镰刀,挎着藤筐等在一旁。
他们目光放在麦田边,静默又肃穆地看许霜辞跳了一支祭舞。
这舞是吉舞,怕的就是收着收着下雨。许霜辞当着兽人们的面面无表情,跳得满头大汗。
汗珠流到眼睛里,他也不敢有什么差错。
这是对待这份职业的严肃性。
跳完后,兽人们振臂一喝,激情满满地就下地里。
麦草按垄种,两个兽人负责一垄,首尾开割,这地里几下就火热起来。
一旁,许霜辞被晴拉到树荫下。
他这才闭紧了眼睛,不适地颤动睫毛。
晴手指抵着他下巴,将他脸抬起来。
湿润的帕子擦过眼角,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弄了这湿帕子来的。
“让我缓缓就好,没多大事儿。”
他一张脸仰着,晒了太阳红润不已。皮肤摸着滑滑的,竟是比他刚来时还要好不少。
晴给他擦了脸,许霜辞缓了一会儿睁眼,眼睛还红。
“我先回去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这祭司服还是常祭司传给他的。上面都是条条串串珠链、骨链,又是兽皮做的,加了各种彩羽。
好看是好看,就是夏日里穿着热得慌。
收麦的兽人多,自不必再有人凑上去。晴跟着许霜辞一起回去,等着他换了衣服,又拉着他看了看眼睛。
许霜辞无奈:“真的没事。”
“你不是兽人。”
“就是点汗水,倒也没那么脆弱。”
许霜辞拨弄开他的手,道:“对了,秋蓝说兽人们要出去采麻草了。”
“我想跟着一起出去,也采些草药回来,到时候预备着去船上的时候用。再制点药粉,我们走了部落里也有用的。”
晴点头,手拨开他额前的湿发道:“注意安全就好。”
许霜辞笑着踮脚,张嘴在晴下巴上咬了一下。侧脸擦过他的白毛,伸手又顺了顺。
“知道了……”
部落兽人多,蚕丝有限,他们织出来的绸布是对外交换的。
自家部落的兽人只用绸布做些贴身的小衣服,穿还是以麻布为主。
第二日,许霜辞难得比晴先早起。
他悄悄起身,刚想绕过床尾出去。被晴抬腿一勾,跌下去又被双手搂住。
许霜辞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他咬牙,晴拍了一下抱在腰上的爪子。“你也不怕我摔着。”
“摔不着。”晴闭着眼睛含糊道。
“快放了,我有事儿呢?”
晴挪着将脸抵在他跟前,“亲一下,放一只手。”
许霜辞捏住他的脸,无奈笑着,吧唧两下狠狠贴在他的左右脸颊。
晴拱着许霜辞的脖子蹭了蹭,蹭得他衣襟散开,鼻尖拱着一顿,忽然张嘴抿住舔咬。
许霜辞耳尖骤红。
他飞快爬起身来,几下拢着衣服跑了出去。
晴看着门口,等不来他回头,只能抱住边上还残留着余温的枕头,脸埋进去。
呼噜两声,又半眯着眼睛睡去。
部落现在兽人多,需求的麻草也多。采麻的兽人们到南部,将部落里有麻草的地方都走了个遍。
从夏中采摘到夏末,入了秋后便在部落里处理麻草,忙碌织布。
这期间,房屋一座座起。
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越来越多的兽人也分到了房子。
自远处看,树丫河到豆荚湖这一片,房屋密集,瞧着不是个村,而有个城镇模样了。
入了秋,兽人们要做的事儿又多了些。收白蜡,放蚕种,割稻谷,收莲藕……
农具都不知道用坏了多少把。
田地间,除了下雨,整日里都有兽人。而种了大半年的庄稼一点点运送到广场上晒干,装袋,储存……
那谷堆头一次码起来高高的,谷粒细长,空壳比他们自个儿的谷种少了起码三成。
兽人们无论是出去还是回来,路过广场见那四处摊晒的粮食,无一不是笑盈盈的。
最后所有收完,统计出来稻谷三万斤,麦五千斤,红薯两万斤,棉花两千斤,甜菜三千斤……
兽人们走路带风,更是见人就笑。
秋蓝找上晴跟许霜辞,高兴道:“今年收成这么好,好几个兽人问到我这里,说想把所有收上来的食物一起煮熟吃上一顿。也好尝尝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晴:“不缺就煮。”
许霜辞听了,兴致高昂道:“这样,咱干脆要不办个丰收宴,吃个流水席,多做些花样。兽人们累了这么久,也该舒舒服服吃个饱!”
“这好!”秋蓝抚掌,“那我去准备。”
许霜辞追出去:“我一起!”
兽人活这一辈子,不就追求一口吃的。
金秋收了成果,合该庆祝。也好让那些忙了大半年的兽人们好好放松,高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