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郁绫跟那个陌生女人越走越近,三位少爷又急又气。
看向仍挡在面前的几人,楚啸半分好脸色都没有,向前一步咬牙切齿地盯着温伧,“温老师这是听不懂人话吗?”
因为小叔的缘故,导致他们无法随意将温伧辞退,被迫忍耐着对方上课时朝他们投向的奇怪眼神以及莫名其妙的行为。
明明已经不搭理他了,但温伧却总是借着讲题的名义做出一些矫揉造作的举动。
每节课都过得十分煎熬,每次上课都头疼得要命,恨不得赶紧上完课逃离书房。
他们常年在国外长大,对于外文的运用相当熟练,实在不需要让温伧来给他们讲课,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后面要不是打听到最近楚家跟温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他们完全不会给对方好脸色。
而现在,在他们着急气愤的时候,不长眼的温伧再次凑了上来,而且还带着几个不认识的人来挡路。
楚啸和邵圻的脾气有些相似,桀骜不驯的性子要是把他们逼急眼了,根本不会给对方任何好脸色。
“你脑袋上的眼睛是摆设吗?”
邵圻眼里的阴郁愈发重了,冷瘆瘆地说完这句话后就转了个方向,不再理会顿时僵住的温伧,满心满眼都追寻着不远处那道单薄身影。
看着头也不回离开的三人,留在原地的温伧明显感觉到身边几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变化。
他咬着牙,脸上却还挂着有些僵硬的体面微笑,“三位少爷有事要忙,下次再带你们认识。”
橘色跑车停在陆氏集团大厦的不远处,纪璟南的语气有些不满:“怎么不让我开到门口啊?”
“感觉不太好......”
郁绫解下安全带,正想离开时,手腕被对方一把抓住。
“老婆,绫绫老婆......”见郁绫没回答他一开始的问题,纪璟南又开始喃喃着道:“我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吗?”
“我其实是觉得那边不好调头啦。”
听了一路的绫绫老婆,郁绫头皮都发麻了,见自己挣不开对方的手,只好软声软气地说:“璟南哥,我还要上去上班呢。”
“你就让我上去吧。”
这短短三十分钟的车程,郁绫在纪璟南面前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拘谨,也多少了解到对方的性格,只吃软不吃硬。
“那好吧。”挂断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后,斐钦睨了眼桌上那台样式老旧的小手机。
从刚才开始,一直有电话打进来。
虽然显示的是陌生号码,但他猜得到对方是谁。
温色的眸子冷了下来,斐钦冷嗤一声,不再理会那台手机,转身走进卧室。
他已经洗过澡了,没半点犹豫直接上了床,将正熟睡着的小男生牢牢搂进怀里。
发热的小身体摸起来还是很烫,靠在怀里软绵绵的一团,像一团发烫的棉花糖。
被自己所想的逗笑,斐钦无声地勾起嘴角,他将吻落在郁绫的额头上,大手圈着那抹纤腰,眼眸缓缓合上。
半晌,他倏然睁开眸子。
被窝里的温度一直都很热很热,身边突然出现一块冰块似的物体,睡得迷糊的郁绫整个人都趴了上去,无意识地用脸蛋去蹭了蹭。
可没过一会儿,身体贴着的那块地方温度也升高了起来。没办法,他只能扭动身体,换了个方向继续趴蹭上去。
看着怀里一直乱动的小家伙,斐钦眸色逐渐转暗,哑声道:“乖,不要乱动。”
不行,他就要动。
根本弄不清现实跟梦境,郁绫只能跟随着本能,双腿搭在对方的身上,继续用脸去蹭男人结实的胸肌。
不够,不够。
好热,还想要再凉快点。
软软的小身体在怀里一顿磨蹭,蹭得斐钦的眸子瞬间冒起了邪火,圈在郁绫腰上的手背青筋凸起得厉害,恨不得当场就将人压在床上,将这随便乱动的小家伙给弄老实。
“嘶”的一声。
抓住那只乱摸的小手,斐钦眼睛都忍得发红了。
“怎么这么不乖?”
他的嗓音变得相当沙哑,眸色也越来越深,里面尽是被郁绫撩起的渴望。
又一次蹭了上来,对危险一无所知的小男生小嘴嘟囔着好热好热,一边挣开对方的桎梏,一边用腿将身上的被子踢开。
“该死的!”
呼出一口粗气,斐钦浑身的血液变得异常滚烫,身上的肌肉也紧绷得厉害,更别提被小家伙蹭过的地方,更是宛如石杵。
小男生细软的大腿肉紧紧贴着腹部,又是一个抬腿,紧贴着的距离几乎要夹起来,之间几乎不留缝隙。
要不是郁绫还在生病,今晚肯定会被人剥光了按在床上狠狠的......
怎么哭都没用。“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正低头喝着玉米粥,郁绫听到邢屿的话后将头抬起,小声地嗯了一声。
“做噩梦了。”
再次说起昨晚的噩梦还有些后怕,实在不愿再回想。
本就皙白的脸蛋在提到这件事后蓦地苍白了几分,那精致眉眼间多了抹明显的疲惫,眼睛也出现了些细小的红血丝,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邢屿的眼眸暗了暗,不动声色地握紧手中的筷子,轻轻道:“你晚上如果需要人陪,可以来找我。”
“......好。”
没想到邢屿竟然会说这番话,郁绫愣了下,心里默默地给这个男人套上了‘好人’的卡。
所以说看人不能只看表面,邢屿虽然看上去冷冷的,但内心却很温柔。
花了二十分钟吃完早餐,郁绫坐上邢屿的车前往警局。
一下车他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警局门口,看到他们后主动走了过来。
“你们来了。”
邢煋跟邢屿打了个招呼,随后看向郁绫,没有多余的废话:“来,我带你进去吧。
“嗯嗯,好。”
自从走进警局后,郁绫就变得紧张起来。
他乖乖地跟在邢煋的身侧,在走过一道长廊后,他的肩膀上落下了一只温热的大手,只见邢屿拍了拍他的肩头。
“不用紧张,只是一些正常的询问而已。”他顿了下,看向邢煋,“对吧,哥。”
“嗯,只是一些简单的问话,你配合作答就行。”
邢煋点了点头,随后停在了一件贴上了‘询问室’三个字的房间面前,“请进。”
小心翼翼地咽了下口水,郁绫暗暗深吸一口气,听话地走了进去。
看着询问室的门被关上,门外的邢屿看向邢煋的眼神有了些变化,他低声问:“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来的是警局,而邢煋的身份是刑警。正常的火灾案件一般会交由公安机关消防机构来调查,只有一些情节严重的才会需要派出刑警队。
而郁绫一来就被带到刑警队的问询室问话,这很不合常理。
“你跟我过来。”
邢煋没有立刻回答,他领着邢屿走下楼,直到来到一楼后门外才停下,从裤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点上。
“你应该知道最近火灾频发吧。”
吐出一口烟雾,邢煋眉眼间多了层阴郁,他继续说道:“这件事已经移交给我们刑警队处理了。”
听到这里,邢屿眼神又变了变,他发现问题了:“这不是单纯的意外?”
“嗯哼。”将烟灰抖了抖,邢煋看了眼四周,确定没其他人后才继续开口:“我们怀疑是有人故意纵火,而且还是连环作案。”
“因为每个火灾现场我们都找到了一个特殊的东西。”
“是什么?”
“一个麻将牌。”
邢煋顿了下,再次呼出一口烟,“虽然都是束子牌,但麻将牌上的数字很讲究。从第一起火灾现场里发现的一条,不断递进,一直到昨晚发现的六条。”
“可现在出现了一个问题。”
“现在,我们的手里一共有两张六条。”
听到这里,邢屿眼眸眯了起来,“重复了。”
“对,重复了。”邢煋点头,“其实前天晚上,西城区有条商业街上的某个店铺同样发生了一场火灾。但因为火势及时被扑灭,这才没有引起关注。”
“在那场火灾现场,我们拿到了纵火犯留下来的六条。”
“而在昨晚,也就是你朋友家里的火灾现场,我们拿到了另一张六条。”
手里的烟很快就抽完了,邢煋按灭后没有再去拿烟,他将后背倚靠在墙上,双手抱臂,“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模仿作案。”
没有犹豫说出了这四个字,邢屿的脸色很沉。
“嗯,我们也是这么怀疑。”邢煋点点头,“但这个麻将牌的消息我们没有向大众透露,这个模仿作案的人到底是从什么途径得知的我们还不知晓。”
“但是,这个模仿作案的人很有可能跟连环纵火犯认识或者有一定的关联。”
“所以你们才找郁绫问话。”
“对。”
深深吸了口气,斐钦扫了眼床头柜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杯子,里面浸泡的是郁绫用过的退烧贴。
原本薄薄一片的退烧贴,现在已经被泡得涨起来了。
再看一眼怀里还在一顿乱动的小家伙,斐钦眼里的幽深更加重了,里面闪过了几抹浓郁的暗色。
将小男生一直往怀里拱的脑袋抬起来,低头狠狠在那张软绵的小嘴上亲吻着,直至郁绫再也受不住发出呜哼声才罢休。
掀开被子起身,斐钦顺手拿起那个泡了东西的杯子直接进了浴室。
大手将里面变得鼓起来的退热贴捞起来,黑如墨的眸底欲色翻滚,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这是郁绫用过的东西。
四舍五入也算是沾上了郁绫的味道。
呼出一口粗气,斐钦回想着刚才往怀里拱的小家伙,认命地将衣摆撩起。
郁绫暗暗点头,见电梯停在自己部门的楼层后,他赶紧走了出去,开启一天的打工生活。
上午的工作任务并不重,主管给了一些资料让郁绫熟悉,等到了下午又有一个培训会。
刚结束培训离开会议室,就看见一个同事正朝他招手。
“小郁,你现在有空吗?”
说话的人正是袁静,她一手捂着肚子,脸色有些苍白:“我着急要把这个方案交给贺特助,但我的肚子突然好疼,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拿过去?”
“可以呀。”
郁绫接过袁静手里的文件夹,见对方转身就要跑,连忙叫住:“静姐,贺特助的办公室在哪里?”
这时才想起自己忘记交代,袁静赶紧说道:“就在顶层,你一出电梯就能看到了。”
说完,她像是再也忍不住,头也不回地跑向了厕所。
“顶层啊......”
低声喃喃着,郁绫抱着文件转身就朝电梯间走去。
直到来到顶层,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顶层是陆亦珩的办公室。
精神莫名就紧张了起来,郁绫左右张望,发现这层楼的布局跟下面的楼层很不一样。
这里没有一个个的隔间,每个房间都紧闭着门。这里的空间很宽敞,四周安安静静的,给人一种很沉稳的感觉,会不自觉地放轻声音。
郁绫慢慢朝里走去,寻找袁静嘴里的贺特助。
可是已经转了大半圈了,他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一脸疑惑地皱起眉,郁绫正准备给袁静发信息问问时,身后有个人突然靠近。
“你要找谁?”
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把郁绫吓了一跳,他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脚下却不小心一崴,眼看着自己就要摔倒了。
把手里的文件抱得很紧,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再睁眼,郁绫发现自己正稳稳地倚靠在男人的怀里。
看着这个衣领夹着墨镜的英俊男人,他想要拉开一些距离,可腰部的位置仍被对方紧紧圈住。
头顶再次传来男人含着笑意的询问声:
“小家伙,你到底来找谁?”
浴室的灯几乎到天微微亮时才被人关掉,因为生病而睡着了的小男生对此却全然不知,仍抱着被子熟睡。
再次醒过来,看着对方抱住自己的结实手臂,郁绫脑袋懵懵地问:
“斐钦哥,你怎么没穿上衣呀?”
总算是舍得松开手,纪璟南拿出手机递给郁绫,眼巴巴地说:“老婆你还没给我联系方式。”
实在受不了纪璟南那装可怜小狗的表情,郁绫接过手机操作一番,当着纪璟南的面点击通过好友的按钮后,才跟对方告别下车。
直到走进公司大堂,他才感觉到纪璟南的视线消失。
下一秒,手机接连震动。
郁绫低头一看,纪璟南给他发了满屏幕的[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下午回到公司,郁绫继续熟悉手里的资料。
他看得认真专注,等再次抬起头,窗外的天色已经染上了漂亮的橘红,远处的云朵像打上了橘色的胭脂。
又到了下班的时间,郁绫收拾好东西就打卡下班,像昨天一样搭乘公交车回家。
在楼下随便找了个小店吃了碗面,等他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郁绫拿出手机看了看。
无视掉纪璟南满屏幕奇怪的话,他点开了目标网恋对象的聊天框,一副很烦恼的模样。
阴鸷的质问声令温伧浑身一震,看清了楚阎徇搂人的动作,嚣张的气焰被冷水扑灭,他脑子懵了:“不是三爷,我、不是我,我没有......”
楚阎徇的出现打得温伧措手不及,顾不上被打疼的手背,这一刻他深深感觉到对方看向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死人,没有一丝温度。
他连忙摆手想否认,可跟在楚阎徇身后的宋管家却立刻上前,一把将他按在栏杆上,力道大得无法动弹。
冷眼看着温伧的狡辩,楚阎徇戾气横生,走过去一手掐住对方脖子将人抓到面前,收紧力道。
“不是你?”他冷嗤一声,阴鸷的嗓音像来自地狱的魔鬼,听得人脚底生寒。
“你刚才在做什么?”
“来,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