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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继续钓

难钓 季阅 3382 2024-06-29 12:23:53

休息室里无所不在的灯光。

醉酒的蒋屹。

即将登机的杜庭政。

蒋屹被迫承受了不短的时间, 直到休息室的门被拉开。

蒋屹猛地推开他,扶着椅子偏头喘息。

好不容易平缓下去的心跳又因为缺氧而重新剧烈跳动起来。

机场派人过来进行专门提醒, 邢心的表情更加严肃了,不得不第三次提醒道:“杜总,要迟了。”

这次去广州港口不仅仅是因为通行证到期了,还因为一批货被扣了。这本该是杜鸿臣提前打点好的事。

这两天杜鸿臣都在家里转,把这事忘了个干净,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合作方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杜庭政的手机上。

杜庭政站起身,衣衫整齐,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西装裤线笔挺流畅,勾勒出他长而有力的双腿,脚下的皮鞋泛着冷硬的光。

这一吻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狼狈和慌乱, 他的呼吸依旧平稳,甚至连整齐梳向后脑的发型, 都没有散乱下来一根。

蒋屹撑着椅子,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眩晕感到底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被强吻了。

或许都有。

杜庭政扫了他一眼, 看清了他后颈上的红印是什么, 是半个明显的圆,拔火罐造成的。

也就是说,在吃饭之前, 他和别人或许还一起去了按摩店。

蒋屹撑着直起身, 微微抬起下颌看着他。

“什么都不说,”他眼眸比来时要暗, 笑起来的时候更甚, “接吻这么凶。”

轻轻开合的嘴唇殷红,不复之前干燥。

杜庭政视线在那上面短暂停留, 吩咐道:“叫医生给他看腿,顺带醒酒。”

“我没醉。”蒋屹伸手随意在唇上蹭了一下,看到了染到手指上的一星点血迹,轻轻嘶了一口凉气。

邢心拉开休息室的门,不停看向手腕上的时间。

“一身酒气。”杜庭政这时才发话,对着蒋屹,“不为人师表了?”

“又没学生看见。”蒋屹说。

杜庭政看着他,伸手抹了一下他的唇。

冰凉的扳指挨到他下颌,一触即分。

蒋屹被凉了一下,捂住嘴,戒备道:“干嘛?”

杜庭政没看手指,但是笃定上面沾染上了他的血。

“回去洗干净再睡。”他没有丝毫担心赶不上飞机,动作也看不出一丝匆忙,“哪里不舒服,找医生一起看了。”

“这是命令吗?”蒋屹问。

杜庭政向上推了一下手腕处,似乎觉得腕表碍事。

等在门边的邢心又看时间,在门边欲言又止:“杜总……”

杜庭政抬步,朝外走去。

蒋屹叫住他:“杜庭政。”

杜庭政身形没停。

没人这么叫他。

家里的人一开始称呼他为‘少爷’,后来变为‘大爷’。出门在外大家称他‘杜先生’,在公司里则尊敬地叫‘杜总’。

就算在杜家,长辈们也只客气地唤他一声‘庭政’。

“杜庭政。”蒋屹又叫了他一遍。

杜庭政依旧没停留。

“我也有命令。”蒋屹在他身后,无视机场里的工作人员,当着他的保镖和秘书的面,说:“下次可以咬我,但是不能这么用力了。”

·

难得的周六可以睡懒觉,蒋屹一觉睡醒,已经日上三竿。

他已经记不清昨夜怎么说服的金石,不需要医生,只需要放他回家睡觉就好。

手机放在枕头边,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有一个杜庭政的未接电话。

按蒋屹的个人习惯,除非有重要的事,否则一般情况不打电话。小事发消息,大事拨视频。

但是杜庭政好像截然不同,蒋屹只见过他打电话,除此之外,手机出现在他手上的频率极低。

他在回拨与否的问题上迟疑了一下,选择了给金石打电话。

“喂?”金石可能在外面,背景音嘈杂,声音洪亮,“找我有事蒋教授?”

看来没什么事。

蒋屹语气轻松道:“我想问问,杜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周一下午,”金石问,“有事啊,跟我说就行,我去给你办。”

“没事,随便问问。”蒋屹放心了,“他昨天给你打电话找我了吗?”

“谁?”金石反应了两秒,“大爷啊?没有,广州那边有人接应,用不上我。”

也就是说,杜庭政找他没什么正事。

不然不会只联系他,而不联系金石。

蒋屹没给他回电话,关了手机起床洗漱。

推门出去,客厅里有个烫着羊毛卷的姑娘听见动静也恰望过来。

“哎!”蒋屹吓了一跳,还好他穿着睡裤和居家短袖,“谁家小羊跑来了,吓我一跳,怎么没声儿啊?”

慕荷撇唇道:“真能睡呀舅舅,喏,小卷做了两张,反正面的。看看错了几道,能拿多少分?”

“来得早叫我就行了,”蒋屹去洗手间刷牙洗脸,“吃早饭了吗?”

“没吃。”慕荷说,“我妈说成年人休个周六日不容易,正常人都要睡懒觉,让我别吵醒你。怎么只有你自己,祝老师又没来?”

“祝老师很忙,这两天都在做实验。”蒋屹说,“之前担心你们不好好学,找他帮忙。毕竟我就你这么一个亲外甥女,你不听课,我也下不去手揍你。”

最一开始的时候,杜宜安不好好听课,总是拉着他东问西问,还打听他的性取向,导致他会错意。

没办法,他找了好友祝意来帮忙讲英语,后来杜宜安又开始拉着祝意东问西问。

最后才知道人家是有备而来。

“以后不许再跟别人讲我的性取向,”蒋屹叹了口气,“不然我就揍你。”

“你不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吗?”慕荷问道,“现在就能对你唯一的亲外甥女下得去手啦?”

这事也不能怪她。

跟好朋友之间说点私密话可以理解。蒋屹这么大了还天天跟鹤丛八卦,鹤丛没空就找祝意八卦,管不住那张嘴。

只能说是阴差阳错,会错意了。

蒋屹挤好牙膏:“你这么乖,主动做题,还做了两张,谁能舍得揍你?”

他开始刷牙,洗手间里传出电动牙刷的震动声。

慕荷提高了些声音:“中午咱们吃什么,我请你吃,这个月零花钱管够。”

蒋屹刷完了牙,洗脸的间隙问她:“这是怎么了呢?”

“考试进步太大了呗,”慕荷说,“你姐姐奖励的零花钱翻倍,说不够了还可以张嘴要。”

卫生间传来哗啦水声,片刻后停了,蒋屹擦干净脸,在镜子里观察下唇的伤口。

“从八十考到一百零一就能把她高兴成这样,”慕荷笑嘻嘻地说,“那等我考到一百二,她不得乐疯了啊?”

“多少?”蒋屹没听清。

“一零一,”慕荷说,“大跨步了属于是。”

蒋屹擦着护手霜出来,坐在沙发上拉过她的小卷来看:“不算多。我预计你能考到一百一左右呢,高估了。”

“题难,我好几道根本看不懂让干嘛。”

蒋屹是天赋型学霸,他高中时期沉迷看小说看漫画,看烦了才做题。

看不懂题这种操作从没切身体会过。

“正常,”蒋屹说,“虽然你妈是学霸,但是你爸是学渣,你能中和成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

“是的是的,”慕荷很赞同,“所以我爸从来不管我考了几分,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蒋屹笑了一声,拿起笔给她的错题打叉。

慕荷盯着他无情的笔尖:“你也是世界上最好的舅舅。”

世界上最好的舅舅根本不吃这套,她一面错第三道选择的时候就狠狠皱起了眉。

“……舅舅,”慕荷也习惯了,转移话题,“我同桌休学了。”

蒋屹一顿。

慕荷惆怅地说:“老师说他到高考都不去上学了。他英语也不好,好不容易补上去一点,休学了可怎么办呢?”

“他英语挺好的。”蒋屹继续给她批卷,“担心你自己吧。”

“不可能。”慕荷皱眉的时候跟他还有一点像,“好就不会补课了。”

蒋屹当然不会告诉她,杜宜安当初补课是为了把自己介绍给他那个斯文败类的二哥。

后来见了祝老师,发觉祝老师更加严肃说一不二,或许更适合杜鸿臣,于是换了目标。

可是杜鸿臣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自己有婚约,还要跟其他的姑娘不清不楚,性取向更是个谜。

而杜宜安在明知他和朱家人有婚约的前提下,还要介绍朋友给他。

这趟浑水淌的冤枉。

难道他盼着杜鸿臣悔婚不成?

“杜宜安有对象,知道这事儿吗小羊?”蒋屹问。

慕荷按了按头顶的羊毛卷,用手挠头发帘:“知道。是我一个小姐妹,杜宜安休学,她心都要碎了。”

还真有。

蒋屹不再提那些,把错题拿给她,让她先自己重做一遍。

杜庭政的电话仍旧在最近通话页面最顶部,显示未接听。

时间是早晨九点钟。

不知道是刚睡醒,还是工作的间隙里无聊,想找点乐趣。

蒋屹手指不停地沿着手机外科滑来滑去,点开杜庭政的头像又退出来来,反复了两次,第三次点进去深吸一口气,在那两条灰色的‘已撤回’下面,给他发消息:什么事?

发完后几秒钟,他就后悔了。

这次是真的后悔,觉得问这个属实多此一举。

他飞快地按住那条消息,又一次点了撤回。

这次踏实了。

慕荷把改完的试卷推过去,告诉蒋屹:“蒙的,我不会。”

“能蒙对也行。”蒋屹放下手机,给她讲错题。

他讲题的时候语速很快,基本不会思考,像是进入了另一种所向披靡的空间。

如果慕荷没听懂,就换一种方式再讲一遍,或者让她干脆背下来。

十五分钟,把两张卷子讲完,慕荷负责把错题剪下来,贴到错题本上,然后把之前的错题再复习一遍。

蒋屹则拿过手机订外卖。

手机上又有一条未接,是杜庭政。

两个电话没接到,不知道杜庭政会不会气死。

蒋屹定好外卖,把电话给他拨回去。

那边响了几声才接通,蒋屹没听见声音,看了一眼秒数跳动的屏幕。

这种没声的情况肯定是杜庭政本人。

“邢秘书?”蒋屹拿着电话,离开客厅,往卧室里走,“杜先生在忙吗?”

杜庭政不语,这让蒋屹回想起昨夜机场休息室里他的沉默寡言。

蒋屹说:“我刚刚在给外甥女讲题,手机静音了,不好意思。麻烦你转告他,就说我给他打过电话了。那我先挂……”

“找我干什么?”杜庭政问。

蒋屹无声笑了笑。

杜庭政的声音没什么感情,而且冷冰冰的:“给我发了什么消息?”

“没什么,”蒋屹说,“早晨看到你给我打了电话,我没接到,以为你有事找我。后来又想,如果有事的话,你会找金石的,我问了他,他说没事。”

“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蒋屹能听出他声音里的不满。

“担心你可能会忙,”他解释道,“你不是出差去谈生意了嘛?”

他好好说话的时候声音非常静而稳,尤其前一晚醉酒,再加上睡得够久,嗓音沙沙的,还有点缠绵。

杜庭政感觉似乎正在被安抚。

“微信是那样用的吗?”杜庭政说,声音也缓和了,“以后不要撤回。”

蒋屹想起来微信聊天界面上三条整齐的‘已撤回’。

除此外还没正经发过一条消息。

“还有,”杜庭政说,“手机打开声音,两个电话都找不到人。”

“找不到会怎样呢?”蒋屹靠着卧室的门,一侧耳朵贴着手机,“你在外地,要回来抓我吗?”

“可以试试。”杜庭政说,“如果你星期一不想去上班的话。”

“不要,”蒋屹笑着说,“我有时候做实验,不带着手机。电话打不通,你就给我发消息,我看到第一时间给你回电话。”

他刻意放轻声音,那种缠绵感好像更加明显了:“可以吗?”

杜庭政沉默不语。

蒋屹好像看到了他那张冷硬严肃的脸,笑意没有收敛,唇角的弧度加深了:“非工作日我都会打开声音,嗯……还给你设置专属铃声。”

“这样呢?”他问,“这样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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