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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机场ptsd

难钓 季阅 3723 2024-06-29 12:23:53

蒋屹靠在床头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发了会呆, 然后拿着手机给鹤丛发消息:

我答应了,丛。

鹤丛:啥?

蒋屹:求婚, 我答应了[乖巧微笑]

鹤丛的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浴室里水声停止。

鹤丛:ok,协议签了吗?

蒋屹:没有。

蒋屹:喜酒请你坐主桌。

鹤丛果然不回复了。

蒋屹想了想,继续打字:你也不要太市侩,随和一些,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你都没有女朋友吗?反省自己, 宽以待人,ok?”

鹤丛那边又开始正在输入中,停止了片刻,继续输入中。

杜庭政推门出来,他的消息才发过来:……以前你只是娇气粘人, 没这么多事儿。现在真是被他惯坏了,语气跟杜家人越来越像。

蒋屹放下手机, 望着杜庭政。

这眼神,杜庭政快要误会了。

自从他走出小桑林洋房的二楼开始, 他们之间除了短暂亲吻, 还没有其他更加亲密的活动。

说不煎熬是假的。

杜庭政不知道多少次半夜起来去洗手间冲澡,然后站在阳台吹冷风。

“怎么洗了这么久?”蒋屹问。

杜庭政避而不答,走过来时说:“明天请假多睡会吧。”

蒋屹拒绝了:“谁家好人刚上班就迟到。”

杜庭政记得原来蒋屹并不热衷于上班, 不由看了他一眼:“你以前不是很讨厌上班吗?”

“不同阶段的不同追求。”蒋屹说, 长叹一声,闭上眼睛。

杜庭政关了灯,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蒋屹尝试着入睡, 但是神经异常兴奋,他翻了两个身, 堪堪挨到杜庭政身侧。

“怎么了?”杜庭政问。

蒋屹躺平了,望着房顶:“有点睡不着。”

“要再看会电视吗?”

“不想看。”

“吃点东西?”

“不想吃。”

杜庭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温度比平时稍高。

“哪里不舒服吗?”

蒋屹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片刻后拉下他的手。

杜庭政本想收回,蒋屹却攥着他的手腕没松开,他愣了愣,转过头看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明白了。

蒋屹拉着他的手,一路下移,碰到时停下来。

“……”杜庭政喉结滚动,本来温凉的手开始发烫,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哪个更热。

“可以吗?”杜庭政问。

蒋屹没回答。

杜庭政攥着没动,心脏在胸膛里猛烈跳动,就像南沙的潮水拍打到岸上的礁石,发出怦然声响。

“蒋屹,”杜庭政手掌滑动了一下,又确认了一遍,“可以吗?”

蒋屹喘了一口气,往上抬了抬下颌:“可以……”

第二天蒋屹的闹钟没响,但是生物钟作祟,醒得只比平常上班晚一点。

他摸过手机,鹤丛在对话框里说明天回来,希望他能去接机,并且实现暖被窝的承诺。

蒋屹回复了好的。

杜庭政睁开眼,跟着坐起身,也靠在床头柔软的垫上。

蒋屹关上手机,安静了片刻,匆匆爬起身去浴室洗澡。

他冲了澡,又洗脸刷牙,在阳台磨蹭了好一会儿,出来时已经换好了衣服。

杜庭政盯着他做这一切,在他出门时叫住他,问:“后悔了?”

虽然已经是早晨,但是窗帘阻挡了大部分的阳光,室内显得昏昏沉沉。

蒋屹顿了顿,在灰暗中看向床的方向。

杜庭政刚睡醒,声音还哑着,眼神也不太清明,用充满磁性的嗓音满是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昨天打了球,接受了我的求婚,晚上允许我碰你,现在结束了,清醒了,后悔了吗?”

他习惯性低垂的唇之前显得很凶,最近却总是显得很低落。

蒋屹在他那全然接受审判的眼神里沉默了几秒钟,说:“没有后悔。”

杜庭政肉眼可见的放松了,头微微后仰,长睫撑在半空中,眼神一动不动地定在他身上。

“那为什么走得那么急?”

蒋屹犹豫了一下,那种冷战后破冰却又没有完全消融的不明不白的感觉又浮现了。

“我想下去吃个早饭,”蒋屹说,“要迟到了。”

杜庭政又看了他一会儿,说:“好,去吧。”

·

“就是这样,”蒋屹端着托盘,在餐厅里挑选长相合适的煮玉米,对祝意说,“总有一种不太熟的感觉,好像离婚夫妻决定复婚但是还没有复成功,有种偷偷摸摸的跳墙偷情感。”

祝意给他夹了一块芝士奶糕,又拿了两瓶牛奶一人一瓶,蒋屹看着他选菜,忍不住说:“真体贴。”

祝意看了他一眼,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他颈侧领口处露出来的一块吻痕。

“不容易,”他把菠菜放在他盘里,又夹了几个虾仁,“多补补。”

蒋屹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脖子,想起来什么,对着玻璃上的影儿看情形。

果然从上面看到了一点红印。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不遮不挡,坦然任由别人看:“现在社会风气开放,这很正常。说明我是一个懂得寻找快乐的人。”

祝意扬扬眉梢,不置可否。

平时北开源根本不敢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你性I冷淡理解不了,”蒋屹勾了勾衣领给他看更靠里的位置,看了四周没人,才小声说:“快看。”

祝意的确难以理解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都这样了还算不熟,那要怎样才算熟?”

“总之就是……尴尬。”蒋屹说,又补充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可能还是睡得太少了。”

“知道了,”祝意说,“珍惜身体,长命百岁。”

“少拿刀扎自己,就能长命百岁。”蒋屹忍不住笑了一下,告诉他经验之谈,“就是这一下才爽。”

祝意完全代入不了,俩人站在水煮菜区域挑蔬菜在沸水锅里烫熟,这段时间蒋屹吃够了清淡的,不想再吃了,把盘子稍稍往后挪,让他只能放在自己的盘子里。

祝意选够了菜,就近挑了张桌子坐,又起身去拿了一包湿巾过来。

“有多爽,”祝意把湿巾抽出来给他,“体会不了,北开源技术可能不行。”

“那是你没碰到喜欢的方式,你要多尝试,你想怎么弄你跟他说呀。”蒋屹擦了手,想了想,“摇椅上试过吗,发力方没有支撑点,受力方全权掌控。一直在晃,有点意思。”

祝意能接受直白的对话,但是接受不了那么直白的操作。

“有录像吗?”祝意问。

蒋屹自带的保温银耳红枣粥刚喝了一口,“噗”一下差点喷出来:“……什么?”

他打量的视线太过于惊奇了,祝意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得跟着教程学习一下,直接来恐怕不行。”

蒋屹用湿巾擦了擦唇上沾的甜汤,有点纠结:“我倒是不介意你看,杜庭政的话,我可能需要做一下他的工作……”

“停一下!”祝意也差点被梨汁呛到,“谁说要看你俩的录像了??”

蒋屹跟他对视,两个人的表情都无辜极了。

蒋屹率先松了口气:“还好你不要。”

祝意也松了口气,继续吃饭:“你们没看教学,直接来的吗?”

“这玩意要什么教学啊?”蒋屹说,“脱了裤子就能来,情景只是一小部分,最重要的还是状态。”

说着有其他员工路过这边,蒋屹闭上嘴,装作认真吃饭。

祝意虽然实践能力不强,但对于这方面的事情非常虚心的学习,并且能发表自己的独特看法:“可能是我道德感较高,如果时间地点不合适,或者方式太新颖,我总有种背德感。”

蒋屹回想昨夜,好像确实是道德感会影响状态。

但不是他道德感高,而是杜庭政学会了讲礼貌,昨晚他一直在询问,姿势可以吗,要再轻一点吗,还能坚持吗。

体感不太好。

他以前大刀阔马,能把人爽哭,跟现在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下午蒋屹提前下班两个小时,去机场接鹤丛。

鹤丛一出来抱住他,蒋屹伸手抱着他腰转了一圈,笑着说:“胖了。”

鹤丛一腔思念顿时消失不见,瞪了他一眼。

蒋屹笑着认错,接过他的行李箱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定了包厢,去吃海鲜。”

“怎么不去跟未婚夫吃?”鹤丛道。

蒋屹脚下一顿,看着他。

“走啊。”鹤丛催促道。

蒋屹跟上他的脚步,头大的解释:“我费这么大劲,肯定是要跟他在一起的。”

他想起杜庭政大腿上新旧相叠的伤,呼出一口气:“痛哭下跪icu,追妻火葬场的标配。我再不答应,预感要出大事了。”

鹤丛对杜庭政一直没什么好感,过年那段时间更甚。

好在杜庭政现在表现还行,蒋屹喜欢,鹤丛也就半推半就的表示支持。

“知道了知道了,”他叹了口气,“没进icu,真是便宜他了。”

两人并肩一起走,蒋屹拿起手机来发消息。

好不容易发完消息收起手机来,鹤丛忍不住说:“你要是实在有事,晚上我自己随便吃点就行了。”

“那不行,说好了给你接风。”蒋屹连忙说,“工作上面的事。”

鹤丛根本不信,跟着他穿过人流如梭的大厅。

蒋屹拿出手机来看时间,屏幕恰好这时亮起,提示着有电话打进来。

蒋屹接了:“喂?”

大厅里播报的语音一起响起,提示着旅客托运行李。

“怎么还不回来?”那边顿了顿,隔了几秒钟才沉声问,“你在哪里?”

蒋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确定那边的人:“我正准备……”

“正准备离开,”杜庭政听到带着回响的播报音,打断他的话,深吸一口气,“你在机场?”

上次他在大雪中朝他比心,跟他去墓园里见了父母,在家里厮混两个小时,然后跑了。

这次,他奖励亲了他,答应了求婚,上了床,还是两个小时。

他又要跑了。

杜庭政心都要碎了。

“要去哪里?”

“又要离开是吗?”

两句话而已,他的嗓子已经要压不住扬起的声调,涩哑道:“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要去哪里,要出国?还回来吗,你昨天明明答应了我的求婚,答应了也不作数吗?!”

“没有,没有,”蒋屹一连重复了几遍,“哥哥,我没有。”

这是隔了这么久,他一次再次称呼他为‘哥哥’,带着显而易见的安抚意味。

手机来传来杜庭政明显的呼吸声。

蒋屹解释道:“我来接鹤丛,马上就回家了。”

‘回家’两个字短暂地安抚到了杜庭政,但他的声音里依旧在颤:“会回家吗?”

“会的。”蒋屹说。

挂断电话,鹤丛“啧”了一声。

蒋屹看了他一眼,收起手机来,评价他:“你不懂。”

鹤丛不想懂:“你嘴上说着难教,可是我看你挺起劲的。”

“他确实难教,”蒋屹看了他一眼,紧接着收回目光,扬起嘴角笑着说,“我是挺起劲的,不过他慢慢学就行,这也不是多着急的事。”

鹤丛张了张嘴,打量着他:“……”

“我要自己吃晚饭,”鹤丛抢过他手里的行李箱,自己拖着,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请你立刻回家哄你的未婚夫,拜拜。”

到家的时间比预计的晚了一些。

下车以后管家在旁边迎接,蒋屹手里拿着一束荷花和莲藕扎成的鲜花,抬首望了二楼一眼:“他睡了?”

管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摇了摇头:“在茶水间呢。”

蒋屹没太大反应:“发脾气了?”

“没有,”管家跟他一起进门,端着托盘的厨房佣人等候在门边,管家端了上面的牛奶递到蒋屹手里,“外面露水重,喝一点暖暖胃。”

蒋屹接了:“他吃饭了吗?”

管家望了尽头处的茶水间一眼,又摇摇头。

蒋屹犹豫了一下,把花用胳膊夹住,又端了一杯牛奶,一左一右拿着朝着茶水间走去。

他用膝盖敲敲门,没等里面传出声音,就用腿抵开其中的一扇,自顾走了进去。

杜庭政躺在最里面窗前的摇椅上。

曾经他们在这里酣战,以至于轻纱和躺椅都显得暧昧极了。

杜庭政望着窗外发呆,听见动静以为是管家进来。

没人讲话,过了一会儿,他微微清了一下干涩的嗓音,才道:“说吧。”

蒋屹问:“说什么?”

杜庭政抬起眼梢的动作极其明显,顿了一下才猛地起身,始料未及地转过头,惊讶地望着他。

蒋屹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么明显外放的表情,一时新奇,饶有兴致地打量了片刻,才往前走了两步,几乎挨到了拖地的轻纱帘。

“在想什么?”蒋屹从纱帘中间伸手进去,递给他一杯温热的牛奶,“接一下,我拿不住了。”

杜庭政没让他放在眼前的桌子上,沉默着伸手接了过来。

蒋屹收回手,轻纱合上,又把他阻挡在了外面。

杜庭政透过流水一般的薄纱望着他。

“别端着,喝掉。”蒋屹提醒说。

杜庭政在他的注视中,把一杯牛奶喝光,空掉的玻璃杯被他顺手搁在了桌子上。

蒋屹换了一只手,把另一杯牛奶也递进去:“这杯也喝掉。”

杜庭政这次看了那玻璃杯一眼才伸手接过来,蒋屹扶着怀里的花,催促他:“快一点,还有东西要给你。”

杜庭政扫了那束花一眼,把牛奶端到嘴边,喝了一半,将剩下的半杯放到桌子上:“喝不下了。”

“不是没吃饭吗?”蒋屹说。

杜庭政顿了顿,把剩下的半杯牛奶一口喝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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