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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翻脸

难钓 季阅 2558 2024-06-29 12:23:53

蒋屹下了飞机, 打车回家。

推开家门,客厅里空空如也, 房间里也空空如也。

除了最基本的家具还在,就连书柜抽屉里的玻璃珠都不翼而飞。

小偷根本没有这么干净的手笔,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杜庭政派人过来弄的。

蒋屹火大地站在客厅中央给金石打电话。

金石接了电话,高兴地说:“蒋教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蒋屹按捺着问:“回来干什么?”

金石听出他语气里的不耐,收敛了一点笑意, 但还是很得意:“你要回来上班的吧?有惊喜等着你。”

蒋屹按了按眉心,把额上的头发往上撩,担心缺氧晕厥。

“对了,”金石说,“差点忘记跟你说, 我帮你搬了家,在小桑林的洋房, 东西都按原样位置摆放的,只有衣服单独挪到了衣帽间。”

蒋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金石:“?”

“我现在就站在客厅里, 还好你提前跟我说了, 不然我以为进贼了。”

蒋屹说:“我正打算报警呢。”

金石惊讶:“你们回来了??”

“只有我回来了。”蒋屹说,“我订正一点,经过我允许的, 帮我解决困难和问题的, 才叫‘帮’。没经过我允许,擅自进我的房子, 擅自搬走我的东西, 这叫入户抢劫。”

“……”金石停顿了一下,语气终于不得意了, “我以为你们商量好了,大爷一片好心,您过去看看新房子吧,我现在过去接您。”

“不敢用你,歇着吧。”蒋屹说,挂断了电话。

还好沙发没有搬走,蒋屹过去坐在上面,拉出茶几下面的两个位置比较隐蔽的小抽屉,里面也空了。

果真是全方位无死角。

蒋屹火气未消,拿着手机又给杜庭政打。

铃声响过一阵,那边接了:“蒋教授?”

是东昆,声音有点小心,似乎担心他还在生气:“您到家了?”

蒋屹简短道:“让杜庭政接电话。”

东昆顿了顿,回答的更小心了:“杜总在里面商量事情,大约半小时以后,可以吗?”

“不可以。”蒋屹说,“现在。”

东昆吸了口凉气,犹豫不决。

蒋屹的火要压不住了,勉强压制着没有迁怒。

“半小时,”他咬着牙说,“让他给我回电话。”

“好的,”东昆连忙说,“有话好好说,蒋教授,您说过的,君子动口不动手。”

“所以我还忍着没有过去扇他,而是给他打电话。”蒋屹说,“挂了。”

严格来讲,东昆其实比金石难搞。金石只要达成结果,过程可以适当放宽松,这是他多次在金石接他去杜家的路上试探出来的。

这一定程度上取决于金石跟杜庭政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义在。

但是东昆不行,东昆态度好,感情也更细腻,但是严格执行命令,不会节外生枝。

不管是说话还是行动,两人都一心向着杜庭政。

蒋屹挂断了电话,深呼吸两次才勉强平静下来。

他联系鹤丛,跟他说晚上一起吃饭,然后要去他家过夜。

鹤丛应该正在忙,没有回复。

蒋屹冲了澡,洗手间里的沐浴露倒是还在,就是浴巾已经不在了,应该被金石打包带走了。

他不得不把空调温度打高,光着在客厅晾水。

尚未完全干透的时候,金石到了门口敲门,蒋屹不想给他开,站在空调出风口下面没动。

金石敲了几声没人应,便给蒋屹打电话。

蒋屹隔了一会儿才接,没说话。

金石问:“蒋教授,我到了门口了,你在家吗?”

“在家。”蒋屹反问,“怎么?”

金石停顿了一下:“我刚才敲门没人应,我以为你不在家呢。”

“敲门干什么?”蒋屹冷冷地嘲讽道,“钥匙你都有了,直接进来不就行了。”

“真的吗?”金石问,“可以吗,那我直接进去了?”

蒋屹深吸一口气,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手机里传来嘀声提醒,有其他的电话打进来。

蒋屹看了一眼,是杜庭政。

距离他刚刚打电话过去,隔了二十分钟。

“你进来也行,”蒋屹对着手机说,“我在洗澡。”

金石:“……那我还是在外面等吧。”

“都可以,”蒋屹讲话还是冷冷的,兴致不高,“挂了。”

挂断金石的电话,蒋屹盯着新的来电显示片刻,接听了。

第一时间谁都没有讲话,话筒两端一起沉默着。

以往打电话都是蒋屹先说话,杜庭政听着比较多,偶尔回应一两句,倒也相得益彰。

这次蒋屹不开口,就显得两人的沉默明显突兀起来。

蒋屹吹干身上的水,不愿意再穿刚才那一身衣服,还好随身的包里有换洗的短袖和内裤,便翻出来穿了。

杜庭政那边终于开口道:“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蒋屹冷冷道:“朋友。”

杜庭政又沉默下来,这次换了蒋屹来说:“没事挂了。”

杜庭政顿了顿:“你二十分钟以前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蒋屹想起来,二十分钟之前,好像的确是自己先给他打的。

那会儿是要兴师问罪,现在洗了澡,把脑子冷静了,又觉得没必要。

“想问问你,搬家怎么没跟我说一声?”蒋屹心平气和地问。

听筒里传来杜庭政低低的呼吸声。

蒋屹:“我回到家,家里是空的,什么都没了,如果是你,你慌不慌?”

不等杜庭政出声,他自顾叹了声气:“我慌死了。”

“慌什么?”杜庭政问。

“以为家里进贼了。”蒋屹说,“你在做这种事之前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你这样我觉得……”

他停顿了两秒,才低声说:“有点不尊重人。”

杜庭政的字典里不知道有没有‘尊重’和‘人’这种彰显优良品质的词语,他从小金尊玉贵,受到的教育便是想要什么便拿过来,最好自己不用伸手,便有人递到跟前。

随心所欲,言出必行,执行能力强得令人发指。

谁知杜庭政转而再次问了一遍:“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蒋屹:“……”

他忍不住看了手机一眼,似乎透过屏幕在打量杜庭政本人。

敲门声又响了响,大概是金石担心他洗的太久晕倒在浴室了。

蒋屹暂且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他。

他真是受够了:“杜庭政,你别是脑子真的有病吧?”

即便杜庭政不说话,蒋屹也能想象到他的表情。

必然是眼窝立体瞳孔漆黑,唇角不高兴的微微垂着,仅靠气势就能压的一屋子的人不敢吭声。

蒋屹顾不上那些了,他要憋屈死了。

“我跟你谈尊重,你别顾左右而言其他,”他忍不住抬高声音,“反正不是跟你,我打电话找你的时候,你在开会,我也没有问你跟谁开会,开的什么会!”

“我承认,身份地位可以决定很多事情。但是我不怵你,我从一开始就表达过,我希望跟你平等的、自由的发生关系,而不是充当满足你私欲的飞机b。”

“你能做到,我们还有的睡,你做不到,那就拜拜,杜先生。”

杜庭政一直听着他说。

直到蒋屹说完最后一句,才道:“你说什么。”

这声音已经比平时要低沉太多。

但是他们相隔千里,蒋屹确信他不会即刻出现在眼前,这给了他充分的底气。

“没听清?”他反问道,带着嘲讽和挖苦说:“你这么厉害,无所不能,手机应该有自动录音功能。如果哪一句没有听清楚,那可以调出录音来多听两遍。我可以挂了吗?”

片刻后,杜庭政沉声道:“你以为我在广州,够不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本来就可以。”蒋屹说,“我劝你不要撕破脸皮。”

杜庭政低低笑了一声,他很少泄露出这一类表达心情的语气词:“要说拜拜,你可以试试,看我能不能够得着你。”

蒋屹屏息问:“怎么?”

杜庭政缓缓道:“杜家有监控,我的卧室里也有。如果我想,它会出现在你办公室的电脑里。”

他的意思是,杜家卧室里有监控,那必然把他跟杜庭政晚上干的那点事录下来的清清楚楚。

如果到时候把杜庭政的脸一遮,片一发,甚至不用动图,单用几张截图就能让蒋屹身败名裂。

蒋屹确定他能干得出来。

“你是个人渣。”他评价道。

杜庭政叹了声气,言语当中带着一些作弄人的语气:“想必你的同僚们不知道你私底下有多浪。”

他低笑了一声,声音通过手机的听筒传到蒋屹的耳朵里:“你的学生应当也很乐意看你脱光了衣服叫的模样。”

蒋屹站在无人的客厅里。

他穿着短袖,这在北京的深秋已经很不适宜,即便室内开着空调,也使他浑身颤栗。

蒋屹望着窗外片刻,这几天可能下过一场雨,离开时尚且茂密的树冠如今已经寥寥无几。

剩下的也尽被染黄了。

蒋屹猛地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问:“你会发吗?”

杜庭政的声音没有那么恶意了,也静静地:“可以一试。”

“有种你今天就发。”

蒋屹收回视线,望着窗帘下光秃秃的榻榻米笑了一声,咬着后齿道:“明天我就飞去国外,这辈子都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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