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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一步引诱

难钓 季阅 2954 2024-06-29 12:23:53

蒋屹洗完澡, 头发吹了一半,手机响起来。

是鹤丛打开的第三个电话。

蒋屹关上吹风机, 噪音消失,接通电话。

“你不要惹他,”一接通电话,鹤丛就急道,“你忘了他烫你的腿,他有暴力倾向。”

蒋屹从酒柜里挑了一瓶葡萄酒, 没看酒精含量,打开倒进高脚杯里。

液体流动的响声清脆无比,透过手机传到对面。

他不接话,鹤丛快要压不住声调:“先维持现状,等他腻了, 有钱人贪图新鲜感,他会腻的!”

“我凭什么等他呢?”相比之下, 蒋屹的声音就冷静的多。

端起高脚杯,暗红色的液体在其中晃荡。

他随意摇了两下, 看着那液体逐渐停下, 摊在杯中,折射出零碎的光。

“你走到这一步多么不容易。”鹤丛深吸一口气,“沉没成本也是成本, 你现在闹, 前功尽弃了。”

没错。

发消息,打电话, 跟他的身边人搞好关系, 身娇体弱,步步为营。

一点一点的试探, 假意的屈服,都是他为了争取自由和权利做出的谋划。

蒋屹喝了一口酒,液体划过喉咙,刺激性的味道涌上鼻腔。

作恶性死灰复燃,灼烧神经。

他又喝了一口,不紧不慢道:“不如等我腻了,给他个痛快。”

“你疯了!”鹤丛呵斥,“之前你就说要钓他,现在怎么样?你根本玩不过他!”

“之前是我心慈手软。”蒋屹不为所动,低低笑了一声,收敛了。

他端着杯,领口敞着,望着窗外晦暗夜色:“那就看看,是他玩我,还是我玩他。”

外面的雨夹雪还在细密的下,脚踩下去沾上泥水,连裤脚也会跟着遭殃。

杜庭政很厌恶这种天气。

出于愧疚或者补偿心理,他没再折腾蒋屹,强势地非要他过来杜家不可。

而是在深夜十一点,冒着雨雪,抵达小桑林处的洋房。

鞋底沾了泥,裤脚也溅上了几滴水。

杜庭政没看一眼,表情却十分厌恶。

他示意金石去开门,金石要上前,管家制止了他的冒犯行为,轻轻敲了两下。

不等按门铃,蒋屹就开了门。

他靠在门边,上下打量来人一番,视线定格在杜庭政身上,微微挑了挑眉梢:“穿这么少,不冷吗?”

他穿着睡衣,敞开的圆领口有些松垮,露出锁骨。头发潮湿着,额前细软的发丝好像细密柔软的金色绒线。

门灯下的脸没有一点幼态感,但是又有一丝不禁风雪的孱弱感。

蒋屹嘴角飞快勾了一下,让开了门:“进来吧。”

杜庭政进了门,随后金石跟着进去,管家也进去,蒋屹倚门片刻,关上了门。

“都在这里过夜吗?”他越过客厅里的人,走向厨房:“水还是茶?”

管家跟过去厨房里,接他手里透明的养生壶,和和气气道:“我来吧。”

蒋屹没跟他瞎客气,从厨房里出来,坐到了杜庭政旁边的沙发上。

金石自觉多余,举了举手里的硬盘:“原本的资料都在这里面,除了视频和邮箱里的备份,我去装回去。”

蒋屹点点头,没太大的反应。

等金石离开,蒋屹自觉坐得离杜庭政近了些。胳膊挨着胳膊,他一动,大腿也挨上了。

杜庭政视线移到他身上:“之前烧你的硬盘,还一副发狠模样,这会给你装回去,怎么没反应了?”

蒋屹沉默片刻,头微微侧过,抬眼望着他。

他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没干,脖子是湿的,眼睛里还有水汽。

难怪都用‘出水芙蓉’形容美人。

今晚看来,果然恰当。

杜庭政顿了顿,一时间没了声。

管家端着茶水出来,刚露了个头,看见沙发上的景象,又立刻退了回去。

蒋屹安静了片刻,突然说:“我可以继续跟你吵。”

“吵什么。”杜庭政说。

“就说你烧了硬盘也好,删了手机上的视频也好,我已经截了图,打印了出来,如果你逼我太紧,我就彩印一万张,去CBD、去五号线、去你的公司,甚至机场火车站,发传单。让你丢人丢个够。”

蒋屹说:“但是我想了想,又不想那样了。”

“不想那样说,”杜庭政问,“还是不想那样做?”

蒋屹离他这么近,体温毫无阻隔地传过去。

不知道是否是室内温度远远高于室外温度的原因,显得他体温很高。

呼出来的气每一下都烫在杜庭政颈侧:“不想那样说。说完肯定会吵架的,说不定你还要打我。”

杜庭政抬手贴了一下他的额,蒋屹在他离开之前蹭了蹭,杜庭政没眷恋这突如其来的依恋,神色如常地放下手。

“是在发烧。”杜庭政问,“吃药了吗?”

蒋屹摇摇头:“不知道药放在哪里,你告诉我,或者去帮我拿。”

杜庭政沉默了一下,当真要起身去给他拿药箱。

蒋屹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先别动,我有点头晕。”

杜庭政坐在沙发上不动,视线转向厨房的方向,对着管家使眼色。

“……”管家本想给他们独处的空间,奈何杜庭政实在没有那根弦,便端着一杯茶一杯温水走出来。

“去找退烧药。”杜庭政吩咐他。

管家把水放在桌上,脚下没停,去找药箱。

客厅里又只剩下两人。

蒋屹靠在他身上。

他不是个会依赖别人的人,今晚处处透露着反常。

杜庭政问:“你为什么会发烧?”

蒋屹想说淋雨感冒了吧,想起来他脑回路跟一般人不一样,吸了吸鼻子说:“可能是你上次没戴,直接弄进去就会发烧。”

“……”

杜庭政静了几秒钟,说:“我以为是吓得。”

蒋屹:“?”

他从晚上发生的事情里寻找出来最容易受到惊吓的一件事,说:“你删我手机上的视频,那都是我一个个存下来的。”

存了两百多个,除了最后两个是他们在车上的两段视频,其他的不知道是他从哪里下载下来的。

杜庭政清晰记得他随意点开的两个。

一个里面穿着西装衬衣和女仆装。

还有一个用红色的绳子像绑大闸蟹一样,把人绑的很结实。

杜庭政一想到他天天看这种视频,就心中不畅。

来的时候管家唠叨了一路,要委婉要尊重。

他的确委婉了许多:“口味一般。”

蒋屹坐直,不靠着他了。

杜庭政手指动了动,说:“我让金石找了一千部,发给你。”

“金石是直男,”蒋屹不理解,“你让他去哪里找这个?”

金石端着笔记本电脑出来,放在桌子上,屏幕正对着蒋屹。

“硬盘装好了,蒋教授,看一下里面的东西都在吗?”

蒋屹点开几个文件夹,发现没什么变化,就连图标位置和编码都没变。

有杜庭政在身边,他没敢堂而皇之去看之前偷录的视频还有没有,便说:“都在。”

金石松了口气,拿出数据线来:“连上手机,然后在电脑上开一下远程,看看能不能把手机里的文件找回来。”

蒋屹看向杜庭政。

杜庭政脸色毫无变化。

他不开口,便是默许的意思。

蒋屹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拿数据线,而是问:“我能找回那些视频吗?”

这倒是稀奇。

杜庭政看着他,目光里有些审视意味。

蒋屹说:“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找回来了。”

杜庭政眼眸深处的探究意味更加明显。

时机到了,蒋屹问:“我这样算乖吗,哥哥?”

金石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敢四处看,当自己不存在。

管家去找个药不知道是不是储物间爆炸了,也一直回不来。

杜庭政想他乖,但他真正乖起来,又觉得不乖更好一些。

“随便你。”杜庭政说。

蒋屹扬起嘴角,凑他近了,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小声说:“谢谢哥哥。下载好,我们一起看。”

他这声调令杜庭政想起视频里的情形。

他在客厅里,好似在空无一人的浴室里,胆敢这么放肆。

“还是说,”蒋屹没离开,停留在他耳边,用视线描摹他颈侧的荆棘纹身,“你只喜欢我这型的?”

他每次被看颈侧的纹身都会暴怒,好像用视线就能揭掉他过往的伤疤。

但这次不会了,蒋屹确定。

他在杜庭政有所行动之前拉开距离,去拿桌子上的数据线,连接好手机。

金石犹豫该不该拿进卧室里面去。

蒋屹道:“我看着弄,就在这里吧。”

金石看向杜庭政。

杜庭政一抬手,金石对着蒋屹抱歉的颔首,拿起电脑和手机离开了这个充满暧昧气息的客厅。

“当着手下驳我的面子,可不太好噢。”蒋屹往他那边靠,再次依在他肩上,“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

杜庭政穿着硬挺的一身黑,西装裤加黑色羊毛衫,袖口挽起来,肌肉线条攀流而上,抵达血管分明的手背。

而蒋屹穿着随意,棉白的T恤亲肤柔软,摇摇荡荡挂在他身上,稍不注意就会露出锁骨,睡裤则更加宽松了。

两厢对比明显,但是靠在一起又浑然天成,莫名和谐。

“金石。”杜庭政唤了一声。

金石从卧室里探出头来,望着他:“大爷?”

杜庭政面无表情,说:“来外面弄。”

金石虽然懵,但还是照做,把电脑和手机拿出来放在桌上。

远程控制已经连接成功,页面不时跳转着。

管家终于拿着药箱出来,也放在桌上:“蒋教授烧的严重吗?”

“唔,”蒋屹说,“不严重,似乎是感冒。”

管家拿出来额温枪,对着蒋屹点了一下,“嘀”一声,三十八度整。

“一般超过三十八度五再吃退烧药,如果感觉状态不好的话,也可以提前吃了。”管家放下额温枪,拿起另一盒胶囊来,“不然退烧药和感冒药一起吃呢?”

明明发烧的是蒋屹,他却朝着杜庭政问。

这令蒋屹有些不满,他姿态没动,闲散靠着杜庭政说:“我不想吃药。”

杜庭政看着他,眼窝里是浓重的阴影,眼睫参差,撑在漆黑的瞳仁上。

“我觉得测量的温度不准,”蒋屹贴着他,不在意房间里还有别人,光明正大地调情,“等下你再帮我测一下。”

杜庭政手指一动,想去贴他的额头,或者去拿额温枪。

蒋屹打断他:“额温枪测不准。”

他往杜庭政身上挪了挪,几乎半个身体都蹭到了他身上,像只柔赖的猫需要抚摸一样,主动蹭主人的手掌心。

“换个位置,”他再开口没那么光明正大了,甚至刻意压低了声音,滚烫的唇几乎贴到杜庭政耳垂上:“去卧室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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