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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把柄

难钓 季阅 3323 2024-06-29 12:23:53

蒋屹下了车, 扶着车门站了片刻,对着里面道:“我该回去了。”

杜庭政坐在后座, 衣衫微皱,领带被抽出来丢在一旁,领口的扣子开了几颗,露出修长有力的脖颈。

车内没开灯,他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蒋屹说:“你也回家吧。”

他要离开,腿软了一下, 便站在原地缓一缓。

杜庭政也跟着下了车,反手关上车门。

“敞着吧,”蒋屹看着被关上的门,又看他,“里面味道太怪了。”

杜庭政盯着他, 蒋屹拉开车门,望了里面一眼, 皱了皱眉:“我来收拾吧。”

他伸手揉了揉刚刚在车上被撞到几次的头。

这车的空间已经算是宽敞,但对于两个身量高的成年人来讲, 仍旧过于局促。

杜庭政今晚倒是开了一辆商务车过来, 只不过停在了外面。中途他想叫金石把那辆车开进来,但是蒋屹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想再换, 催着他快点。

蒋屹把跌落在后座地上的手机捡起来, 递给他:“给金石打电话,让他接你。”

杜庭政拿着手机, 站在他对面。

从房子里被赶到车里, 这待遇已经很糟糕了,现在刚完事不过五分钟, 又要赶他走。

杜庭政脸色不怎么好看。

晚上昏暗,蒋屹看不清他的神情,催促道:“快点啊。要来支烟吗,抽完再走?”

说着,他又摸了摸后脑,还对着光看了一下手。

杜庭政问:“磕疼了?”

“有一点,应该没事。”蒋屹放下手,按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又回望屋内的情况:“我该回去了,再晚小羊该睡了。”

杜庭政盯着他不说话,蒋屹便戒备起来:“我们说好了的。”

杜庭政看向别处,片刻后又扫了他的头顶一眼:“明天去找我。”

“明天还来?”蒋屹问,打量着他,“你不用忙事业吗?总裁不是都要加班到很晚吗,凌晨飞去谈合同一类的。”

杜庭政哂笑了一下:“养着那么多人,工资不能白发。”

蒋屹‘噢’了一声,深以为然。

只是今天才搞完,明天又要见面,精神倒是很亢奋,身体恐怕吃不消。

他心里一动,想起来祝意拿过来的药。

“行,”他痛快答应了,“只是明天要等小羊走了以后,大概晚上七八点,我自己联系司机,不用再派人接我。”

这时间不算晚,杜庭政说:“可以。”

蒋屹松了口气,笑了笑。

汽车占据了树影最浓重的地方,他们站在一人高的花墙旁,月光悄悄泼洒,把皮肤浸染成冷玉模样。

但是刚刚经历过的激烈情I事尚未完全褪却,发梢的汗意犹在,把冷色逼退。

月光都显得暧昧起来。

杜庭政说:“进去吧。”

蒋屹点点头,转身要走,又迟疑了:“你不联系金石?”

杜庭政朝着外面抬了抬下颌,蒋屹从被花藤缠绕的围栏间隙望过去,看到金石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此刻正等在车门外。

蒋屹点点头,慢吞吞地上了台阶,开门进去在敞开的门缝里跟他摆手,又笑了一下,然后关上了门。

杜庭政站在车外出神。

这季节花早已谢尽了,爬上栏杆上枝蔓在深秋中呈现出特有的灰绿色。

又等了一会儿,隐隐起了些夜风,他把后座底下的纸巾都收进垃圾篓里,又把蒋屹随车携带的水杯扶正,把毛毯勉强叠起来,放在一旁跟U形护颈枕作伴。

因为他们一直在后座,所以前面尚且算是干净整齐,不需要格外整理。

杜庭政扫了一眼,退了出来。

夜风把最后残余的味道吹散,他关上车门,离开了。

蒋屹端着杯冒热气的水,站在正对着小花园的卧室里看着他走出去。

金石拉开车门,他上了车,汽车很快地驶离出去。

放下水杯,蒋屹再次出了门,在月光下探进汽车内室。

总控那里有个手机支架,支架上有个磁铁卡通,轻轻一扣便能摘下来。

那是一枚隐藏式摄像机。

摄像机对准着后座,只能拍到蒋屹的后背。

只要他稍稍偏移,便能露出杜庭政的脸。

甚至不需要后期进行单独遮挡。

他检查摄像头是否正常工作时动作干脆利索,神情却十分耐人寻味。

把东西带回卧室里,蒋屹在电脑手机和邮箱里各自拷贝了一份,都加了锁,然后把摄像头换了新电池,放在了明天要穿的衣服内兜里。

第二天蒋屹把慕荷送回家,在表姐家里吃了顿饭,驱车到杜家已经接近九点。

门卫主动放行,金石在门口迎他,等他一下车就说:“不是说七八点来吗,怎么这么晚?”

蒋屹边往里走,边问:“现在几点?”

金石为他拉开门厅的门,看了一眼时间:“八点五十二。”

“八点五十九,也不能算做九点。”蒋屹走进去,从屏风一侧进去,抬眼一看,客厅里杜庭政正在跟人说话。

蒋屹脚下一顿,又退了回去。

金石纳闷道:“怎么又出来了?”

“有人在,”蒋屹往外走,“等他谈完我再进去。”

金石挡了他一下,小声解释:“那是二老爷,找大爷聊家里的事。”

“杜鸿臣他爹?”蒋屹问。

“是,”金石说,“直接进去,没关系的,吃饭了吗,我们去餐厅。”

“吃过了。”蒋屹说,“我想直接去洗澡睡觉,明天要早点起床,要先回去拿一趟报道材料。”

金石从屏风缝隙里估算了一下大概的结束时间,有点迟疑:“不等大爷吗?”

蒋屹:“洗了澡等。我晚上进厨房了,一身油烟味。”

金石转身带着蒋屹出去,从二楼直接走天梯上去,进旁边的多边走廊。

蒋屹道了谢,独自进了杜庭政的卧室。

趁着杜庭政没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不起眼的卡通扣摄像机,粘在床头的靠枕上,调整了一下角度。

做完这一切,蒋屹才去开灯,然后拿着祝意给的药进了浴室。

昨天的时候,活动空间小,幅度小,时间也不算久。

按理说两天连续来蒋屹也能行,只是今晚在杜家,是杜庭政的主场,如果他有意拖延时间,那最后受罪的还是蒋屹。

蒋屹不想在这方面受罪。

药瓶不大,瓶身上贴着推荐语,打开盖子,里面是花生豆大小的药球。

蒋屹没费什么功夫把药塞进去,然后开始洗澡。

几分钟后,水声停止,蒋屹穿上浴衣,走出浴室的门。

洗澡的时候不觉得,走路才感觉出来不同。

这药果然有用,起效速度快,虚,软,热,或许还有镇痛效果。

九点半,杜庭政推开卧室的门。

门内没开灯,但也没拉窗帘,庭院里的夜灯渡过光,室内朦朦胧胧,看到床上的人。

蒋屹闭着眼,似乎已经睡了。

杜庭政走过去,坐在床边打量着他。

蒋屹没睡,睁开眼,伸手拉住他的手。

他的手温度热的非比寻常。

杜庭政被他拉着,另一只手屈指贴了贴他的额头:“发烧?有点烫。”

当然不是发烧。

是花招。

蒋屹只是望着他:“没有,就是有点,热。”

这暗示意味太明显了。

杜庭政拍拍他的手,起身去把阳台的窗帘拉上。

室内陷入彻底的黑暗中,很快,不知从哪里传出来一声短促的“嘀”声。

声音不高,但很清晰。

杜庭政动作一顿,看向蒋屹。

蒋屹心中预感不好,余光瞟向床头的摄像头。

下一刻,杜庭政毫无征兆打开了卧室的灯。

蒋屹被突如其来的光线照的眯起眼,适应之后坐起身,靠在床头,望着他:“怎么了?”

杜庭政的目光里满是深意,盯了他几秒,然后按住阳台墙壁上的呼叫键:“进来。”

很快,外面走廊上传来动静,金石推开门匆匆走了进来。

蒋屹看着杜庭政,又看向金石。

杜庭政说:“查一下。”

金石没敢乱看,叫人拿机器进来,在四周扫描过一遍,停留在蒋屹的方向。

蒋屹心中有了猜测,作势要掀开被子下床:“需要我挪一下吗?”

他穿着宽松的短袖,小腿露出来一点,没穿着睡裤。

金石连忙拿着探测仪转过身去:“我等一下进来。”

金石出去,蒋屹把睡裤扯过来,在杜庭政波澜不惊的视线中穿上。

“你过来一下。”蒋屹说。

杜庭政看着他。

蒋屹往后退了退,站在床上,几乎贴到了身后的墙。

“过来一下。”他又催促了一遍。

杜庭政走过去,站在窗前。

蒋屹高高在上,眼尾却挑起弧度。

他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更近一点。

杜庭政锋利的眼梢压低,凑近了他,蒋屹俯身说贴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说:“可以亲你一下吗?”

杜庭政一愣。

下一刻,蒋屹伸手扣掉墙上的摄像头,半秒都不停顿的,越过他,冲进了卫生间。

冲水声接连响起,片刻后,蒋屹从卫生间出来,靠在门边望着他,咬着后齿笑了一声。

“金石?”他对着门喊了一声。

金石推开门,端着探测仪进来,看了床边的杜庭政一眼,又看了看远处的蒋屹。

蒋屹没动:“查吧。”

金石重新把房间扫了一遍,又对着床头的位置多拍了几次,表情疑惑地望向杜庭政。

“没有,”金石说,“奇怪。”

他手上拿的是小型探测仪,手持,方便,常见电流波动都可以检测到,但要在一定的距离内。

为了避免疏漏,金石问,“要换机器再找一遍吗?”

杜庭政扫了一眼蒋屹。

蒋屹光着脚,坦然靠在门边转折凸起的棱上,姿态随意地望着他们。

“下去吧。”杜庭政说。

金石带着仪器出去,关上了门。

杜庭政拿了支烟出来,蒋屹说:“能不能别在室内吸烟?”

然后不等杜庭政做些什么,他又主动知情识趣道:“好的,你的家里你说了算。”

两人一起站在宽敞的阳台上,杜庭政拿了打火机点了烟,朝他吐了一口白雾,眼睛里饶有兴致地看了卫生间一眼:“是什么?”

烟雾侵袭到鼻腔,蒋屹没动:“你猜一猜。”

杜庭政背着光眯起眼,本就危险的眼眸在朦胧中更加难以捉摸。

缎面窗帘垂在一侧,被灯打出来的亮面有规律的起伏着。

这情形让蒋屹不由自主地戒备着。

他又笑了一下,语调温和下来:“是摄像头。”

他解释道:“我没想监视你,就是想着把今晚录下来,下次可以一起看。”

杜庭政:“录下来?”

“对,”蒋屹说,“你录过,我也想录,不然你发给我一份。”

杜庭政:“要那个干什么?”

蒋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你威胁我,我也可以威胁你,大家手上都有,就公平了。”

杜庭政把吸了两口烟摁在阳台的烟灰缸里。

残存的火星升起最后一点烟雾。

“原来是要抓把柄,”杜庭政走向他,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站住脚,“那我要好好考虑,如果你表现的好,也不是不行。”

“怎么才算好呢?”蒋屹问。

“每次来都要搞点事。”杜庭政说,“总是这样可不行。”

“不给就不给。”蒋屹眼睛里的笑浮于表面,被灯光晃得很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其他的把柄呢?”

杜庭政伸出手,蒋屹赶在他动作之前,说:“怎么,要掐我脖子吗?”

他没有一点退缩。

杜庭政伸手卡住他的后颈,把他按过来。

“看来你学不乖。”他离他很近,视线却从他的眼睛滑到了唇上。

脆弱的大动脉就在他手下跳动,冰凉的扳指把他清晰流畅白净的下颌硌出红痕。

杜庭政拇指碾过他秾丽的下唇。

蒋屹没躲:“你不应该摸这里。”

他要笑,却被钳制着只能眯起眼:“你往下摸。”

杜庭政盯着他。

蒋屹主动凑近他,挨了一下他的唇,偏着头在他耳边低声说:“等了你半小时,水都要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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