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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上元佳节满繁灯,枷锁难困无心人

千万别跟疯批谈恋爱 长笑歌 2008 2024-07-09 12:49:49

谢微星恨不得现在立刻昏过去,好跟飞飞交流一下心得。

前几天他还信誓旦旦说陆寂绝不会做出这种事,今天陆寂就把他的脸打得“啪啪”响。

“陆清野,你把我当什么?摄政王府的一条狗吗?下药不够,要用链子拴起来?”

谢微星气得浑身发抖,抓起铁链往陆寂头上丢去,可胳膊软绵绵的,铁链原地脱手,一下砸在自己的脚踝上。

很疼,但他憋着没敢喊出来。

陆寂皱眉上前,握住谢微星的脚,将痛意一点点揉开。

“陆寂。”谢微星反常地喊了他的大名,“你若敢用这东西锁住我,我就绝食饿死自己,你不信大可试试。”

陆寂揉搓的动作一顿,他拾起链子,却转头拴在自己手腕上。

谢微星斜视一眼,“什么意思啊?”

“今日上元。”陆寂提醒。

谢微星琢磨不透对方心思,于是追问一句:“今日上元,所以呢?你跟谁约了黄昏后,要把我锁在家里?”

陆寂执起谢微星的左手,轻轻摩挲那截手腕,又在试探,“今日上元,我想带你去看长安诗会,怕你再逃,所以我们一人锁住一头,一同去。”

“我……”

谢微星动摇了,他不想被陆寂以押送犯人的方式带出门,可又实在是闲得无聊,想出去看看诗会凑凑热闹。

看出他在纠结,陆寂又退一步,“只在路上用,到诗会便解开。”

谢微星:“好。”

答应得倒是干脆利索。

陆寂情绪放松下来,他掌心一翻,不知从哪儿掏出一颗褐色药丸,作势要往谢微星嘴里喂。

谢微星闭嘴躲开,话从齿缝中挤出来含混不清:“什么东西?”

陆寂:“解药。”

“……”谢微星火大:“你不是说没有解药吗?”

陆寂趁机把药丸塞进他嘴里,气定神闲道:“这几日方制出来的。”

谢微星乖乖把药吞了,噎得脖子一抻,“最好是解药,若你再敢骗我,我就脱光了去摇光轩门口舞剑。”

陆寂没在乎这些奇奇怪怪的威胁方式,他给谢微星喂了口水,旋即从旁取过一条竹青丝绢,不嫌烦琐地,一圈圈缠在谢微星的手腕上。

丝绢从最窄的腕骨一路向上,直到缠满整个小臂,确保没有皮肉露在外头才停下。

而后他拿起锁链,像给自己一笔一刀雕刻出的神像献上佛珠那般,虔诚又小心地,将对方拉入无法冲破的桎梏中。

锁链松松垮垮,谢微星抬手甩了甩,带动陆寂的小臂随之动作,他垂眸偷看,陆寂手腕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缠。

察觉到谢微星的目光,陆寂抬眸看去,两人对视的同时,他的指尖沿着链身一寸寸爬上去,爬过冰凉的枷锁,爬过柔软的丝绢,最后强势地插入谢微星的指缝中,紧紧缠住。

在谢微星懵懂的注视中,陆寂轻声呢喃:“重云夜早,华灯氤氤,我将圆月,洒洒微星。”

谢微星眼神愈发迷茫,明显是没懂,他只听见“微星”二字,想来应该是那酸溜溜的情诗,专写给他的。

他不走心地夸了句:“写挺好的,下次别写了。”

陆寂神色黯然,失望于谢微星的不解风情麻木迟钝。

谢微星不过是单纯的没文化罢了,他琴棋书画样样死路,也只有在排兵布阵和带孩子这两件事上有些自己的心得。

他听不懂陆寂那委婉含蓄的遣词造句,就如陆寂不懂他为何这样冷血无情一般。

“没关系。”陆寂轻叹。

再无情,都没关系,谢微星能狠下心一次次离开,他早该知道了不是吗?什么诗什么画,不过是无法向谢微星讨来回应的寄托罢了。

谢微星脑子里被诗会占满,仍旧不走心地回了句,“我还没说对不起呢,你说什么没关系?”

陆寂摇头不语。

这会儿解药已然起效,谢微星下床蹦了两下,前几日的萎靡不振一扫而空,血液在身体中快速跃动着,连声音都带着勃勃生气:“走吧!”

上元佳节,满城繁灯,犹如万斛金莲洒长安,若谢献书在,或许会舞文弄墨来一句“迢迢银汉渡仙子,千古楼台展神光”。

可惜坐在马车里的是谢微星,他只会扒着窗子看热闹,连惊叹都显得有些苍白贫瘠。

“好看,真好看啊!”

陆寂失笑,他推开另侧车窗,同青成说话,“去买盏兔儿灯来。”

“是!”青成领命离开,陆寂坐直身子,又听见好大一声感叹。

“繁华,真繁华啊!”

陆寂稍稍倾斜身子,陪他一同看灯,却听见谢微星冷不丁来了句:“我是没赶上这好时候啊。”

陆寂一怔,明白过来后,喉咙有些发紧。

萧远桥虽官拜帝师风光无限,可来长安时正遇百废待兴,城中鲜少有这样热闹的时候。

朝中方有些起色,又赶上兵戈之年,殷钊一睁眼就起兵大辽,更是连长安城什么样子都没好好瞧过。

谢微星口中的“好看”与“繁华”,想来比任何华丽的词句都真挚。

陆寂给他指了指,“那便是长安诗会,我们来得早,提前上去。”

谢微星沿着陆寂手指的方向看,这才明白陆寂为何这么痛快就许诺他到了诗会便解开锁链。

好好的诗会居然开在船上,待会儿船一离岸,跑都跑不掉。

两人由暗门登船,被早早等在上头的随从引至二层雅间。

他们刚好在船的中心位置,又居高临下,从窗户往下看,整个诗会一览无余纳入眼中。

谢微星先是在屋里闲逛一圈,而后一屁股坐在软垫上,举起左手冲陆寂挑挑眉,示意他赶紧解开。

陆寂随着坐下,亲自斟茶,将第一杯置于谢微星面前,道:“待船开了,再解。”

胆小鬼,谢微星心里念叨一句。

他不再催,享着陆寂奉的热茶,吃着陆寂递来的梨条胶枣,就算腕上拴着链子,也是这个船上最尊贵的座上宾。

有人陆续登船,谢微星好奇,干脆搬着板凳坐在窗边看,朝中重臣来了不少,与各自营党一一落座,年轻后生则三两相聚,高谈阔论意气风发。

他挨个看过去,熟面孔倒是挺多,韩子晟领着韩家于对过一楼落座,谢朗与同窗则更靠边缘。

船要开动时,下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哎呀哎呀,来晚了来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叫大家等我们两个。”

谢献书步履匆匆跑进来,这一路拱手见礼忙得不亦乐乎,后头还跟着个慢条斯理的程屹安。

谢微星:“……”

他转头看向陆寂,问道:“今日我们下棋的赌注是什么来着?”

陆寂不疾不徐答:“若你赢了,我便把程屹安放了。”

谢微星往外一指,“那这是谁?”

陆寂极缓慢地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坏心眼的笑,“你只说要我放了他,并未问我有没有把他关起来啊。”

【作者有话说】

卤鸡:你真是不解风情麻木迟钝。

谢微星:别想太多,只是单纯的没文化。

不好意思来晚啦!

后天(周四)更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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