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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无魂无魄赤诚身,是喜是悲乱心神

千万别跟疯批谈恋爱 长笑歌 2120 2024-07-09 12:49:49

他怎么有脸说出要谢微星留下的话?他才是那个最自私的人,竟妄想用区区十五年的等待去换谢微星的长生。

“谢微星,你走吧,不管回不回来,我都等你。”

陆寂态度的突然转变,打了谢微星一个措手不及。

方才还非要给他治病,找“神医”的榜从长安城一路贴到大辽地界上去,这会儿怎么就放弃了?

“你又去找宋九枝了?这回他跟你说了什么?”

谢微星开始担心起宋九枝,这么些天不回消息,不会真的被陆寂弄死了吧?

“不管他说什么,你随便听听就是,莫要当真,他若再惹你生气,骂几句打两下就算了,宋九枝不能死,往后还有用呢。”

陆寂现在几乎把宋九枝当神供着,就是骂几句打两下也不敢,他松开谢微星,眼神空洞问道:“你何时走?能不能告诉我,好叫我做个准备,不要像从前那样,什么都来不及。”

谢微星正愁不知道怎么跟陆寂说这事,陆寂主动问起,倒省了许多麻烦。

“我正要同你说,可能就……就这两天……吧。”说完,他不着痕迹移开视线,不敢同陆寂对视,生怕看见对方眼中失望痛苦的神色。

陆寂:“不行,今日就走。”

照宋九枝所说,回去晚了是要受罚的,他不能再拖着不松手了,这样反而会害了谢微星。

谢微星表情茫然了一瞬:“……”

而后不敢置信:“???”

“你大爷的!”他气得头晕目眩,“你就这么等不及要当鳏夫?”

鳏夫这样一个称呼并不好听,陆寂郑重其事纠正:“丧妻之人才叫鳏夫,不要这样喊我,这不合适。”

谢微星瞪他:“那的确不合适,该叫你寡妇才对。”

陆寂伸手,把谢微星的下一句捂回去,“莫要说这些丧气话,你活得好好的,鳏夫寡妇都不合适。”

“鳏夫寡妇都不合适?”谢微星有气无力道:“那我喊你什么?留守儿童?”

陆寂不知道留守儿童是什么,也不知道谢微星为何这么生气,他替自己解释了一句:“我只是怕你回去晚了,会受罚。”

谢微星气焰瞬间消退下去,他忸怩着开口:“他、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这宋九枝后台到底有多硬,怎么知道这么多事?

“受罚不至于,谁敢罚我啊。”他大言不惭撒了个谎:“毕竟资历摆在那儿,没人敢动我,你放心吧。”

心里想的则是赶紧见一见宋九枝,好堵住那个漏勺一般的嘴,叫他别什么都往外漏。

“陆清野。”他思忖片刻,道:“走之前,我想去见见他们。”

他都安排好了,拿出明天一天的时间,上午去谢家,下午再去郑家,晚上宿在宫里,跟小喇叭和宋九枝聊聊,最后再同陆寂回忆一下昭德殿的往事。

第二天,就完完全全留给陆寂一个人。

原本轻松的气氛变得压抑,陆寂迟迟没表态,谢微星连忙道:“不是不回来,只是还有些话要说,况且我现在占了谢灿的壳子,总要替他同家人朋友道别。”

就如秣山那夜,他要把所有事都叮嘱好,才能放心离开。

“我陪你。”

谢微星眼角挂上笑意,“好。”

一夜之间,张出去的榜全部撤了下来,就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摄政王府也恢复了往日平静。

谢微星起了个大早,特意找了件最喜庆的衣裳,站在镜子前照了半晌,“陆清野,我穿这样如何?”

陆寂认真给出意见:“是不是太花哨了?”

“你不懂。”谢微星还是坚持身上这件,“牧卿卿就喜欢谢灿穿这种花哨的衣裳,年节时做的那件她夸了好久呢。”

换好衣裳,他仔仔细细洗了脸,又问小桃要了盒胭脂来涂,好让自己看上去气色不错。

谢府已闭门半月有余,打正门过时,谢微星闻到一股味道,他推开车窗往外看去,门口丢了些新鲜的牛粪马粪,没来得及清理,臭气熏天。

陆寂解释:“都是些百姓。”

谢微星合起车窗,不知想到什么,落寞一笑,“谢献书也太惨了,前头被我牵连,在秣山住了整整一年,到老又被程屹安坑成这样。”

明明是他们三人中最没志向的一个,却叫别人生拉硬拽,赶鸭子上架,忙碌一辈子,到头来也没落个好名声。

不起眼的马车晃晃悠悠进了谢家后门,“笃笃”两声,外头响起谢朗的声音:“灿灿,爹在书房等你,说要单独同你讲话。”

“好。”谢微星撑着陆寂的手跳下马车,“这就去。”

说罢,他转身冲陆寂使了个眼色,“你去我院里。”

谢献书的书房他只去过一次,楹联没找到,反倒不小心看见那一摞厚厚的信。

他那时是想同谢献书表明身份的,却被一戒尺打了回去,可越到后头越觉得庆幸,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跟谢献书说,被谢家捧在手心疼爱的谢灿已经死了这件事。

“怎么不进来?”

谢献书的声音从门缝中传出,谢微星这才意识到自己在门口停了许久。

他假模假样敲了敲门,随着门大开,一阵酒香扑鼻而来,屋中只有谢献书一人,桌上摆了几道菜,看样子是想同他小酌几杯。

谢微星关门进屋,正犹豫着要不要替谢灿喊最后一声爹,却见桌上正正当当摆了三个酒杯。

一种荒唐的感觉侵袭全身,他定定望向谢献书,在对上后者那恍若隔世的注视时,他嘴唇嗫喏几下,不知该哭该笑。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献书苦笑一声,眼眶中渐渐蓄满泪水,“我的灿灿啊,早就没了。”

谢微星想起谢朗的话。

谢灿醒来那日,谢献书便将他院中随从全部发卖了出去。

方才还在庆幸的事,瞬间变作事实。

谢献书抹去脸上的泪,拾起酒壶,将三个杯盏一一倒满,“这是你埋下的酒,我一直没舍得喝,但我答应过你,若有来世,还请你吃酒……”

他执起自己面前那盏,同桌上另外两杯挨个碰过,一饮而尽。

谢微星走过去,缓缓坐下,他学着谢献书的样子,与程屹安那杯碰过后,仰头喝了个干净。

可这杯酒怎么这么苦啊,比他从前喝过的所有药汤都苦,苦得眼泪直往心里流,哭得说不出话。

“厚垒——”

谢献书打断他的话:“你走那年,白马寺的高僧突然上门,他说灿灿生来便是无魂无魄之人,只有个壳子,要我把灿灿交给他,才能得个善终,我想着,这孩子是你留下的,就算无魂无魄,也不能随便丢给别人。”

“他不会喊爹,不会喊娘,什么都不会,但他乖得很,看着别提多喜人,这些年,我没少找人给他瞧病,却怎么都瞧不好,我又想,那灿灿壳子里头的人去哪儿了呢?”

“直到你回来……”

他的灿灿没了,可昔日好友却突然归来,枉他谢献书为官几十载,圣贤书读了整屋,诗词歌赋流传于世,却无法形容那种不知悲喜的心情。

“独横。”谢献书给两人满上酒,“别来无恙。”

【作者有话说】

为厚垒谢正名!谢爹不是傻白甜!

有几个小伏笔,比如谢灿院中随从发卖,比如第一次拉谢灿喝的是萧远桥埋下的酒,如果从头到尾读下来,会发现谢献书对谢微星,根本不是一个爹对孩子的态度。

既然写到这种要命的地方,那明天不休息了,继续更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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