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林寂吗?”季白星声音小小的, 甚至有很明显的气音。
她趴在林寂的肩头,一如成团前那个在舞蹈室里的夜晚。温柔缱绻,只是这一次她并不敢压着对方肩头, 凑上去亲一口。
她何曾不对林寂感到失望, 在成团的第一天, 也当是两人应该挑破关系的第一天。林寂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让她措手不及,完全不知当用什么反应来应对这样一个陌生的林寂。
那双时常让她着迷的眸子里, 没有爱她的神色。就连从前带着她影子的舞姿, 也一去不复返。
原先是愤怒, 自己被林寂戏耍了一遭。
可她翻阅起那日记,那一字一句分析她的舞姿,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她的喜爱之情的笔记, 又做不得假。
她与林寂相识不过一月多。可这日记和笔记的加起来的纸张已经过了百余篇。一字一句都写得认真, 一篇一篇,都不知道林寂是将那些舞蹈视频来来回回地放了多少遍。
-5.17日,平平无奇的一天。依旧闲来无事到公司处理简历、面试、合同签约的杂事。但遇见一个特别的人。
身有扶柳之姿,面有桃花之容,漂亮的天鹅颈、能洒下一汪春水的锁骨, 紧致细腻。第一面, 我以为她是不谙世事的小白花,需有人时时照料,不然总担心会一不留神不见了踪影。
第二次对视。看清她清凌凌的眼睛里, 漫不经心, 游刃有余的神色。原来不是小白花。
这话有些轻浮不着调,但我大概是不小心对她动了情。只匆匆一面, 最多两眼的时间里,动了情。
-5.18日, 天气阴沉,但我精神却还不错。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将她曾经跳过的舞全都找了出来。从前看过的舞蹈也不少,可偏偏只有她的舞蹈,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跟她一起随乐声跳起来。
舞蹈作品一个又一个,好像每看一个舞蹈都能认识不一样的她。有的娇羞妩媚、有的神情黯淡,身上有一股抹不去的幽怨、有的却无情无欲,似揽月而去的仙女,不小心跌落人间。
看得入了迷,手下的笔记竟不知不觉写了如此多。
本是贪恋貌美之色,却又被夺目舞姿引去了视线。不知有没有机会和她再见面。
……
日记混着看她舞蹈的笔记,早就写满了一个本子。
可写的人好似不知疲倦,找来新的本子不停的写。就连后面如愿以偿和季白星共舞了,也还在写季白星的舞姿,写被手把手过舞蹈动作时的朦胧感觉。
林寂怔忡几秒,听见季白星的问话,不知要怎么回答。
她除了是林寂,就再无可能是别人。
卧室里昏暗一片,只有窗外的晚月借了一点光,才让依偎在地板上的两人,能够看清彼此眼中的影子。
“你要看你的日记吗?”季白星声音轻轻的,又问。
她拿过林寂手里的日记本,翻到五月十七日那一页,又放回林寂的怀里。
【在说什么啊!就模模糊糊的看见星星往林寂怀里摔的时候,听见哐当一声,然后声音就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听不清了啊!是身上的收音设备摔到了吗?】
今晚月色格外的明朗,像是知晓有人在读那日记上的秘密,月光分毫不差地落在两人的身上。
怀里的日记,稍一低眼就能看清上面多了字迹不同的字,用红色的笔写的。
-5.17日。去一家娱乐公司,和坐在角落里的面试官对视了两次。
第一次是不经意间的。原来以为气质疏冷淡漠,看着就不好说话的人,眼神也应当是淡然无情的,可和她对视那一眼,她的眸子里竟然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无措茫然。
有点可爱。
第二次,是我故意的。回答她的问题的时候,一直望着她,直到她以为我别开眼去,抬起眼想要偷看我一眼的时候,却发现我还一直望着她。
她显得有一点紧张,故作镇定地又低下了头。
很可爱。
林寂手一顿,她往后又翻了一篇。有些没有日期,但几乎她每一篇曾写下的日记里,都有季白星拿着红色的水笔在下面写下的字。
有的是说那一天她做了什么,有的像是在回复她的日记。
-想和我一起跳舞?这话我听过太多,但他们都是当着我的面,在周围还有别人的时候,向我发出邀请。
你这样只敢写在日记里的,还是第一次见。
-你不是想和我跳舞吗?怎么跟我来了毕业晚会,又不愿跟我去雨棚里跳舞了?
非要在外面,淋得浑身湿透,悄悄的一个人跳我教给你的双人舞,像个笨蛋。
小学妹?你原来是听了那个啊。
你怎么这么笨,只是听了这个就不敢靠近我了吗?你在我眼里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好,比起他们,我更想你能够永远站在我身旁。
林寂,我喜欢你。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
林寂借着月光,匆匆翻阅。不曾察觉季白星已然在她身上换了个姿势,像是受了太多委屈,找到一个令她安心的怀抱,就缩了进去,双手紧紧地锢着林寂的腰身,一点也不愿意松开。
害怕这一放手,又要回到那段煎熬的日子里。
林寂想到成团前写的日记,她若有所觉的急急忙忙翻到那一篇。
-我的林寂不见了。
林寂呼吸微微一滞。眼前模糊了些滚热的泪珠,让她看不清那句话后接下去的字。
缩在她怀里的季白星仰着头,伸手用食指指腹轻轻捻去林寂落到脸颊下方的泪水。泪水捻在指腹里,轻轻的抹上了自己的眼角。
只有林寂才会做出这样笨得要死的事情。明明想要和她靠近,却总怕自己会耽误她,会坏了她的事,又闷不做声地将她努力地朝外推去。
推向热闹的人群,推向她向往的人声鼎沸、荧光万千的舞台中央。
而她自己混在人潮里,为她举起最多的应援棒,就好像和她完成了一次最特别的相遇。
只有她的林寂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
“林寂,不要哭。”
季白星声音轻轻的,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她早就不在意林寂如何回答了。
眼泪被抹去,总算能将那句话后面的字迹看清了。
-我的林寂不见了。
没有人会毫无保留地站在我身前,替我遮挡那些莫须有的谩骂了。
林寂是个笨蛋,只知道怎么保护别人,不知道怎么让自己不受伤。本想一直这样待在她身边的,待到她回来。
可我WINDY团不能这样一直蹉跎着下去。她要解散团队了。那怎么可以,林寂要是回来,发现她受了那么多苦,才和我一起组成的WINDY团就这样解散了,该有多伤心。
团队要留着,要留到林寂回来,还要在林寂回来前,变得更好。
期望有一天,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那句话。
“大家好,给你们介绍一下WINDY团的新成员,林寂。”
林寂你要等我,不要乱跑。
……
安静的卧室里,只听得见手指抹在纸上,点点摩擦的声音。
林寂紧紧地咬着牙关,眼眶里却控制不住地蓄满了泪水,只需轻轻一眨眼,滚热发烫的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季白星。”
季白星缩在林寂的怀里,闻言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你才是笨死了。”
“等不到你要怎么办?”
季白星稍稍撑起来一点,捧着林寂因为泪水而变得湿润的脸:“林寂那么笨,她肯定看不得我过得不开心。”
“所以一定会回来。”
“要是没有呢?”林寂问她,“要是她没有提出解散团队,你就要那样一直待在团里,一直忍受那些谩骂吗?”
季白星轻轻一笑,捧着林寂的脸,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嘴角。
“关起来,关到我的林寂回来为止。”
“林寂只能是林寂,不能是其他任何人。”
“你笨死了。”
“你也笨。”
季白星的脸上也滑落了几滴泪水,落到林寂的手背上,灼烧一般的疼。
林寂小心翼翼地给季白星擦去泪水,指腹一点一点地在她的脸上摩挲描绘,她像是渴望了许久,手指触碰到季白星的时候,显得小心却又急切。
指尖微微颤着。
“所以,笨蛋只能和笨蛋在一起。”
“离了彼此就活不了了。”
季白星握住林寂的手掌,将脸颊贴在林寂的手心里,不轻不重地蹭着。
【什么什么?什么笨蛋只能和笨蛋在一起?她们是在一起了吗?是吗是吗!】
月色更加动人。
季白星紧紧地贴着林寂,好似怎么也抱不够的样子。
她的眼角是洇湿的泪水,衬着清冷的月色,楚楚可怜,格外的动人。
季白星抬眼望了林寂一眼,林寂炙热的眼神在月色下一览无余。
季白星失神片刻,起身将窗帘拉上。地板上被摔了一下收音已经不太行的麦克风,仍被季白星小心谨慎地关掉。
卧室里漆黑一片,摄像头里连模糊的身影都看不见了。
麦克风关闭,一点声音也没有。
林寂坐在地板上,身后靠着那面镜子。她微仰着头,看着季白星缓缓地朝着她走来。
季白星今天穿着露背、及膝的裙子。裙子面料轻软,被空调的冷风轻轻触碰,裙摆就微微飘动。
她走到林寂的面前,弯身缓缓地蹲下来,身姿轻盈地往前一倾,自然而然地坐着林寂的一条大腿向下跌落进了林寂的怀里。
“我想看。”季白星捧着她的脸说道。
林寂抿了抿唇,看向季白星的眸子,明知故问:“想看什么?”
季白星不说话,只是缓缓地低头,咬住她的唇珠,一下又一下的咬着。
时而轻,时而重。
呼吸重重,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背后镜子里的景象遽然变换了景象。
林寂单手搂着季白星的腰身,一手压着她的肩头,压着季白星躺在了地板上。
地板冰凉,冷不防地一接触,浑身一个战栗。
她恍惚着抬头望向眼前的林寂,发觉呼吸凌乱的竟然是她自己。
“这样,会不会看得更清楚一点?”
说话间,林寂就俯身下来,磨着她的唇珠,清冷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季白星的眸子,不挪分毫。
她们拥抱着,双腿贴在一起,哪怕房间里开着空调,也感到滚热。
不知过了多久,季白星才回了林寂一个短促的气音:“嗯。”
她看得很清楚。
那双无情的眸子,只为她动情,只为她染上不一样的颜色。
-
一夜好眠。
林寂醒来,往枕边一看,趁着摄像头还被遮挡着,轻轻地在季白星额前落下了一吻,接着才轻手轻脚地起床。
【这不是晚上!!我还是能看清一点影子的!】
【亲了亲了!昨晚究竟做了什么啊啊啊!我好想知道!】
林寂走出房间,去洗脸刷牙的时候突然想起这是季白星的家,昨天出来得太快,她的洗漱用品也没有带来。
正想着,进了洗手间一看,却看到了贴着“木木”二字的情侣牙刷。
【在?为什么会有情侣牙刷】
【我以为是带回家熟悉熟悉,没想到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吗?什么时候的事!速速招来!】
【关于我还在胆战心惊自己的cp会不会又掰了的时候,她们告诉我她们已经在一起了?】
林寂眼底微微闪过一片柔软的神色,像极了刚刚坠入爱情的笨蛋。
她迅速的刷牙洗脸,去厨房给季白星做早餐。但冰箱里没什么东西,林寂收拾了一下琢磨着出去买点。
她走到门前,拉开门。
门拉到一半,又无法动弹了。
林寂:……
【老夫老妻了但依旧逃不过小黑屋?我喜欢[狗头叼玫瑰]】
林寂叹气,将门缓缓地又关上时,身上突然又挂了个人形挂件。
季白星刚起,身上还穿着两块的真丝吊带睡裙,她像是浑身没有骨头一般,软软地挂在林寂身上,脚尖踮起。
连声音都带着绵绵的软:“你要去哪?”
【哪里都不准去!快拖回小黑屋![兴奋][狗头]】
季白星刚才空调屋里出来,身上还沾着冷气,她从林寂的后方抱住林寂,手臂环着林寂脖颈,指尖要碰不碰地点着林寂的锁骨。
“醒了?”林寂将门拉过来关上,“想去给你买早餐的。”
季白星好像起了闹腾的心思,歪着头趴在林寂的肩上,拽着林寂往回走:“不是要偷偷跑掉?”
“嗯?”林寂惊诧了一下,以为季白星还在害怕她会突然不见,但一转头对上她那浅笑盈盈的眼睛,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她语气低了低,带上了一点点可怜的感觉:“你还想让我在这里关多久。”
季白星拽着林寂来到沙发边上,猝不及防地推着她的肩膀就齐齐摔到柔软的沙发上。
她压在林寂的身上,小腿翘起来回晃悠了一下。
“那自然是——”
“一辈子。”
-
出来的这短短一日,除了吃饭或是偶尔打闹,两人都在卧室或是舞蹈室里练舞,直到下午左右,工作人员过来将她们接回了公寓。
这一次又回到公寓,好像气氛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赵曼妮好似跟张珈珈走得更近了一些,时不时在一起探讨着什么,宁荷不见身影,池缈倒是在娱乐室里好像开启了另一种她看不见弹幕的游戏直播。
季白星到楼上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把东西搬到林寂一楼的房间。
拖着行李箱正要下楼的时候,碰见从楼下上来的宁荷。
“姐姐。”
宁荷走过来,恰好挡住季白星的去路。
两人住在一间房里这段时间,季白星并没给过宁荷什么好脸色。
“有事?没事就让一下吧。”季白星淡淡地道。
宁荷神色委屈,语气里带着不解:“为什么是林寂。”
“姐姐认识我的时间也比她早,我明明才是陪姐姐最多的人。”
“为什么是她。”
季白星放下行李箱,抬起头第一次认真地注视宁荷。
“因为我喜欢她,但不喜欢你。”
“可她明明和我那么像,不是吗?”宁荷还是忍不住争辩,“姐姐的同学也好,朋友也好,都说过,她和我很像。”
季白星摇头,语气冷漠:“不,你和她一点也不像。”
“她从来不会强迫我做什么事,你的眼睛在所有人的身上,但她眼里只有一个我。”
宁荷:“我也喜欢你啊。”
“宁荷,你知道《妖》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季白星微微皱眉,提起那件事,“你说你也很喜欢这个舞蹈,问我有没有双人舞的版本。”
“我说没有,但可以试着两个人一起跳一下看看。”
“双人舞的《妖》就是我们两人玩闹而已你不会不知道,但你仍将那段并不完整的舞蹈散发了出去。原本上传的只有我一人的《妖》,变成了你想要上传的双人舞。”
“你喜欢的不是我,你喜欢的是我身上那些虚无缥缈的虚名。”
“听说你在学校最后一年,过得很不错。借着那部和我共舞的《妖》?”
“希望你以后,依然会过得很不错。”
季白星落下这句话,推开宁荷一点,就朝楼下走去。
楼梯口,林寂站在那里,不知等了多久,等到季白星出现在自己眼前,才朝上走了几步,结果了她手中的行李,帮她拿到房间里去。
恋综最后几日,有人恩恩爱爱在撒狗粮,有人窝在娱乐室里变着法儿地将恋综变成游戏直播。
宁荷已经闭门不出好几日了。
直到最后一日,工作人员送来了新的任务卡。
[选择心目中最浪漫的地方,对心仪的她表白吧~]
【啊?这就要要告白了吗?呜呜呜我还没看够呢!我的木木和星星天天在舞蹈室练舞,练得浑身无力的两个笨蛋就靠在一些休息。好好磕呜呜呜我还想再看一百年啊】
【你那是想看她们跳舞吗?你那明明就是想看她们那种那种暧昧的贴贴,还有毫不掩饰充满爱欲的眼神!】
【你清高,你不想看吗?[大哭]恋综结束了我上哪去看啊呜呜呜,林寂都退出了WINDY团了】
【她们跳个舞跟在do一样,看得我都口干舌燥了!这不打个矿泉水的广告?】
夜幕降临,林寂让林朝把自己的车开来,早早地就在公寓门口等季白星出来了。
她今日穿得正式,月白色的长裙及踝,细白的颈上缀着精致简约的蓝宝石项链,头发盘起,别了一个黑丝绒珍珠的发夹,高贵清冷。
唯一让人隐约出戏,觉得这出尘的美人身上唯一有烟火气的地方,是右手上,用一根细细的红绳编制的手链。
手链上只缀了一个看起来不怎么值钱的银色太阳,上面刻着“木星”二字。
等了几分钟,公寓的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同样漂亮的女人。
她五官生得精致,显得乖巧的鹅蛋脸,优雅轻快的身姿,在见到门外人的一瞬,像一只活泼的小鹿,跳着蹦进了那人的怀里。
【这还需要告白吗?这已经都在一起了!】
【圆满了,希望死去的cp能够多攻击我几下,身为老当益壮的cp粉,我还能再战五百年!】
“小心。”林寂稳稳地接住季白星,低声地道。
季白星笑笑:“我知道你会接住我,我才这么蹦过来的。”
“嗯。”林寂唇边弯着一抹笑,比月色还美。
坐在车上,季白星看着略有熟悉的道路,问道:“你告白地点选的哪里啊?”
林寂专心看路,闻言微微敛着笑意道:“很多。”
正说着,车停在了一栋大厦前。
【这不是木迷娱乐公司吗?就是林寂家里的公司啊?】
【告白来这里?不会是说,以后你就是公司的二夫人了吧!】
林寂带着季白星乘坐电梯上楼。
木迷娱乐在二十三楼,二十三到二十五楼都是木迷娱乐所有。
季白星顺从地将手放到林寂的手心里。
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公司里早就没人了。黑漆漆一片,也没有开灯。
林寂似乎也没有开灯的打算,拿出钥匙开了门,带着季白星朝着前面一直走。
路过一个会议室,她带着季白星进去,将季白星带到一个位置坐下,然后她坐到对面角落里的一个椅子上。
季白星不做声,可脸上的表情早已暴露她此时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林寂淡淡地开口,“我坐在这里,你和其他面试者进来,就坐在你现在坐的那个位置。”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你。”
“那天和你对视了两眼,仅仅这两眼,就让我沦陷了。”
季白星这才撑着下颌,低低地笑起来:“在一众面试官里,我也只注意到了你。”
“第一眼喜欢你的眼睛。”
“你和别的面试官都不一样,他们是问我的能力,可你好像在和我相亲,问我的爱好问我的喜欢的东西讨厌的东西。”
【啊啊啊木木一脸冷漠的样子怎么可以这么纯情呢!】
林寂微微蹙眉,她似乎没想到自己当时居然问的是这些问题,耳根微微泛红,神情也有些不自然了。
“第二眼是我故意盯着你看了好久,才和你对视上的。”
“你都不敢和我对视了。”
“木木,你好可爱。”
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两人脸上都泛着微微的热气。
于是在将季白星带进舞蹈室的时候,林寂还是打开了空调。
她照例没有打开舞蹈室里的大灯,反而摩挲着,开了窗边放着的一盏小台灯。
她拉着季白星走到窗边,将季白星推入栏杆的后面,后背隐隐地靠着落地窗的窗帘。
“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跟你一起练舞。”
林寂站在栏杆的另一侧,神色认真:“你站在栏杆的里侧,趴在栏杆上看我。”
季白星顺势趴下来,视线懒懒地落在林寂的身上:“这样吗?”
林寂点点头,她微微弯下身子,右腿不动,左腿缓缓地抬起,和笔直弯下去的身子形成一条直线。
她的脸和季白星挨得极近,呼吸都扫在一起。
“你说我要是能维持着这个动作,和你对视一分钟,你就手把手教我跳舞。”
季白星笑得开心,她指尖轻轻点了一下林寂的鼻尖:“嗯,但不过三十秒,你脸就红完了。”
“也不敢和我对视了。”
【星星绝对是故意的!啊啊啊!林寂怎么这么好欺负!】
林寂这下没有说话,只是做着这个动作,静静地望着季白星忽闪忽闪的眸子,像星星落在她的眼睛里,舍不得挪开眼。
一分钟早就过去了,林寂还是这样专注认真地望着季白星,含情脉脉的眸子和冷冰冰的脸,给人的冲击力实在是大。
这次是季白星忍不住伸手捂住了林寂的眼睛。
“你是想故意报复回来?嗯?”
林寂握着季白星的手,缓缓地放下来。她将那温热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细细地磨蹭着。
“不是,只是想多看看你。”
“一直一直看着你。”
跟随来的摄影师早就架好摄影机就出去了。空荡荡的舞蹈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可以邀请你,一起跳个舞吗?”林寂微微弯身,朝着季白星伸出邀请的手。
“当然。”
两人手交握在一起,走到舞蹈室的中央,缓缓地跳起华尔兹。
舞姿慢悠悠,裙摆晃悠悠。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心脏,颤巍巍地朝着对方试探。试探彼此的心跳是否一样的快。
“你心跳好快。”
“嗯,因为它得到了你。”
没有音乐的舞蹈室里,两人从华尔兹开始跳,又跳她们在一起学过的每一个舞蹈。
成团前学过的舞,成团当日要发布舞蹈,还有这几日翻来覆去跳着的《纠缠》。
她们曼妙的身躯贴合纠缠着,难分难舍,最后又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就像她们之间的感情一样。
磕磕绊绊的寻觅了千百遍,终于都回来。
最后一个动作结束,两人紧紧地握着彼此的手,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林寂就在这时回头,声音带着某种诱惑力:“星星。”
“嗯?”季白星不比林寂好到哪里去,唇瓣翕张着,胸口起伏不定,靠在林寂的肩上喘着气。
“我喜欢你。”
季白星微微勾起一个嘴角:“我也喜欢你,超级超级的喜欢你!”
急促的喘气声还没有休息好,亲吻在一起的两人,又将着喘气声变得更加的急促了。
如同鼓点,声声不息。
【呜呜呜!我激动死了!!给我亲!使劲的亲!!!亲到眼尾洇湿!!嘴角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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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综结束,本身热度就高的两人,在全网的见证下在一起了。
恋综结束的第二日,只剩一人的WINDY团发布了第一个作品。
《纠缠》。
官方微博上写着:大家好,给你们介绍一下WINDY团的新成员,林寂。
也是我的女朋友。
洗尽铅华,经历了种种的WINDY团,以一个新的面貌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这次团队的作品质量,无人能够再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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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寂低头看着自己被捆起来的手,不解地望向一旁驾驶位坐着的季白星。
“这是,什么意思?”
季白星笑着发动车子:“你忘啦?去恋综前我不是说过,要是再碰面,就把你关起来呀~”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车很快就停在了花园洋房前,季白星从另一侧下来给林寂开门。
她手指勾着捆着林寂两只手中间的粗线,带着人往家里走。
“谁说在一起了,就不能关小黑屋了?”
“我季白星一向说话算话。”
季白星推着林寂进房间,锁掉卧室的门,将人推到镜子旁的地板上:“我想想,关小黑屋,起步应该就得一个月吧?”
“那就先关一个月好了。”
“你得乖乖听我的话哦,”季白星让林寂背对着镜子,轻而易举地将她被捆在一起的手抵在了镜子上,“不然,你想试试面对镜子做些什么也不是不可以。”
林寂微微挑眉,被抵在镜子上的手,稍用了点力,就落下来,圈住了季白星,将她紧紧地锢在怀里,面前的浑圆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晃悠着柔软一片。
“那今晚要试试吗?”
林寂声音咬在季白星的耳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