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聚会也不过是, 一群许久没有见过的人,寻了一个好时间出来见见面,聊一聊最近的生活如何。
吃个饭唠唠嗑, 酒一沾唇, 怀念的话就脱口而出。
再一晃神就到了该散场的时间。
林寂上午吃了药, 闷出一身汗来,发热的状况好了许多, 只是依旧有些头晕目眩的, 下午没怎么玩, 吃了东西,就和季白星早早地离去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沉默着回到了家里, 又闷声不吭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林寂头脑昏沉着, 总是没法沉下心来认真的思考些什么,她进了房间,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才想起拿起睡裙,走到浴室里洗澡。
生病的人、尤其她还有些发低热, 是不应该独自泡澡的, 可林寂在脱衣服想要洗澡的时候,目光落在一旁的浴缸上,感受着浑身的疲惫, 依旧在浴缸里放了热水, 接着褪去衣物,躺进浴缸里。
温度恰好的水包裹着全身, 林寂闭了闭眼,整个人都潜入水中, 然后她在水下缓缓地睁开眼,透过波光粼粼的水,望向浴室里的光。
光线随着水摇摇晃晃,林寂感觉自己的头更晕了一点,好像跌入了什么旖旎的梦境里,身上好像也更热了一点,她闭了闭眼从水下钻出来,双手撑着浴缸的两侧,唇翕张,喘着气。
浑身上下热得难耐,林寂隐约感觉自己的腺体好像也烫了起来,但她思绪不太清楚,模模糊糊地在脑海里数着日子。
她没有到发热期才对。
等林寂完全感觉到自己浑身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闻到了从浴室外传来的点点桃子的清香。
最开始感到完全的抗拒和排斥,可随着那桃子的味道越来越浓,林寂感觉自己好像接纳了一般,像是要沉溺进去。
她总算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发热期,从浴缸里出来,身上水渍都没有擦干,睡裙套在身上就要走出去,门一开,就看见季白星手里拿着抑制剂,神色有些难看地站在浴室门前。
林寂感觉自己头又开始发热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此时应该是个什么样的温度了。
生病的低热和发热期撞在一起,好像整个脑子都要烧坏了一般。
尤其闻到那浓烈的桃子味,抗拒和排斥之后隐约隐藏着的让她沉溺的感受,忽隐忽现,让她想要跟进一步去感受。
但季白星的声音还是让她找回了些许理智。
“你发热期到了?”季白星和林寂同样是Alpha,对彼此的信息素有天然的抗拒,所以她微微皱着眉。
林寂抬手捂了捂眼,嘶哑的声音从嗓子眼里发出来:“嗯。”
季白星信息素不稳定,所以受到其他人信息素的影响,也会不受控制的蔓延开来。
林寂余光下瞥,看见季白星的手微微颤着。
“抱歉,你……”林寂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思绪,她伸手出去想要让季白星先出去,但手在碰到对方的一瞬间,却好像浑身都过了一道电一般,那刺激从触碰的地方蔓延开来,波及到腺体周围,酥痒的。
她们惊疑地咬着唇,似乎是没能想到呼吸怎么会不受控制变得急促。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两人都措手不及,猝不及防。
季白星情况并不比林寂好到哪里去,不如说更差一点。她本身信息素就不稳定,时常会控制不好,自己就悄无声息地蔓延出来,就像在《倒仙》拍摄的时候,林寂总是能闻到她的信息素一样。
可她是无法控制的,一受到旁人信息素的影响,一崩溃下来更是不可收拾。
季白星手里抱着抑制剂,身子却不断地往后退,摸着墙壁缓缓地跌落在地上,她抱着抑制剂和抑制喷雾,低着头压抑着喘着气。
林寂疑惑地望着自己的手,同样靠在门扉上,深呼吸了好几下咬着牙才没让自己的理智彻底崩溃。
她对季白星信息素排斥又沉迷的感受,就好像是压抑之后尝到的甜头,比一路到底的吸引更让人欲罢不能。
林寂忍了又忍,走到床边,拿出抑制剂,颤着手拿着抑制剂想要打进去,但却因为颤着手,不好使力,而总是偏过去。
最后终于打进去,浑身的躁动平复了些许。林寂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空气里仍然弥漫着属于季白星的信息素,抑制剂也并没有将她的发热期完完全全的抑制住,好像只是锁了一个一碰即松的锁。
锁一松,要命的感受依旧会卷土重来,甚至会更厉害一点。
林寂朝着季白星的方向望去,低头又给自己多打了一针抑制剂,接着她才缓缓地走到季白星的面前。
季白星眼角洇着泪水,映着桃花红灔的脸颊上落着泪痕,洁白的下颌附近,挂着一滴刚刚落下来的泪水珠,她浑身上下好像都洇在水中,湿淋淋的,就连目光也是含着水的清凌凌。
她看见林寂站在她身前的双腿,腿上是泡澡时未擦干的水,此时浸透了睡裙,还依然往下滴答着水珠。
季白星此时此刻像一只落水的小猫,抱着抑制剂,抬起头来望着林寂,发出的声音也像是小猫呜咽:“姐姐……”
林寂隐约感觉走过来些,直观地面对季白星不受控制蔓延出来的信息素时,她打的两支抑制剂似乎都没什么用一般,她仍然会不小心控制不住呼吸,控制不住耳根发热。
只需要隐隐约约的感受,就能让她浮想联翩,沉溺其中。
但她不能如此,于是她浅浅地吸了一口气,蹲下身来,从季白星怀中拿过抑制剂。
两人的手是同样的颤抖,林寂拽过季白星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湿漉漉的睡裙膝盖上,她曲腿半蹲着,披散下来的头发偶尔滑过季白星的手心,季白星就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心,但那发丝却又突然逃走了。
“我帮你打抑制剂。”林寂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此时她也已经懒得去想,是因为感冒还是因为发热期了。
季白星感觉自己的手臂好像已经颤到发麻了,四肢百骸里透着一股又一股的麻意,好像整个身子都瘫软了。
她只觉得林寂的信息很好闻,像是清冽的雪山,漫天的雪花朝她袭来,将她裹在雪中,连信息素紊乱时身子的燥热也能缓解半分。
于是林寂锢着她的手要给她打抑制剂的时候,她就张开了手指,目光失神地望着自己的手指在林寂的手臂上一圈又一圈地摩挲着。
她手臂是颤到酥软无力的,所以她感受不到什么力,也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力,在她的感觉中,她只是轻轻地剐蹭了一下林寂。
但却让林寂拿着抑制剂的手微微一颤,原本就因为空气里弥漫着的浓烈的桃子味弄得有些心浮气躁还有些神志不清,季白星这一漫不经心的剐蹭,好像打开了一个什么奇怪的开关。
林寂拿着抑制剂迟迟没有打下去,她轻轻抬起眼睑,望着整个人像是在温水里泡过一样的季白星。
悬在眼眶里的泪水,一眨眼就会扑通扑通落下来,季白星被泪水糊得看不清,时不时就要伸手将眼角的泪水抹掉,是以本就哭红的眼角,在她不停的磨蹭下,变得更红了。
她咬着唇,眉间微微拢着,看起来有在极力地忍耐着。但又会时不时松动开来,像是沉溺进了什么美梦里。
眉间松动的时候,林寂察觉到季白星不安分的手指又贴着她的手臂蹭了蹭。
“……”
但下一秒她又咬住了唇,望着林寂手里的抑制剂:“我好像要忍不住了……”
林寂就这么望着季白星的眸子,望着她在这样的状况下,一切的一切,失了神一般。
季白星信息素紊乱的次数数不胜数,尤其在《倒仙》的拍摄中,因为亲密戏太过接近,季白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因为过于投入角色,也会控制不好自己的信息素。
片场工作人员众多,林寂总是第一个察觉到季白星的不对劲,要么迅速拍完这一镜头拉着季白星去休息室,打抑制剂,要么就借口自己刚刚状态不对,先下去整理一下情绪再拍,又是催着季白星去打抑制剂。
她从未真真切切地看过季白星信息素紊乱的时候,失控到底的模样。
季白星喘着气的间隙,感觉到林寂似乎离他越来越近了,她的呼吸里多了林寂隐约弥漫出来的信息素。
她抬起头望着林寂,声音轻轻的:“姐姐?”
林寂像是在看她又像是没有在看她,她略微侧偏着一点头,目光似乎落在了季白星身后的腺体上。
季白星的脖颈很漂亮,颀长白净,她伸出手去轻轻地捏着季白星的下颌,让其往一侧歪着头,她就看清季白星漂亮的脖颈下,血管隐约的鼓动。
她靠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两人的呼吸都交错在一起,分不清是谁先让呼吸更加急促的。
直到Alpha之间信息素独有的排斥感让林寂皱了眉,她从沉溺的感觉中醒悟过来,望着近在眼前的腺体,后背冒了一身的冷汗。
她后知后觉自己差点做了什么。
季白星的状况似乎越发的不好了,她连咬着牙忍耐也做不到,身子靠着墙面上,半眯着眼睛,又浅又急的喘着气。
林寂退回了一点,握着抑制剂打入季白星的手臂,缓缓地推入进去。
季白星目光无神地盯着抑制剂缓缓地进入身体,接着在抑制剂最后全都要没入体内的时候,她突然有了力气,一只手撑在林寂的腿上,整个人都朝林寂扑去。
林寂还没有将抑制剂拔出针来,季白星猝不及防地一扑,让她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堪堪捏着抑制剂,找准时机取了出来。
季白星扑在她的身上,双手撑着她的手臂,或是大腿,或是慢腾腾地往上攀着,压过她的腹部,又搭在了她的肩上。
“季白星?”
林寂怀疑抑制剂是没是没有用了。
季白星没吭声,手压着她的肩膀,撑起来一点,又扑通一下摔在林寂的身上,她的下颌磕在林寂的肩上,轻轻地嘶了一声,然后手环过来,指尖在贝齿下咬了一口,凭着本能,又将手放到了林寂的腺体上。
那在唇中咬过的指尖,在腺体上绕了一个圈。
林寂感觉自己似乎将唇中要出了血,才忍住没有叫出什么声音来。
指尖划过一道圈,很快就失力的落下去。
季白星靠在她的肩头,像是睡着的呓语:“喜欢……信息素。”
“想咬……”
抑制剂仍旧有用,弥漫在空气里的信息素渐渐消散了些,信息素紊乱消散过后带来的是浓浓的疲惫,季白星趴在她的肩上,呼吸变缓,像是睡着了。
林寂坐在地板上,她的身后是浴室,门口还有她刚刚出来时带出的水渍,本就湿润的睡裙,裙摆已经湿透了,沾在身上,十分的不舒服。
“季白星?”林寂托着季白星隐约要往下坠的身子,又喊了一声。
季白星没有回答她,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林寂单手托着季白星,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又低头看了眼她们现在的模样。
乱糟糟一片。
她就这么在冰凉的地板上坐了一会儿,望着季白星毫无防备露在自己眼前的腺体,她也忍不住伸手轻点了一下。
指尖像是犯了病,自顾自地燃了起来。
-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林寂的感冒越发严重了。
退烧药吃了也没什么效果,一天到晚都是昏昏欲睡的模样。索性综艺第一期也有了能剪的镜头。
早上只录制到了,季家夫妇车子从大门外开进来,和林寂一脸病容,虚弱地站在二楼楼梯处,往下望的镜头就终止了。
季叔叔和阿姨是真的回来了,后续拍摄得等一个月之后,工作人员和季家夫妇商量了一下,同意别墅里的一些摄像头可以暂时不取下。
季家家大业大,除了这一套房子,还有别的房子能住。
林寂站在楼上看了一会儿,将昨晚洗过的睡裙放进袋子里,往地上的行李箱一塞,她的东西就收拾好了。
趁着下面工作人员还多,林寂戴着鸭舌帽,这里躲一下人,那里钻个空子,到外面和导演聊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去了。
别墅区里打不到车,林寂拉着行李箱盯着烈日一路走出去,穿过林荫遮蔽的蓝桥春雪路,才在路口打到一辆车。
刚上车梁桉的电话就打来了。
“林姐?拍摄结束了?”
“嗯。”林寂有气无力地道。
“你这声音……感冒了?”梁桉一愣。
“嗯,”林寂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没事,买了药,一会儿睡一觉。”
“不行,你这声音,吃药好不了。”梁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我带你去医院输液。”
林寂顿了一下:“提前了?”
“嗯,刚刚收到通知,剧本有些变化,得提前进组了。”梁桉有些着急,“你许久不生病,生病就严重,吃药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好?”
“嗯。你不用过来,我打车去医院就行。”林寂想了想,又道,“最近你多看着点微博吧,综艺大概会放出预热了。”
梁桉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应了声:“好。”
林寂挂断电话,前天去接季白星,季白心转发那事在微博上讨论度依旧很高。
有人好奇季家夫妇是不是不计前嫌,又将林寂接了回来,也有人猜忌,林寂用了什么手段,将季白星骗了。
“……”林寂叹气。
事情怎么就越来越多了呢。
她还是去了医院,一个人坐在输液的地方,等待着输完液。
她这次拿到的角色,是《宅院》里的女二。跟男女主没有什么冲突的戏份,只是女主的对照组而已。
体弱多病的小姐,被条条框框禁锢住,好不容易有能够逃离深宅的机会,她却唯唯诺诺没有勇气。
林寂闭着眼背台词的时候,想到体弱多病两个字,觉着她现在的模样确实很像,输液也得多输几天才能好一点,但她想,只要声音不这么沙哑就行了。
输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林寂闭着眼背台词,背着背着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药水已经滴完了,针也被拔了,她怔愣片刻,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压着另一只手,偏头往边上一看。
季白星先是对她笑了一下,然后又委屈地噘了一下嘴:“奶奶刚刚打电话说我了。”
她看着林寂不解的眼神,补充道:“说我让生病的姐姐一个人去医院,太不应该了。”
林寂眨了眨眼,她觉得有些抱歉:“不是,我……”
“我也觉得。”季白星又说,“我太不应该了。”
“明明昨晚上是拿了抑制剂想给你打的,结果最后还让你给我打抑制剂了。”季白星低着头,手指摁压着林寂刚刚拔针的地方,“我还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醒太晚,连你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我怎么好像总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掉了。”
“在奶奶家也是。”
季白星抬起头来:“每次我一到,你就不见了。”
林寂有些心虚,她偏过头去,想了许久,也只能回答一声:“嗯。”
奶奶家,是她刻意避开的。
两人沉默了一番,季白星突然松开了手,捏着棉签走到一旁扔掉,她转身回来看着林寂,像是有话要说。
但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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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林寂感冒好得七七八八了,但面色上看着依旧有些病容,也瘦了不少。
进组的时候,导演对她的状态还比较满意。
因为应芙蓉,就是这样一个被深宅大院折磨得终日一副病态的模样,身子纤弱,弱不禁风。
剧本的改动,似乎是和季白星的角色有关。
她是特邀,她角色的戏份并不多,角色的定位主要在于惊鸿二字上。
导演把改动过的剧本给他们,指着改动后的地方给他们讲戏。
“这一部分的改动,主要是跟应芙蓉有关。”
“应芙蓉是应家的嫡小姐,但她从小就被要求这样不能做,那样不可以做,永远都生活在条条框框里,也深受家里长辈‘都是为你好’的理念,什么也不敢争,什么也不敢抢。”
“所以被庶女、姨娘欺负到头上也不知反抗。”
“她生命里有一个重要的节点,就是在赏花会上遇见惊才艳艳、敢于世俗喊不公的女主后,深闺院落里,独自惆怅的时候,遇见了翻墙进来的女子,叫时一”
“这位女子是女主一派的,那日晚是她潜入别院偷听被人发现,慌不择路翻进来的。”
“这是应芙蓉第一次撒谎,第一次做不应该做的事。”
“追来的人敲开了应家的大门,要进来搜人,应芙蓉第一次撒谎,她让时一躲在了她的床榻上,而她放下帷幔,装作病发的模样,让时一躲了过去。”
导演停下来,看着林寂和季白星若有所思的模样,隔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开口。
“原本我们只设计了应芙蓉和时一相识的情节,应芙蓉察觉到‘叛逆’带来的刺激感,因为时一的关系,也和女主一派有了更近一步的关系。”
“应芙蓉虽然同女主交好,但依旧无法融入其中,因为她骨子里依旧是怕和顺从的,所以在这样的关系里,她仍旧被宅院所困,最后抑郁而终。”
“这样确实跟女主有了很好的对照,但是后续讨论的时候,觉得时一和应芙蓉身上还能挖一点东西出来,所以我们就改了剧本。”
“接下来你们看后面改过的剧本。”
林寂往后翻了一篇。
应芙蓉撒谎救下时一之后,原本的剧情是没有别的交情了。但新改的剧本里,应芙蓉和时一自那之后,经常在一起品茶赏花。
时一总会在夜晚的时候翻墙进来,给关在宅院里不闻窗外事的应芙蓉带来外面一些好玩的东西、甚至一颗八角糖也能让应芙蓉开心不已。
但这个时代对女子是严苛的,不能抛头露面,也不能读书习字,甚至像时一这种还学了武功的,更是完全不可以。
他们将这样的女子称为异类,但她们仍然试图反抗。
在和时一一来二去的交流中,应芙蓉渐渐地也生起了反抗她自身现状的心思。
接着在时一的关系下,应芙蓉站到了女主一派,她有了新的身份,也有了自己能够反抗的事。
女主和时一放了一样证据在她这里,只是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查到了应芙蓉的身上。
那天暴雨滂沱,应芙蓉跪在应家的院子里,本就虚弱的身子,在暴雨里摇摇欲坠。
大堂之上是应芙蓉的父母还有看戏的姨娘们。
他们‘好言相劝’,让应芙蓉将那东西拿出来,应芙蓉原本誓死不愿,可后来在那一声又一声的‘为你好’中,应芙蓉从小受到的思想,让她迫不得已要低下头。
于是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要去把那一份证据取出来。
她看见了趴在墙头上的时一。
暴雨模糊了双眼,应芙蓉看不清时一是什么表情。
应芙蓉苦笑了一下,她进了屋子。
时一也不知从哪里跑到她屋子里来了。
她们相视看着,明明只隔了一尺的距离,却好像隔了一道深不可测的沟壑。
时一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应芙蓉拿出藏着的证据,走到了门口。
应芙蓉在这时回过头来,她将手里放着证据的木盒子扔向时一。
她说:“我已经被困在这里了。”
应芙蓉死了,仍旧是个悲剧,但却有了不一样的东西在里面。
……
林寂看完了剧本,久久未能回神。她在揣摩应芙蓉这个人物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情绪,但在改后的剧本里,却能深深地体会到,明明就要逃离牢笼了,却希望破碎的感觉。
“明天开拍,今天还有些时间,大家也可以对对戏,找找感觉。”
林寂捏着剧本,看向一旁的季白星:“要一起对戏吗?”
季白星也对手里的剧本十分满意:“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