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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温水潮汐 顾徕一 5368 2024-05-15 11:16:18

孟宁最近有点神经衰弱, 除了当班的时候她都把手机调静音,所以此时手机在她手边的书桌上,发出“滋——”、“滋——”的闷响。

她的手指悬停在键盘上, 维持着刚才打字的手型, 好像随时都要对着键盘继续敲下去似的。

事实上她不会, 她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到现在她也没存温泽念的手机号,每次打来,她视线好像也会刻意屏蔽前面的九位数,就盯着最末尾的两位“89”看。

一直到电话断了,她把手机翻一圈, 屏幕朝下扣在桌面上。继续对着电脑打字:“要求:单身女性, 无不良嗜好,宠物可以接受猫。”

她打下一个句号, 又把手机翻过来, 好似顺着敲击键盘那股惯性似的, 飞快在手机上打:“什么事?”

给温泽念发过去后迅速丢开手机。

Imassage有没有撤回功能?她还真不知道。

手机躺在桌面很快又震了下。

她指节先在桌面敲了两下,把手机摸到手里,又顿了会儿,才点开。

她心中有个猜想,很快被温泽念发来的信息内容证实:“开门。”

祁晓已经洗完澡回房了,孟宁拉开门走出去,没开客厅的灯, 便只有她身后卧室的一束光莹莹透出来。

拉开门,温泽念纤长的身影出现。

她总是显得很高,大抵因为身量纤而挺拔。出了岛她是不穿制服的, 她喜欢穿短款西装和阔腿西裤,裤脚露出一点高跟鞋的鞋尖, 显得气场两米。

孟宁一时说不清她是穿制服一字裙更好看还是穿西裤更好看。一字裙贴身勾勒出她优越的臀线,西裤则衬出双腿的笔直修长。

真正的美人大概就是无论作何打扮,各有各的风情。她拎包的样子很随性,看到孟宁,眼尾挑了挑。

孟宁这才意识到自己捏着手机就出来了,没穿内衣。

温泽念问:“你平时在家就这样走动的吗?”上下扫了眼孟宁的家居T恤和短裤。

“我平时在家根本就不走动,我不出房间门。”

温泽念“噢”了声。

或许说了这么两句闲话,她才敢借着楼道的灯光去打量温泽念。温泽念目光清明,看上去滴酒未沾。

那么就不是像上次一样喝多了酒来借宿。

温泽念不再说话,她只好主动开口:“你今天来是……?”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温泽念淡声道:“堵你。”

******

这时孟宁身后的门忽然打开,祁晓捏着手机贴在耳边:“你送上来啊我们这老房子楼下没门禁,可以送上来。”

走到门边抬眸一看,温泽念踏进来,把孟宁拉到身后。

祁晓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尔后又打开,温泽念一口标准的伦敦腔站在她们客厅不过十平的老房子里:“Hi,Sharon。”

祁晓看了眼自己手边的门。

那一刻孟宁被温泽念挡在身后,心里却难抑吐槽的冲动:不是你打开门的方式不对啊喂!

你上次都试过了这次怎么又来一次!

祁晓呆呆的说:“Hi,我,那个,点了奶茶外卖,骑手给我打电话了。”

温泽念脱下西装外套,递给身后的孟宁:“去你房间等我。”

祁晓没看过温泽念穿这种软绸料子的衬衫。

她脱下西装后转身对孟宁说话,因她穿着高跟鞋而孟宁穿着拖鞋,她比孟宁高出小半个头,此时微微压着下颌,那姿态半是礼貌半是亲密,卡在最撩人的暧昧距离间。

还有衬衫,软软的贴在她肩头,衬出优越的肩线,跟穿晚礼服直接露出莹白的肩头又是截然不同的风情。

天菜!祁晓默默吞了口口水,真不愧是姬圈天菜!

孟宁抱着温泽念的西装挡在胸前,跟个鹌鹑似的往自己房间挪,祁晓望着天花板目不斜视。

其实她在心里说,没必要,真没必要,毕竟她和孟宁都是1,先不说喜欢的类型,首先属性就撞了。

这时温泽念身后有人敲门,温泽念拉开,祁晓越过她的肩看到骑手都满眼惊艳了下。

温泽念接过奶茶说“谢谢”,又转身递给祁晓。

祁晓赶紧从她手上接过,听她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祁晓连连说:“不打扰不打扰,是我打扰。”

温泽念冲她笑了下。

温泽念虽是酒店从业者,但她是管理层,不常笑。这种浓颜级美女近距离一笑起来杀伤力太强,祁晓捂着自己砰砰的心跳,迅速回房关门。

温泽念拉开鞋柜,把孟宁先前拿给过她的那双拖鞋拿出来。

走到孟宁房间门口,门板上窸窸窣窣的。

温泽念指节微蜷,轻叩了下:“不急,我不进来。”

过了两秒孟宁把门拉开了,一头绾在脑后的黑长直发被蹭得有些许乱。

所以温泽念刚猜得没错,孟宁刚才是靠在门板上穿脱T恤,急匆匆的穿内衣。

温泽念看一眼门锁:“还没修。”

“嗯就,没必要。”

温泽念问:“我可以进来么?”

孟宁让开门口。

她刚对着电脑写帖子,只在书桌边点一盏台灯,附近一座高楼上装有航空安全指示灯,不停地变换着角度,一道淡绯的光线时而扫过来,又远去。

温泽念端丽的面庞一时澄明些,一时混沌些。

像梦里的光影。

她轻轻掩上门,孟宁转过写字桌前的椅子,招呼她:“坐。”又问:“你要喝水么?”

温泽念点了下头。

她便出去了,过了会儿端一只玻璃杯进来,递到温泽念手里。屋子里唯一一把椅子被温泽念坐着,她退开两步,坐在床沿。

两人很克制,连指尖都没相触。

温泽念抿一口,孟宁清楚地记得她提过不爱喝凉水,水温调得恰到好处。

温泽念把水杯放到身后的写字桌上:“听说过睡完人就跑的,没听说被睡后跑得飞快的。”

孟宁:“从技术层面上来说,我一开始也没想当被睡的那个。”

“然后就躲了我这么多天。”温泽念说这句话的语气不幽怨,语调轻飘飘的,似带着微微的嗔意,又远没到怪责的程度。

或许其他人这样说话听上去会像撒娇,但配她压低的声调正正好,挠得人心尖上一痒。

她太聪明,孟宁知道抵赖无用:“对不起啊。”

温泽念又挑了下眉尾:“听说过睡完人道歉的,没听说被睡后道歉的。”

“从技术层面上来说……”

温泽念一笑,她就说不下去了。

温泽念问:“能抽烟?”

她点头。

温泽念便站起来,拉开窗帘,把窗户推开一半。她靠墙而立的姿态带三分慵懒,而摸烟的样子太好看,极细的女士烟像为那纤长的手指量身定制。

问孟宁:“你打火机呢?”

“你还没买打火机?”

“丢了,就不买了。”

孟宁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打火机,走过去。待她擦燃火石,温泽念微曲下天鹅颈项,耳畔是窗口拂进的夜风,带来不远处夜宵摊上的阵阵笑闹,反衬得房里更静,连台灯都幽暗得恰到好处。

温泽念一手覆上她手背,护着打火机的火苗,烟头伸过来吸一口,一点猩红便在指间绽开。

温泽念不着痕迹放开她的手,她退回去坐到床沿。

这是她们今晚唯一的肢体接触,温泽念的掌心柔腻,滑过手背的质感像最上等的天鹅绒。

她看着温泽念抽烟,是说不出“吸烟有害健康”这句话的。

因为那姿态太撩人。温泽念平素表情有些严肃,唯抽烟的时候会在一阵缭绕的烟雾间微微眯起眼睛。一只手打横抱在胸前,手掌托着另只手肘,小臂弯折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微透指节的手指不用力,懒散得像不问世间悲喜的玉。

孟宁问:“你不买打火机,平时怎么抽烟?”

看上去烟瘾很大的样子。

温泽念在一片航空安全指示灯的变换光影里看她的眼睛,然后视线往下滑,路过她纤细白皙的颈,再往下,落到自己刚刚覆过的手背上。

“忍着。”温泽念吐出一口烟,这样说道。

孟宁蜷了下手指。

温泽念:“你上次说辞职离岛前,还有两件事没解决。在我房间,我们刚刚解决了一件,现在,解决另一件。”

她叫孟宁:“把我包打开,有个信封。”

她那昂贵的奢品手包随意的放在孟宁手边的床头柜上,孟宁打开,除了化妆包湿巾纸墨镜,还有一个蓝色小盒插在侧袋。

那是她上次在温泽念包里看到过的指套。

现在塑封包装拆了,因为温泽念上次用过了。

两个。

她挪开视线,又去看旁边一只洁白的信封,有厚度的铜版纸印着花体“C”的标志。

温泽念说:“我同意你离职。”

所以信封里装着她的辞职信、温泽念大笔一挥签过字了?她拆开信封,抽出一页纸展开,却并不是她的信。

她只略略读了两行,就抬起头来看温泽念。

温泽念扬唇:“你没读完的那套科幻小说,我查了。不只是国内市场销量不好,国外也一样,所以作者写完前三册后,放弃了完结册。”

可此时孟宁手里,分明是第三册 结尾处的续写。

温泽念轻描淡写:“所以我联系到了作者。”

“你认识?”

“不。”温泽念抽一口烟:“但想认识的人,总归可以认识。”

孟宁捏着纸页,她根本不可能去揣度温泽念现在的交友圈,也不可能去猜测温泽念的能力范围。海岛上的温泽念展露出的只是冰山一角,孟宁和所有人一样,仰望的就是那冰山一角。

“我麻烦她把先前的构思简略写出来,这样你就可以知道故事的结局,然后又找人翻译成英语。”温泽念问:“能看得懂吗?”

孟宁英语不错,毕竟五星级酒店对员工外语水平有要求。但科幻小说太特殊,夹着不少的生僻词。

孟宁说:“大部分,有些词要查一下。”

温泽念对她伸出一只手:“我看看。”

孟宁把纸页递过去,温泽念垂眸看了阵,然后抬起眼睫:“念给你听?”

“啊……”

温泽念笑笑:“不麻烦。”

孟宁以前从不听有声书,祁晓有段时间很痴迷,但她领略不到其中的魅力。直到这时,温泽念用苏到爆的嗓子,把英文转换成中文念给她听,语速慢,大概平时说中文的机会已不算多,有时要略顿一顿思考合适的词句表达。

其实这本科幻小说写得有些生涩,孟宁时而不能想象那些过分繁复的词句描绘的是怎样恢弘的场景。

可温泽念化繁为简,她那把嗓音太特别,也和她本人一样有造梦的能力。

孟宁并没想过有机会听到这故事的续写,以至于温泽念声音停下时她茫然的抬了一下头。

温泽念正把念完的纸页顺着原先的痕迹,对折,复又对折,放到那漆面斑驳的写字桌上。

抬眸:“我同意你离职,不过,待到我离岛的时候为止。我优化C酒店的时间至多再有一个多月,在这期间,你要抓紧一点。”

抓紧什么?

温泽念走到门边,给她解答:“你每来找我一次,我就给你一页故事的续写。希望在我们都离开海岛前,你能读完自己挂念的故事。”

她拎起包走了。

孟宁发现她今天所用的香水又不一样,像乌木,有种沉香般的克制。孟宁听到防盗门关上很轻的一声,垂眸去看自己的手背,温泽念那一声言犹在耳:“忍着。”

温泽念所有的风情都不是因为撩拨,而是因为克制。

她只是出现,又远离,等着人自投罗网。

这时祁晓在外面敲孟宁房间的门,敲两下停一下又敲一下,跟摩斯密码似的。

孟宁拉开门。

祁晓先是退了一步,看清开门的人是孟宁后才问:“我刚才听到有人关防盗门,她走了?”

“嗯。”

祁晓的声调忽然变得幽幽:“你俩绝对睡了。”

孟宁吓一跳,祁晓看起来大大咧咧,真不知怎会有这样的绝对洞察力。

祁晓:“你套个外套咱俩下楼。”

“干嘛?”

“买酒!买蒜香花生米!我要听八卦!”

“那个……”

“不,不是听八卦。”祁晓修正了下自己的说法:“我是帮你分析下目前的情况。”

孟宁回房套上卫衣。

祁晓拉着她下楼:“我就说嘛,谁能抵住Gwyneth。你说你那么早就认识她,十多岁年纪,豆蔻年华啊!”祁晓说起来就嘶哈嘶哈:“你那时对她惊鸿一瞥,就没萌生过什么情窦初开的小火苗?”

孟宁还没作答,另一道声音响起:“那时是我暗恋她。”

祁晓吓得一哆嗦。

楼道里,温泽念拎包站着,西装搭在肘弯,柔软的衬衫领软塌塌搭在颈边。

她说:“抱歉,我忘了我的烟。”

那时孟宁比祁晓偏后半个身位,楼道促狭拥挤,温泽念的身形被祁晓掩去一半,反而显得她两根平直的锁骨愈发夺目,在灯光昏暗的楼道里,白得发光。

孟宁又想说那句话了——“能不能把你的衬衫领口拉拉好?”

温泽念的视线越过祁晓看向孟宁:“能麻烦你陪我上楼去拿吗?”

孟宁发现温泽念这人,在明知你不会拒绝她的时候喜欢用问询句。

在你有可能会拒绝她的时候直接用祈使句。

这会儿她答:“好的。”

温泽念路过祁晓时压低声,告诉祁晓:“我那时胖,并且难看,是我暗恋她。”

祁晓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温泽念已侧身走过。孟宁陪她上楼,拿钥匙开门:“你换鞋不方便,我去帮你拿。”

“好,谢谢。”

两人又一起下楼。祁晓本来在楼道松垮垮站着,温泽念一走过来,她立定似的:“Bye,Gwyneth。”

温泽念点点头,回眸看孟宁:“Goodnight。”

她不说“再见”,只说“晚安”,好像笃定孟宁再去找她是顺理成章的事。

她走了,孟宁要跟着往外,被祁晓拉了一把:“等会儿,等她走远了咱再走。”

又过了两分钟,祁晓才道:“走吧。”

先探头探脑的伸出头打望了眼,温泽念果然已经走了。

她吁出一口气,快速拉着孟宁去路边便利店买了啤酒和蒜香花生,又蹬蹬蹬拉着孟宁上楼:“说吧!”

孟宁扫一眼桌上:“加上刚才那杯奶茶,你今晚摄入了多少热量?”

“现在是管热量的时候么!”祁晓一拍桌,剥了颗蒜香花生丢进嘴:“说,你怎么发现自己是0的?”

孟宁瞥了她一眼。

“刚才我出来拿奶茶,Gwyneth把你拉到身后那一下我就看出来了!攻气十足啊!你在人家面前跟个鹌鹑似的。”

“不是那么回事。”孟宁沉默一瞬:“一开始,不是这么展开的,后来是因为,我,不会。”

“你什么?”祁晓怀疑自己听错了,还真有不会的?

就算没谈过恋爱,可她们这个世代的人,多擅长从网上学习啊!那学习资料不是一把一把的!

她问孟宁:“你就没自己上网学习过?”

孟宁摇头。

“你xing冷淡?”

孟宁想起那晚在温泽念的酒店房间。

祁晓惊恐的捂住自己的眼:“你可千万别红耳朵!我一单身看不得这个!”

“我没有。”

祁晓放下手,瞧见孟宁一张清秀的面孔仍是冷白,这才拍拍胸口。孟宁说:“我就是,没往那方面想过。”

准确的说,是刻意回避。

祁晓认可:“也是,在遇到Gwyneth之前,多少人追你啊,你根本不为所动,跟要出家似的。”又问:“Gwyneth是哪里打动了你?”

这个问题有太多答案。

比如她每次走神时、漫不经心轻旋自己耳垂上钻石耳钉的小动作。比如她穿着制服配六厘米高跟鞋,拉出流畅的小腿线条。比如她精致盘发下露出过分白皙的后颈。比如她抽烟,让人很难忽视她细瘦而纤长的手指。

可事实的真相是:“我想,没人会不对Gwyneth有好感。”

祁晓猛点头:“确实。”

孟宁又道:“我大概确实占了小时候就认识她的便宜。”

祁晓问:“Gwyneth以前真的很胖吗?”

“嗯,她那时候身体不好,好像在吃一种激素药。”

“你感觉到过她暗恋你么?”

孟宁顿了许久才说:“隐隐约约。”

记忆中少女圆顿的脸浮现,那时青涩的少女总是笑得很开,不似现在就算笑起来,只是微拎起一点唇角,像吝于给人间更多恩赐。

“哇,那小时候是你更耀眼夺目啊。”祁晓感叹一句:“那Gwyneth现在撩你,是她现在变成了钮祜禄Gwyneth,光彩照人的回宫,想一圆青春期的旧梦呗?”

孟宁反问:“你真的觉得青春期那么一点微妙的情愫,能支撑她对我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么?我是说,看看我们的现在。”

一个大权在握的五星级酒店行政经理,出行乘坐私人飞机。

一个籍籍无名的海滩救生员,她的薪水大概不够温泽念的一件衬衫衣袖。

就算孟宁没控制住自己,她也从没想过跟温泽念之间有什么下文。

她告诉祁晓:“她同意我离职了,她优化C酒店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月,等她离开时,我就可以离职。”

祁晓其实内心也认同刚才孟宁说的那番话。

出了象牙塔,喜欢不再是落在百褶裙摆的栀子花,不是人刻意往庸俗迈进,而是功名利禄,影响的是人的生活方式乃至思维方式,两个这方面不相交的人,很难走得下去。

除了一个地方——C海岛。

海岛是造梦的天堂。那里海也清澈,云也悠游,冬日犹然能盛开满树的异木棉,盛夏也能在礼堂给客人造一场落雪的盛景。

那里远离了真实的生活,一切社会身份通通失效。在那里你只会拥有两种身份——造梦者,或梦境体验者。

祁晓问:“你想过跟她恋爱么?”

孟宁立即摇头,又笑笑:“我还想自己出远门旅行呢,没打算踏入任何一段稳定的关系。”

祁晓忖道:“我觉得吧,她可能也没想那么多。你看她,过往情感经历不是很顺,工作压力又大,也许她只是想,在C海岛给人造梦的这段时间,自己也体会下梦境般的快乐。”

她上下扫视孟宁:“你合她眼缘,又有青春期的情愫作祟,这么一说,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

孟宁仰靠在沙发背上,望着天花板。

祁晓试探着说:“其实我觉得哈。”

孟宁“嗯”了声,表示自己在听。

“两个人能建立一段稳定的关系,真的太难了,各种因素都要考虑。可,反正你都要离开了,离开之前跟姬圈天菜有这么一段,好像,也不算亏哈。她不多想,你也不多想,两人都轻轻松松的。”

孟宁抬手揉了下自己的脸:“我不知道。”

老天贯擅开玩笑。

这不体现在平时满街跑的出租车一要打车时就拦不到,心情不好时出太阳,便利店最爱口味的饭团总是最早卖完。

那只体现在,明明在你打定主意要离开的时候,它偏给抛来一个让你起贪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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