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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温水潮汐 顾徕一 5260 2024-05-15 11:16:19

因为温泽念晚餐时喝了些清酒, 所以叫了代驾。

先把祁晓送回家,今晚大姨守在医院,让祁晓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拿些换洗衣物明早再去医院。

祁晓十分上道的说自己喝了酒有点晕车, 自己坐副驾, 把后排的空间留给孟宁和温泽念。

等祁晓下车后,除了代驾,车里只剩她们俩人了。

没有人再说话。

孟宁眼尾悄悄向温泽念瞥过去。

祁晓是个十分怕空气忽然安静的人,所以刚才她在的时候,从路边绿化带到骑着共享单车遛狗的大爷, 说了一路的话。

温泽念时而搭一句腔, 时而气音延绵的发出声轻笑。

这会儿车里静下来,孟宁瞥见她头往后靠着椅背, 轻软的眼皮阖起来, 倒没泛红, 就是模样瞧着有些懒。

不知是否睡着了,胸口起伏的节奏很和缓。

正当孟宁偷看得有些肆无忌惮的时候,温泽念的浓睫轻颤了下,却没张开眼。

咦,既然已经是自己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偷看呢?那当然是因为偷看比正大光明的看,可刺激多了!

孟宁在心里为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而发笑。其实也不是,而是人对美的态度, 从来都是又欣赏又敬畏,毕竟谁能直视太阳呢?

要等太阳的光芒收敛起来,转换成柔和的月光, 才好细细的品、慢慢的尝,眼神从那柔散的清辉开始, 一寸寸往里过渡,一点都不浪费。

好似终于等到她变成自己的私藏。

从睫毛轻颤那一下孟宁便知道温泽念没睡着了,这会儿温泽念一只手探过来,轻轻搭在她腿上,她便把自己的一只手覆上去,在那柔润的掌心里轻轻揉捏。

轻声问:“喝多了?”

“没有。”温泽念阖着眼:“正正好,很舒服。”

因为前排还有代驾,她们说所有话声线都压得低,似夜半凑在人耳畔的私语,语调间带一点潮。

孟宁看了驾驶座的代驾一眼,对方专注开着车,没注意后排的动静。

于是孟宁往温泽念身边凑了凑,伸手探过去,用手背的指节处在温泽念眼皮上轻轻一触。

是没有很烫。

但她缩回手还是很小声的说:“怎么总爱喝酒啊。”

也不是真心实意的抱怨,就是有一点担心温泽念的身体。

“因为工作压力大。”温泽念先是正经这么解释了句,然后靠向她,让两人的手臂贴在一起,眼睛还没张开,嘴里的气息却鲜活得会勾人:“你管我啊?”

正好打在孟宁耳后最敏感的那块皮肤,孟宁有些痒的轻转了下脖子。

“我管你,你就听啊?”她才不信温泽念能戒酒。

但温泽念软软懒懒的靠在她肩头,说话的声音更低:“听啊,女朋友管我,我为什么不听?”

孟宁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容易红耳朵吧,但这时她耳根红了。

“好痒啊。”她顾左右而言他。

温泽念笑了声,就想坐直身子与她拉开点距离。

但她轻轻攥了下温泽念的手,又把温泽念的手换到另只掌心里去握着,手臂展开,把温泽念揽进了自己怀里。

“想睡就睡嘛,你不说话不吹气,我耳根就不痒了。”孟宁声音和温泽念的姿态一样软:“这样靠着睡舒服点,到家了我叫你。”

温泽念往下缩了缩,靠在孟宁肩头。

孟宁一手揽着她,另一手与她十指相扣,感受着她的呼吸趋于平稳,扭头望着窗外的夜。

孟宁其实真的是个挺害羞的人,小时候故作的开朗,长大后故作的随和,很大程度上为了遮掩这种害羞。

要等到温泽念真的睡了,她直着腰坐得一动不动,想让温泽念靠得更舒服些。眼前是北方深邃的秋夜,一帧帧幻灯片似的滑过人眼前。

她要等到这时候,才能悄悄的、暗自的对夜色介绍,在我怀里安睡的,是我的爱人。

她对着路边绿化带的花丛介绍,对快速掠过的老皇城根介绍,对以不屈姿态戳向天空捅出了三两颗星的枯枝介绍。

这世界没那么可爱。连带着人生也有一些些艰难。

可是因为有她。

我大约还是寻到些底气——不多,恰好够用,对着这样的夜色说:我依然还是,眷恋着这个世界。

******

代驾把温泽念的迈巴赫开入地库,孟宁坐着没动,压低声道谢,代驾便离开了。

本想着要不要让温泽念多睡一会儿,但温泽念轻动了动,睁开了眼。

孟宁问:“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要。”温泽念声线带着微微的哑意:“回家。”

“好。”

孟宁拉开车门下车,掌了一会儿发现温泽念没跟上,又探头进去看:“怎么啦?”

温泽念不答,对她扬起一只手。

她笑:“我发现你,还挺喜欢撒娇的哎。”

“有吗?”温泽念被她牵下车。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两人牵着手走过地库,又一起牵着手站在电梯轿厢里,孟宁望着两人一同映在金属门上的身影,忽然有想要拍下来的冲动。

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在她们往后的人生里,朝斯夕斯,这样的一幕会一次次重演。

回到家,分明是温泽念牵着孟宁走出电梯的。这会儿却退开一步,瞧着孟宁。

孟宁笑,上前一步,印上自己的指纹开锁。

温泽念在她身后,轻轻拥上她的肩。

孟宁忽然就明白了她录入指纹的时候,温泽念为何没有守在一旁。温泽念大约更想看到她第一次刷指纹,是直接打开了家里的门。

好像她一直住在这里一样。好像她们的生活从来没分开一样。

“先去洗澡好吗?”温泽念这样轻抵了一下孟宁的额。

孟宁去了侧卧浴室,温泽念则走进主卧的浴室。

慢慢的洗头淋浴。慢慢的吹干头发。慢慢的刷牙后用了桃子味的漱口水。

倒不是说温泽念在刻意的拖时间,而是说相较于心底暗藏的冲动,她做这一切时节奏是舒缓的。

她望了眼盥洗镜里的自己,觉得自己挺厉害。

走出浴室,孟宁吹干头发一向比她快,这会儿靠在床头等她。

她走过去坐在床畔,孟宁坐直身子,很轻的拂了下她披在肩头微卷的长发,眼神扫过她锁骨,把那么一两根不听话的发丝理到肩后去:“你知不知道祁晓今天跟我说什么?”

“嗯?”

“问我见过你披着头发的样子没有。”

温泽念勾了勾唇。

“我跟祁晓说你傻啊,难道她每天盘着头发睡觉么。”孟宁也挑出一抹笑,鼻尖在温泽念的锁骨上轻蹭了下。

刚洗完澡,香香的,软软的。

“祁晓说,她的意思是,看你穿着西装盘着头发走进图书馆的样子,太好看了,她觉得你披着头发肯定没盘头发好看。”

“你怎么说?”

“我不跟她聊这些,我就笑了下。”

“喔。”温泽念被她蹭得有些发痒,呼吸拖了一拍,略阖了阖眸子:“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在我没看过你散下头发以前,我也觉得你是盘头发最好看的人。”

“后来呢?”

孟宁直起腰:“后来发现,我错了。”

她说“我错了”的语调很乖顺,可她的目光又很坚定,手去摸索温泽念睡袍的腰带。

一个诚恳对你服软的人,又狂妄的想要占有你。

孟宁凑在她耳边说:“我刚才洗完澡靠在床头,等你吹干头发等了好久,我都没有玩手机。”

先碰了碰她的耳垂,吻才凑过来。

她们用同款桃子味的漱口水,交换的便是同样清恬的淡淡涩味。

虽然床头柜抽屉里便有她们用惯的那款小小蓝色盒子,但孟宁很注意,每次都要洗手。

这次不想再浪费时间去多洗一次手了,因为心里有些急。

也许在日料店看她手腕轻转拈着美浓烧小酒盏的时候,急了那么一点点。

也许在回家的车上她靠在自己肩头、发丝痒痒扫过来的时候,又急了那么一点点。

也许在她用那样的语调问:“你管我啊?”的时候,再急了那么一点点。

点点层层的累积起来,洗澡的热水再酿一酿,到现在一发不可收拾。

可孟宁是个对自己挺狠的人。她越急,又越想证明自己没有那么急。

她学会了温泽念是怎么对待她的,也耳赤的直面过温泽念那份耐心曾收到过怎样的成效,于是她充分的效仿。

穿着西装踩着高跟鞋无声踏入图书馆,也能引来无数目光的人。

喝着清酒时浅声低笑,手腕懒懒神色总带一丝矜傲的人。

这时连足尖都绷直。孟宁腾出一只手,去触她扬着下巴半阖上的眼皮。

方才没因醉酒发烫,直到这会儿烫得惊人。

孟宁小声的安抚她:“敏敏,嘘。”声音很乖也很轻,与正在做的事截然相反。

温泽念听到了。

虽然她那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但她听到了孟宁是怎么叫她的。

曾注意到照射在温敏身上那束阳光的少女,现在也陪在她身旁,穿越了时光来爱她。

******

日子的其他层面,暂且没有大改换。

温泽念同杜舒文忙得惊人,孟宁一边复习,一边照常上班。

这天她和邹珉抱着些救生器材路过走廊,远处其他部门的同事,望着这边掩嘴切切私语。

邹珉当然知道她们议论什么,从那天温泽念送孟宁回酒店后,这些议论便传开了。

邹珉不知道孟宁听到过没有,反正她听到过,嗯总之,不那么太好听。

两个悬殊的人,就一定谈得上“包养”什么的这回事吗?

孟宁那么敏感的人,邹珉觉得她应该也是听到了一些的。但这会儿她们转过走廊,孟宁迎着那些目光,表情十分平静。

她是真的平静。

大概在十多岁的时候她便见证过这些了。那些围绕着温泽念的传言,是如何的无中生有,不致命,却苍蝇一样缠在身边,嗡嗡的恼人。

她当过“不在庐山中”的旁观者,告诉过温泽念太多次说那些话“没有任何意义”,以至于她自己现在,也能尚且平静的面对这些局面。

回到工作室,邹珉问孟宁:“没事吧?”

孟宁笑着摇摇头。

她的态度让邹珉也好过了点,笑着小声问她:“那你追Gwyneth,追得怎么样了?”

那肯定是……追到了嘛。

孟宁想起跟祁晓吃完饭的那晚,温泽念在回家的车上靠于她肩膀说“女朋友”的语调。

哎呀,好害羞。自己说太多,好像臭显摆似的。

孟宁的性格说不出这种事。

谣传总是这样,在另一桩新闻盖过以前,蒲公英种子一样飞得漫天都是。邹珉和孟宁一起下班的时候,遇到其他部门同事,远远瞧见孟宁,又开始掩上嘴。

啊,是真的烦。

邹珉都有点忍不了,想着要不要撕破脸皮上去说开算了。

这时一道明亮的声线:“孟宁。”

邹珉和孟宁一同望过去。

杜舒文坐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区,一身西装衬出凹凸有致的好身段,跷着一只腿,细高的高跟鞋靠一根绑带系着,挂在脚上一晃一晃,腿上摊开本熙华酒店的杂志。

远远瞧见孟宁,手扬得高高的冲她挥了两挥。

说话间站了起来:“可算来了,我这么个大忙人,非被Gwyneth拉来一起接女朋友下班。我说怎么着,你有女朋友不得了啊?欺负我们这些单身狗是吧?”

她说话音量不低,引得方才议论的同事也看过去,面色就有点挂不住。

杜舒文还眉飞色舞的瞪人家一眼:“你知道温总怎么跟我说的吗?说女朋友是好不容易追到的,是要宠一点的。”

温泽念坐在杜舒文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没放下,只是抬头,望了眼孟宁,神色淡而自然。

她和杜舒文一起过来接孟宁下班,熙华酒店没有不认识她俩的。

杜舒文这两句,便算某种意义的官宣——

第一,不是什么包养什么金主,人家俩是正经的女女朋友恋爱关系。

第二,不是什么孟宁攀高枝,是温泽念主动追的,还追得挺久挺难。

邹珉都愣了,轻声问孟宁:“你俩,谈了啊?”

孟宁也没瞒着邹珉的意思:“是。”

邹珉:“那到底是你追她,还是她追你啊?”

孟宁:“我追,我追,她那么说不是给我面子嘛哈哈哈。”

温泽念是向她走来九十九步的人。

但她克服自己性格的弱点后,还是认认真真追了温泽念好一段日子的,这功劳不能给她抹了。

孟宁问邹珉:“一起过去打个招呼?”

“啊别了别了,总有种下班还要应酬领导的感觉。你赶紧过去吧,咱明儿见。”

“那行,明天见。”

孟宁走过去,杜舒文完成了今天的使命嗓音也低下来,搡一搡孟宁的胳膊:“我刚才那两句,情绪挺饱满的吧?”

孟宁闷声笑。

温泽念收了手机站起来:“略显浮夸。”

“你嫌浮夸你自己来啊。”杜舒文瞪她一眼,又转向孟宁:“你知道她怎么跟我说的吗?说哎呀,小宁那边每天面对不少风言风语,我们总得解决一下。”

三人说话间一同往外走,温泽念打断:“我哪是那么说的?”

“怎么不是了?保准一个字都不差。”

“我没说哎呀。”温泽念淡声说:“我跟你说话,哪有那么多语气助词。”

杜舒文瞪温泽念一眼,继续跟孟宁八卦:“我说,你解决就你解决,什么叫‘我们’解决一下,这事怎么还牵扯上我了?她说她想官宣,但她自己又实在不是那种性格的人。我说难道我很高调吗?我也低调得要死好吧。”

温泽念都没忍住笑了声。

杜舒文瞥她:“我不能瞪你了,再瞪你我隐形眼镜都快飞出来了。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是真的很低调的。”

三人走到温泽念的车边,杜舒文问:“温总,你怎么感谢我啊?”

温泽念掌在门上的手顿了下,和孟宁对视一眼。

都忘了还有杜舒文这茬了。

杜舒文可是从以前开始就时不时喊“温总”,不像祁晓是一时兴起。

“感谢你可以。”温泽念说:“不过,先跟你商量件事。”

她语调有点正经,杜舒文紧张起来:“什么?”

“以后能不能别叫我温总?”

杜舒文这种人精,比祁晓反应得更快,立刻就“哈”了一声。

哎呀,孟宁有些不好意思,埋着头拉开车门先钻进副驾。

温泽念和杜舒文也上了车,杜舒文坐后排,拍拍温泽念的驾驶座:“不叫也行,那,算上刚才的官宣,我帮你这么大两个忙,你到底怎么感谢我啊?”

温泽念握着方向盘把车开出停车场:“最高礼遇行不行?”

“那必须行,最贵的餐厅是哪家啊?之前在邶城待的时间短,我都不知道了,等我查查啊。”

“你缺钱么?”温泽念转过一个路口:“请你去我们家吃,怎么样?”

她说的不是“我家”,而是我们家,并且那语调听上去,有一种大仇得报,啊不是,得偿所愿般的欣慰感。

杜舒文伸着食指又敲敲椅背:“Gwyneth你照实说,当时买这房子的时候,你是不是就贼兮兮的抱着这么个念头?”

“也许。”温泽念没否认:“潜意识里。”

杜舒文哼了声,突然想起件事,问孟宁:“之前她钥匙上一直挂个黄色的小熊钥匙扣,是不是你送的啊?不是就算我参她一本。”

孟宁笑笑:“是。”

“我就说嘛。”杜舒文皱了下鼻子:“她之前非不装电子锁,我还当她玩复古呢。现在想来,不就为了用那钥匙扣么。那你现在怎么又肯换电子锁了?”

温泽念言简意赅的说:“人回来了。”

杜舒文捂着自己的腮帮子“哎哟”一声。

温泽念问她:“去不去啊?小宁做饭,嗯,还可以。”

“哎哟,小宁。”

温泽念语调轻,也没什么表情:“你再叫一声试试。”

“我不敢我不敢。”杜舒文直接认怂,又提醒孟宁:“你别看她这个人,顶着副温文尔雅的皮囊,其实凶着呢,你可得保持警惕。”

温泽念安静开了一段,忽然问孟宁:“你还真对我保持警惕啊?”

“啊。”孟宁伸手在她扶方向盘的胳膊上搭了下:“人家都好心提醒我了,我装一装嘛。”

温泽念唇角勾出一抹笑。

“喂,我可还坐在车上呢!”杜舒文大声说:“放我下车!”

温泽念问:“到底去不去?去的话,我们就一起去买菜。”

“不去。”杜舒文偏不给她这个显摆的机会:“要去也等你们这腻歪劲过了再去。”

“那你去哪?回你自己家?”

杜舒文想了想,报了个威士忌吧的名字:“把我放那儿吧。”

温泽念轻道:“那儿都快成你的大本营了。”

杜舒文撩了下披在肩头的长发:“姐姐在那儿受欢迎呗。”

温泽念开到酒吧附近,找了处靠边停了,杜舒文下车冲孟宁挥挥手:“要是她哪天欺负你,你给我打电话,我带你来喝酒。”

孟宁笑着刚要应,温泽念蜷一蜷舌尖,轻叹出句:“谁欺负谁啊。”

杜舒文直呼受不了,直接遁了。

孟宁目送杜舒文的背影。

温泽念重新发动车子:“那就是她的生活方式,觉得奇怪吗?”

“不会。”孟宁摇头:“存在即合理。”

杜舒文不买温泽念的账,变成温泽念和孟宁两个人去买菜。

孟宁推着车跟温泽念商量:“以后你请我吃饭,就按你的生活标准。我请你吃饭,就按我的生活标准。生活费的话,我按我目前能接受的标准来安排,你负担一半,每个月把钱打给我,行吗?”

温泽念当即就抿了下唇。

孟宁怕她不开心,立马解释:“我不是刻意要跟你分多清楚啊,只是你知道我这个人嘛,想得又比较多。这是我想出来的,能够维持我心理不失衡的,能让我们一直在一起的办法。”

温泽念不说话。

孟宁放开推购物车的一只手,垂下去勾她的小拇指:“你能理解的,是吧?我都没给你房租了呢。”

温泽念目光在新鲜水果那一排游移,孟宁勾着她晃两晃:“是吧?”

温泽念终于开口:“再说一次。”

“什么?”

“刚才你说的最后那句话。”

“这是我想出来的,能让我们一直在一起的办法。”

“简化一下。”

孟宁把她的手包进掌心,带着些力道、却又无比温柔的捏了捏:“我们一直在一起。”

无论山水荆棘,时光遥遥。

我们,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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