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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温水潮汐 顾徕一 5381 2024-05-15 11:16:19

两人一起走到停车场去开车。

孟宁跟温泽念絮叨:“你能不能多穿点啊?”

“我不冷。”

“我知道你在家在酒店在会所都不冷, 可你每次在室外的时候,虽然就那么几分钟,但你不冷么?邶城这天多冷啊。”

温泽念瞥她一眼:“想不到。”

“什么?”

“你还挺唠叨。”

“嘿!”

温泽念把手递她。

“干嘛?”

“再牵会儿, 暖暖手, 就不冷了。”

孟宁心想, 祁晓还说她天生反骨呢,温泽念才是天生反骨,不就仗着自己穿西装好看么。她倚着温泽念的胳膊,想多少帮温泽念挡点风。

纤细手指握进掌心,反复轻轻捏按。透着点微凉, 真跟玉似的。

走到停车场, 孟宁正要拉开副驾的门,温泽念叫她:“等等。”

孟宁:?

温泽念先发动车子, 开了暖气, 尔后关上驾驶座的门, 拉开后排的门:“来一下。”

她自己先坐进去,孟宁跟着坐进去:“怎么?”

“你先把门关上。”

孟宁关门后,温泽念展开一只手臂把她揽进怀里。

“做什么?”孟宁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地上停车场,虽然你停得很偏,这会儿没人,但说不定待会儿……”

温泽念用那种“你在想什么”的眼神看了她眼:“不做什么,就抱会儿。”

就纯洁的, 抱会儿。

孟宁靠到她肩上,她手臂圈住孟宁,从另一侧摸了摸孟宁的侧脸。

孟宁觉得温泽念真厉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孟宁和祁晓是一样的人,在心里难过的时候, 她们习惯性装得更昂扬一点,话更多一点。但温泽念从来不被她的伪装蒙蔽。

温泽念知道现在的她,有一点点难过。

其实有些难过就是这样,它不汹涌,小小的淡淡的,甚至你自己都会被它蒙蔽,觉得好像不是很大的情绪。如若无人问津,你自己也就这样放任它溜走,不会觉得有什么,只是喉头始终有种怅然若失的堵。

有人发现了,揪住它、问一句,你好像才能顺畅的把它倾吐出来。然后发现,自己其实也并不愿放任它溜走。

那一刻孟宁对“喜欢”这件事有了一个新的定义。

“喜欢”就是,有一个人会敏锐的捕捉你那种主动说出来嫌矫情、不说又觉得心里堵得慌的情绪。

那是一种很熨帖的、被抚慰的感觉。好像一颗心在半空中飘飘摇摇的,然后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稳稳托住。

孟宁靠在温泽念肩头说:“我就是觉得,每个人的人生都好难啊。”

从她,到温泽念,到祁晓。

温泽念拥着她,指尖一下下轻抚着她侧脸:“是这样的,也不是这样的。因为我们说起自己的生活,不是像说书人那样一句话概括,日子,是一天天慢慢过的。”

孟宁忽然就被温泽念的这句话敲了一下。

她们的生活,不是概括的起来的“痛失至亲”、“颠沛流离”、“求而不得”。

那些沉甸甸的表象下,有温暖,有闪光。

有孟宁和祁晓她们一起吃烧烤喝啤酒的日子,是真实的。有孟宁靠在温泽念怀里一起看电影的日子,是真实的。甚至对祁晓,那些林清婉陪她熬夜学习的日子,也是真实的。

孟宁伸手搂住温泽念的腰:“我发现你,有一点点聪明。”

温泽念轻轻笑了声。

手贴上孟宁的后脑,把她的脸轻轻摁到自己怀里:“那你可要好好抓住我啊。”

孟宁先是乖顺的“嗯”了声,尔后仰起脸来:“我需要抓住你吗?”

“你不需要。”温泽念说:“可我喜欢你像现在这样,有一点点依赖我的样子。”

孟宁埋下头去,重新把脸埋进温泽念怀里。

******

日子过得很快,当第一场冬雪落下的时候,研究生初试也快进行了。

孟宁觉得准备时间太短,预计明年参考,这届便没有报名。不过R大开放考点参观这天,她想先去感受下氛围,便托祁晓帮她办了张临时通行证。

祁晓跟她说话声音都一抖一抖的:“我就不陪你去看了,妈呀,我一踏进R大简直有应激反应。”

她在R大跟林清婉有过好日子。

也跟她妈吵过很大的架。

无论哪一幕回想起来都让人觉得:啊,我年轻时怎么那么drama。浑身的鸡皮疙瘩。

那时温泽念在阿姆斯特丹出差,孟宁自己去看考场。

那天她穿一件白色羽绒服,没化妆,一头黑长直发绾在脑后,颈后的墨色曼陀罗纹身被一条卡其色围巾盖住了,整个人显得很素净。

北方的雪踩起来干爽爽的,有种颗粒感,嘎吱嘎吱响。

她是一个关注细节的人,背着双肩包双手插兜走到校门口,看到那一排红色隶书大字,“大学”的“学”字最后一笔,红色的墨迹些微往外溢,凝成一个很微妙的红点。

“同学。”

孟宁抬眸,见一个男人向她走来:“请问……怎么走?”报出一个考点的所在。

孟宁摇摇手:“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我也是来参观考点的。”

男人笑笑:“还以为你是R大的学生。”犹豫了下,掏出手机:“这么巧的话,加个微信?”

孟宁顿了顿。

毕竟对方也没有很明确表示有什么意思,这种情况下说“我有女朋友”,好像有点超过。可现代社会,一个陌生人平白来加你微信,说一点意思没有吧,好像也不大可能。

孟宁一脸严肃的说:“其实我们家祖传懂点风水。”

“哈?”

“我们五行相克,你最好离我远点,不然可能影响你考试。”

男人一蹦三丈远。

正当考试的关头,对这种事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

因为考场的开放有时间限制,来看考场的人都集中在这时。

温泽念一辆迈巴赫停在R大门口的临停车位,倚着车门,望着校门口涌出的人群。

孟宁很显眼。

倒不是说她穿一身白很显眼,隔这么远也并瞧不清她出挑的五官,而是她周身好像永远罩着一层海面上的雾,无论她的表象开朗还是随和,了解她的人会发现,她骨子里还是一种敏感宁静。

她背着双肩包,双手插兜的迈下台阶。

等她走近一点了,便能瞧见她在跟身边一个女生说着话,脸上果然挂着那种随和的笑。

不是不真诚,只是……

只是让人觉得隔着段距离,你很难真正走近她。

要到她随意一抬眸,眼神扫过校门。那时还隔着段距离不太瞧得清,所以她眼神是移到旁边的枯枝上又往回追溯两寸。

温泽念扬起一只手臂,指尖冲她轻而克制的摇了两摇。

隔着这么远距离,却似拨开了孟宁身上的那层雾。

孟宁跟身旁的女生有个简短的告别,然后背着包,朝温泽念这边慢慢走来。

走到一棵银杏树下的时候,她忽而低头,攒出一个简短的笑。

然后按捺不住一般,快步向温泽念这边跑来。

孟宁跑步的姿态很好看。若说她游泳的姿态像海豚,那么她跑步的姿态……也像海豚。

她是在空气里畅游,整个人轻盈得不像话。

跑到距离温泽念还有三步的位置停下来,又变回慢慢的往前迈。

这三步足以她调匀自己的呼吸,不急促而舒缓的被温泽念捕捉,好像很克制的把想念藏在这样的呼吸后。

当着旁边这么多人,温泽念同样克制的没有在第一时间拥抱她。

听她好像预料到一点点、又好像没有完全预料到的问:“怎么提前回来了?”

温泽念这才从车门上直起身,偏了一下头:“说实话?”

“那当然。”

孟宁背后没长眼睛都知道一路有人在往温泽念身上瞟。

温泽念压了一下舌尖,才用很低的声线说:“没安全感,怕你太招人了。毕竟,上次在图书馆都有人搭讪,是吧。”

孟宁在心里咂了一下舌。

祁晓上次一句话,温泽念记到现在啊……

孟宁有心哄她:“你自己是没发现,有多少人在看你吗?到底谁更招人。”

“那不一样,她们看我是把我当作校外人,你看着这么显小,人人当你大学生。”

“那我烫个大波浪卷?画个猫尾眼线?”

温泽念终于勾了勾唇。

“可以。”温泽念说:“我还挺想看。”

孟宁“嘿”了声,问她:“你吃午饭了么?”

温泽念摇头。

“想吃小笼包吗?”孟宁提议:“我刚从地铁站走过来,看到有家杭城小笼包店,想去吃吃看来着。”

温泽念点头说好。

孟宁斜眼瞥她:“你总不能就穿这么身西装走过去吧?冻死你。”

温泽念拉开后座,取出件羊绒大衣。

哟,还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知道在车上放件大衣了。孟宁老怀欣慰。

但不对啊——“你既然有大衣,刚才下车等我的时候干嘛不拿出来穿上?”

“我到的也没多早,看见已经有看考场的人往外走了,想着你不多一会儿就出来了。”

她套上大衣,和孟宁一起走在大学校门外的小径。

很奇妙的感觉。

她初中的时候的确想过,和孟宁一起上高中、上大学。不知那时她的病好了没有,而孟宁那么聪明,一定会考上最好的大学。

如果自己更努力一点的话,温泽念想,也许她会同孟宁一道来邶城读大学。

后来命运急转直下,又倏然被毫不可控的拉向高远。

只是她和孟宁今天实实在在挽着手臂,漫步在邶城顶级学府的校门外。

人生总会有诸多遗憾,又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替你补齐。

孟宁挽着她手臂小声吐槽:“下雪天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也不怕摔着……”又把她微凉的手指捏进掌心,轻轻的揉。

“不凉么?”温泽念怕她冷到。

“凉啊,凉得要死。”孟宁没放手,继续轻轻的揉,直到自己的体温渡过去了,她把温泽念变暖的这只手放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然后叫温泽念:“换只手。”

继续暖着温泽念的另只手。

古人说“十指连心”,这时的温泽念觉得颇有道理。的确有带橙花香气的暖意,一路往心尖蔓延。

那是孟宁护手霜的味道,三十块一支。温泽念闻过、吻过,也觉得很好闻。

她在一排枯枝下微微偏头,凑近孟宁的耳畔:“My kitten。”

孟宁耳后最敏感的那一小块肌肤藏在围巾里,悄悄的又红了。

这好像是温泽念第一次在欢爱以外的时间这样叫她。

还是在顶级学府外,头顶一排枯枝都在书写“团结友爱严肃活泼”。

哦不对,这一般是中小学的校训,R大的校训是什么来着?

孟宁乱七八糟的想着去化解那些不好意思,让藏在背后的开心,一点一点漫上来。

她不能被动挨打,决定主动出击:“温总,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霸道总裁。”

温泽念带疑问语调的“嗯”一声,尾音扬着。

“这么高调,开着豪车到大学校门口来接人,油不油腻啊?”孟宁故意问。

“可能是有一点。”

“是吧?”孟宁都没想到她会赞同。

“可是我没安全感。”温泽念的语调有那么点无奈。

温泽念看起来是个呼风唤雨的人,可曾经十多岁的女孩在她心里还没走开,她的确容易没安全感,每当这种时候就会用力过猛。

孟宁想,毕竟比起以前的直升机送药,现在只开了辆迈巴赫的温总已算长足进步了。

孟宁把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揣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两只手一起在里面撑得鼓鼓囊囊的。她捏住温泽念的手,在掌心抠了抠:“不需要的,你知道吧?”

“道理人人都懂。”温泽念调子忽然拖得有点懒:“就是想这么做,行不行嘛?”

她那个语助词尾音听得孟宁心跳都漏了一拍。

“行啊,你开过来我就坐呗。”孟宁另只手伸过来,轻轻碰了下她耳廓。

“干嘛?”

“我看你做这么油腻的事,会不会不好意思,耳朵烫不烫。”

“烫吗?”

孟宁一本正经:“有一点点。”

温泽念勾了勾唇。

两人一同走进路边小笼包店。

这会儿早过了饭点了,一片不大的店铺内横二纵五的摆着几张桌子,也就她们这一桌坐了人。

两屉热腾腾的包子端上来,另配了两碟辣椒油。

老板娘回到店门口刷某音短视频,音量不大,时而能够听到刮过枯枝的风声。

孟宁夹起一个小笼包,压低声:“我刚路过的时候,看到这家杭城小笼包居然配辣椒油,所以想来试试。”

她是鹤城人,习惯吃辣。

又把声音压得更低,贼兮兮的:“我看网上说,小笼包在杭城是被叫做小笼馒头的,而且杭城不怎么吃辣吧?这家店不叫小笼馒头而叫小笼包,又配辣椒油,会不会很不正宗?”

“不知道。”温泽念也夹起一个,点了点辣椒油。

她慢条斯理的咬一口,孟宁问:“怎么样?”

“还可以。”

孟宁自己咬了口,更小声:“啊你每次说我做的菜还可以,不会是这种意思的还可以吧?”

“不是。”温泽念也跟着她放低了声线:“你做的,比她好吃。”

毕竟老板娘看起来,嗯,不太好惹。

孟宁抿起唇角笑。

她请温泽念吃的,大多是这样的小店。

温泽念想吃日料或法餐的时候,就请她去,偶尔祁晓一起,偶尔就她们俩腻歪。她则会在橙色软件上刷一刷有意思的店,或者哪次跟祁晓吃到好吃的店了,就带温泽念去一次。

也算找到了一种相处方式。

如果祁晓不要每次吃完后给她发那个“抱住金大腿”的表情包就更好了。

温泽念的那些米其林店嘛就是意料之中的好吃。小店更刺激一点,有惊喜,也有惊吓。

孟宁在这方面心态还挺好,要是难吃到一定境界那也是难得的人生体验对吧。

她把这套理念灌输给温泽念,温泽念点头认可。

温泽念觉得,吃什么是无所谓的。

她筷尖拈住小笼包,蘸些辣椒油,又在碟沿把多到淌下来的油撇开一点,曲颈,先是咬破一点皮子,等那热气散一散,再连皮带馅的咬下去。

她大约只是喜欢听孟宁坐在她对面小声说:“温总,你做作得有点好看。”

又或者说一些细碎而无意义的话。

说杭城的小笼包应该是叫小笼馒头。

说R大校牌上微妙多出来的那一小点。

说此时店外又下起雪来了,邶城的雪和鹤城的雪不一样,不是一团一团,而是颗颗分明,风一扬,像什么洒在松饼上的糖霜。

然后孟宁勾着脖子往前凑了凑:“温总。”

温泽念坐了许久的飞机,略带一丝慵倦:“嗯?”

“我觉得,你这么认真听我说话的样子,有一点乖。”

温泽念瞥孟宁一眼。

全世界除了孟宁,大概没人会说她乖。人人对她的印象都是气场全开的大美人,典雅明艳得不可方物。

孟宁这样说话的时候,身上那种乖顺就不见了,十多岁时那一点狡黠就透出来。

温泽念的高跟鞋尖在木纹桌面下寻到她的运动鞋尖,轻轻的抵一抵,低声说:“反了天了。”

哎为什么温泽念带一点点嗔意说这四个字也那么好听。

孟宁又抿着唇角笑,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低头去咬那小笼包。

温泽念很轻缓的吐出一口气。

其实她随时做好心理准备的,准备孟宁情绪的暗潮再次来袭,她知道这不是一场一蹴而就的辉煌战役,而会是一次一次小小的对抗,也许铺满她们的人生。

可是温泽念觉得没有关系。在下一次暗潮来临前,她想多攒出一些这样的好日子。

就像存钱。这样的一颦一笑,一字一句,都可以储存起来,去买脚蹼,去买氧气罐,去买一切在下一次暗潮来临时,能把孟宁再一次托出水面,那些让她逃脱升天的东西。

这时孟宁坐在她对面问:“你笑什么?”

温泽念吃饱了,放下筷子,抽张纸巾摁摁唇角:“你有没有觉得,我现在喝酒变少了?”

“是吧?”孟宁不习惯别人夸她,索性先自夸:“跟我在一起解压吧,都不用喝酒了吧?”

“嗯。”温泽念点头:“你说话的语调好平,好像白噪音。”

“什么?”孟宁眉毛挑起来:“你在走神对吧?你根本没认真听我说话对吧?”

温泽念笑,伸出手去捏了捏她尚且握着筷子的手背:“听到了。”

听到你说小笼包,墨点,风,和雪。

喜欢你细细碎碎的声音,塞满人生的每一个空隙,让风不至于卷进来,刮出空荡荡的回响。

******

下午温泽念有工作要去趟酒店,回来时,孟宁已做好了晚饭。

两人洗完澡躺在床上。孟宁等了半天,见温泽念那边没反应,忍不住小声问:“你累不累?”

温泽念这会儿躺着,声音也就不那么挺拔,带一点懒散的缱绻:“累。”

孟宁小小声:“哦。”

温泽念的手探过来,寻到她细瘦的手腕,她现在同温泽念在一起已经不戴佛珠了,温泽念指腹摩了两摩:“那你,要不要让我舒服一点?”

这话说得极为克制,却像用力扯了一把人的心跳。

温泽念的确有点累,但她贪恋孟宁的温暖,也贪恋那种忘乎所以的感觉。

孟宁今天很体贴,没怎么折腾,一手撑在她身侧,另一手慢慢的、一点一点堆叠着她的感觉。

温泽念轻轻喟叹一声。

有时她都分不清,她强烈的感觉到底来自于孟宁的动作,还是孟宁的视线。

她喜欢孟宁那样专注的注视着她,不眨眼的。

然后抚下身来吻她蹙紧的眉心,夸她:“敏敏,好乖。”

******

雪停了那么一两天,到今天下午的时候,又下起来了。

床品太丝滑,显得睡衣很冗余。孟宁喜欢趴着睡,一手搭着温泽念的肩,好像依偎在温泽念肩头。

有时两人同样纤长的腿缠在一起,有时候不。

孟宁神经也敏感,灯关了,她能感到有人的肌肤比床品更滑腻,也能隔着一扇窗听到外面风雪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自己被什么触动。

也许这里像她一个小小的山洞,让她觉得温暖,也让她觉得安全。

她伏在温泽念肩头,轻一开口,唇瓣就蹭着那柔润的直角:“我很爱你。”

“什么?”温泽念的声音已带一点困意。

她不知道温泽念是真的没听清,还是听清了,不过想她再说一遍。

无论哪种情况,她都不介意把心中像温水潮汐一般、涌荡着尚未止息的这句话再说一遍。

“我很喜欢你。”她把温泽念的腰揽得更紧了些:“我也很爱你。”

温泽念其实听到了,她那时迷迷糊糊的,只是下意识问了句。

然后这两句话钻入她耳廓。

温泽念浑身软着,努力抬了抬手,寻到孟宁搭在她腰际的手,手指轻轻扣上去:“小宁,我也很爱你。”

“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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