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民本想凑合着也就叨扰一顿咖啡,享受一个惬意闲适的下午,没想到苏燕青却还有工作,苏燕青虽然不是工作狂,但是也不是那种愿意因为工作而耽搁工作的人,这一点上苏燕青与生俱来的职业责任感让人无可挑剔。
没想到这还突然冒出来一个虞莱。
“什么真命天女,你觉得她和我有夫妻相么?”陆为民无可无不可的淡淡道:“你上哪儿?”
“越是装出这副淡然状,越是说明有‘奸情’。”虞莱似乎很了解陆为民的习性,双臂环抱,满脸坏笑,“怎么怕我吃醋还是怎么的?放心好了,你只是我的长期饭票,我是情妇,我能摆正自个儿位置,而只要摆正位置,面对谁我都有心理优势。”
这双臂一抱,胳膊担在乳下,胸前顿时波涛汹涌,那敞开的高腰防寒夹克里的V领羊绒衫不但袒露出整个粉颈,而且连带着小半个羊脂玉般的胸脯也透露出来,一条丝巾系在颈间垂落在胸前,完全起不到遮掩作用,反而是若隐若现,更让人心跳凭空加速一倍。
加上那妖孽般的粉靥珠圆玉润,殷红如血的樱唇里探出香舌,若有若无的舔了舔唇瓣,陆为民只觉得自己一时间口干舌燥,鼻血几乎都要喷涌出来,即便是早就在这具身体上几度跃马横戈,陆为民发现自己在面对对方时,仍然是毫无抵抗力。
周围几个行人似乎也被这一幕给勾走了魂魄,其中中年男子一个频频回头,险些撞在了旁边的电杆上,另外两个本来在谈话,似乎也一下子忘记了谈话的话题,都是很小心的侧首偷瞟,甚至更为夸张的是一个过路骑自行车青年男子连人带车撞上了旁边一个卖豆花的小吃摊,顿时一片狼藉。
见此情形,陆为民知道这要站在此处,只怕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是非来,忙不迭的拉起虞莱就往一边儿小巷子里拐。
虞莱也趁势就挽住了陆为民的胳膊,揽在自己怀中,将身子紧紧依靠在陆为民胳膊上,胸前双丸的弹跳活力即便是隔着几重布纱,一样让陆为民吃不消,身体的某一部位下意识就有些昂扬向上的感觉。
“我今儿个也要感受一下正房大妇的滋味,嗯,味道的确有些不一样嘞。”虞莱似乎也觉察到了陆为民身体的变化,变得更加得意忘形,那胸前一对软肉更是在陆为民胳膊上挤来挤去,“你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滋味很不一样?”
陆为民几乎是咬牙切齿才压抑住自己没有丢丑,他仍然只穿了一件略厚的休闲裤,连秋裤都没有穿,而平角短裤的缺陷也很明显,那就是一旦出现状况无法起到约束的作用。
看着陆为民略弓着身子,而一只手似乎放在裤包里遮掩着什么,虞莱陆为民那狼狈模样逗得忍俊不禁,笑得前俯后仰,她还真不知道陆为民面对自己的诱惑这么缺乏抵抗力。
两个人望着胳膊拐入8号广场的一处小巷。
8号休闲广场从竣工营业一来,便迅速成为昌州城里吃货们和享受生活的小资一族们的最爱,在东边各种名小吃和烧烤摊上尽情享用之后,然后在旁边的蓝河正街逛一逛来自闽粤两地的服饰,这里有著名的牛仔一条街,也有号称昌江花式最繁多的蓝河鞋城。
如果还有足够时间,坐在蓝河正街正对面的8号广场左右两侧,一边有目前昌州城数一数二的高楼——48层的金和大厦,昌江最大的证券公司金和证券就位于这里,而金和大厦对面则是39层的华泰大厦,这里是省属数一数二的大型国企——华泰集团的总部所在。
而在这两幢大厦周边便是新兴的酒吧和咖啡茶廊聚集地——庆云路,沿着庆云河这一段河段曲折,河畔绿树掩映,正是闲人们消磨时间的好去处。
明知道和虞莱这样手挽手很不合适,在昌州,或许认识他的人并不多,但是虞莱却不是没甚名气的角色,陆为民甚至还很隐晦的听到了虞莱一个绰号,那就是“夜场女王”,陆为民还不知道这究竟是褒义还是贬义,但无论褒贬,这也足以说明虞莱的名气了。
这个很具有玄幻色彩的绰号据说得名除了和虞莱太过劲爆的身材有一定关系外,还因为虞莱在这些夜场里边的混饭吃的女孩子们心目中具有浓郁的侠义色彩。
虞莱曾经为了她的一个小姐妹而一个人与三个混社会的男子在街头对决,为此虞莱付出了胳膊被对方用匕首刺穿的代价;还曾为了救她一个并不十分熟悉女子的丈夫因病住院倾其全身所有。
这等事情虽然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是也足以让虞莱在昌州城里的这条道上留下侠骨美名了。
陆为民也曾半开玩笑的摩挲着虞莱胳膊上那一处很不易觉察的伤痕,问起过虞莱这些事儿,但是虞莱都轻描淡写的说那都是年轻时候不懂事儿时的脑残之举,但是陆为民感觉得到对方并不后悔。
每个人都有一段或光明或黑暗的过去,如果人家不愿意触及,那最好就选择性的忘记,毕竟你不是对方什么人。
好在虞莱的这种亲昵动作只是持续了一分钟时间不到,便又和陆为民恢复成了正常距离。
“上哪儿?”
“这该我问你,好不容易逮住了饭票,当然是由饭票说了算。”虞莱脸上仍然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旺角一隅不错,去那里喝一杯吧。”陆为民点点头。
“你不怕被你的正房大妇或者她的熟人碰见?”虞莱笑嘻嘻的道。
“怕的该是你吧?”陆为民无可无不可的回击了一句,“听说当情妇的都挺怕大妇啊。”
旺角一隅大概得名于这里位置正好处于拐角而老板很羡慕香港的港式下午茶,冬日阳光下这里显得格外闲适而热闹,三三两两的人们呼朋引伴,来这里泡上一壶浓茶,或者几杯咖啡,可以优哉游哉打发掉半天时光。
伴随着两人的咖啡送上来,陆为民目光流淌,似乎是陷入了对过去某个时段的回忆中。
“怎么了?我看你好像很有心事,难道你的那一位还不合你的意?”虞莱颇为好奇的搅动着咖啡,“我看得出,你们很登对,而她也很爱你。”
陆为民摇摇头,目光惆怅而迷惘,“或许吧,表面上我们很登对,但实际上我们之间的矛盾却不可调和,在一起也许就是相互伤害,嗯,肯定是我伤害她多一些,所以保持距离最好,距离产生美。”
“为什么?”虞莱有些不解,她正巧碰上了陆为民和苏燕青一起到牛扒房吃饭,所以好奇之下也就尾随观察,直觉告诉她陆为民和这个女子很有故事,而且这段故事肯定还回味悠长。
“没有为什么,我很难改变现在的自我了。”陆为民耸耸肩,“接受我的人,那就要做好被伤的遍体鳞伤的准备,而我所珍视的人,我不愿意伤害,所以只能放弃。”
“按你的意思,接受你的人肯定是你不喜欢的人?”虞莱越发好奇,她对陆为民了解越多,就越觉得这个男人太有味道让人着迷,你总是无法看穿对方,总是想要去挖掘对方,这种好奇心甚至比爱情更可怕。
“从人与人的角度来说,喜欢和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喜欢这种感觉不排他,而爱则是排他的,至少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是排他的。”陆为民目光悠然,“一个喜欢或者不喜欢我的人,可能能够容忍我的许多缺点,但是一个爱我的人,恐怕就无法容忍了。”
“我无法理解。”虞莱摇摇头。
“很简单,男女之间的爱情也就意味着排他性,就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而喜欢或者爱怜、亲近等种种感情一样可以让人在一起,也许还是不愉快不舒服,但是却能容忍。”陆为民解释道。
“你是说那个女孩子和你……”虞莱明白似的眨眨眼睛。
“我无法分辨我自己的感觉,也许是。”陆为民摇摇头。
“男人啊男人,宁肯为了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舍弃一些在女人看来是永恒的东西,也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区别?”虞莱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为那个女人感到惋惜。
陆为民有些好笑,“男人要追求的东西很多,这不假,但是似乎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评头论足吧?要知道你也许就是破坏一段美好爱情的因子之一呢?”
“爱情是其他因素能破坏的么?能被破坏的就不是纯粹的爱情。”虞莱坚持道。
“书生之言,谁说的?说这话的人有过爱情么?每个人的爱情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刚才说的也就是凭着自己我感觉的胡说八道,瞎掰,谁要信就是傻子,那绝对是碰得满头包。”陆为民看了一眼虞莱,淡淡的道:“爱情是当今这个时代最贵的奢侈品,我们都享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