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志虎毫不忌讳的给陈建祥一记响亮耳光,而陈建祥最终还真的灰溜溜的带着一帮人走了,这让陆为民对雷志虎和陈庆福都刮目相看了。
对雷志虎的刮目相看,那是因为雷志虎居然敢给自己老上司儿子一记耳光。
不看僧面看佛面,这耳光又是当着这么多人打的,像陈建祥这种纨绔,号称宋州四大害的角色,好面子比什么都重,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挨了雷志虎耳光之后,就这么走了,不能不让陆为民对雷志虎的气魄手腕高看几分。
而让陆为民对陈庆福刮目相看的也是雷志虎打陈建祥耳光。
这不但说明雷志虎与陈庆福关系密切程度不一般,而且也说明陈庆福的心胸只怕也不浅。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儿子,被自己打可以,但是被外人打,就不好说,但是雷志虎却毫不犹豫打了,这说明雷志虎很相信陈庆福,而能让雷志虎这么信任,足见陈庆福的不简单了。
雷志虎干净利落的处理掉了陈建祥的问题,回到座位上,就像处理掉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不过看到雷志虎如何处理这类事情的人,都对雷志虎投来尊敬的目光,能够这么简单就把宋州四大害之一的陈建祥打发走,实在太酷了。
看见陆为民意味深长的微笑,雷志虎心中也是微微一凛,似乎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经被对方看穿。
卢楠脸色也缓和过来,对雷志虎果决杀伐也相当佩服,至少他就做不到敢抽陈建祥一个耳光,当然这可能也和雷志虎所处的位置不一样了,但无论如何,狠抽陈建祥一记耳光,让其滚蛋,这样的做法,还是让人相当激赏。
顾子铭和蔡亚琴看到如此巨大的麻烦竟然就被雷志虎一记耳光就抽没了,心里都是唏嘘感慨不已,这就是人与人不同了,站在不一样的位置,能做出的反应决定就不一样,而陆为民在面对这样的情形也处之泰然,一样让顾子铭和蔡亚琴意识到这个到现在都还有些让他们无法接受的年轻人俨然站在了更高的高度上了。
婚宴照常进行,只是很多人的心思就未必还在婚宴这顿饭上了。
至少龙子腾就是如此。
甄婕也注意到了龙子腾在饭桌上对自己的态度格外殷勤而周到,以至于她都有些吃不准这个家伙想要干嘛,难道说他知道自己和为民不是真正的一对,想追求自己?这也不可能,大家都知道他是结了婚的人,而且他流露出来的表情神色也不像是追女孩子的姿态。
对这方面甄婕是比较钝感的,倒是大嘴女魏秋红早已经瞧出了端倪,不过她和龙子腾关系素来不错,也有往来,无论是龙子腾到宋州,还是他们两口子到普明,都要接待,所以也不吭声,只是帮着龙子腾圆场。
袁连美的赶到,让雷志虎和卢楠两人再度觉察到陆为民在宋州似乎并非初来乍到毫无影响力那么简单,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永远不会错,当你在经济基础上已经具备了足够的影响力时,那么影响力延伸到上层建筑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婚宴终于结束了,客人们都开始陆续离开,但是有心人却各有所谋。
雷志虎本有意想要邀请陆为民一起坐一坐,但是得知陆为民本身就是陪朋友过来,也知道今天不是一个最佳时机,便提前约好要在一起坐一坐,陆为民也爽快的应承下来。
卢楠和陆为民的关系还达不到单独邀请坐一坐那一步,但是也很殷勤而又客气的邀请陆为民选择合适时机下来看一看,他本人代表陈庆福和宋城区委、区府都很期待,对于这种邀请,陆为民当然不会拒绝,也很客气的表示近期会下来走一走。
看到客人们渐渐散去,顾子铭和蔡亚琴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上午突发事件带来的阴霾终于也一扫而空,雷志虎和卢楠都向他表示不要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这让顾子铭也吃了一颗定心丸,而卢楠甚至私下的告诉他应当好好结交好陆为民这条关系。
……
“不许走!阿婕,你要是走了,那我就没你这个朋友了!”蔡亚琴拉着甄婕的纤手鼓着嘴巴,恨恨的道:“把我和子铭骗得好惨,让我和子铭一上午都心神不宁,结果却来这么一个结果,让我和子铭出够了丑,我爸我妈还有子铭他爸妈都在责怪我和子铭,说我们是睁眼瞎,哼,卢区长也批评子铭不懂事儿,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待!”
“是啊,甄婕,你和亚琴最要好,今晚闹洞房你不参加,太不够意思了。”魏秋红也插话帮腔道。
“可是晚上闹了洞房就太晚了……”甄婕有些为难,现在一切真相大白,陆为民肯定不可能去参加闹洞房,宋州现在就是他工作的地方,可是自己怎么办?
“阿婕,说这话是不是太假了?在我面前还要装?你和陆为民不是……”蔡亚琴及时收口,没有把下边话说出来,但是言外之意却很清楚,羞得甄婕也是一阵脸烫,“亚琴,你别瞎说,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你和陆部长是普通朋友关系,就是一个厂里的子弟,绝对没有任何其他逾越的瓜葛……”大嘴女魏秋红也是赶紧跟上话,“那他去忙他的,你和我们在一起,今天亚琴结婚,你和亚琴同寝室那么多年,大家同学这么多,这么难得在一起坐一坐,你就忙着走,不合规矩吧?你要一意孤行,大家同学就会觉得你甄婕是不是身份不一样了,看不起大家了……”
“是啊,是啊……”其他几个同学都附和着笑了起来。
甄婕赶紧举手投降,她是最受不了这个的,“我留下,我留下,你们别说了,那我去和他说一说。”
另一头,蔡立好、顾天元、顾天平也在和顾子铭交待。
“子铭,陆部长才来宋州没几天,可能在宋州这边熟人朋友也不多,这是个机会,既然亚琴和他女朋友是那么好的朋友,这层关系要利用好,下午其他事情就让你爸你妈和老蔡他们去帮衬着,你去陪一陪陆部长,哪怕就是说会儿话,别搁不下脸,觉得人家和你年龄差不多,你是比人家差得远,连你伯父我见到他还不得规规矩矩喊一声陆部长,你又有啥放不下这张脸?雷区长、卢区长不也一样?”
顾天元显然看出了顾子铭还有些不太适应,不客气的道:“就你这样还要去争副主任,真要当了副主任,日后接待应酬多了去,这么薄的脸皮,你怎么出头?官场上不讲年龄,不讲资历,不讲水平,只讲上下级关系,这一点都还堪不透,你这在区府办这几年就白呆了!再说了,陆部长四年前就当县长,两年前就当县委书记,你以为这个书记县长这么好当,翻嘴皮子看看报纸喝喝茶就当下来了?滑稽,你好好想一想,去多和陆书记请教一下,你会受益匪浅!”
“是啊,你大伯父是肺腑之言,卢区长虽然现在很欣赏你,但是你还年轻,眼睛不能只盯着区府办副主任这个位置上,这个时候和陆部长把关系处好了,两三年后也许就能用得上,说不定那时候就可以不在区里去市里发展,陆部长这么年轻,没准儿两三年后他就是组织部长或者副书记了呢?眼光看远一点。”蔡立好也迫不及待的插话道:“待会儿让亚琴也过来陪一陪,亚琴在区教委,也是陆部长分管的领域,多见见面熟悉熟悉,只有好处没坏处。”
“爸,亚琴就算了吧,甄婕还在那边和亚琴在一起,她们同学一大堆……”顾子铭知道自己眼下这种心态需要调整过来,只是这种变化反差实在太大,很有点儿那种前倨后恭被打脸的味道,但是他也知道大伯和岳父的话是由衷之言,是为他好。
话说回来,就像大伯说的,陆为民当过县长书记,而且是在县长书记任上干得极为出色才升任到宋州,自己和对方比起来,差距简直不可以道里计,自己又有什么值得骄傲,又有什么放不下脸来的?
想到这里,顾子铭心里那股子别扭劲儿也就渐渐顺了过来。
“让亚琴陪着甄婕一块儿,正好,总之一句话,你想办法把两家关系密切好,以后有你的造化!”顾天元点点头,“没准儿日后宝山也还要借这层关系呢。”
顾子铭的堂兄顾宝山之比顾子铭大月份,刑事警察学院毕业之后在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工作,现在已经是刑侦支队下边一个大队的副大队长,也算是刑侦支队下边搞案子的业务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