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蔓怕的是这种本来已婚却又抱着想要在外偷食儿心思的男人。
这种男人极其危险,他们会以一种对世事的通透豁达的成熟姿态来勾引这些女孩子,经济条件不差,动辄就以感情上的失败来博得女性的同情,进而以各种方式来攫取女性的好感,而很多女孩子恰恰容易被这种貌似成熟的男性所吸引,而且很容易如飞蛾扑火一般追逐而去,而且一旦坠入情网,就很难挣脱出来,即便最后挣脱出来,在身心上也是遍体鳞伤。
叶蔓在商场上厮混了这么多年,也见识过太多冲着自己容貌和财富而来的男人,在和这些男人周旋过程中,总能抽丝剥茧的把这些男人的丑恶一面慢慢剥落出来。
她自己自己不会被这些所蒙蔽,但是叶枝不一样,自己这个未曾真正经历过爱情滋味的妹妹一旦坠入情网,只怕就是连挣脱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叶蔓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形。
她还注意到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似乎若有所悟的看了一眼自己停在楼下的奔驰轿车,这才慢慢离开,这更增添了叶蔓内心的担心。
门响了,脚步声进来,“姐。”
“你回来了?”叶蔓声音里没有太多感情色彩变化,“我看到好像有一个男人送你回来,你中午就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吃饭?”
“嗯,他是我一个朋友。”叶枝脸有些微微发烫。
她不喜欢姐姐用这种口吻来询问自己,这是对自己个人私生活的一种干涉,她已经是成年人,有自己的生活圈和朋友圈,她也有辨别是非的能力,不需要谁来指手画脚,当然她也知道姐姐是为自己好。
“一个朋友?”叶蔓语气里变得有些狐疑,她看了一眼自己有些不太自在的妹妹,沉声问道:“你在和他处对象?他是干啥的?”
“姐!他只是我一个普通朋友,什么处对象?!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叶枝有些恼了,“他是干啥的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没那么怪!”叶蔓根本不相信叶枝的话,她能看得出妹妹眼神表情里的变化,就算是两人没有处对象,那叶枝也绝对对那个男人有好感,而这种好感往往就是男女之间萌发感情的初始基础,非常危险,“普通朋友,你们俩会单独在一起吃饭?而且他还会专程送你回来?他是干啥的?年龄不小了吧,你了解对方情况么?”
叶枝是真的有些恼了,姐姐这番话简直就是在直接质疑陆为民的意图了,不就是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么?怎么就上纲上线到这种程度了,就算是自己对对方有些好感,但自己心里有分寸,作为一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而已,不可能牵扯到其他上边去。
“姐,我再强调一下,他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他有家室,我和他没有普通朋友之外的其他关系,我对他虽然不是十分了解,但是这一点还是很清楚的。”看见自己姐姐不悦地神情,叶枝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在省委工作,好像刚从外地调回昌州来,原来大概是在丰州工作过吧?”
“省委?”叶蔓有些不相信,自己这个生活中迷迷瞪瞪的妹妹怎么可能认识省委里边的人,但是从刚才自己的观察,似乎那个家伙还真有点儿像是机关干部,“你确定?你怎么认识他的?”
听自己姐姐语气好像稍微缓和了一点儿,叶枝也稍稍松了一口气,“我不是说过了么?上一次我去帮人,结果被人讹诈,有人当时看见了真实情况么?我就在报纸上登报请当时看见了的证人帮我作证,他就是来帮我作证,并帮我出了不少主意,就这么认识的。”
“哦?他帮你做证?那他当时是真的在场看见了,还是纯粹来帮忙作证?”这一点很关键,叶蔓知道叶枝长得漂亮,难免有人要起其他心思,通过这种手段来博得叶枝好感。
“是真的在场,当时他就提醒过我要预防万一,还要给我留电话,但被我拒绝了,结果没想到就还真的如他所料,这种事情就发生在我身上了。”叶枝吐了一口气,摊摊手,脸上也露出一抹笑意,“连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但没想到他还是来帮我作证了。”
叶蔓稍稍放下心,起码这个男人在品性上不算太差,当然,也还是有可能因为对方看到叶枝长得漂亮,所以才这么乐意来帮忙作证,如果换一个男人,或者老年妇女,对方也许就未必有这么高的热情了。
“他在省委是做什么的?他和你说了他有家庭?”叶蔓仍然不肯放松。
叶枝脸再度发烧,瞪着眼睛看着姐姐,咬着嘴唇有些委屈的道:“他在省委干啥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关心他的工作,大概就是坐办公室里写材料的吧?他有没有家室和我有啥关系?我没问过,但他自己说他家人还在外地,没搬到昌州来。”
叶蔓没有理睬叶枝的不满,听叶枝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儿像是从外地市调到省委里边工作的,估计是笔头子好,或者有啥门道,所以才会被调进省委里边哪个部门,连家里人都还没有回昌州,大概是才调回来不久。
看着叶枝堆满了不满的粉靥,叶蔓叹了一口气:“叶枝,姐希望你找个合适的对象,但是像这种一看就知道是结了婚的男人,你少去沾惹!这种男人最是可恶,结了婚,还出来到处装出一副感情破裂需求安慰的模样,最容易博得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同情,最后吃亏的都是你们!”
叶枝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姐,好像你这方面也不比我强多少吧?放心吧,人家压根儿就没有和我说起过那方面的事情,我们就是单纯的朋友。对了,姐,你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听叶枝提起自己公司的事情,叶蔓脸色就阴郁下来,摇摇头:“哪有那么简单?这春节才放完假,上边好多人都还没上班呢,要疏通关系也不容易,我找的那个中间人还算是有些门道的,起码是把这里边的门道弄清楚了,知道症结在哪个环节了,但要打通关节,就不容易了,你姐运气也悖,正好遇上道良地产,还以为道良地产真的在昌江有底蕴了,没想到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陷进去了,这年头,还真的说不清楚。”
“姐,你找那个中间人真的能行?我总觉得他老是找你要钱,说要疏通,要打点,张口几十万,闭口两百万,这本来就是该解决的事情,就算是可能因为案件要拖一段时间,但也不至于这么黑吧?谁敢这么大胆的收钱?我总觉得这里边太诡异了。”叶枝一边去倒水,一边嘟哝着。
“你懂啥?他如果说只要十万八万就能把事情搞定摆平,我还真不敢相信了。”叶蔓轻轻哼了一声,“这年头谁不看钱说话?道良地产横行这么多年,肯定难免得罪人,抢了别人的利益,现在人家有机会来踩上几脚,那还不得把你往泥里狠踩,我现在就指望能把这个项目和道良地产彻底划清界限,别搅到一块儿,弄得三五年都脱不了身,启动不了,那你姐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姐,要不我着我那个朋友帮你问一问?”叶枝犹豫了一下。
“行了,省省吧,叶枝,你还真以为省委里边随便哪颗葱都是个人物不成?省委里边也是好几百号人,你那个朋友刚从地方上调上来,怕是地皮子还没踩热呢,别去麻烦人,弄得人家尴尬,扫人家颜面。真要能帮得上忙,那也是得说钱。”叶蔓轻轻一笑,“等一等再看吧,我想我已经砸了好几百万进去,总得要有一个说法才对。”
……
睡了一个午觉起来,陆为民也觉得神清气爽。
解决了黄文旭和吕腾的问题,陆为民也基本上放下了心。
当然,这还只是自己的一种臆断,尹国钊会不会像自己判断的那样,还有变数,但陆为民相信尹国钊应该能看得清楚局势变化,作为一个省的掌舵者,他分得清轻重缓急。
至于说祁战歌的去留,陆为民知道自己不好发表意见,现在中央还未就常务副省长人选明确,再加上杜崇山可能要动,整个省委的局面都还处于一片混沌期,杜崇山也不会有多少反对意见,也正好可以在这个混沌期把有些事情敲定下来,陆为民估计尹国钊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