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美元纸币是挺大一笔钱，在货币数字化的时代，搞这么多纸币也不容易。
艾哈迈德拎着满满一箱子钱走出儿子偷偷设置的小窝，心里居然还挺高兴。几名一起来“捉奸”的绿绿年轻人兴奋得眉开眼笑，找到大乐子一般开心。
埃米尔则垂头丧气，但度过最初的惊慌之后，他也没觉着有什么好怕的，反而是对周青峰有诸多不满，心生恨意。
至于恨什么？不重要。
今天丢面子的事，都要怪那个该死的“卡费勒”。
最受伤害的是撞枪口上的那个姑娘。她是偷偷前往酒吧玩认识埃米尔，被对方又哄又骗又吓唬，才跟对方交往。
埃米尔有点小钱，生活还挺西方化，又是同族，似乎是个不错的朋友。可现在看来姑娘认识他完全是获得一张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姑娘一直在哭，哀求放过她。但几个绿绿男人不但没有同情，反而咒骂和羞辱她，最后将她塞进一辆车的后备箱。
等姑娘再次从后备箱被抓出来，她被抓回了族群的聚居社区。家人亲朋全部在场，一个个怒目瞪着她，仿佛受到莫大的羞辱。
老阿訇很得意，他刚刚做出了一场公正的判决。他要当场展示自己的权威，对姑娘的罪行进行宣判，乃至施行私刑。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艾哈迈德看了号码，避开人群接通。
手机里传来周青峰破口大骂的声音：“老头，你拿走十万就留下个女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让法蒂妮……”
“这个白痴女人什么都不懂，英语都说不好，还就知道哭。你是不是腿上的枪伤不疼了？丢个寡妇给我就换十万美元？”
提到枪伤，艾哈迈德就觉着大腿隐隐作痛。他活这么六十几年，头一回碰到这么不讲理的事，开枪的还是一贯被认为温顺好欺负的亚裔。
周青峰继续骂道：“这女人年龄大，人又笨，屁用没有。她个子还矮，腿又粗，胸特小，长相还丑。她哪里值十万美元？五万都不值。”
艾哈迈德的好脾气瞬间消失，他气得暴跳如雷，同样大骂反驳：
“那是我女儿，明珠般的宝贝。你不能这样侮辱她。我也没把她卖给你，只是让她代替埃米尔的工作。”
“是吗？那太好了。我要求换一个。你女儿真不咋地，尤其胸太小，我捏了几下，真差劲。不换人就退钱。”
艾哈迈德都要气得脑淤血，可最后“退钱”两字提醒了他，“不可能，退钱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已经碰了法蒂妮的身子，她就归你了。”
“老子就捏了捏。”
“捏了还不够？再提退钱的事，你就是我的仇人。”
“那么我要求补偿。十万一个寡妇，这也太贵了。再多给几个。”
啥……咋话题转化如此之快？
听到这句，艾哈迈德心中生出一股荒谬感——前半截骂娘全是套路，这句要补偿才是实话。叫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老阿訇很想否决。
可说实话，在他内心来衡量，也觉着十万美元换个寡妇实在是很过分的事。毕竟绿绿女人是真的不值钱，类比家具。
“好吧，我可以给点补偿，就算是给法蒂妮找一个帮手。”
“一个？你在开玩笑呢？至少十个。不许讨价还价。否则成仇人都无所谓，我宁愿要回十万美元。
我可是打听过了，到中东买女奴，一千美元就能任意挑选，买到不错的货色。甚至可以买一送一，还有包退包换的服务。”
这强词夺理的话语简直就是要艾哈迈德的脑动脉爆裂，气得他花白的胡子都在发颤，“这是美国不是中东，十万美元怎么也买不到十个年轻姑娘。”
可电话挂断了……
周大爷没给老阿訇继续争辩的机会。这让后者恼羞成怒，又更觉着大腿上的枪伤在隐隐难受。
“这个混蛋，我上哪里给他找十个姑娘？”艾哈迈德转过头，发现社区一堆同族正盯着他，似乎听到些什么。
要被审判的姑娘父亲站出来，低声问道：“尊敬的艾哈迈德，您有什么难题吗？你看我的孩子只怕也嫁不出去了，如果可以换十万美元……”
艾哈迈德咬牙切齿，吹胡子瞪眼。
姑娘的父亲只能再压低点声音，“其实五万美元也是可以的。”
“最多五千，不能再高了。了”艾哈迈德斩钉截铁。
这个价格报出来，围拢在附近的绿绿们立马窃窃私语，似乎在衡量一个姑娘换五千美元是否合适，又或者……不让中间商赚差价。
电话另一头，周青峰丢了手机，懒懒说道：“听见了没？法蒂妮，你父亲已经把你当作货物送给我了。”
年轻的法蒂妮气恼得想伸手挠男人脸，“我请你帮忙，你怎么可以说那么难听的话？
我才十八岁，怎么就变得腿粗个子矮，胸小长相丑。我明明是族群里最聪明的姑娘，你太欺负人了。”
法蒂妮鼻子抽泣，又要掉眼泪。
周青峰瞥了姑娘一眼，低语道：“我救了你朋友，而且至少救了十个。同样的过错，你哥哥埃米尔顶多禁足三个月，另一个女孩却会死。
在绿绿族群，你们就是一件件会走路的家具，在我身边好歹能活得像个人。先逃离火坑吧，还有啥抱怨的？
我身边其实很缺人，希望你确实是族群里最聪明的姑娘，也能教导好即将到来的剩下九个。
你们最好发挥点作用，否则我会把你们赶回去，算是退货。别以为我是吓唬你，我的同情心其实很有限。”
法蒂妮听得畏畏缩缩。
作为一个寡妇，她在族群里就是不洁的象征。刚刚被抓住的姑娘更是失贞的代名词。绿绿女人地位低，不洁和失贞更是带着罪孽般过错。
“退货”这个词让法蒂妮不寒而栗，她宁愿面对“凶神恶煞”的周青峰，也不愿回到满是歧视和欺压的族群中去过暗无天日的日子。
“好的，我知道了。”出于对男性与生俱来的畏惧和服从，法蒂妮很快服软，低声点头应“是”，“我没其他的去处，求你别赶我走。”
周青峰则从脚下又拽出个公文箱，打开后里头同样是美元纸币。他压低声音道：“其实吧……十个姑娘是远远不够。”
法蒂妮阴郁的表情中透出几分揶揄，“大坏蛋，超级大坏蛋。十个都还不够，也不怕死在床上？”